盯着他的脸上下左右的看了好一会,愣是没把他看不自在。他笑着一脸大方的任我随意打量。倒让我有些不好意思。于是我学着太学里的老学究只手模着下巴摩挲着对他频频点头“嗯,果然没错。”
“嗯?”他眼里的笑意流露出来忽闪着询问我。
我咳一声嗓子,宣布“没错,你就是那树梨花!”
“……”
哐……马车显然今晚不怎么稳定,想必那马夫也淡定不能了。
马车行到往福楼,有风吹来掀起轿帘。
“往福楼里的香酥鸡最好吃了。”我说“哪天我请你吃。”
“好。”
往福楼灯火通明,香酥鸡的味道远远传来。我掀着车帘猛然吸了一口气,然后咂咂嘴吞口水说“想吃!”
他把车帘从我手里抽回落下说“择日不如撞日,咱们这就去吧。
我摆摆手“不行!不行!”我努力扭头朝后瞅瞅,再抬手指指我披散的头发“我这个样子呀!”
他也笑笑,低头看看。我疑惑的顺着他的方向看去,“呃……真不好意思。”他衣服上染了一小片红。我尴尬的不知道把脸往哪里放。他带着笑意抬手往上指指自己自己散落下来的那缕发。
我笑的惶恐“很好看的。”
他敛了笑。将军的气势就不自觉的泄露出来,周围的空气忽的歪向一边,分外压制。“是吗?”。
我诚惶诚恐的点头。点头再点头,然后仰起来一脸正气的说“是很好看!”
他嘴角裂开,笑意溢出来,“那就去吃吧。”
我呼出一口气,点点头。
他把衣摆撩起来塞在腰间遮盖那片尴尬的污迹。我披着他给我的衣袍躲在他背后拉着他的衣衫亦步亦趋。
车夫跟着一块进来料理餐事。这个一路不怎么淡定的车夫却有条不紊的安排好一切事物。
我跟在他的背后往上走。满楼的声色喧哗都被他挡在前面,我在后面安安稳稳的走着。楼梯拐角的时候一行人窜出来,其中一个小个子踉跄一下,险些歪倒。他闪身避过伸手扶了那人一把。
我轻晃了一下,松开手的时候,便被完全暴露在了那一行人的面前。我便成了众矢之的。
他们是太学的学生,我之前见过。最要不得的是,我面对面正对着的是小师傅的弟弟颜嘉。我和他较熟。此时他正疑惑的盯着我看。虽然我一脸清白不知剩下几何。饶是我脸皮傅上十层清白灰,被他这么火眼金睛目光灼灼的盯着看也挂不住要挫骨扬灰了。所以我攥了攥衣角低头轻咳一声。闷了嗓子粗声粗气的说了声“这位仁兄,麻烦借过。”
说完呼出一口气,我自认为我这粗嗓子说的比小师傅地道多多了去了。小师傅一开嗓说话就带着一股子狐狸似的的妖媚味。当时我可是和小师傅一块去戏班里学的。大师傅一样的教,我出师了他还没成徒。背地里我和大师傅没少耻笑小师傅的妖媚腔。大师傅抚须长发的感慨就是‘同是一样的字句,不一样的人说出来味道咋差那么多捏?’我在他背后撇着嗓子回‘人品问题。’大师傅又感叹了‘同是一样的教,俩徒弟差别咋这么大捏?’我在他背后粗着嗓子继续回‘它奏是人品问题。’不过我们如此一唱一和搭台对戏的时候小师傅他总不在。他要听到了会不会吐血……?……不过我估模的不会,因为他的脸皮堪比城墙厚。就算墙都泥石流了他也不会。果然人生无处不强悍。强悍的人生不用解释!你们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