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3-02-11
想到这里他突然有些庆幸,还好还是让他们遇上了流沙仙子和姬远玄等人,如若不然,流沙仙子很有可能有杀生之祸。毕竟姬远玄实力高强,要杀人灭口全歼包括流沙仙子在内的数十人也不是没有可能。
拓拔野素好侠义,眼见周边众人以强凌弱、以多攻少,心中已大为不平,又见流沙仙子吹奏号角,召集万千毒蛇,蓄势待发,更加激发锄强扶弱之心,不知不觉中已决意相助,但不知这些人底细究竟,当下按捺不发,先作壁上观。
流沙仙子突然笑道:“你们倒真谦让得紧,对付这么几个小娃子还彼此推来推去,不愿下手吗?”声音甜腻妩媚,略带磁性,宛如熟透的苹果,又沙又甜。
众黑衣人还未答话,姬远玄微笑道:“仙子,他们想要杀我们容易得紧,可是想杀人不落痕迹,那可就有点困难了!我姬远玄即便是死了,这身上的伤口也能说出凶手的姓名来。”
一个黑衣人冷笑道:“嘿嘿,老子将你烧成炭灰,瞧你还有什么狗屁伤口!”声音生硬,语气艰涩,显然是故意矫饰过。
姬远玄笑道:“这位前辈第一个念头便是将我烧成炭灰,想来必定是火族前辈了?
瞧你适才有几招以刀为钩,定是使惯了弯钩一时改不过来。火族中善使弯钩,又有如许功力的前辈可只有一个。你定然便是青炎钩赤若思前辈了。”
那黑衣人一楞,嘿然不语,显然已被说中。众人见姬远玄聪明若此,更为忌惮,纷纷缄默不语,进攻大转凌厉,一时刀光剑影,如暴雨倾落。
中间的黄衣男子“哎呀”两声,血雨喷射,两个男子一个被切断手腕,一个被斩断臂膀。但两人极是勇悍,只稍稍后退,扎好伤口,立时又挺身护斗。
姬远玄笑道:“姬公子果然机智过人。既然是聪明人就别做傻事啦!倘若姬公子将那三百六十件香草送给了我,我就让这群讨厌鬼变作毒蛇月复中之物。你瞧如何?”
姬远玄微微一笑道:“仙子看中了姬某的这几根药草,乃是姬某之幸,原当双手奉送。只是眼下这几根药草关系本族安危,还请仙子多加体谅。”
那赤若思叫道:“仙子,你要那药草,我们要他首级,咱们同仇敌忾,各取所需,何不一道合作?”众黑衣人对那流沙仙子都颇为顾忌,只盼她能一道动手,纷纷侧耳倾听。
流沙仙子格格一笑,并不答话,又吹起那妖邪诡异的号角来。群蛇在战圈之外集聚堆积,越叠越高,宛如巨浪,层层叠叠翻涌向前。曲扭穿行,相互缠绕,色彩鲜艳凌乱,气味腥臭*逼人。
众黑衣人见她虽不应承,但显然已站在己方一边。即使不愿出手相助,也断然不会扶助敌方,无不大喜。
他们原本顾忌流沙仙子环伺在侧,敌我不明;又担心身份被姬远玄拆穿,都不愿竭尽全力。
但此时流沙仙子倾向己方,后患已无;同时眼见姬远玄如此也能猜出众人身份,无不杀机陡起,索性全力以赴。心中均想,倘若今日不将这小子挫骨扬灰,定然后患无穷。纷纷竭尽全力,殊死进攻。
“叮叮当当”一阵脆响,兵器交加,火星激溅中,众黑衣人如鬼魅般穿梭。赤若思拧头吹气,突然一道蓝色火焰“呼”地喷出,登时将中间的一个黄衣男子烧成枯骨。
那男子惨叫一声,双手抛去兵器朝脸上掩去,还未触及脸颊,全身已变做焦骨,“咔啦啦”地碎裂散落一地。
与此同时,守在南面的两个年轻男子凄声惨叫,一个全身衣裳寸寸破裂,皮肉翻飞,鲜血激射,体内蓦地长出无数绿色的藤蔓,转瞬间被藤蔓绞死。
另一个脑顶迸裂,鲜血、脑浆以及其他液体如喷泉飞涌,冲天怒射,红白黄绿交相混合,四下洒落。在迷雾月光之中看去,说不出的诡异可怖。
众黑衣人终于使出了各自的法术,务求一举歼敌。
姬远玄道:“原来是悬铃木秋长古前辈和水鬼浈度。难道你们此行,竟是得到单城主和天池国主的首肯?”
一个矮胖黑衣人阴恻恻地笑道:“小兔崽子,天池国主还让我将你的心肝带回去呢!”
众黑衣人穿行交错,刹那间又有两名黄衣男子惨呼横死。众黄衣人虽然勇悍,此时也不禁露出惧色,朝后围缩,凝神护卫。
姬远玄倒是昂首而立,镇定自若,三番五次黑衣人的进击近在咫尺,他竟连眼皮也未曾眨上一下,微笑着侃侃数落黑衣人姓名身份。
拓拔野在远处瞧着颇为佩服,心道:“此人气宇非凡,胆识过人,倘若有机会,定要结交结交。”
子逸却是心中冷笑,却也不得不佩服姬远玄的表面功夫做得真的极好,若是他不知其真实面目,恐怕也会觉得姬远玄器宇轩昂,胆识非凡吧。
黑衣人攻势益猛,黄衣人又重伤了一男一女,眼见便要不敌崩溃。拓拔野已是忍耐不住,正要冲将过去相助,却见姬远玄笑道:“各位前辈苦苦相逼,恕姬某冒犯了!”
蓦地“呛然”龙吟,姬远玄闪电般穿越众人头顶,一道淡黄色的亮光划破浓雾夜色,剑气冲天而起。林中狂风大作,飞沙走石。原本白雾缭绕,已瞧不分明,此时更加一片混沌。
只听得偶有叮当脆响,闷哼之声不断,灰蒙蒙一片中突然涸散开暗红的血花。号角声凄诡若哭,林内毒蛇丝丝作响,纷纷盘蜷一团,仰颈乱舞。
姬远玄如矫龙翔空,急电回旋,手中黄铜长剑光芒眩目,迅捷莫测,在一片混沌中如入无人之境。
姬远玄微笑道:“得罪了!”又是一阵铿然乱响,“呜呜”破空之声大作,七、八柄刀剑冲天飞起。几个黑衣人闷哼一声,跳跃开去。
此时风势渐止,林中浓雾也被吹散了些,月光透过松枝雪白地照了一地,一切变得历历分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