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走回去吗?”。
“不走,我们坐出租车,越快越好。”金莎挽着络广文的胳膊,目光流动。
“你不是平常都喜欢走走的吗?我还记得,你喜欢路边的灯光,喜欢看着行人从身边走过。”络广纹有点不解。
金莎扭过头,看着络广纹:“可是今天不一样,一年之中只有这么一天,或许,一辈子也只有这么一天。文,你说,如果上天只给你一天,你要用这一天来做什么?”
“嗯……我想用这一天,和你安安静静地坐在一起,相互靠着,从早到晚。”
金莎露出微笑,眼里似乎有更多光芒,也似乎在流动着什么。一辆出租车在他们面前停了下来。“让我先进去。”金莎钻进了后排靠左的位置,络广纹在她旁边也坐了下来。
“你知道吗,这个位置是最安全的。”金莎并没有看络广纹,而是淡淡地说道。
“那好,以后我们坐出租车,这个位置就是你的专座。”金莎噗哧一笑:“你要好好保护你的女人,要让她觉得安全。如果你保护不好,她就会在你的生活中消失掉,永远不会再出现。”
络广纹看着金莎:“就算她消失掉,我也会走遍天涯海角去寻找她,直到找到她为止!”
金莎突然靠在了络广纹肩膀上:“你说的是真的吗?”。
“嗯!”
从西兴街到金莎的家,乘出租车只需要十分钟。十分钟,对许多人来说,并不长,但对于另外一些人来说,却是一辈子。出租车在飞快地行驶,两旁楼房的灯光接连不断地出现,又接连不断地消失。金莎靠着络广纹,一边看着车窗外的景色,一边握着络广纹的左手。她突然用力握了一下,然后缓缓松开。络广纹感觉到她内心的波动,他不想说什么,也不知道说什么,而是离金莎很近很近,随着车的晃动,两个人的嘴唇时而分开,时而擦在一起。金莎控制不住对热情的需求,她不想这么若隐若现,她需要一种实实在在的感觉,需要安稳和踏实。她不知道这种感觉到底是指的什么,似乎上天从来都不将话语讲明白,总是只给出深奥的提示。此时此刻,她只能用一种最直截了当的方式获得这种安稳和踏实。她吻住了络广纹,她让他们两个不再相互摩擦,而是安稳地接触在一起。继而便是一种接纳,类似于舍弃生命中其余的精彩,只为这一个人敞开心怀。无论这个人是爱她还是不爱她,是她爱还是她不爱,这些都无关紧要,重要的是她敞开了,她希望去接纳,希望他能为这种接纳有所触动,希望用一个女人的内在去感化一个男人。当她的香气被络广纹极力吮吸着,男女之间莫名的冲动在两个人之间徘徊。她感觉到络广纹的不安分,她也感觉到自己的不安分,但是她觉得这一切如此美妙。
意犹未尽,车已停下。她牵着络广纹的手,走向公寓大门。
“你说的不一样是什么不一样?”络广纹轻轻地问道。
金莎抿嘴笑了笑:“不一样就是……我会是你的。”
络广纹一边握着她细小的手,一边看着她。他并不理解金莎的回答,他通常都认为女孩子善于制造浪漫,而且通常都会用一些很深奥的话语营造这种气氛。
“我们不是一直都在一起吗?”。
“是啊,但今天不一样,今天,你会在我梦里。”此时此刻,金莎的眼睛即使在黑暗中,都闪闪发光。
“你是不是要我的一根头发?”络广纹看着她。金莎笑了笑,他知道络广纹并没有理解她的意思,但是她不怪他,相反她非常喜欢。一个太聪明的男人,总是会让女人感到恐惧。
“文,你能不能再送我远一点?”金莎将手捏得更紧。
“可是,已经到楼下了。”
金莎没有说话,也没有靠在络广纹身上,而是静静地站在那里,静静地握着络广纹的手。络广纹也静静地站着,他只道这是一个像金莎这样的女人特有的纠结。他觉得,既然她喜欢这样静静地站着,自己就应该陪她这样静静地站着。
“我怕黑。”金莎终于说了一句。
“没有关系,有我在。”络广纹依然不明白。
“笨!”金莎嗔了一句。
络广纹有点二丈和尚模不着头脑,但他的话却说对了:“你是说楼梯很黑?那我送你上去吧。”
金莎听着两个人的脚步声,一阶一阶向上爬着。一个人的脚步声稍带沉重,另一个人的脚步声稍带娇羞。一男一女的脚步声,隐含着很多的意义。声音从来都是如此平常,但两个世界的声音同时出现在同一个世界时,这个世界通常都在发生着不可逆转的变化。这种变化是激动人心的,是对另一个世界的放弃,是对这个世界的坚持和倔强。她并不是听从命运,并不是为了爱去奉献,她是想抓住一些什么,或许她是想抓住命运。她没有一种固定有效的办法去确定未来,可是,她已经竭尽所能。
“到家了。”楼梯的电灯早已熄灭,络广纹和金莎仍像在楼下一样静静地站着。黑暗中,络广纹感受到有个人抱住了他,不紧不松,但整个身体都极力向他贴近。这个人带着一种说不清的香气,她没有去吻他,有时候过多的激情反而会破坏一切。
“手拿过来。”金莎说了一句,络广纹感受到自己的右手被金莎攒在手里,然后被她向上张开。
“这是干嘛?”络广纹大惑不解。
“别说话!”
络广纹发现手里放进了一样金属物。
“你把钥匙给我?”
“文,你帮我把门打开。”
“可是……你爸妈……”
“别多问!照我说的做!”
钥匙插进了钥匙孔,扭转两下,发现门被锁了两道。吱呀一声门被打开,屋里漆黑一片。
“没人吗?”。络广纹小声地问着金莎。
“文,别说话好吗?也什么都别问,跟着我做就行。”
门被金莎关上,络广纹的右手被金莎牵起。眼睛渐渐适应黑暗的环境,窗外隐约的灯光透过玻璃窗,给屋内的一切铺上了一层神秘。
“不开灯?”络广纹又问了一句。金莎一拳打在络广纹胸口上,可是并不重,小声斥责道:“我刚才怎么说的?你都没听进去?”
“可是……”
“你还说!”
“你这是要干嘛?”络广纹实在不解金莎为什么要让他进屋,却又不开灯。
“你说我要干嘛?你说啊?我让你进屋干嘛?你让我这么喜欢你,你说我会干嘛?你说啊?一个女人会对你干嘛?你说啊?”金莎似乎又有泪水。
“对不起,金莎”,络广纹小声回应着:“我是不是又让你难过了?”
“你让我难过的事情还少了吗?”。说着,缓缓靠在络广纹怀里。络广纹抱着她,却突然感到一股力量,他被推到了一处柔软的所在,是一张床,一张从未触碰过的床。什么都不用问,即使络广纹并不知道金莎这样做的原因,即使络广纹对这晚的一切都觉得怪异并充满疑问,这一切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们需要实现一些事情,需要让一些事情变得真实。重要的是,当每一件衣服被扯开,然后离开躯体时,一种莫名的兴奋在两个人之间嚎叫。
……
“你会怀孕的!”
“你……你不要管!”金莎突然改变了一下角度,这是一个危险的角度,十分危险,却也是最让人按耐不住的角度。果然,络广纹再也经不起这种诱惑,将所有的担忧统统抛在脑后,集中了全身的精力,喷薄而出,将金莎灌满。疼痛之中,夹杂着一种快慰,不知道是高兴还是难过。金莎感受着络广纹每一处的温度,她突然觉得自己是个真正的女人,她有能力让一个男人感到快乐,有能力让一个男人忘记自己。这难道不是一个女人最成功之处吗?
金莎正在这么想着,络广纹居然又来了一次。金莎欣喜不已:“你还真快,又好了……”话没说完,金莎已经被快感淹没。又一次喷薄而出,从内到外,满处都是。
金莎将头枕在络广纹的手臂上,虽然很累,但没有睡,因为她不想用睡眠浪费这么宝贵的时间。她听到络广纹轻微的鼾声,她在想,如果自己嫁给这么一个男人,这种鼾声会不会陪伴自己一辈子?
鼾声突然听了,金莎有点担心:“莫非是我惊动了他?”果然,络广纹醒了过来,他侧过赤果的身体,另一只手臂将金莎抱着,赤果地抱着。“原来他还会这样!”金莎心里这么想着,有种甜蜜难以形容。突然,她发现脸上痒痒的。原来是一个人的嘴唇在轻轻触碰。她不想动,这种触碰比接吻感觉好得多,这是一种最隐秘的交流。可是不知为何,金莎不由自主地将脸庞侧了过去,络广纹吻到了她的鼻子,她的呼吸,紧接着,她的整个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