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凡进御书房的时候,赵渊正专心致志地批阅着奏章,一旁还侍立着一名长相俊朗的年轻后生,由于素未谋面,袁大驸马自然不知其究竟是何许人也。
“臣袁凡参见皇上。”见礼的时候袁大驸马将神念向四周一扫,除了外面的那些禁卫岗哨之外,房内就只这两人还有一名管事太监而已。
不过他却从这年轻人身上看出了一股颇为不弱的内力波动,显然此人竟是个武林高手,这让袁凡不由地警惕了几分。
“爱卿免礼,你有伤在身,这些俗套就免了吧!看座。”皇帝语气温和,态度之亲切就好像把袁凡当成自家人一般。
“谢皇上。”袁大驸马也不知道他这态度是真是假,至少现在还看不出有什么要翻脸的意思,依言便在太监搬来的那张椅子上坐了下来。
“来来来,我为袁卿家介绍一下,这是朕娘家的族弟,姓刘名廷先,目前任刑部侍郎,今后你们多亲近亲近。”待袁凡坐下后,赵渊便为他介绍起身边的年轻人来。
“哦,原来是刘侍郎,袁某失敬了,刘侍郎年纪轻轻便有着一身深厚内功,将来在武功上的造诣实在不可限量啊!”袁凡直截了当地便将对方底细给说破,目的是让对面两人知道,任何事情其实都逃不过自己的眼睛,最好不要有什么出格的举动。
“哪里哪里,与大帅相比。在下的这些微末本事怎堪一提,听说先前大帅以一人之力便震慑住了田静文的四万大军,这份胆识气魄天下间恐怕无人能及了。”没想到袁凡一眼便看出了自己的底细,刘廷先明显一怔。不过他随即便又若无其事地谦逊起来,应变能力也是相当迅捷。
“哈哈,那都是过去之事了,实在不值一提,不知皇上召臣前来,究竟有何军情大事相商,莫非边关又有什么异动不成?”所谓是非之地不久留,与对方略微寒暄几句过后。袁大驸马便单刀直入地询问起皇帝的召见之意来。
“哈哈,非也,边关一切平静,那薛瑞自从兵败之后并无什么异动。看来他是被爱卿打怕了,短时间内应该不会再来侵犯封元,朕今日是另有要事与爱卿相商。”赵渊微笑着摇了摇头,一副讳莫如深的样子。
“哦,陛下请说。臣洗耳恭听。”现在还不知道皇帝究竟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袁凡只得耐心等候对方出招了。
“哈哈,不用朕说,相信爱卿也能看出来。如今我封元内乱已平,外敌也暂时停止了干戈。朕便打算暂歇兵事,将主要精力放回到内政上来。一方面可以肃清政治严惩贪官污吏,一方面则鼓励耕种,使百姓能够安居乐业,不过这一切要实施起来靠朕一个人可实在有些力不从心,而朝廷上的那些官员,多是些光拿钱不做事的庸吏,而爱卿就不同了,你本就是文举出身,当初殿试之时便展现出了过人的内政才能,恰是朕现在所需要的得力助手,因此寡人打算将闲置已久的丞相之位让爱卿来坐,不知你意下如何?”
零零总总地说了一大堆,皇帝最后竟提出了这么一桩事情来,倒的确让袁凡有些始料未及。
“这……皇上的想法微臣完全赞同,不过臣能力有限,如今既管着全国兵事,这丞相一职可实在有些担当不下来了。”袁大仙师现在恢复修为都嫌时间少,哪还有工夫管那么多政事,这丞相的位置他无论如何都不愿意坐的。
“唔,那么多担子压在爱卿一人身上,的确有些强人所难了,不过这也好办,爱卿可将兵戎之事暂时卸下,待日后战事又起时再重新接掌也未为不可嘛!”赵渊看似说得毫不经意,但一双目光却牢牢盯着袁凡,显然袁大驸马会如何作答让他感到十分紧张。
“这……”袁凡闻言心中顿时一凛,绕来绕去原来对方的目的是在这里,归根结底皇帝还是对自己不放心,想要通过这种方法来不着痕迹地解除自己兵权,只要他手上无兵可用,就算当了宰相最后的下场恐怕和田老贼也不会有什么两样。
“陛下的一片眷顾之心微臣感激涕零,不过目下玄武国新败,那镇南王恐怕并不会因此善罢甘休,臣受先皇所托,职责在身,岂能随随便便就撒手不管,还请皇上收回成命,待北方彻底安定之后,臣再将兵权交还也就是了。”
开玩笑,除非脑子突然短路,袁凡才会仅凭对方几句话便将兵权交出去,那可是自己目前的安身立命之本啊。
“袁大人,这可就是你的不对了,皇上好心好意将丞相之位交付与你,那可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殊荣啊!你如此恋栈兵权,莫非有什么不臣之心吗?”见袁凡不肯就范,一旁的刘廷先便立刻跳了出来,说到后来竟直指袁大驸马居心叵测了。
“嘿嘿,刘侍郎言重了,我袁凡虽在朝时间不久,但所为之事哪一件不是为了这封元国着想,你说我有不臣之心,可有什么凭据没有,若没有的话阁下可是有诽谤大臣之嫌啊!”
到如今袁凡也算是看明白了,这姓刘的分明是和皇帝两人一搭一档,一个唱白脸一个唱红脸,反正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逼着自己主动放弃兵权罢了。
“哼,要什么凭据,你抗旨不尊,不肯交出兵权便是最好的凭据,仗着先皇的宠幸,你这分明是没将当今圣上放在眼里,这是为人臣子所应为之事吗?”刘廷先也丝毫不肯示弱,句句都与袁凡针锋相对了起来。
“袁某并未说不交,只是说现在还不是时候而已。”
“哼,笑话,什么时候才算合适,莫非要等到你篡了皇位,谋反成功了才肯交出来,那时候皇上岂不是已经落于你手,姓袁的,今天我们就打开天窗说亮话,这兵权你交也得交,不交也得交,否则就别怪刘某不敬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