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考核青云（一）：天生白发的皇甫瞬
十二月十五，天气小雪，很冷。
昨夜下了一整夜的雪，很大的雪，早晨起来的时候，看到雪小了些，外面变得白茫茫的一片，但雪积得并不厚。
青玉从昨晚开始就很兴奋，到今早上就更兴奋了，我猜是这雪景看着像白敬住的地方。
没想到青玉会怀念那个鸟不生蛋又很冷的地方，我问青玉现在生活不好吗？青玉看着我有些生气的脸，先前开心的样都收了回去，换作委屈的样子。
呃，别这样，好不？我只好拍拍青玉的头，让它自己去玩，并让一个宫女看着它，以免它闯祸。
今天我和绝大概八点半的样子到的苍梧殿，文武百官早已经按平时位置站好或坐好，绝给一些老臣安排了座位，让他们累了就坐着。
三皇子苍青云站在他以前的位置上，但看上去有些忐忑不安，是怯场？还是觉得在安排工作前不应该站那位置？明明都已经站了，还会有这种考虑吗？
大家见过礼后，绝坐下，我站在一旁。虽然有专门给我准备的位置，但我还是觉得站在绝旁边更靠近绝，绝遇到什么意外也能更及时的阻止。今天没有什么大的事，就是考核青云的能力，再因材而用而已。
皇帝也就是绝说，今天考核总的分成两大部分，文和武。文分户、兵、刑、礼、工、吏部内容考核五小部分，每部分有十个题，其中九道由文武百官出题，最后一道由绝或我出题。
武部分到文部分考核完成后再说。最后绝问我可有什么要补充，我说暂时没有，因为还不知道文武百官会出什么题。
这是一个很好玩的游戏，不过不要玩得太过火才好，不然人家苍青云以后会形成心理阴影。
绝宣布考核开始，先从礼部开始，由礼部出八道题，其余文武百官出一道，皇帝出一道，共十道。
在这个时代，礼部主要负责三大块：贡举、祭祀、典礼。
比较特殊的是，“祭祀”虽有礼部官员之名，但却有单独的院落和常驻地，平时也直接受皇帝领导，对皇帝负责。祭祀长或大祭祀通常可与丞相齐名，遇到特别厉害的祭祀长，可能会远远凌驾于丞相之上。
“贡举”一般是推荐优秀的人才为朝廷所用，不过这一条在实行考试制度后不再那么流行了。
达官贵人也不想自己的子孙在被推荐上去后还要接受一次考试，若考不上那真的是丢人，所以宁愿不去，或者自己参加考试，也不愿再被推荐上去。“典礼”包含礼仪、接待等方面，也算是比较全的了。
今天来的人很齐，因为一般不会出现在苍梧殿的祭祀长皇甫瞬也来了，此时正站在老丞相旁边抬头看着我。
老实说这个人我应该见过，登基那天，他给绝递过香，还扶过绝和我起身的。
加冕的时候好像也有他，那时我看也没看是谁，就示意我自己来扶绝，我自己可以起来，所以对这人没什么印象。
老实说，这个人长得很帅，天生白发，穿着一身有很多神秘图案的黑袍，高大修长的身形很伟岸。年仅二十六岁，却已是祭祀长，而且这个位子已经坐了三年了。
还是这个人，据说封我为太子妃的那个敕封仪式他也在的，是他给绝递的那紫金冠和翡翠流苏，但我压根没印象。我不再注意他，看向其他大臣，个个都在磨牙的样子，看来今天这苍青云不会好过。
第一题是礼部尚书从礼部官员所出题的卷宗里随便挑的，赫然是《天波潮琴曲》，我无语，我真不想看到那么好听的曲子被糟蹋了。
在太子府住了那么久，不管我怎样消息闭塞，我也听到了哪些皇子好琴，这三皇子苍青云明明就只喜欢练剑和画画的。
这琴我看还是别让他弹了，大概是绝看我脸色不好，建议换一曲。
此时琴都摆好了，那苍青云也已经准备就绪，却听说要换曲，很平静地抬起头来看看皇帝，看看我，再看看大臣。
既然皇帝都说换了，那肯定得换，绝建议说让他弹歌颂开国皇帝的《苍穹誓言》。
众大臣一听却有一半持否定意见，因为这一首是每位皇子必须学习并深刻领悟的，无论是多么讨厌琴，琴弹得多么差的皇子都能弹得很好。
苍青云显然也有些惊讶，感觉皇帝在放水。但等众大臣统一意见后，他便开始弹了。
没有规定他必须唱出来，但他还是唱了，那磁性低沉略显忧郁的嗓音便在苍梧殿内萦绕。
这忧郁或许是他虽生于皇家，却不是皇帝亲生，虽得认亲父，却见亲父惨死于自己面前的无力与沧桑，这倒让这首原来慷慨激昂的积极、热血的《苍穹誓言》有了不一般的滋味，听来也别有气韵。俗话说哀兵必胜，若是用这样的唱词去鼓舞士气，应该还不够火候，起不到好的效果，不过若是能夸张一点，也许……
如果满分是一百分的话，我想我会给他九十分。曾经的天真无邪的皇子如今却变成了忧郁皇子，他本身并没有错，而且他心中至少还有希望，还在积极地争取，我觉得这就是一种非常好的心态，一个好兆头。
绝对这一曲不置可否，开始第二题：如何接待十人队伍的武林盟主？
苍青云看向我，可这题却不是我出的，他有两分钟的考虑时间。
当然他是知道的，武林盟主身边肯定是高手如云，而且这武林盟主来意不明，况且武林盟主相当于是武林皇帝……既要让武林盟主满意，又要让他身边的人满意，还要掌握好那些人的行踪，不能让国家机密被窃取，也不能让他们发现什么大的有价值的东西，不能让他们找到理由捣乱……
苍青云再一次看向我，我说，可以将我作为此题中的武林盟主，其他大臣也没什么意见。
有了参照，答题也变得容易了些。毕竟我就站在他面前，而且还上过几个月的早朝，与我也算是熟识了，对我的喜好也多多少少有些了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