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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3章：剜肉割皮的成全
祁怿不语，就似是没有听到一般。浪客中文网晗儿轻轻走到祁怿身边蹲下~身子，双手趴在祁怿的椅子扶手上，扬着小~脸又唤着：“怿哥哥……”
蓦地，祁怿睁开了那一双星眸，好似万千星辉都凝于了晗儿的脸上。他伸出修长的手指勾过晗儿的下巴，唇角微微向上却是一模苦涩的微笑：“被你说中了，我……吃醋了。”
晗儿的心头一紧，想起那日~她央着他教她识字时的光景，竟是恍如隔世一般。那时的他于她而言是如神一般的存在，她仰望着他，眼里再也看不到旁人，而如今……是她变了罢。
看着晗儿无措无语的模样，祁怿的笑竟更浓，而那抹孤独也更甚。他猛地松了手道：“你如今谄媚，连一碗糖水也不带了？”
晗儿噙着浅笑主动走到祁怿面前，她希望他能看到他并不孤独，至少还有她在。纵不是爱情，她却仍是关心他的。于是又轻摇着祁怿的衣袖一如那日撒娇地说着：“晗儿今日不是来贿赂你的，是来讨赏的。”
祁怿挑眉，笑仍在唇边却始终进不了眼，只浅声问道：“你是做了什么该得赏的事？”
晗儿乖恬一笑，径自走到桌边，用镇纸铺平了宣纸提笔写道：阴阳殊性，男女异行。阳以刚为德，阴以柔为用……
祁怿已是来到桌边，看着晗儿勉强算是工整却谈不上娟秀的字迹不禁笑了起来，虽然只是淡淡的，却是由眸低晕染出来的。
“帧酢踱个，也敢来讨赏？”
“赏嘛赏嘛~”晗儿央求着。
祁怿由她拉着，也不觉烦，却从怀里模出一个锦囊道：“念你还算勤力，没枉费我教你那些时日。这个便算是赏了你，紧急的时候才能打开，可保你平安度过。”
“怿哥哥……”晗儿凝着祁怿，却也说不出其他来。
“我只想知道，若是今天被困严陈的是我，你可会也如此义无反顾？”祁怿侧目凝着晗儿，分明淡定的声音里着有一些无法琢磨的情素。
义无反顾么？晗儿浅笑。
祁怿和祁憬虽不能易地而处，但此刻他们俨然是在天平的两端，祁怿在宫内恐怕并不比祁憬的环境安全，可她仍是选择奔向了祁憬。虽说是因为茯苓的事情不想连累了祁怿，可在心里她自己很清楚，她是真的放心不下祁憬的。
无法说慌，晗儿只能垂下头去。
看着晗儿此刻的沉默，祁怿的心头好似被烙铁狠狠的戳中。他有一种想要将她锁在怀里，霸道的不准她离开他去找祁憬的冲动，却终是将所有力气都凝聚在掌心攥成了拳头。
“你走吧。”只这三个字，祁怿竟是凝了半晌的气才说出口。那是一种剜肉割皮的成全，只因为他无法破坏了她心中自己那温润如玉的形象。
晗儿应声抬眼，杏眸朦胧氤氲，虽然知道是难为的，但若是祁怿能把她当成妹妹一般看待那她便是满足了的。可终究是她妄想，她曾听灵枢提过的，祁怿初入宫时颁布的那道命令，一度让甘露宫里所有的奴才都以为晗儿是祁怿屋里头的人，而女子贴身伺候男主子，这本也是不合规矩的，除非——怿心里早就认定了晗儿是他的女人，只等晗儿及笄便是要娶过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