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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在离楚家不远的一家酒楼上,景玄锋握着酒杯,看着灯火通明的贺家,脸上露出一抹高深的笑意,对身后的武东道:“武东,此刻那聂展鹏应该已经到贺家了吧?”
武东嗯一声,道:“少爷,应该已经到了。”
景玄锋嗯了一声,道:“武东,你这次找到的这个聂展鹏不错。有野心而且够狠,是一颗好棋子。”
武东赔笑地道:“少爷,那武东虽然是颗好棋子,但也像少爷你这样的棋手,才能下出漂亮的棋局,发挥出他最大的作用,所以真正了不起的,还是少爷你。”
景玄锋笑道:“其实这也没有什么,不值一提,不过对付那江心阳却是足够了,哈哈哈,现在我真的很想知道,那江心阳败在聂展鹏的手上后,他又知道那聂展鹏只是我一颗棋子后的表情是怎么样的?”
武东敬佩地道:“少爷,你神机妙算,只要一计,便将那江心阳打入了万劫不复的深渊,我看他根本不配做你的对手。”
书童帮腔地道:“不错,少爷,那江心阳给你提鞋都不配。”
……
廷尉衙门要拘捕江心阳。
这一句话有如晴天霹雳,震得贺素真,江心阳头皮发麻。
贺素真讶问道:“杀刘全和的事情,我已经面呈廷尉衙门,廷尉大人不是说不追究了吗?”当初刘全和被杀掉后,贺素真押着陈嬷嬷跟刘云风等一些刘全和的党羽到廷尉衙门,向廷尉大人解说事情的经过。
大夏朝中的家族世家很多,像刘全和这等谋害主人,图谋主人家财的事情对世家豪门来说,绝对是禁忌。所以,当时廷尉大人当场就拍板了,赦免了江心阳的罪行。
廷尉大人跟唐虎是同窗好友,而江心阳跟唐虎又是知己,可以说,贺家跟廷府大人是有私交的。可是事情才过几天,廷尉衙门的人就要过来拘捕江心阳了。
这事情反常至极,其中必定出了一些变故。
聂展鹏呵呵笑道:“这我就不知道了。”
话刚落,大门被轰打开,从外面走进一群身穿公衣,腰带佩刀的男人。这群人正是廷尉衙门的捕快,领头的正是青州廷尉衙门捕头的头号人物张明离。
贺素真脸上有些担心,江心阳则是淡然自若。
看到这些人,贺素真上前打招呼,待他们落坐后,叫人下送来茶后,才道:“欢迎各位,各位大人大驾来我们贺家,不知道有什么事情?”
张明离沉声地道:“我此来是奉廷尉大人的口令拘捕杀害刘全和明一强等二十几人的凶手江心阳归案的。”
贺素真讶问道:“张捕头,刘全和等人的案子,我已经向廷尉大人说明,廷尉大人已经赦免了江心阳的罪行。”
“贺小姐,你去说明了不假。但是廷尉大人觉得在这案子中有很多凝点,加上黄二狗的证词,发现事情跟你说的,有些不符合,所以命我前来,将江心阳拘拿归案。”说此,张明离站了起来,看着江心阳,道:“这位就是江心阳吧,看他面相,果然跟黄二狗描述的一样,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魔头。”
“慢着。”
张明离威严地看了贺素真一眼,道:“贺小姐,你这是要阻扰我办案吗?”
“不敢。”贺素真挺直娇躯,道:“不过张捕头,江心阳是我们贺家的人,你现在要将他带走,总得给我一个明白的说法,不然的话,我明天就要告到太守府去。”
张明离问道:“贺小姐,你还有什么疑问呢?”
贺素真问道:“张捕头,那黄二狗是谁,何以瞧见江心阳杀人啊?”当初江心阳杀人时,好像除了她跟紫儿外,在场的并没有其它人。
“贺小姐,那黄二狗是你们贺家的下人,你竟然不知道?”张明离笑了笑,道:“我们家大人,早就知道你会有疑问,所以今天也叫我将那个黄二狗带来了,来啊,将黄二狗带上来。”话声刚落,两个捕快押了一个四十左右岁,长相猥琐的仆人上来了。
贺素真到那个人,确定这人真的是他们贺家的下人,以前她有些许的印像,只是不记得他的名字而已。
张明离道:“黄二狗,你将你跟廷尉大人说的话,再向贺小姐说一下遍吧。”
“好的,张明离。”
接下来,黄二狗声情并茂,讲述了江心阳杀害刘全和的经过。从他的嘴中,江心阳根本就是一个杀人如麻的大魔头,那刘全和是一个慈祥忠厚,对贺家忠心耿耿的义仆。可惜好人不长寿,忠心耿耿的刘全和总管被大魔头江心阳杀了。
说到最后这个黄二狗一把鼻涕一把泪,控诉江心阳的罪行,好像那刘全和是他干爹似的。
他那段专业的表演比戏子还戏子。
张明离听后,冷冷一笑,道:“贺小姐,那晚发生的事情似乎跟你向廷尉大人所说的很不一样啊。隐瞒罪行,包庇犯人,可是受到刑法的追究。不过我们家大人看在唐解元的面子上,就不再追究了,现在请你不要再包庇江心阳。”
你听那黄二狗一面之言,就说我隐瞒罪行,包庇江心阳了,听到这话,贺素真心中暗气,道:“张捕头,这黄二狗所说的只是一面之言,你凭什么断定我隐瞒罪行了,包庇江心阳了。”
张明离笑了笑,道:“具体案情廷尉大人自会审理,吾只是负责抓人而已。”他说完走到江心阳的面前,道:“你就是江心阳吧?来人啊,给我铐上。”说此,对欲上前铐他的两个捕快道:“这犯人凶狠残暴,没有任何的人性,他若是拒捕的话,格杀勿论。”
听到格杀勿论,江心阳感觉到了有些不同寻常。
现在廷尉大人还没有正式开审刘全和的案子,也就是说他还没有罪,现在充其量只是一个嫌疑犯。但是张明离竟然用上了格杀勿论。
有了这个格杀勿论,到时自己落在他们手上,他们随便就可以将自己杀了,反正到时说他拒捕就成了。
这分明是要他的命啊!
“慢着。”
张明离扫了他一眼,道:“小子,你想拒捕吗?”
听到这话,江心阳发现那个手拿枷锁的捕快脸上露出一抹阴沉的笑,右边那个拿脚镣的则是磨刀霍霍,只要江心阳一承认,就动手杀了他。
看到这里,江心阳越发相信自己的判断。
江心阳淡淡地道:“刑不上士大夫,张捕头,我是一个有功名在身的书生,你敢对我用刑具,那就是挑衅整个大夏朝的律法。”
张明离脸上阴阳怪气的,戏谑地看着江心阳,笑道:“大夏朝的律法?我好怕啊。”话落,脸色一紧,哼的一声,不屑地道:“你他/妈的少在老/子面前讲什么大夏的律法。你一个杀人犯,还想在我面前装高贵,来啊,给他上枷锁。”
江心阳脸色一变,道:“张捕头,请你说话注意点,我的罪名还没有经过廷尉审判,没有哪条法律说我是杀人犯,你这是在诬陷一个读书人。”
张明离哼的一声,道:“小子,若是换作其它人,可能早就被你唬住了,但我张明离当了几十年的捕快,就是不吃你这一套。”
江心阳淡淡地道:“张捕头,我跟你说的是大夏朝的律法?”
张明不屑地看着江心阳,道:“跟我说律法,小子,你也配?在青州城,老/子说的话是法律,懂吗,老/子说你有罪,你就是有罪。我拘捕你,你敢动手的话,就是拒捕,我就杀了你。”
此刻众目睽睽之下,张明离竟敢那样说,真的嚣张跋扈到了顶点。
大夏皇朝现在正处于四海升平的盛世,皇朝军队一出,连明玉宫这等传承近千年的武林门派都被巢灭,平民百姓如何敢反抗。
现在大夏皇朝的一切都是至尊无上的,没有人可以抗拒的。权力一旦没有了监督跟节制,必然是疯狂的。像廷尉衙门这种朝庭的暴力机构,人人避之如虎,谁也不敢阻其锋芒。
因为这种暴有机构,代表着的就是大夏朝的律法。
所以在青州地面,身为廷尉府捕头的张明离也绝对有资本说这一句话的。
江心阳脸色一变,道:“这么说来,你真的是在诬陷我了?”
张明离毫不在意地道:“我就算是诬陷你,你又能怎么样啊?小子,识相的话,乖乖跟我们走一趟,不然的话,有你罪受的。”
“给我罪受?”江心阳突然哼的一声,道:“张明离,我倒要看看你怎么给我罪受?”说完,右腿闪电般地踢了过去。
那张明离有一身武功在身,只是他没有想到江心阳敢对他动手,没有防范,生生地受了一脚,整个人向后倒飞,像一只狗那样趴在地上,中脚的地方剧痛无比,血气沸腾,嘴一张,喷出一口血来。
四个捕快看此,脸色剧变,同时撤出了刀,其中一个捕快杀气腾腾地道:“小子,你竟敢打公门中人,我看你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他们是廷尉这种专门负责刑狱司法的暴力机构的捕快,因为身上的那层公门衣服,从来没有人敢得罪他们,其中张明离这个捕头更是威风,不管是富户还是地主,晋绅,都要给他三分面子。
现在竟然被人打了,像狗一样地趴在地上狂吐鲜血。
“对了,铐上他,带到衙门里面去,我要好好招待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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