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早饭吴岩安排了几个人平日的职责范围,就让他们都下去了,她闲来无事,推开门看一面的天气甚好,这院子比李新鲜的青竹园宽敞多了,种了满园的梨树,开的一片雪白。吴岩高兴的感叹:真漂亮啊。她走出房门走进梨园,想起白居易的梨花一枝春带雨,真是美极了,轻风拂来片片白胜雪,飘啊飘的落下来。吴岩接住一瓣,嘴唇轻启吹出一口气,那花瓣又继续飘啊飘的往下落。可惜没有照相机啊。眼见一片雪白中一支开败的红杏又从院子外面伸进来,吴岩笑笑想家中的杏树一个月前就开了,这个怎么才落?她走出院子来寻那入墙的红杏,一个年纪稍长的老翁正在那里给矮灌木剪枝。
老翁后面站着两排杏树,吴岩走上近前问道:老伯这杏树为何才开?
老翁不认识李新鲜但见她衣着华贵忙要跪下见礼,吴岩扶住他说:老人家不必行礼。
老翁说:看您倒像主子只是没见过。
吴岩说:我昨天刚来,你是这里的园艺师傅?
老翁说:奴才不知道主子说的园艺师傅是什么,奴才是这里的花匠。
吴岩尴尬的笑说:我的意思就是花匠,只是我家中有几棵杏树早一月就开了,这里的怎么才开。
说到自己的专业老翁笑眯眯的捋捋胡子说:现在正是春关,杏树早几天,然后是梨花,这园中的都是应时节开的,主子先前见过的是早杏,花瓣较这些小些,果不能食。吴岩点点头想:品种不同嘛。他辞了老人到处转转,别院大的很,比一般大学大,种着些奇花异草都是吴岩没见过的,主花园有一大片牡丹还没开,吴岩很是喜欢牡丹,不是因为富贵,是因为牡丹的傲骨。
又走了几步见一女子披着披风和一个小男孩玩耍,旁边站了几个丫鬟,吴岩心中纳罕,这院子里怎么还有其他人,不是李新鲜独居的?那女子不似丫鬟打扮,衣服也上档次,小男孩穿着也不平常。吴岩走上前去,那女子见有人来回头看看李新鲜,她不认识李新鲜,只是衣服非常华贵,知她不是奴婢丫鬟,可是要是姐妹自己却从没见过,小男孩见了吴岩忙躲在女子身后探出头来偷着看她,女子见吴岩气度不凡,不敢造次,见她比自己年龄小些忙问:不知是哪家小姐。
吴岩也不回答说:你们是什么人?
一个丫鬟看不过去,以为吴岩是新进的王爷侍妾,新进的又怎么,新院子的侍妾可都是王爷不要的,于是她瞪着吴岩说:我们姑娘可是大王子的娘亲,问你话你怎不回答?
吴岩听说大王子整个人都精神起来,她问:你是侍妾?
那女子有些不喜,可是教养很好,她不怪吴岩无礼,只是轻声应了声。不是她不想发作,而是自己失了宠,她不想得罪人,虽然有大王子母亲的身份,可是自己还是一个侍妾。
吴岩点点头若有所思,再看看那小男孩眼睛眉毛确实有些像刘武,心中暗骂:女乃女乃的,孩子都这么大。
吴岩觉得自己像是个第三者,她也不亮身份,问女子:你们怎么在这?
女子很是不满吴岩,可是看她这气度又不敢说什么,先探底再说;她指给无言看近处的一个小院子说:我住那里,无言看看上写自芳院,她有问:不知姑娘住在何处?
吴岩说:我住梨园。
众人一听梨园.那不是新进王妃住的?难道眼前这人是周家小姐,不是说是傻子吗?
女子忙领着跪下说:不知是王妃姐姐,还请恕罪。
吴岩站定,气势压人,她知道这王侯将相的**都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可不能让人觉得自己好欺负。
她说:都起来吧?
女子领着众人起来,吴岩又问:你们不待王府怎么在这里?
女子说:王爷安排了姐妹几个住进来的。
吴岩问:都在这?
她心想你把你的姑娘美人都安排在这里,自己又不住,那晚上睡觉怎么办?想到这吴岩骂了暗骂自己下流,不是自己下流,是刘武下流。
女子说:不是所有姐妹都在这,还有一些在王府,这里只是一些不甚重要的。
女子声音越说越小,吴岩明白了,感情刘武把自己不喜欢的不再宠幸的都安排在这了。
看看眼前这女子很漂亮啊,怎么失宠了呢?还一个宝贝儿子,吴岩摇头问:你叫什么名字?
女子回答:花自芳吴岩又问:怎么连王子也进来?
女子低头含泪的说:王子从小内敛怕人,其他王子也不待见,王爷也不甚喜欢,就都安排进来了。
吴岩点点头问小男孩:你是刘买?
女子忙让小男孩跪下叫:母妃。
吴岩右手一伸做了停止的动作说:那个不用叫了,她满脸黑线,我才没那么大的儿子呢。只是她不记得刘武有几个儿子,只记得刘买是老大,这男孩应该是刘买了。
花自芳以为吴岩嫌弃她们母女也不敢让刘买再叫。周围很安静,只有刘买怯生生的说了句: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吴岩嘴唇一抿,做了个神秘的表情说:因为我会法术。
刘买信以为真问:真的?
吴岩说:当然,我骗你干嘛。
刘买高兴的站起来走到吴岩跟前。众人都深吸了一口气,大王子这是怎么了?以前从来没有这样过,以前见到陌生人都躲着跑,怎么好惹不惹惹这个不知底细的王妃啊。
刘买对吴岩说:你会法术能让我娘再不生病吗?
花自芳忙拉过刘买斥了声:买儿不得无礼。
吴岩问花自芳:你生病了?
花自芳说:自幼的顽疾,小孩子口无遮拦王妃不要往心里去。
吴岩说:没事的,你们玩吧,我再到别处走走。
等吴岩走后花自芳和丫鬟们的高压警报才算解除,只是那个斥责吴岩的丫鬟还在抖,真悬。
花自芳对刘买说:买儿以后不要乱跑了。
刘买问:娘她是什么人?你们怎么都有点怕她?我却觉得她极好。
花自芳哄他说:买儿说好就好,只是家里出了你父王就她最大。
刘买点点头说:我知道了。
吴岩转了一会将新宅院转了个大半,等她回到梨园的时候已经过了好些时候了,院子里没什么人,吴岩径自坐在门口的石阶上,双手托着下颚,看着纷纷落下的梨花瓣口中幽幽念着:落红不是无情物,化作春泥更护花。落红都有情可是人无情。想着刘武吴岩叹了口气,原本以为一个人住这院子也好,可是谁知道他的莺莺燕燕也都搬了进来,而且还是在自己来之前就搬进来的。吴岩本就是个霸道的人,不是她想霸占这个大宅院,只是觉得自己的东西被别人侵占了一样,可是这个世界还有什么是她的?她摇摇头,脑袋搭在双腿的缝隙处,感觉好累,好想回家啊。
吴岩再次抬起头看着这满园的风景,她不能就这样被打倒,当年血色浪漫时钟跃民说过一句话,具体原话怎么说吴岩忘记了,大概的她还记得,无论是部队当兵还是陕北插队,对他来说没有什么好与不好,都只是一种人生状态。对这只是一种人生状态,既然我还活着就不能气馁,管他什么刘武什么王爷,我只有活的开心。吴岩想通了大半,她叫来秋桐:给院子中个个姑娘也就是王爷的宠妾都下个帖子,她们没人来拜我那我就请她们好了。
秋桐说:小姐您这是要做什么?
吴岩站起身向前走两步,走过秋桐又转回身,她笑着看向秋桐说:看美女啊。
秋桐不解发出一个字:啊?
吴岩不解释,右嘴角向上微翘,总得知己知彼才好。第十三章刘太子访周家院梁王妃设美人宴
这边刘启匆匆来找周靖然,他穿着便装周府的下人也不认识他,不多的时周靖然从侧门走出,他看见刘启先是一惊,刚要行礼刘启拦住他说:借一步说话。
二人走到周府附近的一条小巷子,两边都是高墙,能看见墙内的树枝。周靖然跪倒的给刘启行礼,刘启双手放在背后,背对着周靖然,周靖然见刘启不出声他说:太子殿下为何……
刘启打断他的话说:你先起来吧。
周靖然站起来,刘启转过身来面相着他问:嫁到我府上的是谁?
周靖然不明白刘启的意思,但也不能不回答,他答:舍妹回雪。
刘启说:那日街上见到的又是谁?
周靖然心中升起一丝不好的预感他答:舍妹新鲜。
刘启半眯着眼睛说:果然没猜错。
他又狠狠的问周靖然:你那个新鲜妹妹不是傻子吗?
周靖然说:已痊愈。
刘启问:什么时候的事?
周靖然说:一个月前。
刘启点点头又转身背对着周靖然,他想起和李新鲜的在街上相遇的那一幕,那个眼睛曾经是见过的,那双眼睛曾经就那样的盯着自己,只是怎么就没想起,她竟然好了。
刘启眯起眼睛他低声的询问:你二妹可都记起以前的事?
周靖然答:应该都不记得,她甚至连我都不认得。
刘启点点头说:还有谁知道她已经痊愈?
周靖然说:家中没有可以声张,只是二妹淘气曾经偷偷跑出府过,但是应该没人知道二妹,太子您不也以为她是回雪?
周靖然哪壶不开提哪壶,刘启正为这件事生气呢,他对周靖然说:你先回去吧。
周靖然也不敢问刘启为何而来,他恭恭敬敬的辞了刘启,刘启回到马车上对车夫说:去梁王府。
刘启来的梁王府,刘武正在花园里与一个美姬赏花斗鸟。刘启也不用人通报自己走了进来。见刘武很是悠哉,他在后面说:二弟兴致很好啊。
刘武转身一看是刘启,他问:皇兄你怎么来了?又对旁边的美姬说:你先下去。
女子朝刘启福了个身,转身退下了。
刘启说:二弟怎么不在新宅子?
刘武说:我把新宅子安排给周家那位二小姐住了。父皇说让我好好照顾她,我这也不算失言。
刘启嘴唇含笑的问:二弟还没见弟妹?
刘武轻哼了一声说:见与不见有什么关系。
刘启听说刘武新婚之夜撇了新娘子一个人回到梁王府心中难免有些高兴,只要不让二弟与她见面那二弟就永远不知道那个人是谁。
刘启笑说:也是,一个傻瓜而已。
刘武不理会刘启讽刺李新鲜,他继续给鸟儿添食,他问:大哥也是新婚燕尔的怎么到我这来了?
刘启说:你洞房花烛夜不理新娘子的事都传开了,我过来看看。
刘武说:任他们传去,我没什么顾及。
刘启问:你都不想见见她?
刘武说:就把她放在那自生自灭好了,不想惹那麻烦。
刘启点点头说:也是。
刘武喂过了鸟儿对刘启说:皇兄你来的正好,我们好久没对弈了,不如来上一盘。
刘启答应了二人下起棋来,刘启看着这棋盘想起一个人来,那个红扑扑圆乎乎的小脸。竟然会是她。只是如今又该拿她怎么样呢?
这日天气较往常一样的好,各房的姑娘都接到了李新鲜的帖子,是那个傻王妃?她竟然邀请众人在花园相聚,个房的侍妾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他们只听说这李新鲜是个傻子,也没想过请安问好的,如今竟然接到她的帖子,无论是什么阴谋只有去了才知道,而且她们都是失了宠的,要是真的是李新鲜下的帖子那是不能得罪的,因为她是主母。十几人带着猜测来的来到花园,几个丫鬟已经在那里等候,李新鲜还没到。那里摆着小桌子,地上放着垫子,各侍妾依次坐下,她们相互观望都不知道怎么回事,只有花自芳见过李新鲜,她一人悄声不语,平日里她也不和众人来往,大家都知道她身体不好也没人愿意主动和她接触。小桌子上摆着点心水果,众人置身于鲜花丛中,鲜花美女美不胜收,这是吴岩初到时见到的景象。今日她特意挑了件庄重的衣服穿,钱多多给她梳了个繁重的发髻,看上去端庄又不失美丽。
众人见一身着绛紫色衣裙的女人走了过了,身后跟着两个丫鬟,看穿着打扮不用人说众人知道了,这应该是李新鲜了,看样子精明沉稳,眉宇间自有一股英气。怎么会是傻子呢?不知谣言从何而来,王爷又为何新婚之夜,夜不归寝呢?见众人都打量着自己吴岩心想:要得效果基本达到了,她就是要让她们都重视自己,所以她故意迟来一时半刻,只有这样才能收集她们的注意力,才能让她们永远记住这一刻,吴岩不是为了和他们争丈夫,而是争生存的空间,虽然她们都是失宠的,但也要让她们忌惮自己。
吴岩走进桌前,学着其他人跪坐着,她笑意吟吟的说:都是自己家妹,还没见过面,虽然众位姐姐没来看我,但我却是想着众位姐姐的,今日约出来一聚,也好见见姐妹们的面,万一走个碰头都不认识也不好,说着抿了口茶,用眼睛偷偷打量着众人,见众人都有些紧张吴岩吴岩放下茶杯,她就是要让她们紧张,她是王妃,按理她们早上应该向她请安问好,可是没一个人来,吴岩知道她们以为李新鲜是傻子所以从没放在心上,今天她要让她们放在心上。
吴岩打量在座的女人,他们都是刘武不要的,但是她们个个都是貌美如花,环肥燕瘦应有尽有,看刘武欣赏女人的眼光就知道他是个多么挑剔的人,吴岩不禁咋舌,又深深佩服刘武的眼光,就是她这个女人看了都想流鼻血了,而这只是他不要的,腻味的,舍弃的,那些梁王府的又都是怎么样的光景啊。
女人们谁都不敢说话,小心翼翼的连头都不敢抬,吴岩说:姐妹们怎么都这么拘束,今日风景正好,如此沉闷岂不是大煞风景?姐妹们平时没事都做些什么?都有些什么见识也都聊聊,我是最爱听些趣事的。花姐姐都忙些什么?
花自芳见吴岩问自己忙回答说:奴婢(因为这些妾氏在王府中都没有封号,吴岩自称姐妹其实是客气的用词,她们都应该尊称她为王妃,自己则为奴婢)身子不如人,这病就拖去大半的精神,平日还要照顾大王子,所以也没什么趣事。
吴岩说:倒是难为花姐姐,姐姐这病可医治的好?总这么拖着身体都垮了。
花自芳听了苦笑说:多谢王妃关心,只是这病从出生便有,生了王子后更重了,如今是一天不如一天。
吴岩看她脸色真是不好,人也瘦弱,时而咳嗽,吴岩心想莫不是肺结核吧?
她安慰花自芳:姐姐不要说这些不吉利的,定会好起来的。
众人见吴岩与花自芳谈话都是关切之意,觉得这王妃不似刚见时那么难以接近了。于是气氛也缓和不少。
吴岩问离自己近的一个女子说:这位是柳姐姐吧?听说和姐姐一个院子的冯姐姐没来,柳姐姐知道这是为何?
柳逢春一听李新鲜问自己冯媛的事忙低头回答:冯妹妹身体不适,平日里有什么事她也都是不来的。
吴岩右嘴角微微上扬,又抿了口茶说:病的比花姐姐还严重?
柳逢春不知怎么回答,吓得忙要跪向李新鲜。
吴岩说:罢了,还有寄悠阁的杨姐姐也没到吧?这个规矩可不好,传出去别人还以为我这个王妃治家不严,冯姐姐和杨姐姐既然刻意回避我也不好勉强,只是以后这样的日子多了都不来还要落人口实,不如就搬出别院的好。说完叫了声:秋桐。
秋桐一般应着声吴岩说:派人将冯姑娘和杨姑娘从别院中移出来,冯姑娘就派到梨园来,杨姑娘就派去厨房吧。
秋桐领了命带人安排冯媛和杨泽。
吴岩再次抿了口茶嘴角含笑的说:姐妹们都尝尝这荼和以往喝的有何不同。
经历了刚才的事谁还敢忤逆王妃?众人还以为她要将二人赶出府,却不想是留下当伺候人的丫鬟,杨泽还好些,虽然做些粗活,只是王妃把冯媛安排在自己身边还不知道要怎么折磨呢。她们都知道冯媛是下面人为了讨好王爷强抢过来的民女,冯媛本也是书香门第,出身也算高贵,只是其父亲得罪了权贵,那些小人又觊觎冯媛美貌就陷害其父,后冯媛被一个官员索来送进王府,而冯媛的家也就此败落了。入了王府冯媛从来没笑过,王爷对其开始还有些兴趣,后来见她不会讨好也就不那么上心了,本来入住这里的人中并没有冯媛,是她自己求王爷要过来的,众人也多都不解她。她也不和众人互通。这是吴岩让秋桐和李雍容打听来的,这里每个女人的身份背景吴岩都知道,那杨泽则是极能争宠的,以前仗着王宠常常目中无人,后来失宠也是一样的,吴岩觉得她倒是有些清高的,她的邀请都敢不来,看来这女人张扬跋扈却是到了极点了。
美女们纷纷饮了一口荼,真是唇齿留香,比平日里常饮的不知好喝多少被。吴岩说:这荼本事清新物,可是随意煮水喝也只是解渴罢了,我请姐妹们饮的荼可是要经过杀青,烘焙,发酵几个过程,所以说树木如若不及时修理任其随意生长则长的不直,难以成材,荼不加工也难得清雅之名,姐妹们说是吧?
女人们都不敢出声。
吴岩突然起身说:今日乏了,我先小憩一会,姐妹们自便便是。说完转身离开花园,回到自己院子。她也不去见冯媛,是救她还是弃她吴岩还要观察斟酌一番,她从来没这么刻薄过,不知道此时是为了什么,她是个军人本应英姿飒爽,可是如今却要在这女人堆里立威信,吴岩一时有点失落,她只是不想别人伤害自己,这叫先下手为强,她只是想告诉众人,她并不是好惹的。
经那日之后美女们每早都来给李新鲜请安,吴岩都让秋桐挡了回去,她借口不见她们,但是她们却不敢不来,大家想王妃可能还因为开始没人来而气恼呢吧,吴岩也不见冯媛,安排她在外间打扫,冯媛也不怨怼,杨泽倒是哭喊的来找过她,吴岩觉得你要是一直有骨气下去我倒是还能放了你,但是现在吴岩有点讨厌杨泽了,她对秋桐说:越是这样心比天高却目中无人的越要磨磨她的锐气。
秋桐说:眼下那些侍妾都不敢对小姐你不敬,只是奴婢有一点不明白小姐为何将冯媛放在身边?
吴岩说:因为冯媛与杨泽不同,她不是不敬,她是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