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翔,起床了,哎呀!别睡了,我们去看日出,你昨天答应我的!”
萧翔没记得答应过,“干什么,我要睡啊,天还没有亮!”
在睡眼惺忪间,他看到了坐在身旁的江如念,而自己睡在她的旁边,并且赤果着上身,浓浓的睡意瞬间化成惊悚的冷汗。
“你怎么会在我的房间,你?”
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更不知道自己怎么会和她共处一室,这么靠近。他只记得昨晚他们俩和开发商们一起吃饭聊生意。
回忆似乎中断,离开酒桌后的事,他一概想不起来,觉得头很痛,爆炸的疼痛。
“这可是我的房间啊,昨晚你又醉了,是我扶你进来的,你记不起来了,我只是想让你清醒一下,没想到你非要上我的床。”
“什么,天啊!”
萧翔环顾四周,没错,这不是他的房间,他无法面对这个事实,更担心有没有发生不应该发生的事。不知该怎么开口去问,下一步又该如何?看着自己赤果的上身,他不敢正视丑陋的自己,觉得心虚。他看到了床边折叠好的衬衫,更加不敢深想。除了发呆,他不知该怎么办?
看着萧翔的无措无辜和略带呆滞的可怜样,念念扑哧一声笑了起来。
“好了啦,不逗你了,这么经不住吓,我昨晚睡在外边的沙发上的,你醉薰薰的,臭死了,谁要和你睡一起啊。”
“原来如此,什么也没有发生。”
萧翔狐疑的看着念念,他不知她哪句话是真哪句话是假,一下子转不过弯来。
“好了啦别发呆啊,时间快过了,快起来,我们去看日出啦。”
念念几乎要掀光了萧翔的被子。
萧翔的心口大石终于放下,这几分钟的时间轮回让他觉得恍惚重生,从地狱到了天堂,从恐慌到了开朗。这忽上忽下的心一下子得到了释放。
“不看,你看外面的天,我要睡觉。”
望着窗外的天,他的心没有这么罗漫蒂克,也没有比这更好更简单的回答声,他一把用力抽回了被子,倒头就睡,悬着心终于平坦,浓浓的睡意重新来袭,这一来一去的折腾瞬间,他似乎比刚才更想睡,头更晕。
“不行,萧翔,你昨晚答应我的,再不看,恐怕以后就没什么机会了。”
萧翔不加理会,人一侧身,把被子裹得更紧,几乎盖住了头发。
一会儿功夫,他觉得整间房间很安静,听不到任何声音。
“啊,你干什么,江如念,你疯了,你要非礼我啊。”
萧翔的被子被她全部抽走,他不明白她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力气。
念念看着赤果上身无处藏的萧翔怔怔地站在床上发“威”,又不敢越过雷池,笑得更加开怀。
萧翔觉得自己从没这么狼狈,竟然会在一女人面前想四处逃窜,并且无处可逃,他觉得时代变了,女人天下正在改变一切,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被“调戏”的竟然是男人,反而男人觉得更害臊。
“你别拍啊,你想干什么啊,江如念,别闹了,我陪你去还不行吗?”。
萧翔有些无助的提高了八度声音,但这并没有吓倒念念。
“哈哈,早说不就成了,也不用我这么费心了,我在客厅等你啊,快点哦。”
她得意地走了出去。
萧翔望着黑漆漆的天,摇晃的树叶,又看看赤果的上身,有些恼火。
“对了,你多穿件外套啊,外头风大啊!”
“烦死了!”
他不情原地拿起了折好烫好的衬衫。
“咦,衣服洗干静的,你是不是一夜没睡啊。”
“是啊,照顾你这个‘病人’还来不及呢,每次都不让人省心。”
萧翔有些感动,每次似乎都是念念在照顾他,这次也不例外,而他只会给她添乱。
……
萧翔和念念坐在沙滩上,静静地等待着旭日东升的来临。
“你不累啊,我眼睛还睁不开呢!”
“好了,你别啰嗦了,来了还不让人清静呢,别说话,这么美的气氛都让你破坏了。”
天渐渐亮了,淡淡的红光冲破黑暗的束缚,映在了海岸的尽头,海平面波澜起伏地推动着叠加而来的红波,由远及近,由深到浅。
“好美。”
他觉得念念说得没错,微风阵阵,除了咸咸带腥的海风,他觉得自己的心在微动,海风的轻抚,旭日的温情,没有比这更柔和的力量。
太阳从云层中露出了大半个脸,使整个海岸画上了色彩,染成了桔红色,那是种凤凰涅盘、破茧重生的力量,世上没有比这更虔诚的魔力,更无法用言语来赞美大自然的恩赐。
天是蓝黑的,海水是桔红的,圆圆的太阳亮金金地托起了一天的开始,它的光线是这么柔和、光明。三两只海鸟飞过,可以看到远方的船泊。一条长长宽宽的太阳金波垂直着海平面,似战神阿瑞斯的长矛,神话般地将大海分成两半,不同的是这金波守护着大海的宁静与安谧,而不是蛮横与无情。
“好美啊!”
萧翔听到了远方情侣们的惊叹声。
他看了看身边的念念,继续注视着远方的红日,若有所思。
“真的好美,可惜啊!”
“你在想什么啊!好像在游离啊!‘
“哦,没什么,我只是觉得太美了,不虚此行,无法形容我内心的震撼与渺小,你呢?”
“嗯,人类的力量真的很渺小,可是许多人都觉得自己很厉害,只有在这里,才能更简单的看清自己,看懂自己。”
“呵呵,你说得好深奥哦。”
“有吗,我只是被震撼了,呵呵,如果每一天的开始都是这么有意义该有多好,小翔,你还会陪我看吗,如果我还想再看。”
萧翔有些感触,不知是对是错,又不忍心拒绝,“好的。”
微风吹起了她的长发,他觉得念念有些孤单,“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