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三点俏佳人情掳冷总裁19章节。
夜晚的医院并没有机会沉睡。
急诊室的人很多,医生护士病人团在一起,拥挤的不可开交。临时的床位和椅子都已经满人了,却阻不了源源不断的患流。
遭遇车祸的,群殴受伤的,半夜发病的,感冒急伤风的,甚至还有放鞭炮被炸伤的。因为是过年,医生安排得不够,所以将各类患者聚在急诊室,重者直接抬进手术室,轻者则由护士负责打理。
“啊——”钱娜娜放下手机,捂着嘴打了一个不深不浅的哈欠,抬手抹抹眼角的泪。她坐在急诊室的角落里,左手被固定在一个空药盒上,手背的血管里绑着吊针的针头。抬眼望望旁边的吊瓶,估计还要大半个小时,真tm累。说起来还真怪自己没口福,各种大餐吃的太过放纵,直接导致胃肠型感冒发烧,害得她半夜不得不爬起来吊点滴。
没有人陪就算了,手机也快没电了,真的好无聊啊~~~~~~
正当她百无聊赖地摆弄着身边一切可以摆弄的东西的时候,门口传来的一阵骚动成功地拯救了她。无奈人头攒动,她离得又远,委实看不清楚什么。
在万分焦急的情况下,钱娜娜同学顶住压力,一边托着还插着针头的左手,一边踮起脚尖抻长脖子奋力向门口望去——
只见三、四个医护人员推着一张推床匀速并且迅速地驶过,身后还跟着几个训练有素的小护士,她们训练有素地冲进来,训练有素地拿走了一小批手术器械,又训练有素地消失在了门口……动作默契整齐划一,看得钱娜娜同学目瞪口呆。
“原来护士姐姐也有如此英姿飒爽的一面啊……”
身边正在给病人缝合伤口的护士大姐手一顿,一副见多识广的语气,“看这架势,只怕是那躺着的人大有来头。”
“诶?你怎么知道?”
大姐一脸高深莫测的表情,“你没看见那几个丫头快得跟逃命似的吗?”。
“……”
正说着,赶上进来一名年纪稍长的护士来拿止血钳,大姐忙叫住她,“哎,小刘,上头怎么个情况啊?”
“这次怕是个大人物,郁主任和邱主任都来了,连院长都在路上了呢!”
“这么大排场啊。”
“是啊,不过看那人年纪不大,也就十几二十岁的样子,估计是哪家的少爷。诶,不多说了,我还赶着上去呢。”
“快去吧,别耽误事儿。”大姐冲小刘的背影高声嘱咐了一句,转过头骄傲地对钱娜娜说,“怎么样,我没说错吧?我在医院干了十几年了,还没见过院长亲自动身的急诊呢。”
钱娜娜扭过头去,一脸的不忍心,“那个,大姐,你的病人已经痛晕过去了……”
好不容易捱完四十分钟,钱娜娜带着倦容离开了诊室。刚走到医院门口,就见一部雷克萨斯疯狂地杀过来。并没有去找泊车位,车主随意又堂而皇之地把它停在了大门口。
车刚一停稳,就从副驾驶上跳下来一个年轻女人。披散的长发被风吹得有些凌乱,更显身姿纤薄。紧跟着她身后下来的是驾车的高大男子,一身悠闲的打扮在此时也染上三分焦急,他在前大步走着,女人在后面小跑跟着。倒也真是养眼的一对。
到了电梯口却发现电梯停在八楼,暮双急得要跑楼梯,陈曦一把拖住她,顺手按了键,“急什么,你跑得再快还能快过了电梯?”
暮双不说话,只有紧缩的眉头为她的担忧做唯一的阐释。
陈曦叹一口气,捏捏她的手安慰她,“别担心,或许没那么严重。”语气一出,连他自己都觉得单薄,遂也不再发声。
电梯终于慢悠悠晃了下来。二人乘着直达五楼,穿过长长走廊,终于来到尽头的手术室门前。门口已有一人在等着,留平头,穿军装,背靠着墙壁,站得笔挺。
见手术中的灯还亮着,陈曦扶着暮双在旁边的座位坐下,“你在这儿别乱动,我去问问情况。”
暮双点点头,她的心都在那间亮着红灯的小房子里,在确认chasel安全无事之前,她根本无暇去顾及其他。
陈曦看了那人一眼,小平头立马走过来,刚要开口,陈曦打断他,“我们那边去说俏佳人情掳冷总裁19章节。”
想必也是不想这血腥的过程被暮双听见,小平头了然点点头,走到离暮双十米开外的地方站定。
半夜的医院静得可怕,小平头压低了声音,附在陈曦耳边悄悄说,“这次还不知道惹的谁,那手段真是一等一的残暴。我们赶到的时候他被打残了捆着扔在地上,一部越野车正准备往他身上轧。”
陈曦的眉顷刻拧了起来,“哼,真是好大胆子。没轧着他吧?”
“那哪儿能啊,”小平头骄傲地挺起胸膛,“凯哥一枪就崩了对方轮胎,直接就把那车给撂了,那破大奔也没什么了不起。”
“凯子人呢?”
“跟剩下几个兄弟抓人去了,我没穿便服,不方便,就过来医院守着了。”
陈曦淡淡地点了点头,“行,小杨,你先去休息吧,这事儿还要跟弟兄们到声多谢了。”
小平头嘿嘿笑着,“陈哥哪儿的话,你的事儿就是凯哥的事儿,凯哥的事儿就是咱弟兄们的事儿。”
小平头走了后,走廊里就更加冷清了。陈曦想抽烟,模出来点了几下没点着,才想起医院不能抽烟的规定。他把烟放在鼻前使劲嗅了两口,扔进角落的垃圾箱里,踱到暮双身边坐了下来。
头顶的灯光白的有些惨淡,陈曦坐了好一会儿,转头想对暮双说点什么,张张口却发不出音来。半晌,他把手覆在暮双单薄的肩头,拍了拍,又拍了拍。
没办法,安慰人实在不是他的强项。虽说他一直以礼示人,桃花也多,但是大多不过逢场作戏,各取所需,有机会轮到他来安慰的还真没几个。他沉默了这么久,还是找不到什么听着顺耳的劝词。
暮双啊暮双,哥哥不会安慰人,没遇到过这种情况,也说不出什么好听的话来,你就姑且感受感受我安慰你的那颗心吧!
暮双回头看着他,男子依旧一双神采奕奕的眼眸,寻不见一丝疲态。脸上带着的尴尬而安抚的笑,像是一杯暖水,直直泼进了暮双心里。没想到在自己最需要依靠的时刻,守在身边寸步不离的,竟然是他。
手术室的门开了一条缝,从里面钻出来一名小护士,手里端着一盘血污。
暮双冲过去,顾不得血腥刺鼻,拉住护士的手臂急急问道,“护士,我弟弟没事吧?伤得重吗?”。
本来这类问题在手术未结束的时候护士都是不予理睬的,可这次来的人似乎身份有些微妙。她想了想,还是扯出一个微笑,对暮双说,“放心吧,虽然伤得不轻,但已经月兑离危险了,两位主任都在里面呢。”
暮双松了一口气,之前的忐忑转成心疼,“怎么会伤得那么重呢,到底是什么原因受的伤?”
“这……”护士回答不上来,又被她拽着手臂,尴尬堆了一脸。
陈曦走过来搂着拉她,半是劝半是哄,“你这样问人家也不知道啊,我朋友已经去查了,保证给你一个完整的答复。你先回去坐着,别挡着人家工作,好吗。”
暮双听了这话,重新默默坐回了座位上。重获自由的小护士感激地看了陈曦一眼,却发现陈曦的眼睛早已黏在了暮双身上。
“这样才乖,累了这么久,要不要休息一会儿?等chasel出来我再叫你。”
暮双摇摇头,“我在这里陪他。”
既然暮双决定守着,陈曦也只好陪她守着,两人又无言呆了好长一段时间。等手术是一件漫长而又辛苦的事,两人都不太有精神,暮双累了就把脸埋在发丝里眯一会儿,陈曦累了就把脸埋在暮双的发丝里眯一会儿……
直到手术室的门再次打开。
chasel终于被推了出来。暮双几乎是扑过去扒着床边,看到昏睡不醒的chasel时,差点掉下泪来。
chasel伤得很重,即使她没有亲眼见到当时的情况,却也感觉的出来。他的身体都藏在病服里,只看得到头上缠绕的绷带、脸上的擦伤和淤青,却足以让她比他更痛。
这是她从小宝贝到大的弟弟,是她含在嘴里都怕化了的弟弟,这是她的根,是她的命。谁动了他,就是挖了她的根,害了她的命。
暮双红着双眼跟推床的护士一起边推边走,她眼都不眨地紧紧盯着chasel,生怕一个眨眼chasel就不见了。陈曦也没拦她,和主刀医师一起在后面跟着。
“情况怎么样?”陈曦问。
“右腿胫骨骨折,第七、九肋和十一游离肋骨折,肝脏和脾脏都破裂出血,还有轻微脑震荡。皮肤多处擦伤和淤血,肌肉组织撕裂,估计是受重击所致。”主刀医师一脸严肃,“外伤还好,主要是伤了脏器。即使现在月兑离生命危险,还是需要住院观察一段时间。”
“好说,”陈曦觉得,不用医生提出来,暮双也不会让chasel出院的,“会不会留下什么后遗症?”
“小伙子年轻,底子好,只要好好修养,不会有大问题。”
“如此就好。”陈曦松了一口气,只要没什么后遗症就好。他和暮双不一样,他毕竟是男人,觉得受点伤没什么,无非就是疼点儿,而这点疼对于从小**(请读第一声)被蹂躏的他来说就更算不上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