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年很喜庆,在我从武靳山回来之前,绝就命管家准备了很多年货,不过有些要亲手做起来才有意义,像包红包,饺子……我不喜欢吃汤圆,这在第一回与绝一起过年的时候他就知道了,所以这回没为难我,只给我弄了小小的几个,而且非常可口,不过我仍然吃不了太多。过年一起看烟火,放烟火,一起守岁,一起起床一起吃饭一起玩耍一起沐浴一起睡觉还有一起去给父母就是皇帝皇后拜年……真希望时间就此定格,这样平平淡淡地过一生,可是这样的日子很快结束了。
因为绝手里有军权,军队对小部分人有放年假,所以这接待之事肯定是有的,接待那些从驻军地回来的将领甚至士兵。之后我又和绝去最近的军营娱军,呃,应该是慰问才对,军营中也有人听过我的歌喉,所以唱几曲的事还是有的。
我现在的嗓音已经变得比较低沉有磁性了,想起前世的一些现实军旅歌曲与布袋戏中的乐曲,想起前世道友所写的那些勇武壮烈的歌词,想起魔君朱武(霹雳布袋戏人物),想起朱武的老爸我很喜欢的弃天帝(霹雳布袋戏人物,下面的刀无极、不凡和绝尘亦是),想起前世的自己,想起前世的种种……唱着《道骨仙风》、《道影幢幢》、《秋日梧桐》、《剑挽天华》……
想着前世喜欢的那些傲然的人物,想起此世身边的绝……
想着不凡,想起不凡被刀无极下毒,被千里追杀,身负重伤……被绑在十字架上……绝尘明知是陷阱,不顾中毒,冲破人海战术,血流无数……只为救你:不凡,“绝尘,你终于来了,我真怕你来,又真怕你不来……”
想到此世的绝,想到前些日子差点再也见不到绝了……我不知道泪水什么时候滑下脸颊,我不知道我的声音什么时候已经沙哑,我不知道我一直拉着绝的手,我不知道我哭着唱完了缅怀不凡和绝尘的《当时明月》(土豆mv地址:/programs/view/9mpgpfyb76s/),不凡为绝尘付出了性命,绝尘为不凡付出了所有……
我猜那天是绝抱我回府的,因为我完全没有记忆,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自然是在落雨楼我的房间里。慰问军队回来,我又缩回了府,每天千篇一律的生活,我竟然没有厌倦。绝没有问我那天为什么哭,只是很久很久以后,突然有一天绝问我那天为什么哭,在他的印象中,当初我被他欺负也不过抹了把眼泪,不曾哭过,所以事实上他很在意但又怕我想起伤心事,一直到过了很久才问我原因。我跟绝说了不凡和绝尘的故事,从两小无猜到生离死别……
初七一过,绝开始着手处理落下的工作了,也开始每天坚持练剑。我曾经的风雷三式早变成一式的乱舞,全无章法,所以不练也罢,只是经常拿拿剑,感受剑的重量。感受内力附着在剑上可能的流动,感受着剑的一切……
日子一天天过,看着绝日渐丰满的脸颊,我很高兴。只是每天天亮的时候绝便起床去早朝,初时我还会因绝的动静而惊醒,感受着绝离开后逐渐变冷的被窝,感到丝丝惆怅……日子一久,我竟然习惯了,我又恢复了我猪似的日子,常常一觉睡到大天亮。当然在房事方面,因为现在我是在上面的,绝要去早朝,不能伤了绝,让绝几天下不了床,所以每次都很小心很小心的,绝每次都等着我。
关于这早朝,我想起前世的公务员作息制度,朝九晚五还有双休,这早朝制度什么时候能人性化一些……他们几百年来都习惯了,况且皇帝也要那么早起来,如果晚上有什么急报,那皇帝也能第一时间知道,唉,让它去吧,我继续冥想,呃,我前段时间也叫这种状态为发呆,现在我改它为冥想,因为我总是想些什么,什么也没想的时候很少,虽然离真正的冥想还有些差距,因为尽想些有的没的,比如下一顿吃什么(虽然这完全不用我担心),前面那棵树上有多少叶子(松树,数也数不清),每天掉多少,后山上的一些响动会是什么原因造成的……诸如此类,因为太懒,所以从不去察看,只是一味地乱想。
元宵的时候绝拉着我去看了届会,逛了灯火晚会,猜了会诗迷,被动地见了很多才子。唉,其实我对他们一点兴趣也没有,也不想知道他们是提前从家乡来到帝都,准备今春的殿试的,更不想知道他们入驻在某某客栈或驿馆或别庄……我只是拉着绝的手,挽着绝的胳膊,和绝在一起看什么都好……幸运的是,虽然届会、灯会人都非常多,真的是人山人海,我一直死拽着绝的手和胳膊没有被挤散,哈哈哈。以前小说中、戏曲中逛元宵灯节的才子佳人总会被挤散,然后要费很多时间很多精力甚至还要很多外力的帮助才能再见面,再在一起甚至从此两不相见,成了平行线,更有甚者,生离死别,哈,让这历史去见……马克思吧。
绝英姿飒爽,吸引了很多美女的目光,绝很高,大概185吧(我刚进府的时候,绝大概180),所以看去总让人觉得鹤立鸡群,外加仍然有些苍白偏瘦的脸颊体型,绝更像是一位谪仙,连一些男人都侧目看向绝了。
很多美女看着绝,而绝则看着我;很多男子看着我,而我却小鸟依人地偎在绝身边,于是绝遭受了很多种类的眼神,白眼,羡慕,嫉妒,不甘……美女们看我的眼神却是敌意甚至憎恨,我不知道我什么地方得罪他们了,我也不想知道。
只要绝在我身边就好,但我还是听到了“狐狸精”,我皱了下眉,面前却突然冲出来一人,一个和绝差不多高大,也很英俊的男人,居然说着让我嫁给他的话。这难道就是求婚吗?我被求婚了?
我还没反应过来,却感觉周围瞬间冷了很多,我抬头看向绝,有杀气,我不自觉地向绝更靠拢了些,拉着绝的手也紧了些。没想到那人还敢说一遍刚才那话,还是抬着头气势逼人看着绝的眼睛说的,看两人剑拔弩张的样子,我只好开口了,“这位公子,我已经有夫君了”,说着别有深意地看了一眼绝。那人还不死心,就在这时,人群中不知是谁喊了声,“这不是太子殿下吗?下官失礼……”于是人群静默了,自动向两边分开,走出来一位白衣翩翩公子,手摇折扇,我感觉更像是个公子,一双桃花眼。再说这大冬天的,摇什么扇子啊,多此一举、附庸风雅。
先前那人一听绝是太子殿下就慌了,没想到此回看上的人竟然是太子的人,传闻太子殿下曾有娇妻一名,难道是她?正疑惑间,刚才那公子开口了,“想必这位就是太子妃墨公子吧?!”绝不回应,我也不回应,那公子似乎早料到会如此,“能在这碰到太子殿下和太子妃,下官荣幸之至。下官欧阳乐天……若两位不弃,请赏脸到重元阁一品重元特品元宵?”我没想着回答,看向绝,绝看了那人一眼,道稍后再去。算是答应了下来,那公子,呃,就是欧阳乐天很高兴,我们走到哪他跟到哪,还一路帮我们开路,其实早在人们听说绝是太子的时候,就自动的让开了一些路了,但人流却一直跟着我们,我们走到哪他们跟到哪,连先前向我求婚的那人也是。我就当什么也没看到,什么也没听到,完全沉浸在和绝的世界中,悠哉地逛着玩着,最后累了才去的那重元阁。
到重元阁刚坐下不久,那向我求婚的男人就来到我们面前,磕头谢罪。我不看他,绝则有些皱眉,我顺着绝的目光看向那人,只看到那人眼中的不甘。无用,无用,我不再看他,只是偎在绝的怀里先小睡一下,等元宵端上桌来。但是那人一直不肯起来,说我不原谅他他就一直在那跪着,无奈,我只好说了句天涯芳草无数,何必恋上我这枝有主的花,呃,是草呢?那人惊愕地抬起头来,但我把整张脸都埋在绝怀里了,我是根据绝的细微的动作感觉到的,我露出半张脸,看着绝的下巴,“除了绝,我谁也不要,你走吧。”
那人最终还是站起来,丢下一句他的名字叫甘古晏,然后有些失神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