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都看着老身做什么?又不是老身推她们下水的!更何况,她们可都是我的宝贝孙女!”
她的话才说完,花倾落和花云染几乎同时出口道,“祖母,我,我再也不敢了!”
那瑟瑟的语气,那恐慌的表情,让所有人的视线都齐刷刷的看向花老太君。
花老太君步子一个不稳,踉跄的往后退了一步,睁大眼睛显得有些极度的不可思议!“你,你们胡说什么?”她的手指轻轻的打着颤,指着眼前的花倾落和花云染。
花倾落和花云染见花老太君怒发冲冠的样子,吓得缩着身子拼命的摇头,眼泪啪嗒啪嗒的往下掉。看的花老太君心里愈发的烦躁,所有的理智在她们的呜呜咽咽中,消失的一丝不剩。
“都给我闭嘴!哭什么哭!在我的面前装腔作势?呵……老身可不吃这套!”语毕,察觉到自己语气有些冲,她轻咳了几声。转而看向平亲王,语气稍微缓和了一些,带着恭敬的说道。“老身相信,平亲王定然也是相信事实的!”
平亲王刚想开口,倾落便神色慌张的抢先说道,“是,是倾落不好,没站稳,才害得姐姐落水的。一切都是倾落的错,与祖母无关。父王千万别怪罪祖母,更何况……”她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眼神更是偷偷的望向老太君手中的那根拐杖。
谁都知道,花老太君一直以自己手中的龙头拐杖为傲。上打昏君,下打佞臣,不将一般人放在眼里。
而偏偏,平亲王便是不吃她那一套。再说二人本就有些过节,如今这平亲王看着倾落被欺负的样子,脸色一沉,寻思着正是个教训这老太君的机会。
“倾落,就你这性子就是被欺负的主。方才我可以明眼瞧见是你祖母推你大姐下水,偏偏累及到了你。怎么会是你推你大姐下水呢?荒唐!”平亲王的一袭话,听的老太君面色一变,差点没气死!
她稳了稳心神,有些讥诮的一笑。感情她们一群人是给她这个老婆子设了个圈套,逼着她钻进去!不过,她倒是没想到,平常性子温和的跟个木头人似的云染,竟然会伙同倾落那小蹄子倒摆了自己一出!
“平亲王这是说的什么话?老身难不成还会害自己的孙女不成?!”花老太君毕竟是见惯大场面的人,不急不躁,声音冰冷的说道。
然而,她的内心是有多希望掐死这两个孙女。真的是,这花家除了璃歌和无缺顺着她的心意,其他的几个都是祸害啊!
尤其是这个花倾落,根本就是来克花家的!花老太太几乎咬牙切齿的拿着拐杖跺了跺地。却哪知,平亲王会那般冷笑着说道。
“呵……老太君真是会开玩笑。本王可是听说,当年倾落出生的时候,你可是要将她活活摔死的。如今,倾落能活下来也是她的造化。怎么,如今老太君倒像是说,你有多疼倾落似的。”语毕,平亲王给了倾落一个放心的眼神,随即示意皇甫正带倾落回去换一身干净的衣裳。
皇甫正才抱起倾落,她便急急的对着平亲王说道,“父王,您就别责怪祖母了。倾落和大姐都知道,祖母这是为二姐伤心着。其实,这点小苦,倾落和大姐已经习惯了!真的!”倾落一脸极力解释的表情,然而她越说,众人的表情越是阴暗。
花老太太已经被倾落气的面色惨白,手中的龙头拐杖重重的敲了下地,“孽子啊,你真的是我们花家的灾星!绝世灾星啊!看老身今天不打死你!”
说着,花老太太扬起手中的龙头拐杖就要打下去,却被平亲王一把抓住,顺势往后一推。花老太太受不住的连连往后退去,好在手中拿着拐杖,不然早摔到地上了!
她的身子才站稳,便听到平亲王冷着张脸说道。“花老太君,这里岂容你放肆!怎么?方才还说绝对不会害自己的孙女。你这会儿可是我们亲眼所见!岂容你抵赖?!”
语毕,平亲王看了眼欲言又止的倾落,又将视线调转到花老太君的身上说道,“若是老太君再如此的咄咄逼人,本王可不介意把这事闹到皇上那去!届时,老太君只怕更为丢脸!”
花老太君只觉得眼前一黑,最终有些狼狈的站在那里。
“祖母,倾落,倾落……”花倾落委委屈屈的走到花老太君的跟前,拉着她的手臂欲言又止的叫了两声。
闻言,花老太君重重的闭了闭双眸,藏在衣袖下的双手紧握成拳。
看着花老太君的神情,倾落的嘴角几不可见的往上一挑。她无声的笑笑,用仅自己和花老太君才听得到的声音说道。
“祖母,你这老姜看来是不够辣啊!呵呵……”
听着她的笑声,花老太太猛的睁开双眸,一脸气愤的看向她。然而,下一刻,她的脸色瞬间惨白若纸。
“怎,怎么回事?我的眼睛,我的眼睛为什么什么都看不到了?我的眼睛,看不到了,什么都看不到了!”她边说着便伸出手在自己的眼前晃了晃,可是她的双眸却毫无焦距,两只眼睛失去了原有活力。
“云染,云染,你在哪里?祖母看不到东西了,什么都看不到了!”这一刻,花老太君想到了一直默不作声的花云染。她有些害怕的模索着,脸上的惊惧显露无疑,方才那强硬的气势早已经弱了下去。
花倾落看似有些担忧的去搀扶她,却被花老太君无情的推开,而她还执着的往前走了一步。就是那一步,她整个人都摔进了水池里。
“啊……救命啊,救命啊……”花老太君在水里如一只落水的母鸡,瞎扑腾。失明的恐惧再加上这落水的恐慌,使她整个人看上去狼狈至极!
而彼时,花铮听到了动静,恰好往这边走来。看到自己的母亲落水,他当即二话不说,一把将花老太君从水里捞了起来。
花倾落冷冷的看着,当花老太太被救上来的那刻,她知道戏已经唱的差不多了。当即,她摁着太阳穴,佯装昏倒。
皇甫正当即一脸担忧的将她拥进怀里,随即示意林志航进屋给倾落诊治。没人看到,就在倾落倒在皇甫正的怀中时,她用指尖擦去眼泪时那个阴冷的表情!
待林志航从倾落的屋子里出来后,便直接往睡着锦色的屋子走去。
彼时,锦色已经被确定为小产,月复中的孩子并没有保住!锦色哭的死去活来,结果差点大出血。
皇甫珏闻言,被下人抬到了青莲宫,许锦色侧妃之位。
众人只觉得锦色也算是因祸得福,没了孩子,却有了地位。更何况,这女人,只要得宠,孩子随时都可以有。
倾落只是淡淡的一笑,不置一词。甚至,从头到尾,她都没去看过锦色。所有人都道她们主仆二人关系决裂,好听的,难听的,宫里人最会的就是嚼舌根,添油加醋的将时间说的火热。
夜晚,倾落闲来坐在窗前看月色。而武凤则是站在她的身后研读武功秘籍。最近,她学习可是用攻的很。
“武凤,明日在看吧,现在天色晚了,你早些回去休息。”倾落看着武凤一边看书,一边还伸手做着比划,她微微一笑,拍了拍武凤的肩膀说道。
武凤抬眸,看着倾落一脸恭敬的说道。“如今王妃的功夫在我之上,让武凤情何以堪。武凤本就是为了保护王妃而存在的,武功自然必须比王妃略高一筹才是!现如今,武凤更该恶补才是。王妃若是要歇息了,武凤便替王妃铺床去。”
“武凤……”看着近乎执着的武凤,倾落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叫住她说道,“武凤,我们之间谈不上保护不保护,甚至谈不上主仆,我只当你是我的一个好姐妹,一个肯跟我患难与共的好姐妹!”
看着武凤有些闪动的眸光,倾落温柔的一笑,“其实,认识你和秀姐她们,我真的很开心。”
一想到秀姐她们,倾落便望向窗外。前几日秀姐还有文花都分别给她飞鸽传书过来报了平安,而且,秀姐说了。苏家在临河镇似乎有动静,因为临河镇外山上就在前不久来了一批土匪。
和林川他们一样,机会就是走走形式,根本不像正常的土匪那样去烧杀抢掠。不过,倒是有几个士兵偷溜着出来逛青楼了,恰巧是秀姐她们的楼子里,所以几位姐妹借着对方醉酒,套出了一些消息。
至于帝都那,听说其实镇守帝都的大皇子一直不怎么安分。而,帝都遗留下来的官员终日醉酒笙歌,逍遥快活。
文花她们从好几位官员里获得了关于苏家的一些消息,而最让她震惊的是,文花说,靖国公居然有一个私生子,只是至今为止靖国公自己还不知道。
普天之下谁人不知,谁人不晓,这靖国公是多么希望自己能有一个子嗣。偏偏,他在除了苏燕芸之后,便再无子嗣所出。而若是让他知道了,自己是有子嗣的,估计那造反的心理会更加的强。而此刻的她和皇甫正还未做好十足的准备!不能轻易的迎战。
想着,她眉头深锁。然而,忽的她只觉得脑海中灵光一闪。一个计划瞬间浮上心头。若是那般的话,估计……
苏家的势力,也该是时候削弱一下了。想着,倾落不由的笑弯了眉眼。
“郡王妃,这是安郡王让奴婢给你熬得燕窝汤,让你好好的压压惊。”一个宫女低垂着头,将手中的托盘高举过头顶。
倾落随意的瞥了眼她的双手,只见那手有些发白,表层还有一层破皮,想来是长时间让手泡在水里的缘故。而浣衣局女子的双手便是如此的。
想到这里,倾落心里冷冷一笑。这苏紫陌今日又是打的什么主意?这乔装打扮的,甚至连声音都变了。若不是因为她一早就怀疑了苏紫陌的良苦用心,只怕今晚也不会这么快知道此人便是苏紫陌。
看了眼端盘上的那盅燕窝,花倾落双眸一眯,转身往前走了几步。而苏紫陌见花倾落走了过去,便赶忙跟上,始终低垂着头恭恭敬敬的将盘子高举过头顶。
看着如此的苏紫陌,倾落心中一声冷笑。莫非,当年的自己当真有这么笨么?居然会输给这般无脑子的苏紫陌!呵……可笑,真是可笑。
曹武凤也感觉到了怪异,她走上前,暗暗的护在倾落身边,而眼神却顺着倾落的视线看向那人的双手。而与此同时,花倾落笑的满是无害的说道。
“呵……阿正也真是的。明知道我不喜欢吃甜食,今日怎么会让人炖燕窝给我吃?”
她的话音刚落,那苏紫陌便浑身一震。端着托盘的手不由的紧了紧!
该死的,这点是她大意了。她想着这宫里哪位主子不喜欢吃燕窝的?这燕窝本就是皇宫里最最收欢迎的东西。却偏偏没想到,这花倾落居然不喜欢!
她刚打算开口辩解,却听到花倾落状似看玩笑的说道,“你,该不会是刺客吧?呵呵……倒是抬起头来让我瞧瞧你的脸啊。”
苏紫陌闻言,立马抬起头来,一脸惶恐地跪了下去。“郡王妃明鉴,奴婢只是奉命来送燕窝的,不是什么刺客啊!”
说着,她还连对着倾落磕了好几个响头。
倾落很享受苏紫陌的服软,想到当初她是害死自己的罪魁祸首之一,她便愈发的想要折磨死这个苏紫陌。
更何况,现如今这个苏紫陌还是一心的想要害她。尽管,这一世她已经不是皇甫珏的王妃。
倾落走了几步,在椅子上坐下,悠闲自得我拨弄着干净的指甲。“好了,起来罢,我也不过是开个玩笑罢了,你倒是紧张的很。对了,你将这燕窝盅端出来放在桌上吧,我过会儿吃。”
看着眼前那张陌生的脸,倾落有些阴冷的笑笑。易容术?呵……这可是苏紫陌的强项呢。上辈子,有一次大战,还是苏紫陌帮她易了容,才得以使她逃出生天,孤身一人混入敌方军营,烧毁粮草,使敌方丢了粮草而无法作战。
现如今,这苏紫陌自己易容混进青莲宫,居心不说自明!
“你怎么不动呢?”看着有些走神状态的苏紫陌,倾落淡笑着提醒。
闻言,苏紫陌转过身来,微笑着说道,“安郡王说了,让奴婢瞧着郡王妃吃下。郡王妃便吃了吧,奴婢也好回去禀告安郡王。”
“哦?那我若是不吃呢?”倾落好整以暇的看着苏紫陌,见她眼神微微一个闪动,随即故作镇定的说道。
“郡王妃说笑了,安郡王对郡王妃的一番心意,郡王妃怎会辜负?更何况,这皇宫内外,谁人不知郡王妃和安郡王的鹣鲽情深啊!”说着,她将燕窝盅往前一递,却没想到,倾落会忽的伸手点住她的穴道。
“郡王妃你……”她的话还未说完,便听到倾落的冷笑声骤然响起。
“呵……苏紫陌,别以为用了张人皮,你便可以冒充人了?像你这般不人不鬼的祸害,永远无法在阳光底下生活?怎么?苏燕芸和你达成了协议,给你一次机会来害我是么?可惜啊,你偏偏就是没用!”
无视苏紫陌一脸震惊的表情,她对着武凤一个眼神示意。武凤便心领神会的接过苏紫陌手中的托盘,然后接着苏紫陌的手拿起汤勺,将里头的燕窝一勺一勺的为给她。
苏紫陌想要挣扎,可是身子被点了穴道动弹不得,甚至连她的哑穴也被倾落封住了。
感受着温润的燕窝一点点的下月复,苏紫陌绝望的流下了眼泪。她满是愤恨的看着倾落,却听到倾落语气淡淡的说道,“要怪只能怪你不够强!不然,此刻跪在地上的不是你,而是我了!”
语毕,她看着苏紫陌渐渐红起来的脸颊,脸上的表情更加的冰冷。
她一步上前,看着她脸上的人皮面具,心一狠,伸手毫不留情的将她一把撕下。由于粘黏的好久了,在倾落撕下的那刻,苏紫陌吃痛的大喊一声,却没发出半点声音。
看着自己手中的这张人皮面具,倾落笑着放在指尖转了转,嘴角斜斜的挑起,语气冰冷的说道。“呵……你这般喜欢撕人皮的感觉。不若,我让你之后遭受剥皮之刑?”
倾落的话,犹如当头一棒,打的苏紫陌两眼昏花,只觉得自己的心似乎被谁重重的在地上砸了一下。她从没想到,这个花倾落可以狠到这样的地步!
绝望,前所未有的绝望!还有,不甘心!
这时,外面传来了窸窸窣窣的动静。似乎有人正在往屋子靠近。
倾落立刻反应过来,拉着武凤跑进了里屋,从后窗跑出,随即又绕到前门。看着一个公公打扮的壮汉模索着走进了屋里。
“哎呀,小美人,大爷我来了。那傻子王爷应该还没给你开包吧?来,今日大爷我给你开包,保证要你欲仙欲死啊!”说着,他毛毛躁躁的将身上的太监服月兑下。
完全没有注意到,此刻的苏紫陌是跪在地上的。一个郡王妃,怎么可能没事跪在地上。然而,这利欲熏心的男子,却完全不管不顾的将苏紫陌扒了个精光,莽莽撞撞的冲了进去。
苏紫陌满是痛苦的闭上了双眸,不是的痛,而是心里的痛。她只觉得自己好想吐,看着那个在自己身体里奋力战斗的男人,她就觉得脏,恨不得将被他碰过的地方全部刮的干干净净!而至于这个男人,她将来必定要把他砍去手脚,塞到大缸里做成人彘!让他痛苦一辈子!
“哎呀,那个小娘们给我下的药还真够重的,这样还是没有解掉。小王妃,你放心,哥哥我会很努力的帮你解毒的,保证让你一辈子都忘不了哥哥我。”语毕,那男子更加卖力的奋斗。头上,早已汗如雨下。
倾落和武凤猫在窗子边,看着里面yin荡的一幕,倾落眼底的杀意更为浓厚。
“也不知道安郡王妃可是歇下了,我们这么一大帮子人去看她,不知道会不会影响到她的静养呢。”苏燕芸笑着对太子说道,身后还跟着几位皇子公主。大家有说有笑的往青莲宫西偏殿的方向而来。
倾落老远便听到了脚步声,她拍了拍武凤的肩膀。随即两人相识着一点头,便飞出了院墙,从院子边绕过去,回到青莲宫的大门口。
苏燕芸她们走到倾落她们歇息的宫殿的门口时,便听到了里面粗重的呼吸声,充满了**。
苏燕芸微微眯了眯眼睛,不知道为何,她总觉得那里不对。总感觉不该是这样的,凭花倾落那种人,是不可能如此轻易的上当。莫非,是……
她不敢想下去,刚想以此为借口,拖着皇甫澈离开。要知道,她如今听着苏紫陌那娇喘的声音,她已经认定了。这个傻子又被人家摆了一道!朽木不可雕也!
皇甫澈听到里面的喘息声时,也微愣了一下,随即气恼的想转身就走。可是,偏偏他们转身欲走的时候,倾落从拱门后走了出来。
“咦?太子和太子妃来找阿正吗?可惜了,他今晚不在呢。”说着,倾落已经缓缓的往他们走去,走到门口的时候,她面色一凝,有些尴尬的转头看向皇甫澈。
看到她眼中的求救,皇甫澈大手一挥。那两扇大门便应声而破,里头的男子还未尽兴,刚想跑掉,却被皇甫澈定在原地!
一时间,外面的人都一脸好奇的看向里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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