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心理诊所的病爱 第十四章 爱已在等待中风干

作者 : 荒漠草籽

服务员拿来盒装苹果汁:“美女,要打开吗?”

她很别扭叫她美女,皱了皱眉:“打开吧.”

服务员打开苹果汁,慢慢斟到杯子里,然后递给可音:“美女慢用。”

美女依然皱眉:“谢谢!”接过杯子,瞥一138看书网离开,这一眼令她惊疑:她长得像胡芳!哪儿像?宽脸盘,细长眼……偷偷打量:眉毛若有若无,眼神漠然懒散又透出机警的傲慢,好像从来不刻意看你,却在你不注意,在你转身的时候盯着你,让你如芒刺在背,肉跳心惊。

可音不由手一抖,淡黄色的苹果汁洒在了白色的桌布上。

“哎哟洒了!”服务员殷勤地过来擦拭,“搞脏了,要不要换张台布?”

“哦,不用!不用!”但是那块印渍擦不掉,而且马上在白桌布上扩大并变得无可救药的肮脏。

“那,要不要换张桌子,坐那边?”

“不,没事……”

“台布有了污渍不好看,影响生日宴的心情。”

“你怎么知道是生日宴?”

“哈,蛋糕这儿摆着呢……是你,或是和男朋友两个人的生日宴会吧?”

“哦,是是,你真机灵。”

“真的不要换台布吗?”

“算了,没关系啦……”可音想坐在靠窗边,因为她前后溜了一眼,靠窗的座位已经没有了。她把蛋糕挪过来一点,却发现蛋糕恰好盖住了果汁的污渍。“哈,你看,这不就看不见了吗?”

“嗯,很好。可是注意,蛋糕拿开污渍就藏不住啦!当然没事,如果你想换台布跟我说一声好了,我在那边,我马上给你换。”服务员还是热情的交待,然后离开了。

望着服务员的背影可音怔怔的。这话实在平常,于她却好像被飞来的一剑刺中,那竭力隐藏的记忆浮上心头:结过婚,生过孩子,难道‘污渍’已经被乔丹墨察觉了吗?这不可能!她清楚“污渍”一直埋在心底,为了隐藏它才压抑了她的激情。它是最大的隐患,是腐蚀她和情人之间感情的硫酸,并且还将腐蚀下去。

也许,对乔丹墨坦白是获得原谅的唯一办法,但坦白反倒失去他了呢?

就这样思来想去在心里斗争,犹豫着拿不定主意。她忽然心生一个想法,下决心把决定权交给乔丹墨;假如他这时候出现,她就跟他坦白。

她立刻闭住眼睛默数:一、二、三——睁眼——朝门口望去——希望看到他——以免失去勇气,然而,从不断进来的客人中,让她魂牵梦绕的那个熟悉身影依然没有出现。

她内心一下子空了,明知徒劳,却还期望着。她觉得自己完了,她的人生除了爱情就什么也没了,爱情占居了她整个的心,而如果没有或者放弃爱情,她的心也就死了。

她活着只是为了爱情?爱情是它全部的未来?为什么会这样?难道没有别的希望?因此她否认,但她仍抑制不住地想她的那个情人,强烈地想……

乔丹墨此时跟着安娜走在另一条幽深的的巷子里。

这些巷子就像这个城市肚子里污浊不堪的肠子,臭烘烘仿佛走不到头。

从面上看,这座城市已经改头换面,很现代华丽了,可是这座城市的内里却还污水横流像另一个世界。就像他乔丹墨表面上冠冕堂皇,其实内心也难免有禁不住肮脏诱惑的一面。

内心是藏污纳垢的地方,自省很难,城市也是如此,看不到的地方就被忽略。

要是城市和人都能自省,当然城市要靠人来自省,这个世界会干净很多。

乔丹墨也不能自省,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跟一个下决心不再约会的女孩约会,他至今不明白当时怎么会应女孩之邀单独给她画**画的,也许是受本能驱使,他又是画家,总之他画了,还意外得到了女孩。

说来奇怪,那事完了之后本该说bye了,但没料到女孩自那日起就粘上了他说爱他。

女孩还逼着让他说爱她,他只好说了。可说了一边想着:人真是虚伪,不爱可以说爱,为了哄听的人高兴,完全不必发自内心。而逼人说爱自己的竟然还得到满足。管他呢,皆大欢喜就好,至于作假,反正大家都习惯了,别说指鹿为马,就是指驴为马照做就是了。

安娜回头催促:“乔老师,快呀!”

安娜在前面蹦跳着拣着干净路面走着,花短群摆随着晃来摆去像只翻飞的蝴蝶。可惜蝴蝶不是翻飞在馥郁的花丛里,乔丹墨有些可惜。

“哎,安娜!咱们走哪儿来了?到处臭烘烘的!”

安娜回答:“咱们走的是捷径!”

“可这里的味儿真臭……”

乔丹墨发现沿路的餐馆烟熏火燎,不知哪栋居民楼的下水道堵了,屎尿沿街横流。

“忍忍啦,想快点达到目的,就别怕路脏啦!”

这话让乔丹墨听出别的意思了:如今想达到目的你就得走捷径,你不愿也得趟这肮脏龌龊的臭水!乔丹墨觉得小时候除了跟外婆在一起那段日子是天堂,以后和继父在一起自己就生活在臭水沟里,只不过这臭水沟让继父给倒过来做了天空,每天下着臭雨(臭语)绵绵不绝。

继父总是喜欢教训人摆出以恩人自居的样子,而母亲因为靠了人,总是唯唯诺诺,惟命是从,活得很压抑。这也是他长大后不愿回去的原因。记得他有过一次大的反抗,在他13岁的时候。这次反抗很奇特,和画家舅舅沈青有关,他从没有提起是因为他觉得,如果他今后能成功这将是他值得肯定的一段历史。正是这次反抗,才成就了今天的乔丹墨。

当然,乔丹墨离“成就”还远,他也知道继父有权力,只要肯屈从也能得到些许实惠,可他讨厌这种婬威之下的实惠,也可以说他讨厌继父吧,卑躬屈膝他做不到。

他只想靠自己的努力来获得成功。这让人很不理解,尤其是急于成功的范一尘。

范一尘的观点是:找靠山啊!借风上势,借鸡生蛋你不会啊?!而他的观点是:不管你如何的找靠山,如何的借势,如何借鸡生蛋,你最后还是得靠你自己。

他相信自己,也是大学本科毕业嘛,虽没上过什么美院,他可能创造奇迹。就像美国电影里演的那个什么海上钢琴师,天生之才啊!不过结局是要改写的,他不会封闭自己和一条船葬身海底,他会走出去投身于社会这个海洋的,一定!不是吗?正如范一尘所惊叹的,他的几幅画让王主任赏识聘用他做了老师,虽然是编外老师,也足以证明他是具备这个能力的。他有点较劲,决心此生要凭自己的实力成功,而不是靠走捷径来乞得。

“乔老师!你怎么走那么慢啊?”安娜停下来,转头朝他催促。

他压抑着起伏的心潮回到现实,当看到安娜反而放慢了脚步:“哦,怎么含羞草酒店还没到啊?”他想起和可音可能已经在君子兰酒店里等着就暗中着急。然而他听到安娜笑着说改地方了。

“什么含羞草酒店,嘻嘻,乔老师,不去那里了!”

“怎么改地方了?”他假作轻松。

“当然了,给你乔老师过生日,当然要找特别的地方啦。”

“特别的地方?那去哪里呀?”

“你闭着眼跟我走好了!”

乔丹墨没有闭着眼,反而瞪大了眼着急:“几点了?”

安娜掏出手机看看:“七点了。”

乔丹墨嘀咕:“不行不行,来不及了!”

“你说什么?”

乔丹墨尴尬:“我说,我晚上工作要迟了!”

安娜咯咯笑着:“那就迟了好了,给自己的生日放个假嘛!喂,乔老师,问你个问题,你每次画**的时候都是什么感觉啊?”

安娜就是安娜,直率得让你害怕。不过他没害怕反而打趣:“啊,画谁我也没感觉,就是画你……你知道什么感觉了吧?”

安娜捂嘴笑了:“乔老师真坏!”

每当和女孩子在一起,他就有一种绝对轻松,绝对自由释放的畅快感。这也许是压抑太多的缘故,自打懂事起他就感到压抑,特殊的家庭结构更让这种压抑加深,现在,他不想压抑自己了。

恋爱很好,爱着,两情相悦,顺其自然就好,不必强迫非要一个结局不可,这就是他今天原本不想,却又不由自主说服自己跟安娜出来的理由。

可是他又总是在矛盾中被撕扯折磨着,有愧,又无法自律。他心底好象有一处伤口,因撕扯作痛,而撕扯的不是别人,正是他自己。否定、肯定、最终还是做了,做了就无所谓了。

他惊讶自己变了,变得冷漠冷漠,甚至对母亲也疏于关心了。他只关心自己,每天脑子里就是想着自己的事业啊,成功啊,赚钱啊,将来买房啊,买车啊,觉得之后才可以选一个喜爱的女孩结婚。

可是那一天在什么时候来却像徒劳地想抓住空气那样没把握。当下艰难奋斗的青年啊,沉重的心被种种生存的忧虑淹没了。他也是其中怀揣梦想有志气且郁郁中的一员,一个想出人头地却默默无闻毫无名气可言的穷“艺术家”,称“艺术家”还都没资格,梦想遥遥无期,婚期也只会遥遥无期。

所以,爱和不爱实在没必要也不需要说清楚。在一起过吧!实在无可谴责,快活恋着吧!本该顺应的本能。只要不问结婚,因为爱已在等待中风干,麻木,没感觉了,除非让他说假话,他已经在说假话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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