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宋洗冤 第十八章 典妻奇案(十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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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缓了缓又再次说道:“后来我查过,那天去找你弟弟的只有你一人,除了你之外还会有谁去杀他。不就是为了那副张飞像吗?非要这么不折手段的把他杀了?你你这个心痕手辣的东西。”还没等她说完,她猛的站了起来,将手里的工具狠狠地向魏慈头上扔去。他正听得入神,忽然一东西飞过来,将他吓了一跳。本能的躲闪了一下,虽然躲过了去,却见那东西撞到墙上又弹了回来,弹到了一副没有手臂的人物雕像上。可那女人也不去管他伤着没伤着。含着泪奔向那副木雕像,从头到脚的模了一遍,哽咽的哭道:“力郎,我不是故意的。你伤着了没有,痛不痛?”那工具杀伤力也不是很重,只是像小撮子一样,专门用来撮木头毛刺用的,这样再经过阻力回弹过来,那木像自然是没有事。

“咦,这人怎么这么像全叔?”魏慈不禁疑惑出声。他本来真是不想打扰她的。可她这一连番的叙述下来,很明显他在意的人应该就是眼前这副木雕像的模样。而魏慈也越加的生疑,难道她说的那人就是全叔?

那女人听到他说话,立刻转身看了过来。因为这个声音不是她想象的那个人的,甚是觉得奇怪。“你是谁?”她用冰冷的声音说道。

魏慈从她说话的语气来判断,她现在应该是前辈了,估计和全叔年纪差不了多大。用现代的口吻扭扭捏捏的回答道:“阿--姨!”

“阿姨?你是全恒心什么人?是他的儿子?”那女子疑惑的问道。

魏慈一听一下子呆了,转念一想原来自己已经来到了古代。这个称呼似乎是不对的。便改口说道:“对不起,前辈。您应该不认识我。我是不小心从上面掉下来的……”他将先前摔下来的事大概的说了一遍。但全叔和全婶死的事却没有说,到现在为止真相他自己也不知道,也不知道应该如何说。

那女子听了以后只是喔了一声,又走回原位坐在了小凳上,继续打磨着那只手臂,对于突如其来的魏慈,像是没有这个人似的。她显得很失望,她想说的话好像都还没有说。

魏慈心里犹如热锅上的蚂蚁般,很想再听她说下去。因为通常他遇到的女人从来都是女人热情而他冷冰的。却没想到这女子就这样一直做着自己的事情,连看他一眼也不会多看,他心里自然很不是滋味。他知道,他想知道的东西她应该会知道一点,可他不知道怎么开口。

良久,他实在忍不住了,抓了抓脑门硬声声地说道:“前辈,你是否认识全恒心全叔?”

那女子头也不回,回答道:“嗯。”

魏慈看她答应了,立刻再问道:“前辈和他是什么关系呢?”

那女子猛的抬头,看了他一眼。不过只是一会儿,又低下头去。喃喃的说道:“这不关你的事。”

魏慈见他还是这样冷不丁的说话,也不知道怎么聊下去,干脆开门见山的说道:“全叔全婶他们死了。”

可那女子还是不怎么理他,只是随口应了一句。“死得好!”

这魏慈一时半会儿也真不知道再怎么问了。但她回他这些简短的话语却能显示出,这全叔一家应该跟这个女子是有关系的。而且,她为什么生活在这个地道里,而不生活在地上面。而且入口刚好又是在全叔家的床底下。这些都是相关的。这些都能在这女子身上得到答案,不过她就是不说。他也拿她没有了办法。

“你说什么?他们死了?”这女子像是比别人慢半拍似的,良久以后她突然问了起来。

魏慈听这么问起,顿时又恢复了信心。没有了刚才的拘束,他将全叔全婶有可能是死于温疫的事情说了一遍,而且尸体的惨状也大概的描述了一番。

“报应,嗯哼,这就是报应。连亲弟弟都能杀的人活该有此报应。”听到魏慈说的这些,她很高兴,再度的冷笑出声。

魏慈见他这般模样,这也是极度痛心所致,人到这份这种心情很伤身,便打断她的思路,急忙问道:“前辈,可否把你们的关系和晚辈说说?”

那女人定睛打量了一下魏慈,问道:“你是捕快?”

这是向麒借给他的捕快的衣服,所以那女子便以为他是捕快。但现在他也没有别的身份可以充当,索性就是捕快吧。“是的,前辈。”

“好吧,反正现在他们都是入土之人了。我就把一切说给你听吧,你我在这里相见也是有缘。”她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看着雕像说道:“我叫孟玲,我家世世代代都是以帮别人打地下通道为生。我那时二十来岁,有一天,我为了帮一人打一个地下通道而来到这个乱世村,那时候这里人烟稀少,我不知道那些人要用这地道来做什么。”

“等一下,前辈,那叫你打地道的人叫什么名字?”魏慈总喜欢把事情问到底。

那孟玲见他问起也不隐瞒回答道:“他叫腾玉龙。”

“腾玉龙?”他不禁惊奇出声音。但为了不打断她说话,他也没有再说什么。

孟玲见他有点奇怪,想听他把话问下去,但他居然又停住。她也不是个多事之人,继续说道:“是的,他叫腾玉龙。那时候,有两个木匠做的雕刻十分漂亮,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他们刻不出的。这木匠是两兄弟,非常的要好,他们都认为这辈子是亲兄弟是他们最幸运的事。而雇主要挖的通道里想弄点像样的灯或者装饰,所以就请了弟弟来制作雕像,说是无论是刻什么都行。而这个弟弟最喜欢的就是张飞,所以,他便自己设计用木头雕一副张飞像。但那雇主不知道什么原因,家里突然一贫如洗。到头来木匠的工钱和我的工钱均没有结算。当我们找到他时,他家里只有一妇人和两个小孩了。其中有个小孩和你比起来的话应该小不了多少吧。我们这一问也没有结果,我初来这个地方,盘缠也用尽了。吃喝住处均是愁事,后来那弟弟把我请回了家说是等结了钱,再打算。我父母也并不在身边,再加上自己身上也学了一点防身的功夫,所以也就跟着他去了。他人确实不错,嘘寒问暖照顾得甚是周道。这样我们之间也便有了感情,而且旁边又认识了一姐妹,所以这生活过得甚是有趣。”

魏慈打断的问道:“前辈说得的那姐妹就是现在的全婶吗?”。

孟玲现在一点也不觉得反感魏慈,回道道:“是的,那时她早已有婚约,不过应该不是和全恒心的。到底是谁我就不清楚了。我们也只是近邻,接触一两年是自然说得上话,但这其中一些事她也没和我提起。我也没有问她,我也不是个多事之人。那时候我们的家就在乱石村村西最边上,旁边不远处有很多的乱石,他哥哥嫌那个地方太偏了,所以不愿意住在那里,自己买了一处房子,就是现在他住的那个地方。为了和他们好联系,我和力哥商量,不如直接打个通道到他家给他一个惊喜,所以便有了这个通道。其实力哥也是为了满足我的心愿,我很怕在地面上走,地面上蛇非常的多,这乱石村有点潮湿,特别是有很多的毒蛇,通道里放了些药,毒蛇便不敢过来。”

“所以全叔到现在为止,还不知道自己家下面有个地下通道?”魏慈反问道。

“是的,这是后来我为了找秀碧才最终打通的。有一天,哥哥突然跑来向我们要张飞雕像。他说,有一人想用五十两银子买力哥的张飞雕像。那是力哥的心爱之物,在那时给雇主打通道的时候就并不想拿出去的,后来事也没有成,自然的就放在了家里。”

魏慈突然问道:“那向他买那个雕像的人是谁?”

孟玲回答道:“我也不知道。他们并没有说,力哥不想卖,说是要制作别东西,那时候他正在制作千兽百鸟,哪有时间再作别的。几番说词下来,哥哥看他不愿意卖便自己回去了。我本以为事情就此了解了,便到我姐妹那去坐了坐。可回来时,力哥,……”

这时,她的脸上满是泪水,天大的苦处一下子吐了出来,她扒在椅子上哇哇大哭。魏慈想去劝,又不敢,自己也劝不来。可不劝呢,她又哭泣不止,实在是难以抉择。向前几步,又退了回去。最后,实在是没有办法了。便硬着头皮说道:“前辈,不好意思。可是不搞清楚。这两兄弟有可能死得都很冤。何不将你知道的全部说与在下听呢?”

那孟玲一听他这么说,吼道:“力哥是冤,可他那全恒心是活该。别的我也所知无几了。你自己去查吧,你不是捕快吗?这些事是你应该做的。”

魏慈不想他这一句话却惹怒了孟玲,只道是为了安慰,却变成了导火索。猜测女人是他这辈子最不愿意的事。可此刻,他没有办法。他只得想方设法的再问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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