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年下半年才开始工作,我不在行的销售,上班的地点距离自己家1个多小时的车程,差不多是一班公交车的起点到终点。每天6点多就起床了,比上学还要早,下了班又得匆匆忙忙赶末班车。不过上了车整个人就很安心,因为自己家是终点站,不怕坐过头,思绪也可以随处飘。
每天上下班都是坐在那个特定的位置,靠窗,看着窗外的街景,似乎每天都有变化。夜晚的公交,我总是特别喜欢。暖暖橘黄色的灯光下,每个人的脸庞都变得那么柔和。常常想起一个人,回过神时才发现,自己的表情是严肃的,眉头是微皱的。于是会想起另一个人,也没什么特别的事,就是想起了那个天籁般的声音,心情就变得非常愉悦。在这暧昧的夜,我不掩藏自己的笑意,嘴角幸福的肆意上扬着。
心里出现天使的面容,为什么我都不会想起她呢?不是说自己把她藏得最深吗?也许吧,因为藏在心底,所以才不是那么轻易想起!那鸡蛋呢?她就是在我心的最表面了?所以才动不动就想起她?我不知道。
每天下班的车上,在车厢里安静的看着不断后退的街道,那几个拥堵的地段永远是那么热闹。pub门口上百万的名车一溜排开,里面的音乐震得外面都有感觉,只是喧闹与我无关。每晚在车上,心里都交织着这几个人。
鸡蛋的名字,cz的声音,然的脸。
鸡蛋,在心里叫还是这么喊她名字的。我并不排斥这两个字,我也不会刻意用她的全名,没那个必要;
cz,其实这是她的绰号,可我喜欢这么叫。那个声音和笑容都很甜美的人,那个我视为知己,能暖我心的人;
然,那个我藏在心里最深的人。深到我忘了我们曾经,似乎一切都变得很遥远了。
总是这样的顺序,表情也由皱眉,微笑到平静。反复咀嚼,慢慢沉淀,从不腻味。
下了车,老爸或老妈总是在车站等我,他们怕太晚不安全。朋友是水,家人是空气,我总是这么形容。下了车,我的空气就来了。回到家,总是不会再想起谁,全心全意投入完全属于自己的现实生活。现在出国的人很多,大姑姑也让我跟风。
那时候我在实习,智慧她们经常叫我回去聊聊,于是也常在她们下了课的时候去寝室。一群人高高兴兴的聊过去,唉声叹气无奈的谈将来,大家都知道,将来不是说出来的。想奋斗,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有一次聊完后,被静静拖到那个我们经常去的公园,两个人单独聊了好久。忘了期间有没有说起过鸡蛋,我想肯定是少不了的。我说我可能也会出国,毕竟在中国想闯出自己的事业太难。静静老骂我,说中国也很不错。我也没多大的野心,只是希望能拥有点自己的东西。我不想安安分分上班拿那么点工资,这样是实现不了自己任何的小小梦想的。
那天聊到很晚,乌黑的天空,星星很寂寥,我们的烟也吸了不少。那时候的我还是个很恋家的人,不管多晚都想回家,能早回就早回。
眼前依稀浮现那次的情景。毕业前频繁聚会,那次是冬天,十几个人去吃自助火锅。鸡蛋和静静几个都在,我一路上都跟智慧她们几个在滔滔不绝,一看到鸡蛋就沉默。
突然有个很好听的声音叫我名字,一回头,是cz,她给了我一个大大的拥抱。cz和晓伟他们刚游玩回来,刚好也是去吃饭。cz牵着我的手问我要不要一起,我犹豫了一下说不用了,毕竟这么多朋友在呢!回到朋友堆里,鸡蛋眼神明显变了,看得出她在怨我。可是怨我什么?面对你时的无言也不是我所希望的,更不是我有意这样。相反,我也很无奈。
那天大家敞开喝酒,吃相和邻桌的一群斯文的男生实在无法相比。洗手间被我们一群人弄得是惨不忍睹,就在我睡眼朦胧的时候,周(学校里的段草)出现了。看来学校里的谣言不假啊,她们两个果然在交往。静静和琪琪,佩佩一起扶鸡蛋出去,我继续落寞的喝酒。
后来听说她那天真的喝醉了,但我依然不相信。我坚信,她是装的!她酒量到底如何,我不知道,但那天她绝对没真醉,我肯定!
那晚好多人在阳台上掉泪了,我也是!心情不好,心口堵得难受,抽烟也没用!一群人相互搀扶出了店,在车站,她们怕我醉了不安全,非让我跟他们一起回学校。我坚持回家,在车来的那时候,我觉得我是那么清醒。对,我没醉,说我醉的是她们,怕我醉的也是她们!上了车,看到了诸葛让我到家给她们电话的手势,心里觉得真暖!
今天晚上我们这群人又聚会了,ktv包厢里,有人高歌,其余人安静。不知是因为有人要走而沉默,还是噪音太吵而无法交谈。明天熊猫就去新疆了,而我同桌,后天的飞机去西班牙。原来各奔东西这几个字没看起来那么轻松,但我也知道它远没有日后的物是人非让人觉得感伤。
大概再过半个月,琪琪也要去意大利了。想来真觉得可笑,在学校的时候5个人变成了4个;毕业后由4个变成了3个,静静去外地了,这次过年都没回来;琪琪再过不久也要走了,而佩佩早晚是要出国的,她家人早就在国外了。那时候最早说出国的人是我,到最后留下的人也是我,这点我真的没想到。虽然鸡蛋还在这个城市,但对于而言就是只剩我一个人。
聚会的时候,有人问起了她,她们总以为我会知道她的事,大错特错了,在学校的时候就是!我从来都是最后知道她的事的,那时的我就很讨厌她们问我关于她的事。最后,我又是从她们口中断断续续的得知她的事。再次说起她的时候,我发现我释怀了,不会再逃避关于她的话题,反而会主动面对。
可是9月份的某一天,我给她打电话了,因为她生日。简单的说了声“生日快乐”,她说没想到我会打给她,她很意外,这样是我意料之中的。各自沉默,然后问着对方现在好不好,都回答好。简洁尴尬的说了几句也就挂断了,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不要说是她了,就算再好的朋友,分开久了都会没共同语言了。我想,包括然,也是这样的。
我们的生日相隔很近,都在9月份。高一,我们所有人都彼此错过对方的生日;高二,大家给她买玫瑰花,我也收到了她们几个的蛋糕;高三,我发信息给她,她忘记我生日。今年已毕业,我还是鼓起勇气给她打了电话。我生日那天,她还是没有任何动静,我依然抱着那点遗憾过朋友们为我热闹的聚会。
我们是早就没了对方号码,我把她的qq也删了。我换号码的时候还自欺欺人的装作群发把号码给了她,她没理由没我号码的。虽然心里觉得遗憾,但已经不再计较,我知道不该再去想这些了,不是时候了。
这两次的生日,心里都闷着口气,只有自己知道是什么原因。背对着朋友的时候一脸的失落,一转身又是满脸笑容。不能让她一个人扫了大家的兴,有这么多好朋友就够了!小丹说今年的生日,明年的生日,二十年,n年后的生日都会陪我过。我心里感动,但没流泪,也没任何表示。我是冷血动物,所以不常流泪;没表示是因为我嘴笨;不说谢谢,是因为我不想见外。
上班时收到一条信息,问的是一个数学的脑筋急转弯。我立马抓过旁边的电话拨给小可,小可很快告诉我答案,于是我打字发给对方。对方说:就知道发给我没发错。
谁?这是谁?这人我认识的?因为高中的时候数学得过满分,我以为这人是客户。我有点警惕的问她哪位?
***——她的全名,鸡蛋。一惊,她怎么发给我?!我问她,怎么会问我这个问题?她竟然还在夸我,说我聪明!郁闷,那早就是过去式了好不好!收到她信息时,我特意不看号码,直接按查看。我对数字不敏感,可是对号码很敏感,能过目不忘。
信息聊了几句便说自己有事没聊下去了,号码不想存,只因为她曾经没亲口告诉我她的号码!那时候班级里在制作纪念册,班主任问我有没有她号码,我月兑口而出说没有。那时候她就已经换了号码,小丹都有,但不是她亲口说的我不要。而现在,晚了!
9月份,她生日,没号码,我什么都没做。如果有,我想,我还是会发一条信息过去的。不会再电话了,就像她曾经说的,感觉不对了。
我生日刚好接近“十一”,在上海读书的智慧也刚好回来,于是大家一起庆生了。一到包厢,小丹和熊猫就喊着要“为我唱首歌”,两个电视迷(这也是我后来才知道的)!佩佩也开了个包厢在等我们,难怪我们一直见不到她人。
我兴致很高,不再像前两年的生日,在心里给自己添堵。何况年初也说自己是真释怀了,不该放开也都放开了。虽然唱得不多,听得也不多,就连熊猫和小丹为我唱的开场曲我都没仔细听。冰淇淋蛋糕才挖一小勺放嘴里,就跟小可跑到另一个包厢飙高音。结果大家就两个包厢跑,等我回去时,冰淇淋蛋糕早已化了,被智慧和其他几个朋友收拾好扔进了垃圾箱,我都还没尝到什么口味的。
出了ktv,佩佩说刚才她唱的所有歌都是为我唱的,问我有听吗?有点意外,更是语塞,因为我今天没留意任何人的歌。只知道我们两个一起合唱了《听海》和《舍不得》,而且后面这首我们配合得十分默契。我放手去吃东西的时候,她总是心有灵犀的接上。我有时候就是这样,像个小孩,三心二意,但我有时候也喜欢这样的自己。
佩佩走在我身边,她想伸手牵我,她的各个指尖和我指尖碰到了,我躲了。我想,她应该没别的意思,她说我的手比她长,她还要再往下才能够到我的手。我心里觉得不对劲,嘴上说着是么。
想起佩佩以前在那公园跟我说过,一希,我们交往吧!当时是我在劝佩佩和那个她声明“试交”的“男朋友”好好沟通,不要随便拒绝一个人。一个男生肯不要名分的答应跟你试着交往,说明他是真喜欢你的,爱字我还不敢说。可佩佩的那句话说出口,我只是双手插在兜里,浅浅的笑,当时已经是深秋。我从来不懂得拒绝,但也不会轻易接受,只是说佩佩傻的。就像曾经cz说过我,cz说我傻的,可我还是开心的笑。cz,我乐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