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梧之觞 第六章 太子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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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过了几天,我把疾风(御风被我改成疾风了)的风行十一招也过了一遍,又把两人的轻功步法和口诀熟悉了好几遍,去粗存精,轻松的跃上了马骏的背,正在林荫道上和马骏散步的时候,那谁,哦是疾风跑了来,说要我去大厅接圣旨。大厅我知道的,比书房更靠近太子府正大门,当然我还没出过府,不知道牌匾上写的是某王府还是太子府。但是我住在府上没招谁惹谁,我接什么圣旨啊,我拍拍早就没有缰绳的马骏,马骏心领神会,掉头慢慢地往回走。

“墨公子,你不接旨或抗旨都会连累太子殿下的……”

“哦,这样啊,那马骏,我们去看看吧,疾风,跟上。”马骏自己掉了头,开始慢慢地走着,然后慢慢加速,我曾跟马骏说过,要慢慢跑,不要一下子跑太快,容易伤筋坏骨,更何况他还没有钉马蹄铁。有马骏在,想不快都难,都已经跟他说要慢些了,结果他是慢了,但对于我来说还是比较快的。于是一刻钟后我来到了大厅,某身着黑袍滚金边华服的公公似乎已等候多时,“子墨,这位是刘公公,还不快过来接旨!”原来太子焱绝也在这。我不看他,我向刘公公揖了一下,问刘公公这是什么旨,双腿虽然跪地,却没有要接旨的意思。

“这位就是墨子墨墨公子啊,太子殿下眼光不俗。”刘公公一语后才看向我,见我没伸手接旨,有些生气地道,“敕封太子妃的圣旨,墨公子可接旨?”

“我接。”我双手平伸举过头顶感受到刘公公将一卷丝绸放在我手里,“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多谢刘公公。”然后让奔雷拿了一卷白白柔柔的纸和两个金元宝给刘公公,前者是请刘公公转交皇帝苍武帝,后者自然是给刘公公的。刘公公满意地走了,我转身骑上马骏回落雨楼仔细地看起圣旨来。

好在府上没有其他人,都是府里人,要不然肯定得纠结我丢下太子自己跑路的事。那总管看我的眼神仍然有些不友好,不过没什么,我不计较,封了太子妃,我高兴。但是要是能把接着来的麻烦也封掉我会更高兴。圣旨上说封墨子墨为五皇子/太子/英王苍焱绝的太子妃/王妃,择吉日六月十九举行敕封仪式。也就是说十天后。我到府不过三个月,太子殿下的手脚好快啊。

我曾问过奔雷,这个国家男男是否可以通婚,是否可能生小孩,都得到了肯定答案,曾经我介意我是男的,不能生小孩这事,但现在我想通了。唯一想不通的是,为什么我终于如愿以偿,做了男人,还是摆月兑不了要生小孩这事?!除非我哪天反攻,把太子吃掉,那生小孩的不就成太子了吗?呵呵呵……当时我正想得美的时候,太子突然出现还一脸坏笑地看着我,看得我毛骨悚然。现在回想起来都还有些后怕。想来太子问我愿不愿意做他的太子妃,那时就已经明白地宣扬着这个世界男男可以通婚了,只可惜那时我一条筋到底没想明白。

我正看圣旨发神的时候听到脚步声上楼来,我当然知道那是谁,没理。我的听力虽然算不上上层,但至少也可以打个八十分吧,最近接触的人我能根据脚步声和其他一些细微的特征很远就判断出来,上来的人正是太子焱绝本人。

“很高兴?”焱绝坐到床边,一手搂了我。

“嗯,要是能把接下来的麻烦也封掉就更好了。”我口无遮拦的说着。

“想得美!”

我懒得理他,将圣旨丢给他,“这个你放好,保不准哪天我不见了还可以找回来。”

“放心,我会派人保护你的。”

“嗯,那我这几天可不可以一直和你睡?”我可不敢保证会不会有人半夜跑到我床边来把我打晕扛走,这样的事古装片里多了去了。还有掀开盖头不是同一人的状况也要想办法杜绝。

“依照习俗……”

“那万一掀开盖头的时候里面的人不是我呢?”

“这……应该不可能的……”

“那就怕万一嘛,我不会说出去的,我让他们也不说。”我说的他们当然是两位姐姐和奔雷、疾风,两位姐姐花容月貌,正值花季雨季,两位哥哥虽然比太子大一两岁的样子,不过对两位姐姐倒不反感,那就是有机会啊有机会。

“嗯。”自从我一生得偿所愿,我就下定决心,这一世一定要好好活着,真心的爱一个人,守护一个人,不再冷漠,不再绝情……当然这些都是对那个我爱的人而言的啦。

于是我抱着焱绝的脖子下楼吃了晚饭,然后和往常一样,沐浴、乘凉,这回是看那个御电舞剑,看完回房睡觉。睡觉前当然又把学了个七七八八的点穴在焱绝身上试了试,不过人家太子殿下武功高强,还没等我解开,他就自行冲开穴道了。于是我再一次深恶痛绝的倒头就睡,当然每晚只要焱绝在就会有一种叫做睡前吻的东西逃不掉的。

之后我死缠烂打,终于从奔雷和疾风手里拿到了他们两人的内功心法,又过了几天,借着两套内功心法,我编出了风雷三式,让他们先舞给我看,结果他们一看没给气得吐血,说我那风雷三式全是漏洞,都不知道补哪。无奈,我只好自己融合那两套内功心法,开始练我的风雷三式,当然一开始是慢慢地舞了,那剑太沉,我也只是做做样子。因为没有内功支撑,实在是难为啊。

我就在想有没有一种方法可以边睡觉边练内功的,想起前世某个小说的主人公就是这样,但没有给出具体的练法,所以我一直在模索。我把这个想法跟焱绝说了,绝没有反对,当晚为我通了筋脉,让我先试试,毕竟不是谁都能那样的。晚上我就想着股气流有我筋脉里穿啊穿,第二天早上醒来稍微一运气,居然发现那个叫什么丹田的地方有些不一样,说暖又不暖,说冷又不冷。晚上绝帮我检查了,说没什么异常,于是我继续练,等到十天后我已经能感受到那是一股有些清凉的暖流了,只是很细很细罢了。

这几天有多少位皇子来过,我不大清楚,据说某位最早来看太子妃的人被焱绝拦在了大厅,说是太子妃年纪尚小,而且体弱,不宜见人,不过如果大家一起来,时间上短一些也许可以。但是这位皇子当夜即身穿夜行衣一路潜行,翻了大半个晚上,终于翻到了落雨楼,四大侍卫都知道有这么个人,而且都猜到是谁,太子也知道的,但都没动,只是任那人模到床边看着仍在熟睡中被太子紧紧抱着的我。第二天我也知道有那么一个人昨夜来过了,我没在意,毕竟四大侍卫和太子都在,一般人伤不了我。那个御雨和电一个是用毒高手,一个是用暗器的高手,风雷两人虽然不用暗器,但毒他们似乎也用的,有回被我发现他们身上有药丸,被我当药误吃,然后就见他们惊慌地到处找解药,其实呢,解药就在他们身上,只是一时慌乱反而不容易发现罢了。

第五天,我在院子里练我的风雷三式,看得风雷两人连连摇头,说这孩子没有练武的天赋,本来是三式的练到后来就变成了乱舞的一式,而且动作奇慢,毫无章法,风雷两人看到自己的剑法被“这孩子”糟蹋,欲哭无泪。想起那日小电被我知道是用暗器的高手后,问了句有没有暴雨梨花针,小电说当然有啦,而且那是暗器之王。看小电默认了,我问小电借来玩,小电当然不可能把暗器之王随便借给一个不会暗器甚至什么也不懂的小孩了,结果就落了个小气的罪名。说起来,小电至今还有些闷闷不乐呢。

两人喝着茶,正失望的看着小墨,这时李总管来请,说是十位皇子,外加三位皇叔,再加数位大臣和今科状元共50余人下了拜贴,将于三刻后抵达大厅,请墨公子准备接客,呃,应该是去接待客人。并带来了这次会面要穿的华服,专门为我量身定做的白底镶金边,淡淡的有绿叶蓝花在袖边衣摆处。我当然知道要沐浴更衣,要梳妆一番,所以沐浴更衣我自己来,梳妆就劳烦两位姐姐了。

马骏是随李总管一道来的,李总管是骑马过来的,李总管虽然对我脸色不是很友好,但也不敢催我。李总管四十几岁的样子,是一个很精明的人,到如今还“风韵犹存”,看得出来年轻的时候也是一大帅哥。此时正安安分分地等着我。

两刻钟后我梳洗完毕,骑上马骏,再一刻钟后我先一步到了大厅,焱绝在厅外接了我下马,然后就没放我下过地,一直抱着我,无论是站着还是坐着,无论是接待客人还是什么的。只是没有料到那位大人也会来一暏我的尊容,顿时一屋子的人跪倒了一片,焱绝也放下我,跪了,我正不知所措,便也跟着焱绝跪了,看那人神采,气韵,还有那一身绣着龙的华服应该就是当今皇帝苍武帝吧。

“父皇驾到,儿臣有失远迎,望父皇恕罪。”

“皇上,微臣……”

……

原来他真的是皇上,绝和他有五分像也有五分不像,想是遗传自母亲吧。那个人,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叫他,父皇?好像我是儿媳吧,这皇家称谓可不能乱叫的。

“平身,都起来吧。”苍武帝自坐了高位,见众人起来,“都坐吧”。绝起了身从某人手中接过一杯茶,递到还未来得及起身的我手上,我会意,接了茶,膝行至那苍武帝面前,“儿媳给父皇请安,父皇请喝茶!”我双手把茶杯举过头顶,没想过苍武帝不接怎么办,就那样举了,大约十几秒后,头项上的那人终于接了,威严地道,“抬起头来”,于是我抬起了我仍然有些苍白的小脸,有些受惊地看着苍武帝,而绝则一直在我身旁护着我。

我只感觉绝他爸的目光将我从头到脚扫视了一遍,再从脚到头透视了一遍,然后淡淡地喝了一口茶,道“起来吧”,于是绝扶我了起来,抱了我坐到他的位置上去了。我本不想让他抱的,毕竟这里这么多人,行为太过亲密不好。

“五哥好快的速度,只听五哥三个半月前带了只猴子回来,没想到这么快就立妃了。”某个这言语听来也是得宠的皇子吧,是啊,猴子,那时我确实像一只猴子,但绝可不这么认为,连抱我的手都紧了些。

“是啊是啊,这大哥还没立妃呢,没想到太子殿下倒走到大哥前面了!”嘲讽之意明显,绝面无表情。

“二哥也还没呢!”

“三哥四哥也还没呢!”

虽然在道义和纲常上来说,老大不嫁人,老二也不好嫁人,但老大没娶,不代表老二就不能娶啊,那老大要是做和尚去了,那是不是整个家族从此就要断了香火从世界上消失了?

“父皇,五哥还没满十八岁就立妃,那是不是代表我也可以立妃了?”说话的是老八,苍谨云,时年十六岁。

“你能指天发誓今生只娶一个,只嫁一人?”

“啊?五哥发了这么毒的誓?”我不想成为绝的弱点,但我似乎已经成为他的弱点,这该怎么办才好?算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再说吧。

“原本以为太子殿下带回的真是只猴子,今日一见真有点小鸟依人啊!”我抬头看了眼绝,他的面无表情更加深刻了,我望向皇上,他也正看向我,“父皇,儿媳最近一直在想,这人是从什么地方来的?”我只感觉绝抱着我的手臂又紧了紧,没想到我会开口,低头看向我,有些担心的样子,我给他一个安心的眼神。

“人不是从娘肚子来的吗?”。某小皇子不解地道。这个问题可是人家人类学家和其他科学家研究了数千年才得出一个结论:人是从猴子进化而来的。

“那娘又是从什么地方来的呢?”

“娘还是从娘的肚子里来的。”

“嗯,到这里都没问题,”我又看了一眼苍武帝,看了一眼众人,“父皇,儿媳常在想千万年以前,那生出小孩的娘是人吗?”。

“放肆!岂可如此侮辱圣上!”众人那个气,或者说是借以发势想害我的人岂可放过这大好机会。顿时一片讨伐声,绝不语,我不语,我迎上看着我的苍武帝的目光,丝毫没有说错话的自觉。

“子墨,这话怎么说?”苍武帝开口,自然没有人再敢叫嚣,都禁了声,恶狠狠地盯着我。

我总不可能跟他们说因为猴子站了起来,解放了双手,制造使用工具然后变成了人吧,真要说的话那我要用多少话多少精力去阐释这个过程啊,而且阐释完了他们会不会相信都还是个问题,算了吧,在他们看来我也还没那个阅历,说出来多半不信的。那就迂回吧,怎么迂回呢?唉,有了。

“父皇,儿媳想到一个故事,不知当讲不当讲?”

“讲!”

“那儿媳就说了啊,”我象征性地看了苍武帝一眼,“一农妇抱着她刚满月的孩子第一次出门,准备去找他出门未归的丈夫,旅途劳累,找了家客店歇息;农妇刚喝了粥,就见孩子闹腾得慌,掀开包裹孩子的衣服,正准备喂女乃,旁人递来一根香樵,农妇见此,嚎啕大哭。父皇,儿媳的故事讲完了。”

“你该不会是说那个小孩是你吧?”皇帝没先开口,某皇子派的大臣倒先开口了。

“子墨并没有这样说,只是听到一种说法,不知……”

“说!”苍武帝又是那么一个字。

“有一种说法是:这是一种返祖现象。”顿时整个大厅像炸开了一锅粥,这不是迂回曲折地说所有人都有可能是由猴子变成的吗?

“父皇,儿媳没有什么要说的了。”大厅众人被气得吹胡子瞪眼。

“父皇,墨儿年纪尚轻,不懂规矩,不当之处请父皇责罚儿臣,是儿臣管教不周。”说着,还一并拉了我要下跪,但苍武帝却是一代雄主,也是一代智者,伸手阻止了绝和我的下跪,“算了,以后多多管教。”

“儿臣遵命!”我连带着向苍武帝低了下头,算是认错,虽然知道我其实什么错也没有,但不能给绝树敌啊,绝作为太子,又有三分之一军权,这日子本来就不好过,再来几个敌人怎生了得。

之后苍武帝纵容众人拿我的年纪说项,我本不想理,但既然皇帝在这,那就索性把这些事情都说完,免得以后这些皇子王爷大臣什么的拿我来为难绝。

于是我毕恭毕敬地回答了我已经十五岁,是四月十五满的,因为之前生活条件差,所以个子偏小。

皇帝感兴趣的当然还有我来自何处,这问题连绝都没给他答案,所以他亲自来问了。我不知如何回答。我只道我不知,因为在很小很小的时候就被父母抛弃了,待长到几岁的时候突然冒出来个亲娘,说亲爹下雨天过河不小心被水冲走了,连尸体也没找着……说到这,我小抹了一把眼泪,继续说,亲娘看我长得还行,就想把我卖到妓院,被干爹撞见,然后两人大打出手……我又小抹了一把眼泪,偷眼看了下皇帝,最后,干爹打死了亲娘,还威胁我不准说出来,否则就不给我饭吃……我实在不想再编下去了,将脸埋到绝怀里,双肩一耸一耸地似是在哭泣,皇帝也不好再说什么了,起身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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