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以不在意自己的小命,撒着欢的蹦跶,但也请你顾忌一下旁人的感受,不想伯父伯母白发人送黑发人,就小心着点!”
温鹏撂下这句话便转身离开,石岩望着他渐行渐远的背影,心里忍不住的泛酸,为什么即便他嘴巴再毒,可每次看见他这样寂寥的背影,她都会感到心底在隐隐作痛呢?
脖颈上的剧烈疼痛让石岩瞬间回过神来,她呼痛着想要跳开,可惜却挣不开锁在腰间的铁臂。
“陆飞你属狗的啊?咬人很疼知不知道啊!”
石岩不止一次怀疑陆飞有吸血鬼的血统,他貌似很喜欢咬她,每次跟他在一起的时候,都被他咬得满身青紫纵横交错的,知道的是始承恩泽情不自禁,不知道的还以为家庭暴力呢。
陆飞从背后抱着石岩,箍紧手臂死都不肯松手,仿佛要把她揉进自己的骨肉里才罢休,他把下颌安放在她的颈窝,留恋的摩挲着这片温润的肌肤。
“答应我,不要爱上他好不好?”
“什么?”石岩一时愣住了,她怔怔的瞪大眼睛,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陆飞竟然会用这样伤感的语气来哀求她,石岩有些适应不了这样陌生的他,只能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那个凡事从容淡定的陆飞,那个总是冷静自若的陆飞,那个能忍人所不能忍的陆飞,竟然也会这样吗?
“答应我,不要被他感动,不要为他心疼,不要爱上他!”
陆飞喃喃的说着,薄唇呼着热气吐到石岩的耳侧。声音不大,却字字诛心。
石岩僵直着脊背,无法做出任何回应,陆飞紧贴着自己的肌肤是冰凉的,带着点细微的战栗,他在害怕吗?石岩不敢想象。一向对自己纵容得无法无天的陆飞。也会有这样的一天。
眼里突然泛起一阵酸涩,疼得她的心都跟着一抽抽,她是如此自私的享用着他的宠爱,却从来不知道。他也是只是个平常的男人,他也会吃醋,他也会害怕失去!
“好。我答应你,绝对不会爱上他。”
石岩这句话说得无比坚定,与其说是再向陆飞保证。更像是在告诫自己,绝对不可以对温鹏存了不该存的心思,不然受伤了会是三个人。
痴情之人,必有绝情之处,对一个人有了情,便只能对另一个人无情,两全其美只存在于幻想中。现实里,哪有那么多完美之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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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别了陆飞。石岩仗着自己地形熟,一路抄近路穿小径,很快便绕到了住持师傅的房门前。
算算时间,那边的好戏也应该上演了,可惜自己实在抽不开身,不然真想去看看热闹呢。
不过她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所以只能忍痛放弃这个想法了,深吸了一口气,石岩敲响了住持师傅的房门。
“是岩儿吗?进来吧!”
房间内传来住持师傅温润的声音,如清晨的山风般让人不自觉的神情一松,石岩暗暗有些吃惊,进而又觉得有点懊恼,为什么自己难得聪明一回,温鹏陆飞那样的人精都被她瞒住了,怎么就瞒不住住持师傅呢?
石岩有气无力的推开门,映入眼帘的是十几年来都不曾换过的简单桌椅,一方四角桌,两张木椅,岁月无情的在桌椅上面篆刻了斑驳的痕迹,却仍抹不去那上面古色古香的气息。
住持师傅端坐在桌前,桌上摆着一盘颍阳牛舌头锅盔和一盘芝麻焦盖烧饼,还与一壶芳香四溢的菊花茶,茶似是刚煮的,还冒着袅袅的热气。
“师傅,你在等人吗?”。石岩僵站在门口,硬着头皮发问。
“是啊,岩儿,旅途劳顿还没有吃早饭吧?过来陪师傅一起吃一点吧。”
石岩无声的叹息,哎!果然是在等她啊,从她一进门就知道住持师傅确实是在等自己了,这点从桌上那两盘她最爱吃的零嘴就看出来了,师傅是出家人,怎么可能吃牛舌头锅盔,那东西分明就是自己最喜欢的小吃。
所谓姜是老的辣,古人诚不欺我也,看来她就算是孙悟空,也跳不出师傅这如来佛祖的五指山了。
“师傅,你咋知道我回来了?是不是大师兄出卖我了?哼!我就知道这个家伙不可靠。”
石岩嘟囔着嘴抱怨,她知道回来之前陆飞联系过郎炎,也就是大师兄,所以石岩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大师兄出卖了自己。
住持师傅温和的笑着,他给石岩斟了一杯热茶,递到了她的面前。
石岩的眼前突然有些模糊,她想起从小到大,师傅一直都是这样照顾她的,即使所有人都看到了他的偏爱,他也只是淡淡一笑,作为寺里唯一的女人,自然没人跟她争宠,且石岩又那么耀眼,谁不是都把她捧在手心里宠爱呢?
有一次,她下雪天跟着师兄弟去冰上练功,回来竟然悲催的发现大姨妈来了,疼得在床上直哼哼,住持师傅亲自为她熬了生姜红糖水,端着碗,一勺勺的喂她喝。
直至现在,她还记得当初自己是怎样红着眼眶喝完那碗姜汤的,以前她不懂,为什么住持师傅对自己这么好呢,现在知道了老妈的事之后,再看住持师傅时,总觉得什么地方好像是不一样了。
“师傅——”石岩欲言又止,突然不知该怎么开口了。
相较于石岩的左右为难,住持师傅倒显得坦荡无余。
“岩儿,有话想问师傅吗?”。
石岩无言的点了点头,抿着嘴巴,眼巴巴的望着住持师傅。
住持师傅失笑,爱怜的揉了揉她的头发,眼神温柔得好似三月的暖风:
“岩儿长大了,想知道什么就问吧,也该是让你知道真相的时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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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石岩与住持师傅促膝长谈,那边陆飞和温鹏却忙得如火如荼,好戏正在上演中。
温鹏依照石岩的约定,按时来到地宫入口处等待,看看表,时间应该差不多了,果然不多时,头顶便传来一阵阵震耳欲聋的直升机轰鸣声。
巨大的风流吹的温鹏根本睁不开眼来,他只能退到山洞的深处,不然很容易被直升机产生的强大气流直接卷下悬崖。
与此同时,洞口突然垂下了数条绳索,紧接着下来了几个穿着登山装背着巨大包裹的男女,那几个人攀进石洞之后便向着里面唯一的一个人——温鹏走来。
“你好!”一个脸庞有些黑红的高壮女子,落落大方的冲着温鹏伸出手来。
温鹏客气的握住,稍一用力,然后很快松开,有礼而疏离。
“你好,鄙姓温,我是石小姐派来接你们的,人到齐了的话,我会带诸位进去。”
“你好温先生,我是胡杏,非常感谢你的帮助。”
胡杏梳着短发,一副干练利落的模样,她转头向身后的人招了招手,很快就有数十个全副武装的特警跃入洞中,最后跟下来两个人,一个女人拿着话筒,一个男人扛着摄像机,很显然这是随行记者,看那架势貌似还是现场直播。
温鹏的嘴角有些抽搐,师姐这个人真是不算计则已,一算计惊人,平时看她大大咧咧的,关键时刻想得还挺周全的呢。
见万事已俱备,只欠他这个东风,温鹏很严肃的告诫众人洞内机关无数,一旦按错了什么,随时可能被压成肉饼或者被射成筛子,届时他可不负责。
刚开始跟着胡杏下来的那几个人,一看就是非常有经验的人,即使他不提醒也不会乱动,后下来那将近二十个特警,一看也是严加训练的精锐之师,估计也不用太担心。
唯一应该担心的,就是那两个对什么都好奇的记者,在温鹏看来,记者就是那种即使是老鼠洞,他都能好奇的掏一掏的职业,他可不想因为他们俩的好奇心而害自己死于非命。
那个拿着麦克风的女记者,开始还对温鹏一副垂涎欲滴的样子,被他这么一吓,小脸都白了,似乎很是纠结了一番,才视死如归的跟着队伍走进了地宫。
温鹏暗中扫了她一眼,见她很是小心谨慎,连走路都踮着脚尖的样子,相信她确实是被自己吓到了,才放心的在前面带路。
陆飞曾经说过,他去过的地方,再去第二次绝对会记得路,其实这只是作为杀手想要生存下来的本能而已,温鹏当时没说,但不代表他不行,地宫的路,他同样熟记在心。
因为带着进洞的人太多,而且里面还有俩个如履薄冰如临深渊的记者,所以这一路走的有点漫长。
胡杏显然是准备得十分充沛的,身上工具一应俱全,她虽然是个女人,但步伐矫健沉稳,跟在温鹏这样身高腿长的大男人身后,一点都没有落下。
跟在她身后的那几个人,也都是经验丰富的样子,在黑暗的石洞内很是得心应手,不显局促。
约莫走了将近一个多小时左右,众人终于走到了石门前,石门还保留了当初石岩等人进入时的样子,石门大敞着,里面似乎有悉悉索索的声响。
温鹏不动声色的勾动了一下嘴角,师姐这次倒是算的挺准的呢。(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