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花不堪翦 005寒夜凄寂,葬流年(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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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子想喝,为夫岂会不陪。”焰帝微笑着,眼角燃起决绝的火焰,倘若真的有毒我也愿意一饮而尽,可是我知道,你不会下毒。因为你是我那如雪山般冰冷的心中,盛开的雪莲花……

颜倾雨眼波微漾,像烟雨迷蒙的湖面上缓缓飘坠的落花:“那我们、就干杯吧。”

“呵呵,要不要饮一杯交杯酒呢。”焰帝轻握住她的手腕,不知是烛光的渲染,还是心底冰雪的消融,目光出奇的温柔。

“嗯,当然好。”颜倾雨浅笑着,纤细的柔荑颤抖了一下,眼眸轻垂,她看到手腕上那环柔润美丽的淡粉色光圈,是焰帝送给她的芙蓉玉镯,然而被璇珠公主砸碎的那道口子却射出一道雪白的寒光,灼疼了她的眼。

“好久没听你弹琴了,可以为我唱一曲么?”焰帝笑着,又斟了一杯酒。

“哦,好。”颜倾雨点点头,却伸手将焰帝手中的酒杯接了过去,浅笑道:“我先润润嗓子。”

“呵,你今夜酒兴倒是很好啊。”焰帝不由失笑道:“别把小家伙弄醉了才是。”话一出口,两人皆是一愣,他的心被她骤然苍白的脸捅了一刀,刀锋绵延着从心底划过,难道孩子,真的不是他的?

看着焰帝嘴角冻结的笑,颜倾雨眼眸一黯,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而后缓缓走到琴几前坐了,指尖慢挑、檀口轻开,幽婉而歌:“彩袖殷勤捧玉钟,当年拚却**。舞低杨柳楼心月,歌尽桃花扇底风。从别后,忆相逢,几回魂梦与君同。今宵剩把银釭照,犹恐相逢是梦中。”

一曲唱罢,颜倾雨抬起头,却见焰帝正淡淡地望着自己,那清淡的眼神宛若悠凉的叹息。心倏地一疼,爱之深,恨之切,冷若冰,烈如火,他从来都是浓墨重彩的,何以会有如此淡薄的神情、、

“烜——”颜倾雨走回焰帝身边,握住他的手臂,正欲说什么,月复中却是一阵隐隐作痛,轻咬着唇,凄怆一笑:“我有点困了,你回去吧。”

“啊?”焰帝有些诧异:“为何,不是要我陪你吗?”。

“是啊,你陪了我这么久,我已经很满足了。”颜倾雨低着头,目光躲闪:“好了,你快走吧,我很困,要睡了。”她说着,竟往外推他。

“好,我走、马上走。”焰帝音声徒冷,侧头望了她一眼,甩袖而去。推开门,才发现雪已然越下越大,皑皑的白色,好似他苍茫迷惘的心。想到她方才赶自己走时的情形,不由一拳打在廊柱上,也不知道疼,只觉得身体抖的厉害。再抬头时,却觉有些晕眩,心不由‘咯噔’一下,之前那香味、她加了迷香吧,她想迷晕自己,那为何最后又将自己赶出来呢?

我答应今夜要陪你,便绝不会食言,不论等着我的是什么,我都要信守承诺、、他嘴角浮起苍凉的笑,迈着发虚的步子往回走去,因为恐怕此生,我们就只剩这一夜了……

焰帝吃了一惊,之前柔光荡涤的寝宫,此时却是一片诡异的寂静与黑暗,深吸了口气,眩目之中,仿佛看到隐匿在黑暗中的尖刀,亦或者角落里已燃起了只要一嗅便能安然死去的奇毒?他定了定神,想强压下迷香的作用,然而眼前的影像还是飘忽起来,在飘忽之中他听到了一声微弱的申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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