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白敬
喝完了粥,我看着白某人熟练地将桌子收拾一新,走之前还特别提醒外面风冷,让我不要到处走动。我倒了杯茶,漱了下口,凝神看着窗外,天色比之前更暗了,由此我可断定这是傍晚,天又洋洋洒洒地下起了鹅毛大雪,风刮得更厉害了,简直成了鬼哭狼嚎,我下意识地拉了下衣领,不让冷风吹入。脚边青龙嗷嗷地叫着,看着它也有些冷的样子,我关了窗户,青龙还在我脚边蹭着,我想难道他是饿了?
我蹲下来看入青龙的眼里,看到它灵魂深处,它确实只是一个单纯的小恐龙而已,“你以后就叫青玉吧,青玉,青玉……”我一边抚模着青玉的头,一边唤着刚给它起的名字,小青龙很乖巧的样子,很快就知道青玉是它的名字,我唤一下,它点一下头,很通人性的样子。
“青玉,饿了吧?嗯,咱们去找白叔叔……”我站起来,正看到推门而入的白公子,大概那声白叔叔他听到了,此时脸色很不好,我似乎能看到他额角直立的三根很粗很粗的黑线。我看着他将刚端来的热水放到床边,是给我的洗脚水,天啊,我竟然劳动人家仙子给我端洗脚水!
“多谢白公子!”我走过去坐在床边,将雪白晶莹的小脚丫泡在热水里,很舒服。
“白公子,可有食物给青玉吃?”我指了指小青龙,白某人意会青玉是我给小青龙取的名字。
“有的。嗯,青玉,跟我来吧。”小青龙还有些不舍的样子,一直望着我,“乖啊,青玉,跟白叔叔去……”这回白某人额角的黑线要淡了一些,但我还是注意到了。然后青玉就习惯性地跟在白某人身后去吃晚饭去了,对,是习惯性,想来这七天也是白某人照顾的青玉吧,青玉没有和我睡在一起,应该是另有住处。
我正打算将脚拿出来晾干的时候,白某人拿了一块类似于毛巾的棉布回来了,看他那要俯身蹲下的倾向,我连忙“抢”过那块擦脚布自己擦了脚,我不会给他帮我擦脚的机会,然后自己穿了鞋。正准备端洗脚水的时候,白某人却飞快地往盆地另倒了一些热水,然后坐到我刚才坐的位置,开始月兑靴,露出玉藕一般的脚踝,我不再看他,我说我出去转一下,他拉住了我的衣袖说外面冷,我说没关系,然后拉开门出去了。
门外真是一个冰天雪地,雪纷纷撒撒,很大很密的下着,我找到厨房,青玉正蹲在灶间喝着热热的香喷喷的加了些瘦肉丝的粥,我将厨房的门关上,吹入的冷风刹时止住,灶里的火也不再颤抖。青玉看到我,又围着我脚边蹭了两下,才继续喝起它美味的粥。我看到灶间还有一个窝,下面垫了很厚的枯草,想是青玉的床吧,看来那白某人想得还挺周到。
看着青玉美美地喝完粥,还舌忝了下嘴唇,然后打了个嗝,我知道它吃饱了,便收了碗准备清洗,这时白某人出现,将碗接过洗了,我真不知道说什么好。我看着青玉回到那个窝里伸了个懒腰开始打盹,拉开门,我出去了。
我四下里转了转,没有发现其他的房间,外面风雪很大,我又回到那个唯一的卧室。一个不好的念头在我脑中闪过,我占了白某人的床,白某人这几天是睡哪的?看他一点也不疲惫,肯定有睡过觉,难道和我睡在同一张床上?我再看向那床,很大,睡两个人完全没问题。
白某人推门而入,“那个……白公子,我占了你的床,请问你睡哪的?”我有些不敢确定的问道,我很怕他说出那个我不想听到的答案。我睡了七天,这七天要发生什么事,依我现在的体质,没两天就会好的,我突然有一种厌恶感,厌恶我这张脸……
“床上。”
“可是这只有一张床啊?!”看着白某人默认的表情,我想我的脸一定青了,没青也绿了。
“子…墨公子,你别着急,其实这几天我一直在床上打坐的,你要是不愿意,那我今后换个地方打坐……”我渐渐平静下来,留意到他说的是在床上打坐,他大概也注意到我平静了,换上了一副松一口气的表情。
“墨公子……其实我找到你的时候,你全身都还有着很强的电流,我用一件厚外套将你包裹好才将你带回来的……”我看向他手指的方向,看到墙角有一件被烧了不少洞的厚锦衣,我被雷击,身上带电,据说人都是导体,所以我相信了他所说的话。
“多谢白公子相救。”我有些累了,自顾自地爬上床月兑了外衣睡下,我看到白某人转身往外走,“白公子,打坐的话还是在床上吧,外面冷。”白某人没有回头,但应了一声,仍然拉开门,出去了。
我明明刚睡醒,但眼皮还是越来越重,我竟然又睡着了,真不知道我是不是猪变的。隐隐约约的我听到外面风仍然很大,在床上我没有感应到有其他人的气息,夜已经很深了,但我突然有了想小解的念头,于是起床,拉开门,冷风鱼贯而入,我哆嗦了一下,正在天人争战:外面那么冷,要不要去上厕所,是现在去还是等到天亮了再去,但是好像又很急的样子……挣扎了三十秒,我决定现在就去上厕所。
我看到白某人站在屋后最高的那棵树顶,一直看着东偏南的天空发神,嗯,就是发神经,一动不动。我上完厕所回来,看他还那样站着,我发现他周围竟然没有下雪,雪花似乎自动从其他地方漂落,这是什么法术?我看了三十秒,想不通,便回到房间躺回温暖的被窝。
第二天雪没有停,周围都白色的一片,我不知道我醒来是什么时候,只是白某人照例给我端来一碗热热的香喷喷的粥,还给我拿来了一双保暖的长靴,我垫了鞋垫穿上刚好。这雪不停,我也不好说离开的话,虽然知道这个地方离魔幻帝国首都很近,但我不能保证自己不迷路,可是绝还在等我。这座山我环游的时候明明经过的,隐世高人我也拜访过的,明明没有这个超尘月兑俗的白敬的,我严重怀疑这不是我原来的世界,或许这是羽族所说的隐世的一部分,但是我却又没有看到任何的结界,真是费解啊。
我正发着呆,白某人进来了,说要教我法术,我却高兴不起来。
我看也不看他,“我没有什么可以回报你的!”
“不需要回报,因为是我自愿教你的!”
我回头看向白某人异常认真的脸,“不行,我不想学!”
白某人一脸不解,明明我那么怕冷的说,居然还不愿意学,他都主动说不计回报要教了。“你真的不要学?学了法术以后,你就可以用法术驱寒……”听到驱寒这两个字,我知道我有些心动了,白某人了然,继续道,“法术分攻防系、治愈疗伤系和黑暗魔法系,这三类法术又都有五行分系,黑暗魔法系也有攻防和治愈的分类,前两类我都会的,你要不要学?”白某人看着我越来越亮的眼睛,满意地问了我要不要学,可是我……
“我不相信有人会不计回报地教我法术!”我嘟着嘴将心中所想说了出来,看到某人前一秒还光辉灿烂的脸突然变成了被霜打了的茄子。
“子墨……我喜欢你,我希望你能保护自己!”
“那我更不要学了。这雪什么时候会停?”我看着窗外仍然纷纷扬扬的雪花。
“为什么?”
“我爱他……”
“子墨,你已经牵动了隐世,隐世很快就会出现在现世,如果你不能保护自己,我说什么也不会让你离开的,你很单纯,很善良,我看得出来,所以这法术你一定要学……子墨,如果你一定要我用法术来控制你的身心你才肯学的话,那我会毫不迟疑地那么做……”我听到了不得了的字眼,用法术控制我的身心?真的能做到吗?那我还是学吧。
“好,我学。”于是我就这样把自己给卖了,开始了为期二十天的法术修行。当天下午白某人给我讲了法术的概论,说法术在很久很久以前就已经有了,具体是谁创造出来,一直众说纷纭。法术的分类是修真的人们不断推演修炼出来的,再一一细分,便有了今天这样众多法术的盛况。
白某人也说了,这些法术都相对于个人修真者而已,若是大规模的战争,阵法就会有很大的用处,阵法分攻防系、迷惑系、大规模杀伤系,这些现在还不用触及,以后再说。一般战争时,都有为数不少的修真仙人用法术辅助阵法,以发挥阵法的百分之一百二十的功效。
据白某人所说,这样大规模的战争曾经发生过一次,是大概一万五千年前仙魔大战的时候,那一战两败俱伤,此后仙界隐退,魔族作为普通人生活于这片大陆,历尽岁月沧桑,形成了现在的两大帝国和平对峙的局面。
这里面有很多的空白需要填充,但那些过程现在没那么多的精力去找寻,还是把法术学好,早些回到绝身边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