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并未深究我的可疑之态,反而更加兴致盎然:“因为我解决了魔方难题,狠狠煞了使臣的嚣张气焰,皇上龙颜大悦,赞赏了我,同时还嘉许了阿玛。所以嘛,所以让我们全家中秋节去皇宫与皇家共进晚宴。烟儿,你也可以进宫去看一看啦。”
“啊?”
大哥被我的反应吓了一跳,随即模模我的头笑道:“怎么?看你平时天不怕地不怕的,还不是冒出些奇奇怪怪的惊人言论,这会儿反倒怯场了吗?”。
“额,那倒不是。只是……只是我怕君威难测,万一我稍有礼节不周,惹恼了皇上那可怎么办啊?”
“原来你是想着这个。这点你大可不必担心。最近十四阿哥得胜回朝,此番我又灭了使臣的威风,如今皇上心情大好,断断不会轻易发难与人。再说,我的妹妹,我还是很有信心的。”
“额,那好吧。大哥我今天有点累了,先回去休息了。”
虽然心里还是很纠结,能进入皇宫见一见传说中的康熙大帝并且亲历一场皇家盛会固然很好,可是总担心看见熟人万一被识破横生枝节可怎么是好。但不去又显然不合规矩。
罢了罢了,想我能来到这里本来也是不合常理的事情,如此也倒是没必要凡是都规行矩步,按照常理出牌。但且相信车到山前必有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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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天后,中秋节就到了。在中秋节到来的这几天里,额娘也着力教我宫中礼仪,而我,也尽自己全力准备,力图不在宴会上出现什么糗事。
一大早,额娘就让丫鬟嬷嬷给我准备梳妆打扮。折腾一上午,换了一套套衣服。最终我看上了一件淡青色的旗装,光滑的锦缎上绣着淡淡的几朵荷花。这衣服看上去特别素雅,让周围的几个丫鬟嬷嬷看了也是交口称赞。以前不常化妆,如今略施粉黛,又有珠钗环佩装饰,看着镜中自己的面容,倒也称得上赏心悦目。我看了看自己的手,小心地褪去上面的翡翠镯子,把它装在一个精致的小盒子里,收好。
傍晚时分,我们一家人都盛装向皇宫进发。阿玛和大哥在前边,女眷在后边。我再一次坐在轿子里,却没有了一点睡意。透过帘子,我看着外头皇宫的景象,感觉尤为兴奋。小时候全家人一起去过故宫游玩,如今故地重游,却是身在另外一个时空。年幼对于故宫的印象已经不明晰,但此刻在我眼前的这宫殿却是真的特别宏伟庄严,无一处不透露着皇家的威严,整组宫殿建筑布局谨严,秩序井然,实在令人叹为观止。
要是能和这些建筑师们在一起见习切磋一下那该多好啊。那肯定能让我的专业水平上升一个层次。
一路上目不暇接,一晃儿就能看到乾清宫了。我赶紧关掉自己那些不切实际的想法,时刻准备着面圣。这时轿子停了,我们换为步行。
未完待续
到了乾清宫门口,听到公公宣旨念到我们家的名字时,我们一家人才在宫女的带领下缓缓进去。我微微抬头,整个大殿金碧辉煌,这便是清朝皇室的奢华吧。席间已经有很多人就坐,可我还是一眼看到了正前方的那位康熙皇帝。他的身形微胖,面色红晕,此刻一双眼里都是安详静和。倒是比我想象中要有亲切感好多。偷窥圣颜一会儿,我就感觉垂下头,跟着阿玛额娘们一起给皇上请安,皇上也是无限亲切地给我们赐了座。
坐在座位上,按照嬷嬷们的教导,我规规矩矩低眉顺眼,不敢随意乱瞅,生怕被人笑话了去。这场宴会规模倒还挺大,我仔细听了一下,除了皇上和他的儿子宠妃,还有好几个老臣子及其家眷。而我们罗察家,也成为这其中的一员。原本我们家是没有这个资格的,只是因为此次大哥立了大功,所以我们才得此圣宠。想到这儿,我的心里有几分美滋滋的。
待所有人都到齐之后,皇上开始发话,大体就类似于如今的领导发言,表示了一下节日的美好祝愿,然后众臣子不约而同举起酒杯恭贺皇上身体康健,福泽绵长。要不是额娘提醒我,我真的没能跟上那个节奏。
喝完一杯酒,就有五六个身披彩带的宫女从四边涌进来开始翩翩起舞。众人都是饶有兴致地看舞蹈,我看着眼前摆放的美食,却也不好一个人开吃,只好附和着他们装作看舞,其实,心里却在不断和馋虫做抗争。看来这上流社会还真是不好呆呀,凡事都讲个规矩,难怪小燕子那么想要飞出紫禁城了。
原本以为就这么憋屈着坐在这里至少不会有什么问题,可是没有想到我不犯人,人却犯我。当我心猿意马地看着舞蹈时,竟不知自己已然成了别人争斗的目标了。
一段舞蹈结束,大家都交口称赞跳得好,皇上也感觉很是满意,脸上依旧一派祥和。
“启禀皇上,臣等承蒙皇上恩德,能在此享用晚宴,又能欣赏此等美妙舞蹈,只是有酒有饭有舞,还是有一样不足。”
我抬起头,寻着声音望去,是一个须发花白的老臣。我有些奇怪他怎么会敢这样说。
不过皇上却并未生气,反倒笑眯眯地看着他:“张爱卿,那你是有什么好的提议吗?”。
“久闻罗察家的女儿琴棋书画诗词歌赋无所不精。”不知不觉中我的背上已经渗出一层冷汗,小心脏也急剧下坠。“尤其是琴艺,据说闻其声者都赞不绝口,不知今天可否借万岁爷的面子,让我们能得闻天籁呀?”
完颜暮烟啊,你若真这么有本事,为什么不能好好活着,你既然要把我带到这儿,为何给我这么大的光环笼罩,这多有压力啊!我心里暗暗叫苦。侧头看阿玛额娘,他们的脸色也有些发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