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吴岩带着李雍容,秀娘,青儿一同出,青儿赶着马车载着三人,带着烧烤用的材料来到储秀峰山脚。吴岩下了马车,映入眼帘的是群山叠翠,碧草青青,放眼望去,群山相接,连绵不断。
李雍容问道:王妃这些东西放在哪里好呢?
吴岩看了看指着远处一处平地说:去那里,附近还有水源,方便的很。
李雍容说:那我们快过去吧。
青儿说:马车过得去。
吴岩点点头说:青儿你载她二人先过去,我稍后过去。
仆厮三人上了车往目的地驶去,吴岩在原地转了半圈打量着周围的事物,刚向前迈几步就听马嘶声声由远而近,吴岩回头望,苏青青一手掀着车帘另一只手正向自己挥手,吴岩也挥手回应。马车驶近吴岩见姚谦也在马车上。
走进吴岩他二人跳下马车,吴岩问:姚公子怎么和青青姑娘一起来的?
苏青青说:你昨日不是说请了谦哥哥?我一大早就去接他的。
姚谦讪笑施了一礼这说:吴公子,不是,不知如何称呼姑娘?
吴岩说:我又没换回女装,姚公子还叫我吴岩就是了。
苏青青说:喂喂你们两个不要在这里你呀我呀的了,你不是说什么烧烤很好吃吗?眼看就要正午了,我都饿了。
吴岩指给他们看青儿现在在的地方说:就在前面我们走过去。
苏青青对他的随从说:你们先过去。
三人漫步于山涧,远处茂林山花,近处流水淙淙。
姚谦说:要不是吴姑娘邀请都要忘了这山野之乐了。
吴岩说:人类走了几个世纪,蓦然回首才知道已经遗弃了大自然赐予我们的最美好的事物。
说完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
待吴岩睁开眼睛说:闻到没?这空气是甜的。
苏青青也闭上眼睛照着吴岩的动作深呼了一口气,她睁开眼睛问道:哪里甜的?我怎么没闻到?
姚谦说:你啊,一点都不懂得什么叫心境,因为心里甜所以空气也是甜的。
苏青青高傲的说:是啊,我是不懂得什么心境,既然你们二人懂得那么你们吃空气就能饱了,那还吃饭干什么?
姚谦说:此话差矣,食物固然可以果月复,可是如若思想空虚人就形同行尸走肉般,活着又有何意义?
苏青青泄了气般说:我的谦哥哥,我也不是什么才子才女,你对我说一堆什么大道理不是对牛弹琴般?不对,我怎么骂自己是牛啊?总之呢我只知道太阳当空照,肚子呱呱叫。说着指指太阳又指指肚子。
吴岩嬉笑说:那还不赶快过来,这烧烤可是要自己动手的,不然可没得吃?
苏青青大声疑问:啊?自己动手?我可不识五谷,从没下过厨。
姚谦也摇手说:不可不可,君子远庖越
吴岩说:什么君子女子啊,今天都得自己动手,人总是要靠自己才行的。
说着她盘腿坐在炉火前,李雍容和秀娘准备好烤架和食物。
吴岩说你们两个来不来啊?
他二人拗不过都端坐在炉火前,炭火燃的红彤彤的,吴岩随手拿过来串号的牛羊猪肉放在炭火上,用毛笔蘸着烤料。
姚谦眼睛瞪得大大的问:吴姑娘这可是写字之笔?你欲意何为?
吴岩说:你这不都看见了,这笔啊尖太细,再粗些会更好用。
姚谦说:一边是穿肠酒肉,一边是文房一宝,这如何使得?
吴岩说:这不是更好?学问都吃到肚子里了,那不就满肚子的学问?
姚谦认真的点点头说:果然妙解。
吴岩不理他问苏青青:能吃辣椒吗?
苏青青说:不曾常吃。
吴岩说那这串给你。转脸又问姚谦,姚谦说:可以吃些。
吴岩把烤好的肉分给二人,苏青青尝了一口说:真好吃,我还从没如此吃法吃过肉。
姚谦也点头说:确实美味,不知吴姑娘如何相处这种吃法?
吴岩说:这在的家乡啊大街小巷都是。
姚谦满脸不解的问:姑娘的家乡不是京城?
吴岩知道自己说漏了嘴说:是啊是啊,然后忙叫李雍容她们说:不是另外准备了炉火了吗?你们也去吃啊,不必拘束,出来玩就要放松才好。
秀娘看看李雍容和青儿,青儿跟吴岩的时间也多,知道王妃不拘小节就带着秀娘和李雍容到另一处去了,苏青青对她的两个随从说:你们也一起去吧,不用在这里候着。
等下人都退下了苏青青说:我也要烤,你教教我,我学会了回去孝敬我爹。吴岩说:那你先试试刷料,要刷的均匀些,苏青青照着吴岩的样子也试着烤一串,吴岩说:姚公子你也试试很有意思的。
姚谦不经劝也试着刷料来回翻转肉串,吴岩说:青青不要放太多蘸料会咸的。
姚谦问:吴姑娘怎么觉得你和青青相熟已久呢?
苏青青说:是啊,第一次见面你就好像跟我很熟一样,还知道我的名字,我真的和你的一位故人很像吗?
吴岩看着苏青青的脸忧伤的说:很像,像极了。
苏青青问:她也叫青青吗?我还正想见识一下她的尊荣呢?看看到底和我像不像。
吴岩失落的一笑说:你应该不会见到她了。
苏青青问:为什么?
吴岩说:因为她在很遥远的地方,我都不知道再能不能见到她了。
苏青青冥思说:那么遥远的地方啊。
姚谦不语的看着吴岩:她到底有什么样的秘密?虽然她坦率过人,可是她身上有太多的谜团,周家的痴女,痴傻了十几年,突然间的好转,又聪慧过人,见识博远,还会些拳脚,就如今日还会调制美味佳肴。她的故乡?难道她是冒充的?
姚谦正想着青儿在溪边喊:公子,捉到一条鱼,放在架子上烤了吧?
三人循声望去见青儿和李雍容正在水里捉鱼,吴岩走过去说:哇,好大一条鱼啊。
青儿说:还是母的呢?
吴岩说:你怎知是母的?
青儿双手举着鱼说:你看它的肚子,鼓鼓的不是母的吗?
吴岩灿然一笑说:既然是母的就放生了吧?
说着蹲下来将鱼儿放在水中,鱼儿得水后撒欢的游走了。
青儿沮丧的说:公子,好不容易捉到的。公子不是食肉的吗?怎么突然慈悲起来了?
李雍容说:青儿你太放肆了,公子这是心地善良。
吴岩大笑说:你们不要吵了,回府后也告诉大家春季不许食鱼。
苏青青在远处问:你这是真慈悲还是假慈悲?如若真慈悲当不许吃鱼啊,怎么只有春季?
吴岩一边往炉火边走一边说:有这么一句话,我努力的爬上食物链的顶端可不是为了吃素,之所以春季不食鱼是因为春季是鱼产卵的季节,春季鱼是为了让鱼繁衍后代,这样才有吃不尽的鱼,做人做事都不能竭泽而渔。
姚谦听了说:吴姑娘说的极是。
苏青青好像想起了什么,她说道:对了,总是吴姑娘吴公子的叫着,你到底叫什么?谦哥哥说你是周府的女儿。
吴岩说:哦?姚公子想必猜到我是谁了?
姚谦忙站起来失礼说:不敢造次,只是有所猜疑
吴岩说:你猜到哪里?
姚谦说:梁王府别院。
吴岩灿然一笑说:姚公子果然智慧,我却是李新鲜。
苏青青说:原来你就是那个梁王妃?你也不傻、不丑嘛。
吴岩说:谁说我傻、我丑?
苏青青说:京城内外都这么说啊。
姚谦说:都只是谣传罢了。不必放在心上。
吴岩说:不是我放在心上,是有人放在心上。
苏青青刚问是谁?就听远处传来喊声:姚老弟,难怪我都我等到处寻你不到,原来也来着幽野仙境了?
姚谦一看是邹阳等人,他忙站起喊道:邹兄怎会在此?
邹阳枚乘等忙下马说:王爷也来了。
众人下马后,后面闪出一个人,正是梁王刘武。
苏青青对吴岩说:你家王爷诶。
吴岩忙捂住苏青青的嘴对她小声说:这是秘密,不许说出我是李新鲜。
苏青青眨着大眼睛看着吴岩捂着自己嘴的手,吴岩把手放下,苏青青小声说:原来街头巷尾说王爷新婚之夜没有留宿王府别院的事是真的啊?可是为什么啊?你也不如传言中一样啊。
吴岩也小声说:我哪里知道,总之不可说出去。
苏青青点点头说:好啦,我又不是大嘴巴。
姚谦已经迎出去。刘武看着吴岩说:姚公子真好的兴致,好香啊。
说着刘武跳下马来,姚谦忙拱手道:王爷怎会在此?
刘武远远看见了李新鲜,他边往李新鲜那边走边回答姚谦说:邹公子说今日天好,所以约大家出来骑马,没想到姚公子不在府上却也来了这里。
姚谦忙答:吴公子早早约了再下。
枚乘说:却是我们低估了姚公子的人气了。
姚谦忙答:枚公子真是口舌如剑,得理不饶人的主,还是放过再下吧。
邹阳等听了哈哈大笑,然后说道:枚兄还是不要欺负姚兄嘴拙了,我来介绍个人。这位是司马相如公子,说着指着自己身边的一位蓝衣公子给姚谦,又对司马相如说:这位就是月吟公子姚谦了。
司马相如看看姚谦相貌干净,谈吐斯文,就如仙人般。他忙拱手道:久仰公子大名,今日一见果真名不虚传。
姚谦也忙回礼说:相如兄多礼。
苏青青听的不耐烦说:你们这些读书人真是啰嗦。
枚乘嬉笑说:青青姑娘此言差矣,姑娘不是就喜欢这样啰嗦的人吗?说着看向姚谦。
刘武听了也笑说:枚公子这话说的妙。说着坐在李新鲜旁边问:你们这吃的是什么?
吴岩说:在烤王爷肉。
苏青青听了拍手说:这个好。
刘武看了一样苏青青,姚谦忙呵斥青青说:青青不得造次,此乃大不敬。
刘武说:就是,你们说烤我梁王爷肉还好些,要是被别人听了去可不是闹着玩的。
司马相如说:王爷有如此心胸真是令人敬佩。
吴岩细细打量这个司马相如,真是眉如墨画,眼似繁星,好个美男,难怪卓文君对其一见钟情,只可惜也是个追名逐利的市侩之人。
吴岩暗自摇头,刘武见她嘴角微微上挑的看着司马相如,有些不屑之意。
刘武当吴岩小看了司马相如,于是说:司马公子不仅人才非凡,而且文采过人,可比宋玉。
司马相如忙行礼说:王爷过奖,真是折煞在下。
吴岩说:绝非折煞,鄙人不才,略通些玄黄之术。见司马公子相貌不凡,日后定成国之栋梁。
刘武见她说话认真心中很是想笑,于是故意捉弄她问:你看司马公子可位居何处?
吴岩从容应答说:可居宰相之职。
众人听了都面面相觑,吴岩说:我还见公子有段旷世姻缘会被千古相传。
刘武听了半信半疑的问:你说的可是真的?
吴岩说:这种事信则有不信则无,只是奉劝公子一句话,患难之交不可忘,糟糠之妻不下堂。
司马相如听了蹙蹙眉,他见刘武对这位公子很是纵容,他对王爷不仅不起立相迎而且还出言讽刺,此人到底是何人?司马相如就这样暗自打量吴岩,吴岩心中暗哼:管你有旷世才华,绝世美貌,在我心中也不是什么好人。
说着低下头去烤肉也不管他人,刘武见气氛凝结忙说:你们也都过来一起品尝品尝,远远闻着就让人垂涎三尺了。众人听了也都围坐过来热热闹闹的吃起来。
姚谦教其他人烤食方法,刘武对吴岩说:我要你亲手烤的。
吴岩说:不给。
刘武趁吴岩不注意抢了来吃。
吴岩有气又好笑的说:你可是王爷,一点也不注意形象。
刘武说:他们这些家伙几十时候把我当王爷?不抢我的就算给我面子了。
邹阳听了说:看看,王爷又在发牢骚了,枚兄,王爷是说你呢。
枚乘说:王爷说的是云兄。
众人正在有说有笑之际,却不知远处就暗藏着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