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总感觉什么?”墨七说了半天,也没说出来,似乎脑袋短路了。
墨七甩了甩头,“还不清楚。”
萧无双都快被墨七说话大喘气的这种“习惯”给训练出来了,呵呵笑了两声,两人手牵手出去洗漱、吃饭。
今日天气阴,看看天色,浓云滚滚,“会不会要下雪了?”到这个时候山上还没下雪,只下了几次雨夹雪,已经算是晚了些了。
萧无双也看了看天,“应该是了,看这风势,今天晚上应该就会下。”
萧无双看天气一般都很准,“萧,你真该去当天气预报员!”这已经是墨七第三次这样说了,萧无双不语,看了看百米外的“大宅”[名叫天武殿,皇帝都没法管的一个地方。武林盟主理所应当的住处,外院接待客人,内院可以供家属等人住宿,前两次都是在外院大厅用的餐],迈步而去。
饭后,两人就在山上转着,墨七想找些山上可能有的野菜,有些野菜味道很不错的……后来想起这一幕,墨七自嘲地笑道:那绝对是蠢猪脑袋短路了才会有的想法和行为!但是当时,事情就那样发生了!
不知怎么就到了东边,却和萧无双分散了,站在断崖上,看着山崖边的滚滚浓云,忽然想起了以前回家或出川时坐在飞机上,几乎每回都坐在机翼前端,透过窗户能看到机翼,机翼下面的云彩就像是席梦思床垫,软软的、弹性恰到好处,白色,给人纯洁、通透的感觉……白色的云朵绵延数千里,看不到尽头,只看到天际,那蓝白的一线……
想起坐在飞机上看云彩,想起家,想起爸爸妈妈,愧疚如潮水般汹涌而来,泪水模糊了视线……
墨七站在崖边,兀自想着往事,浑然未觉身后一只脚朝她后背踩来,只是轻轻一触,墨七那娇小的身体就往前飞了出去,这一脚没有任何声响。“飞”了两米远就往下坠,墨七回过神来,扭头看是谁暗算自己,却发现过于浓厚的云彩遮挡了视线。
入眼处,全是白色,让她看不到周围。或许是习惯,或许是其他什么原因,她没有喊叫,没有申吟,甚至没有害怕,只是过快的下落让她呼吸困难。
墨七脑海里一片茫然,只能感受到风如刀刃一般打在身上、脸上,火辣辣的疼,手、脸都被风刃划伤了,血染红了附近的一小片云彩。
这一座山,海拔超过四千米,这一处断崖,是这座山唯一没有一处缓冲的绝壁,墨七这一次终于领略到了从四千米的高空自由落体的“快感”!这个时候,除了自嘲恐怕什么也不能做吧。
墨七呼吸困难,觉得很难受,才一小会儿,就眼冒金星,似要晕厥过去,却在下一刻,看到自己终于从那云海里面出来了,只是下降的速度似乎更快了。
[完了,这次墨七又要死了,指不定会摔成肉酱、血肉模糊,啊,我的主人公啊~~~]
墨七已经失去意识了,在重力加速度的作用下,再有两三秒就会与地面冲撞,对,断崖下面是地面,是干干的地面,地上还有不少的鹅卵石大小的坚硬石子,那些小说、电视中所说的崖下有河、可以缓冲的水流在这座山下却没有!
[天啊,你开开眼吧……]
就在最后一秒,墨七的身体离地面仅有数米的时候,一个身着绿色法袍、天仙似的美人突然闪身出现于墨七旁边,将其接住,身形一闪,已是崖下数米开外,轻轻地将墨七放到地面,然后再一个闪身不见了踪影。
[噫,老天听到我的祷告了?谢天谢地!!!大谢!]
不知过了多久,一辆马车驶近,看到地上仰面躺着的墨七,心下欢喜,便命人将墨七捡走了。
崖上,等萧无双发现四处都没有看到墨七的身影的时候,“墨……”大声喊着,却听不到回应。走了数步,将每一个草丛[墨七有可能蹲在某株野菜或杂草旁边]都认真检查,还是没有墨七的身影,萧无双没来由的眼皮一跳,一种不好的预感萦绕心头。
“墨……”萧无双来到东边崖旁,没有看到脚印,一想是数天前下的雨,地面干燥,墨七体轻,看不出来也不奇怪,但是……萧无双……
萧无双虽然一再告诉自己墨七断不可能失足掉下断崖,但还是想去崖边看看,这才走近几步,就听到背后百米开外,由两个下人扶着的连水云喊道,“师傅?可是你?”一脸的担忧神色。
萧无双回头,脸上的担忧更甚,“哦,是水云,你有没有看到你师娘?”问了句,就又往崖下看去,却因云彩甚厚,什么也看不到。周围也不像是有人掉下崖的样子。
“师傅,你快过来,我刚看过师娘去找盟主了……”
“哦?”萧无双看也不看连水云,就回转身,一阵风似的朝箫无人可能在的地方刮过。身后连水云嘴角微抽,眼中妒火更甚。只是双眼红红,如桃子,如兔眼,像是非常伤心的哭过。如此面相,居然还出来……
来到长老会大厅,才听到小厮说盟主和众长老、干部在议事,已经好一阵了,应该快结束了。
“你没有看到一个小孩,这么高,八岁的样子,到这里来?”萧无双满脸担忧,一边比划着墨七的身高,一边期待着小厮说“看到过”。小厮却茫然的看了看萧无双,又想了一会儿,说“没有。”
“真的没有?”萧无双不死心,逼视那小厮。
那小厮被咄咄逼人的目光看得很不自在,“真的没有!”
萧无双听罢,又想到种可能,刚转身准备走,又停下来,道“一会儿盟主出来,你跟他说声,我找过他。我叫萧无双,你跟他说,他就明白。”然后又了一阵风似的刮走了。
萧无双来到天武殿,里里外外找了个遍,把侍剑等人都烦得不行,才得出结论,墨七不在这里。
回过神来,萧无双才想起,自己的徒弟连水云可能撒了谎,便又朝东崖而去,路上正遇到眼睛越发红的连水云,“水云,你刚才说的是真话?”
面对萧无双的质问,连水云面不改色心不跳,“奇怪了,师傅难道没有遇到师娘,我看师娘是往盟主那边走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