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凡接旨!”
这回赵真直接从袖中取出一道圣旨,信手展开下看来是打算自己宣读了。
“臣在。”袁凡只得再次跪下。
“朕惟封元之君,自即位起,常思诸强灭我之心不死,忧虑难解。今田贼静文,勾结外邦,引五十万之众犯我疆土,此社稷之危也。为肃清边患,扬我封元国威,兹任命武德侯、靖国将军、御林军统领驸马袁凡为都天下兵马大元帅,统领全国兵马,讨贼伐凶,挽狂澜于既倒。卿到之处,如朕亲临。兵部户部协同各路州府筹备粮草军械,不得有误,钦此。”
“臣领旨。”
袁大驸马稍愣了一下这才磕头接旨,这道诏命虽来得突然,不过他刚才也已有了一定预感,谁让自己此次平叛做得那么干净利落,几乎在没有什么损失的情况下就搞定了五万城卫军,这份军事才能再加上他驸马的身份,老丈人不用他还能用谁,换了别人皇帝也不放心把全**权交出去啊,而赵真接下去的话也证实了袁凡的想法。
“哈哈,此次朕本打算御驾亲征,亲自去会会那镇南王的,怎奈国中初定,实在无法分身,就只好有劳贤婿再辛苦一趟了,你可要替我好好教训教训薛瑞那厮,打得那老家伙不敢再来犯我封元才好啊!”
“是,请陛下放心,微臣一定竭尽所能,保我封元江山寸土不失。”袁大帅此刻心里也不禁略微有些激动,能够驰骋沙场也是他幼时的心愿之一,这次总算是如愿以偿了。
“父皇,女儿恳请随驸马一同出征,好助他一臂之力。”旁边彩宁公主也是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她也早就想上战场一试身手了,更何况她和袁凡新婚燕尔,实在不舍得那么快就与丈夫分离。
“这……英儿,军中素有严规,出征将士不得携带家眷,这恐怕有些不妥吧!再说此次玄武国五十万大军压境,形势异常凶险,你又从来都未上过战场,这让父皇又如何放心得下呢。”
“嘻嘻,女儿这次非是以公主身份出征,只求在袁大帅身边做个亲兵即可,应该算不得坏了军中的规矩,再说英儿自幼熟读兵法,弓马娴熟,安全上不会有什么问题的,父皇您就答应了吧!。”赵英一边死缠烂打,一边向袁凡频使眼色,意思是让他也帮着说说话。
“陛下,公主巾帼不让须眉,适才在驸马府内更是以少胜多,仅凭两千人马便将四千叛军杀得落花流水,智谋武勇均不在微臣之下,若能随同出征必能增加此战胜算,还请陛下俯允。”袁大帅自然会意,他也巴不得能携美同行,何况有自己在也不可能让爱妻发生什么危险,因此便跟着一同求恳起来。
“哈哈,依老臣看陛下就答应了公主所请吧!他们夫妻同心其力断金,相信必能事半功倍,马到成功,至于军规么其实也好办,陛下只要给公主封一个武职头衔,让她在袁驸马帐下听用不就顺理成章了吗?”姜还是老的辣,旁边坐着的林广锐一开口,便把赵真皇帝心中的顾虑给打消了。
“唔,如此也好,那就依老师之言,封英儿为宁绥将军,襄助袁卿参赞军事便是了。”
“多谢父皇!”见父亲终于答应下来,彩宁公主自然是满心欢喜,拜谢之后便与袁凡退到一边去了。
接下来众人又开始商讨起如何给田氏一门定罪的问题,为了稳定大局,在讨论之前皇帝先声明此次叛乱只除首恶,其他人等一概既往不咎,让不少与田氏父子有瓜葛的大臣顿时宽心不少,也使得气氛一下缓和起来。
众大臣们没有了顾虑,自然个个奋勇争先,唯恐批田静文批得不够狠,到时候被皇帝穿了小鞋,一个个都好像苦大仇深似的,把一些田氏父子平时不为人知的恶行全都抖露了出来,甚至其中很多事完全是无中生有,也同样说得活龙活现,让袁大驸马听得暗暗好笑的同时也对这官场更加厌恶了起来。
……
闲言少叙,话说到了天亮时分,田氏父子谋反之事已然闹得满城皆知,老百姓们这才知道昨夜那场风雨是因何而来,而且一大早巡城兵丁便走街串巷,将午时三刻处决反贼的消息通知到了全城各处,引得群众纷纷扶老携幼,时辰未到便已将菜市口挤了个水泄不通,都想来看看这难得一见的杀人场面。
“来了,来了,囚车过来了。”将近午时,人群中也不知是谁先喊了那么一嗓子,顿时引起了周围一阵骚动。
“哪里,哪里,我怎么啥都没看见,哎哟,老兄你别挤呀!让俺也看看那田静文到底长啥样子。”
“诺,那不是嘛,第一辆车里的那个白胡子老头就是,后面跟着的是田家三公子田伦,啧啧,你说他们放着好好的荣华富贵不享,造什么反呀!结果落得个人头掉地,真是何苦来哉。”
“嘿,你说得轻巧,皇帝老子谁不想当,我叫没那个能耐,否则说不定也要试上一试。”
“咳咳,兄台可要慎言呐!这种话岂是随便说得的,当心脖子上的脑袋不保啊!”
“……”
不管老百姓在那儿如何议论,单说众兵丁押着那十几辆囚车迤逦而来,其中最前面的两辆车中自然便是田氏父子了,而后面的那些都是此次参与谋反的一众城卫军将领以及田静文的几名心月复手下。
相比之下,田老贼显得还算镇定,毕竟当初既然已经决定走这条路,便已经想到会有这么一天,再说他也那么一大把年纪了,早死晚死也不差那么几天。
而田伦就不同了,他可是真心不想死,两条腿早就吓得直打哆嗦,要不是肚子里的货色早就被他出尽了,估计这会儿还得出丑。
不多时一干人等都被押到了法场之上,兵丁们将他们一个个从车内拖出来后便直奔邢台而去了。
负责监刑的是位四十多岁的刑部堂官,算起来他也应该是田静文的门生之一,不过此刻再见到自己这位恩师他可没了平日里那副卑躬屈膝的奴样,将脖子一抬,连看都不愿多看一眼地便开始宣读起对方的罪状来。
这篇罪状可让老百姓们大开了眼界,大大小小竟不下三百余款,居然连田静文三岁时偷看老太婆洗澡的事儿都有,可见那些大臣们的想象力是有多么丰富了。
好不容易才将通篇念完,最后田氏父子被判的是凌迟处死,其他人则是斩立决,在监刑官的一声令下刽子手便开始行刑了。
望着邢台上那落地的十几颗人头,以及被一刀刀割得惨叫连连的田氏父子,坐在附近酒楼上的袁凡也不知心里是个什么滋味儿,他觉得自己丝毫没有一种胜利的喜悦感,相反对尘世间的这一切似乎更加厌倦了起来。
“唉,不知秀儿现在怎么样了?他们父子三人可以说都是死在我的手上,下次还真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