“你是说朝珠杀死了唐玉?”简心竹失态的尖叫。双目瞪着司徒静木。
“你小声点。”欧阳静木一身黑衣,慌忙捂住蹲简心竹,贼兮兮的看看周围。
“不可能,不可能。”虽然在现代,她见过各种各样的黑心父母,有拿红通通的煤钩子
,勾孩子身上的肉。还有把孩子分尸丢在上山的。
可是她没见过杀人的父母,会有那样一双饱满温情的眼睛。那样一双温暖的眼睛,充满
母爱的眼睛,她不信,即使早就猜到有这样的可能,可是她还是不信!
“我今晚在屋顶上亲耳听见的,能有错吗?再说唐玉的死法很轻,是睡着后死去的,如
果谋杀她的人,狠狠的折磨她岂不痛快,还让她走的这么安详?这就说明这个杀她的人
,和死者的关系很好。”司徒静木冷眼看着简心竹。
一瞬间,简心竹眼前闪过,那日唐玉在唐府要出殡的场景。朝珠放下唐玉,随即理了理
身上的褶皱。
真的会是她吗?有着那样一双充满温暖的眼睛?那样的母亲,为什么要杀自己最爱的女
儿?
简心竹蹲在地上,用力的就着头发。紧紧地咬着牙。那日她是故意胡闹,设计让简易海
找人来给她梳头的,因为她知道,自己一个堂堂丞相千金可不是一般的人能碰着的。加
上简易海对自己的宠爱一定会找当家主母要最好的人。那主母又怎么可能随便派个人来
呢?
她就是想见见那个就不露面的主母,有一个妖艳清冽的小妾,主母之位却屹立不倒,这
样的女人又是怎样的绝世精妙?
可看到她的第一眼,简心竹就把她排除在目标之外了,她不是很漂亮,但她却是娇媚,
可她的娇媚却又不想二娘那样带着天真,她的娇媚里带着温柔,带着柔带着可爱的妩媚。她像一个好妻子,好母亲,像众多传统的母亲那样,让人感到温暖。
这样的一个人她怎么可能是凶手?可是那又怎么解释?
如果是欧阳红乐,那为什么拼命也要把玉儿带回欧阳家?这说明欧阳红乐非常赞成两人
的婚事,从欧阳红乐对欧阳俊驰的宠爱来看,她不会舍得欧阳俊驰伤心。并且她也不会
起杀心,从她的言行来看,她一直在让着朝珠,虽然言词上不敬,可却从来没有对朝珠
动过手,因为据简易海说,欧阳红乐武功不低。
所以从这上面来看,欧阳红乐对朝珠母女是有愧疚的,不然,也不会对唐玉那么好。拼
命也要完成唐玉生前的愿望,让她成为欧阳家的媳妇。
唐越就更不可能,他没有理由。所有人都知道,唐越及其疼爱这个唯一的女儿。
欧阳俊驰呢?看得出他是真伤心了。他也没有动机,唐玉肚子里怀的他的孩子,他又没
有别红颜知己。
排除这些也只有朝珠了。可是为什么要是她?这个所有人里最不可能的?
欧阳红乐也许是恨朝珠,所以恨乌及乌。唐越也许怪她破坏门风。欧阳俊驰也许是吃干
抹净了,觉得没意思了,想丢弃唐玉。
所有的人,她都可以想象出一百条一千条理由。可是朝珠,她想象不出一条理由。难道
仅是因为她不同意两人的婚事?
像欧阳俊驰这样的年轻俊才,她真的想象不到,什么理由让她反对到去杀掉唐玉的地步
“欧阳俊驰的毒明明很好解,你为什么要我说很难解?”司徒静木看着蹲在地上的简心
竹。
在欧阳俊驰房间时,简心竹是距离自己最近的,在自己刚要说出这毒很好解时,简心竹
低头往上翻了个白眼,用嘴型,示意他改口。
“天机不可泄漏”简易海走过来把一只手搭在司徒静木的肩上,笑眯眯的样子。
“你们想干什么?”司徒静木忽然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这个倒霉鬼欧阳静木会越来越
倒霉的。
“你只管给他们说,俊驰的毒需要一年半载才能解,然后你就一点点的给他解。其他的
你最好闭上嘴。”简易海在笑,可是司徒静木越看就越觉得他像只狐狸。即将耍诡计的
老狐狸。
“咦”司徒静木忙跳开,离他远远的。“我替他把脉的时候,发现他中的君子毒。
此毒产于南方。是从一种君子的花上提炼出来的。”
简易海听到这话眉毛微皱。
“怎么了?”简心竹见状问道。
“心竹,我也肯定静木的活法是对的。”
“为什么?为什么会是她?不可能的!”简心竹摇着头往后退,她真的不想接受这个答
案。真的不想
冬天快过去了吧!
阳光已经把积雪融化了。天气也不再像往日那样阴沉沉的。
融化的雪水,融到水里,人走过就带了一脚的泥。
简心竹慢慢的往前走,准确的说是往朝珠的院落走去。一路上她满月复阴郁,冷着表情快
步走着。
“朝珠婶婶在家吗?”。简心竹站在院门外扯着嗓子,大声的喊道。
“是心竹小姐吗?”。朝珠听见简心竹的声音,急急的从屋里跑着出来。“呀!心竹小姐
这是这么了?”
简心竹看到她这样,忍不住想哭。朝珠一看她这副模样以为在哪里受了委屈,快步走到
她面前,把她抱起。
为什么会是你?为什么会是你?简心竹细细的看着眼前的朝珠。那么温暖的人,为什么
“心竹这是怎么了?小宝贝最乖了,谁欺负了你给婶婶说,婶婶向他讨回来!”朝珠抱
着她往屋里走。
“婶婶,我不进去了,爹爹还等着我呢!我就想来看婶子一眼就走的。”语气哽咽,简
心竹在心里使劲的告诉自己,不要这样,不要再在对我好了。不要再对我那样笑了,
“这就要走了吗?婶子舍不得你呀!”朝珠很诚恳的拉着简心竹的手说道。
说完简心竹就看着她也哭了,那一刻简心竹心里狠狠的揪着,朝珠婶婶,对不起,真的
对不起。
“婶婶。”简心竹抱着她的脖子,紧贴着这她的耳后。泪水这才落了下来。
朝珠感到脖子里滴下来冰冷,冰冷的水滴。这孩子真的太像玉儿了。
哎~深深的叹了口气“心竹,这世上没有什么是永远的。”朝珠棱模两可的说。
“走吧,婶婶送你过去。”
风轻轻的吹着,简心竹忽然有些害怕了。她知道,身为一个合格的律师,一定不能有太
多感性的思维,这样会打扰到她的判断。
就这样朝珠抱着简心竹,走过花园、长廊、庭院。一路上两人都没有说话。
这样的气氛里有种决绝的意味,简心竹不由自主的抱紧她。这条路似乎变短了。
当朝珠抱着她开始上台阶的时候,简心竹开始有些语无伦次了“婶婶,不送了,你回去
吧。”
“傻孩子,都来了。”朝珠莞尔一笑。
“不,婶婶,求求你,求求你快回去好不好?求求你了。”简心竹笨手笨脚的要从朝珠
身上跳下来。
“没事的,相信我。”朝珠抱紧她,拍拍她的背。
就这样朝珠,走了进大厅。众人也都早在那里翘首等待了。简易海看到心主也送了口气
“丞相大人,我把令爱完好无损的带来了。”朝珠依然是一副笑吟吟的样子。
“有劳夫人了。”简易海接过简心竹,对朝珠点点头。
朝珠没有说话,看着两人微笑。那目光是温暖的,可是简心竹,看出她深深遮掩的无奈
“朝珠,过来。”唐越坐在上位,看着他。
一步一步,藕莲边的裙摆。一踢就划了一圈。束腰的长裙显得她身形修长,乌黑的长发
也是一摇一摆,鬓角梳的纹理可见。脸上笑容依旧,那么温暖。
好美,唐越有些失神了。看着她一步步走进的时候,眼前好像出现了当年,她从花轿
里由媒人牵着,一步一步的走向他。
“俊驰也来了。”朝珠看到坐在左侧的欧阳俊驰,并没有惊讶,也是温柔的打着招呼。
这是从小到大朝珠第一次,对他这般和颜悦色。可是欧阳俊驰并没有说话,只是神情复
杂的看了一眼,算是回应了。
“俊驰病好些没有?”欧阳红乐姗姗来迟,见到欧阳俊驰又惊又喜。
“好多了。”欧阳俊驰还是很虚弱的样子,脸色苍白。
看他勉强打起精神的样子,欧阳红乐忍不住拿起帕子,拭擦着眼角。
“老爷,你想说些什么?”朝珠坐在椅子上,微侧头看着唐越。
没有往日的冷言冷语,也没有往日憎恨的表情。这样的朝珠很正常,正常的他有些苦恼“玉儿是我杀的。”
唐越一语一出惊四座。
“什么?”欧阳红乐惊讶的直接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