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总是会让人感到晕眩和恐惧。
林惊初尽力的让自已冷静下来,从万里碧空一下落到这黑沉沉的地下,总是需要一个适应的过程。
“你们没事吧?”眼睛适应了光线,终于能够模模糊糊看清身边的人影。林惊初拉着身边两个娇小的人影问道。
“我没事”柳青青的声音里明显还有一些颤栗。
杨莎只是轻轻的捏了捏林惊初的手,那种幸福而甜蜜的感觉便在肌肤的轻触里传遍全身。地道里的凉意瞬间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王老七抹了把额头的汗水,那是刚才面对密密麻麻的暗器时被吓的。他只知道本以为必死了,却突然脚下一空身体直直的坠到了地底深处。
他不知道自已现在在那里,只知道自已没死这就够了。但是听见林惊初的声音,心里又一下正常了许多。
“女乃女乃的,这是啥地方?”王老七道。
“你们跟我来!”一个黑影站了起来。那是唐剑,刚刚还在青天白日下昏迷的唐剑。现在他沉稳得像一头熊。
阴冷,但不潮湿,幽深却很平坦。这分明就是一条人工开造出来的地道。地道很宽可以三个人并排而过。地道也很高,距林惊初的头还有半尺距离。
“他们会不会追进来?”王老七不时回头看着身后,虽然黑沉沉的根本什么也看不见。
“不会的,地道门只能单开?”唐剑道。
杨莎:“什么是单开?”
唐剑:“单开就是外面开一次就只能等到里面开过一次才能再开!”
杨莎:“唐门弄这么密秘的地道想干什么?”
“难道这下边是黄金!”王老七为自已灵敏的反应而咋舌。
“你是谁?”林惊初一直观注着这个背影,对于王老七的揣测根本就没有放在心上。
唐剑道:“我就是唐剑!”
地道越来越宽,但是空气却是越来越沉闷。好像不是在走向地道的出口,而是在继续钻向地心的深处。
“喂,还要多久才能出得去!”王老七问道。
唐剑终于回了一下头,黑沉沉的没人能看见他的表情:“这里没有出口,只有尽头。”
“那还走个屁呀!”王老七一坐在了地上。
唐剑并没有停留,王老七的抱怨他就像没有听到一样。
“我说你们真跟着他走呀,他是谁呀你们就跟着他走!”
“跟上!”林惊初只说了两个字,也一样没有回头。
“啪”唐剑打燃了火机,点亮了墙上的几盏油灯。阴暗的地道里顿时亮堂了起来,林惊初才发现通道的四壁都是用的石条所砌。
唐剑扶着石壁剧烈的咳了起来,他的脸色白的就像一张纸,其中隐隐有着几条黑线。
“你中毒了!”林惊初准备要去扶他。
“我没事,暂时还死不了。”唐剑挥挥手制止林惊初道。
通道的尽头有一扇门,铁制的门。那道铁门虽已斑驳,但仍然显得厚重而结实。什么样的人,会在这下面修造这样一条通道。通道的尽头又去安装这样结实的一道门,门里会有什么?难道真是传说中的黄金。
王老七将脸贴在冰凉的铁门上,一脸如春花般绽放的笑容。他对站在他身边惊诧不已的柳青青道:“我听见了黄金的声音!”
立刻他就被林惊初在脑门上给了一个暴栗:“你想钱想疯了吗?”
“不是藏钱,那个疯子会愿意用这么大的代价来搞这种地道!”王老七仍是振振有词。
林惊初试着去推了一下门,除了在手上空沾一手铁锈,门纹丝未动。杨莎在一旁惊叫道:“小心!”如此耗费人力物力修造的地方,难道一点保护措施都会没有?这好像真不太说得过去。
“这里并没有什么机关,或者是陷井!”唐剑就好像一眼看出了杨莎的心思。他走到一块突出的石壁,将那块石壁向内轻轻一推。
铁门发出了一阵刺耳的恬噪声,缓缓的向石壁内退去。
首先能看到的却是一个被油布蒙着的庞然大物,庞然大物身后是一个巨大的石造的空间。空间里摆着许多看似很残破的木箱。
王老七一马当先的冲了进去,一切都像是未知,未知的神密才更让人向往。没有什么犹豫,王老七径直奔向了那个大家伙。他撕开那层早已破败的油布的动作,只能用暴烈来形容。然后他就愣在那里,像是白日见鬼一样。
他左一掌右一掌的猛拍自已的脸,像是要把自已从失魂中招回来。失魂的并不是只有他一个,杨莎和柳青青的表情也如一夜醒来发现自已早白头一样。
不是没有想到,而是根本就不会去想,做梦也不会去想到一个地道里竟然会有这样的庞然之物。
林惊初拍拍王老七的后背道:“m3a3史都华,三十七毫米炮,配制三挺机枪。二战时美国的主战坦克!”
王老七双手向天:“苍天呀!大地呀!这是干什么!难道又要打仗了吗!”
“说不定就是要放这个大家伙才能保护好那些黄金呀!”林惊初大手一挥把后面所有的小箱子包围在内。
“对呀,我怎么没想到这点!”王老七急匆匆的奔向那些可能藏着黄金的小箱子。每开一箱他就会长长的叹上一口气,而跟在他后边的柳青青就会回头看林惊初一眼。而杨莎则会毫无表情的就像是在电视解说样的,表述一下。
“汤姆逊冲锋枪,zb26捷克式,勃朗宁重机枪”
“咦,崭新的三八大盖!”杨莎也回头看着林惊初和唐剑。
林惊初随手抽出了一支三八大盖,被油浸过枪身历经几十年的风霜,模起来也仍像新的一样。就连枪栓也可以轻易就拉动。
杨莎:“时间好像已经轮回,难道真的要我们去打仗!”
林惊初笑了笑:“这不过就是二战时日军一个藏军火的地道!”
唐剑苍白的脸上浮出了一线红晕:“这就是我在唐门十多年唯一的收获!”他落寞的坐在坦克的机舱盖上,茫茫然不知所云——
作者有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