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雷连忙扶太子斜躺,拿另一床被子在太子身下垫了。御风拿了一旁的毛巾帮太子擦了嘴角,又去弄了杯水来给太子漱口。只可惜太子下巴也已僵硬,能含进口中的水太少,弄了半天,才给太子漱口完毕。
“公子,墨七……她只是心情不好,不是不想来……”御雷忙解释,生怕太子因为墨七放弃生的希望。古将军已经派人回军中去想办法了,若不能等……太子最近因为墨七已经做了太多傻事了,甚至想过放弃太子这个身份,若是……
太子忙用眼神询问:为什么心情不好?
御雷本想当作没注意到太子的想法,但一旁御风却不这样想,忙给御雷示意,又看了看太子,脸上的神色仍然严肃,道“公子,可能与下午的突然离开有关,我让人去查查!”
太子用眼神表示同意,正当时,马厩那边一片杂乱,马儿们乱踩着蹄子,乱叫着“嘶~”。
不用太子示意,御风便去差人查看,没一小会儿,小电就跑了上来,看众人询问的目光,“哦,是公子的追风[马骏,“追风”是太子取的名字],有几匹雌马往它旁边挤,被它踢了。这会儿,它一个人占着一大片地方,吃最好的粮食,有几匹雄马躲在旁边掉眼泪……”
听得古玉衡当即从窗口跳下去,去看马骏,其余几人都忍俊不禁,太子那已显僵硬的脸此时那个难看:想笑笑不出来,嘴角扯出一种诡异的弧度,面上的皮、肉看出青一块紫一块……
墨七没甚食欲的吃完饭,拿了琵琶坐到桌旁开始乱拨一通,那声音真是比杀猪的声音还难听。
太子刚刚好转的心情被那乱弹的琵琶擢得体无完肤,又吐了一口血。御雷赶紧去看是谁在弹,愤怒的推开萧无双的门,却看到萧无双两耳塞了棉花,正“听得”两眼笑眯眯。而那弹琴的人,不是墨七是谁?
“你……”御雷一发现是墨七而不是萧无双在弹,而且墨七眼神空洞,琴也是随便放在桌子上,而不是竖着立在腿上,话就说不下去。
墨七听到推门声,回头看是御雷,没说什么,又回头看向窗外的虚空,琴音戛然而止。
御雷没好气的看了萧、墨两人一眼,稍用力的带上门,回了隔壁房间,也就是太子所在房间。
却不想过了一会儿,又响起了琵琶的声音,却不再是乱弹、杂响,而是一首哀伤、略带幽怨的曲子,听声音来源仍然是萧无双和墨七所在房间。
太子听着,不知为什么,就是想到了墨七,仿佛墨七就站在自己面前,用一种幽怨、哀伤、悲伤的眼神看着自己,那眼里的悲伤不知是她自己的还是关于他的……
御雷仔细听,发现声音发出最准确地点正是刚才推门而入时墨七坐的地方,于是在曲子第二遍响起、太子问起的时候,“公子,是墨七在弹!”
太子听罢,眼中的悲伤更浓。他以为:从曲中,看到了墨七的心,对,是心,也许她什么也不说,也许她一直是那副冷漠、淡然的样子,也许她从来不说出自己的感受,但是她的曲却已然说明了一切!
那一声又一声,就像是在对他倾诉,倾诉她其实很细腻、很脆弱的心,倾诉她其实也多愁善感却不得不学会坚强的心,倾诉她现在其实心情很不好却努力的要让心情变得平和的心境……
当曲子第三遍响起的时候,太子已然僵硬的身体流下了一滴泪……
当曲子第四遍响起的时候,太子心痛,体内本已流动缓慢的血液开始加速流动,气、内力也不稳,乱窜……
当曲子第五遍响起的时候,太子气、血不稳,险险的就又要吐出来……
当曲子第六遍响起的时候,太子再难抑制喉间那腥甜的东西,鲜红的颜色从嘴角流了出来……
御风想去找隔壁墨七理论,却看到太子“不让”的眼神,非常不情愿的退了回来……
…………
当太子又一口血喷出来的时候,御雷实在无法忍受了,任一首多么喜欢的曲子,要让他翻来覆去、没完没了的听,他也会感到厌倦的。更何况,现在太子都听得吐血了,所以当下不管太子阻止的眼神,开门出去,刚想推门而入,顺便连愤怒的眼神、表情都准备好了,却发现琴音止了,奇怪的看向门边的太子府私家兵,却见每个人的耳朵里都塞了棉花!
御雷欲敲门的手停在空中,赧然的退后一步,却又听萧无双问道:“墨,这曲叫什么?”
“《琵琶语》!”墨七淡然道。
御雷走得很慢,直到回到隔壁房间,也再没听到萧、墨两人说什么,只是听墨七的声音,里面已少了几许冷意,想是心情稍微有些好转,便放下了几分愤怒。
房间里,墨七放下琴,开始月兑衣服,萧无双取下耳中的棉花,一边月兑衣服,一边问墨七那曲的名字,一旁的浴汤冒着袅袅的白烟,透过白烟看向对方,觉得缥缈仙逸,有一种很难说清的朦胧美!
萧无双把墨七抱到浴桶里,却发现墨七只是盯着他那个地方看,不由红了脸,赶紧让墨七背过身去,给她洗澡。洗完了背,总要洗前面,墨七身上的那些吻痕已完全消退,又现出女敕白如脂的肌肤。
萧无双与墨七的双眼对上的时候,发现她还在透过水看他那个地方,不由脸更红。正不知所措的时候,却听墨七悄声耳语:“萧,我决定要正视它!”手却指了他那个地方。此时萧无双才明白,为何墨七今晚这样异常!
原来如此!
以前她怕那个东西,他是知道的!每每他有反应的时候,她都会缩在一角,离他远远的。即便因为迎春,她也不曾真正的接受它!她性/冷淡,他也知道的!平时不管怎样挑逗她都不可能有足够的反应,甚至一点点反应都没有!迎春事件过后,她虽然有所改变,却仍然对那里存着一种类似渗透灵魂的恐惧……如今她说她要正视它,对他和她来说,都是一件很大的好事!毕竟她终于肯走出过去,终于不再逃避,终于肯面对未来了!至于过去到底是怎样的,到底曾发生过什么,他不想问,也不想知道,他只希望她过得开心快乐,希望她能解开心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