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人闲聊了一会儿,十四突然开口:“小四嫂,我还是第一次来你这,你带我四处转转如何?”
“我这里可比不上你们这些阿哥的府邸,没有什么好看的”,我推托着。
“小四嫂,怎么说我也是客人,你就勉为其难的答应了吧”,十四可怜兮兮地说道。
九爷也在一旁劝道,我知道十四一定是有话和我说,便同意了,两人一起走了出去。
十四在前面走着,一直没有说话,我停下来,看着他的背影。
“十四爷,有话和我说?”我看着胤祯,他回过头,也看着我,“你那么确定我有话要说?”
“如果没事,八爷他们不会特地跑一趟,是和我有关对么?你特意叫我出来,不就是为了和我说这事,现在可以告诉我了么?”我一直看着他,胤祯有些脸红,忙转开头。
“难怪十三哥说你一点也没有皇子福晋的样子,哪有人这么看着自己小叔子的”,听胤祯提到胤祥,我又想起那个孤寂的背影。
胤祯看我脸色不好,有些着急,“好了,我老实告诉你就是了,你别这样。”
“终于肯说了?”我一直笑着。
“你呀,难怪连八哥对你都没有办法”,胤祯失笑道,“其实八哥一直不知道是不是该告诉你,今天来,也是想看情况在决定的。八哥说如果你问起,就让我告诉你,如果你不问,我们就当没有看到过此事。”
我疑惑的看着他,“是关于你四哥的?”
“哎,你为什么那么聪明?前几日,我和九哥看到四哥和他旗下的年家的女儿在一起,两人很是亲密,我和八哥说起的时候,十哥也说他们看到过,十哥说那时候他恨不得上去揍四哥一顿,被八哥拦住了。十哥亲眼看到四哥给那女人买了支簪子还亲手给她戴上了,九哥说年家的女儿明年会参加选秀”,十四说的很小心,我一直笑着,一切原本就在意料之中,现在听到也就没有太多的惊讶了。
“就是这个?他是贝勒,以后府里还会不断的进人,皇上也会指婚,你们这些阿哥哪个府里不是妻妾成群的,有什么好在意的”,“可是你不生气么?他让你住在外面,也没有接你回府的意思,你难道不会难过么?而且这也不太象平时的四哥啊”,“他是什么样的人只有他自己清楚”,听我这么说,十四耸了耸肩,“既然你都觉得无所谓,就当我们瞎操心了。”
“谢谢你们,真心的。”“好了,回去吧,再不回去,八哥他们还以为我把你怎么样了,该出来找你了”,说完往回走去。
我一直跟在十四身后,一前一后的回到了花厅,之后两个人没有在说过一句话。
以后的日子,他们4个总会来我这聚聚,没有再说起过胤禛和年玉尧的事,自从不在从暗堂获得情报后,我把自己关在了自己的世界,不出门,也不让梅她们去找胤禛。
胤禛也没有再来过,乌喇那拉氏倒是来了几回,劝我早点回去,我总是推托,说在等等,她看着我和胤禛闹的那么僵,很是担心。
这天,我一个人坐在花园里,看着一池的湖水发呆,“早知道,不该让老十四告诉你,关于四哥和年玉尧的事。”
回头看到胤禩站在不远处,“你怎么一个人来了?”
“我知道你躲我,每次我们来,你也只是和老十他们说说话,绝不会和我单独呆上一会儿”,我直接忽略了他话语里的酸味。
“你今天来是向我兴师问罪的?”我不在看他,倒了杯酒放在一旁。
“大白天的少喝点,你的丫鬟也不管管你?”胤禩坐到我身边,责怪道。
“你今天是来挑刺的?怎么我做什么都不对啊”,我瞪了他一眼。
胤禩被我瞪的呆了下,失笑道,“只是来看看你,看来你心情还不错,接下来一段时间我可能没有空过来看你。”
我点了点头,两个人不再说话,一杯接一杯的喝着,直到我有些醉,胤禩把我抱回了房间,然后离开了。
之后关于胤禩的传闻越演越烈,他们4个人也没有在出现过,我没有让梅去打听,有些事无可避免,有些人迟早还是会来的。
一天,胤禩突然一个人来看我,看着面色憔悴,身形单薄的八爷,我很是惊讶,想来最近他过的不是很好,“今天怎么过来了?”
“刚得了自由身便来看看你”,胤禩苦笑道。
“介不介意陪我喝一杯?”,胤禩哈哈大笑,我难得看到他这样笑,有些痴,“别这么看着我,我会胡思乱想的。”
看他还能说笑,我放心了,让兰去准备些酒菜,“还是你了解我,知道我现在最需要的是酒。”
胤禩直直的看着我,感觉脸有些烫,我忙在前面带路,两人到了花园,在凉亭中坐下,梅就送来了酒菜,让人退下后,我给胤禩倒了一杯,他紧紧抓住我的手,我忙抽回,却被他握的更紧。
“玉儿,今天别拒绝我,过了今天我可能就没有这样的勇气了。你知道么,我被皇阿玛开释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来你这,只有在你这里我才能痛痛快快地醉一场”,我不禁叹气,这些日子他一定很苦。
胤禩不停的喝酒,有些醉意,说着这些日子发生的事。
原来自从张明德的事传开后,宫里也听到了传闻,康熙很是愤怒,下旨抓了张明德,交刑部审问,并于当日召众阿哥进宫,追述胤禔前言,说:“胤禔为人凶顽愚昧,不知义理,同胤禩聚集党羽,杀害胤礽,此不谙君臣大义,不念父子至情之人,洵为乱臣贼子,天理国法皆所不容也。”众人大惊,但谁也不敢多说一句。
之后胤禩奉旨查抄原内务府总管、废太子胤礽之女乃公凌普家产后回奏,康熙却认为凌普贪婪巨富,众所皆知,胤禩所查未尽,胤禩到处妄博虚名,人皆称之,康熙认为胤禩和众大臣根本没有把自己放在眼里,觉得胤禩有希冀大宝之心,对其予以防范。
胤禩知道康熙对自己有所防范,心情郁闷,九阿哥带着十阿哥和十四阿哥到了八贝勒府。
“八哥,你别这样,我看这次张明德的事一定是老四搞的花样,不然怎么可能整个京城都会知道张明德”,胤禟很是生气。
“对啊,八哥,你别这样,你还有我们三个呢,是吧十哥”,十四不忘叫上老十。
十阿哥“恩”了一声便不在说话。
“八哥,我看皇阿玛明天肯定会在传我们,到时候九弟我一定会帮你说话的”,十四也在一旁点头称是。
突然十阿哥站了起来,九阿哥被吓了一跳,“老十,你做什么,一惊一乍的。”
“八哥,我想起额娘叫我今天去她宫里一趟,我给忘了,我现在过去”,说完不等众人反应便走了出去。
胤禟反应过来想去拉十阿哥,却被胤禩一把抓住,胤禩朝胤禟摇了摇头,“老九,算了,说不定十弟真的有事。”
十四在一旁也连连称是,九阿哥只好做罢,决定等会儿去趟十阿哥府上。
三个人又呆了一会儿,九阿哥起身告辞,去找胤礻我兴师问罪,门房却告诉他胤礻我根本没有回来过,其实十阿哥早就猜到胤禟会来找自己,根本没从大门进府,而是从后门溜回了十阿哥府。
次日康熙再召众阿哥至乾清宫,胤禟在宫门外见到十阿哥没有给他好脸色看,胤礻我也知道自己昨天是有心躲开的,觉得有些对不住八阿哥他们,所以再见胤禟也是躲的远远的,八爷党第一次有了分歧。
进了乾清宫后,各位阿哥给康熙请了安,康熙对众人说:“胤禔曾奏称胤禩好,但胤禩柔奸成性,妄蓄大志,朕素所深知。其党羽众多,结党营私,意图谋害胤礽,事情已经败露。故今日将胤禩锁拿,交与议政处审理。”
向来与胤禩交之甚深的九阿哥和十四阿哥忙上前为胤禩辩解,十四阿哥信誓旦旦地说:“八哥绝无此心,儿臣愿担保。”
康熙听后斥责道:“你们两个要指望他做了皇太子,日后登基,封你们两个做亲王么?你们的意思是说你们有义气,朕看都是些梁山泊义气。”
十四听了又为胤禩辩白了几句,胤禩跪在一旁忙劝十四不要再说,可胤祯却认为自己没有错,不肯住口。
康熙看着几个人的反应,心里更加肯定胤禩是在惺惺作态,收买人心。
看到十四一直在为胤禩说话,康熙大怒,拔出身边侍卫的佩刀对十四说:“你要死如今就死。”
刀朝着胤祯刺了过去,众人都呆住了,十四一动不动的跪在那,眼看刀就要刺到,五阿哥先清醒了过来,挡在了十四面前,随后四阿哥抱住了康熙的腿,众阿哥叩首恳求,康熙方才扔下刀,命侍卫将十四拉出去责打二十板,随后把所有阿哥赶了出去,才算是化解了一场父子间的流血冲突。
众人退出去时,冷汗直流,胤禛冷眼看着胤禩他们,发现十阿哥自从进宫后,一直和八阿哥他们保持着距离,就连刚才那么危急的时刻,胤礻我也没有为八阿哥向康熙求情,一直跪在原地,没有挪动过半步,嘴角闪过一丝冷笑。
有小太监去永和宫给德妃报信,德妃知道十四在殿上冲撞了康熙,还差点当场被康熙用刀杀了,心里一惊。
忙让人在去打听,得知十四只是被仗责二十大板,放下心来,可又担心十四的伤,忙让人把十四抬到了永和宫的偏殿,康熙知道后也默许十四在永和宫养伤。
德妃在太医给胤祯把脉后,询问十四的伤势,“娘娘放心,十四阿哥从小习武,身子骨很好,这次的伤并没有伤到筋骨,伤口很快就会愈合。”
听太医这么说德妃才放心,可看到胤祯一直咬紧牙关,忍受着伤口的疼痛,德妃心里很是心疼。
太医下去开方子,有太监上前给十四阿哥上了药,等人都退下后,德妃来到了十四的床前。
“祯儿,告诉额娘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皇阿玛为什么要杀你?你怎么能顶撞你皇阿玛呢?”德妃赶忙问。
“额娘,我那时候也是着急,你看我现在不是没事了么?”十四笑了一个,想去给德妃擦眼泪,却不小心扯到了身上的伤口,痛的呲牙咧嘴。
德妃急的顾不上哭,忙让人去找太医,被十四喊住了,“额娘,我真的没事,不就是被皇阿玛打了二十大板,过些日子就好了,您别急,就这点伤让太医来看好几回,传出去别人还不知道怎么笑话儿子呢。”
德妃看十四这么说,也就不再找太医,“祯儿,你要记住,你皇阿玛先是皇上,然后才是你阿玛,以后不许这么冲动,知道么?你知道额娘有多担心你。”
“额娘,我知道了,我只是不能看着八哥被皇阿玛误解,而不帮他,我可不象某些人不顾兄弟情意”,十四抬头看到了站在门口的胤禛。
十四看到胤禛走了进来,冷哼了一声转开头不去看他。
胤禛给德妃请了安,便站在那里不在说话。
德妃早就从太监口中得知老四并没有第一个出来救十四,心里也有些怨这个儿子,见他现在站着不说话,也不关心十四的伤势,更加的不待见胤禛。
德妃吩咐宫女好好照顾十四,冷着脸离开了偏殿,胤禛嘱咐十四好好养伤,便跟着德妃一起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