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十四给我夹了一个大虾,我疑惑地看向他,谁知他又夹了一块糕点给我。我只好看回自己的碟子,虽不知道他是真心还是作秀,我还是得露出一脸的幸福表情。席间每个人都是满面和气,可是我总觉得异常别扭,只觉如坐针毡,度日如年,一桌好菜也没能吃的尽兴。
饭毕,四爷十四爷被叫到上书房去跟皇上商量国事,我便被留在德妃这儿。
德妃娘娘似乎很是喜欢我,赏赐了我好多珠宝首饰,这些我当然不在意,不过可以看出来她还是待我挺上心的。
可是到底没有天上掉馅饼的好事,果然,德妃娘娘很快话锋一转,开始谆谆教诲我这个儿媳妇了。
“烟儿,看的出来,老十四是真的喜欢你的。”
我心里道:您还真看走眼了。
“其实老十四是个死心眼的孩子,他太重感情,有时候倒有些冥顽不灵。以前就是那样,结果为情义干了不少傻事,伤了不少心。我一直担心他陷在里面出不来,还好遇见你。额娘只盼你们今后好好相处,以诚相待。”
虽然我不是一个很八卦的人,可是我能够判断出来这个以前里很重要的一个人物——若曦。既然涉及到她,我自然是要问一问的。
我故意轻描淡写:“不知额娘可否告诉我以前十四爷的一些事,也好让烟儿对他多些了解。也便于日后再碰到此类事情可以替他解开心结。”
德妃看着我,想了想才缓缓道:“以前宫里有个奉茶宫女,原本乃是八阿哥府上侧福晋马尔泰氏的二妹,和十四是打小儿一块儿玩大的。她进宫选秀时,十四还特意来求我要了她做自己宫里的宫女,当时只当他是顺了他八哥的人情,却没料到……当年十三阿哥被拘禁时,那宫女为其求情冲撞了皇上被雨中罚跪,他便也去跪在皇上书房门口求情跪了整整一夜。所幸皇上没有怪罪。他这番心思,要是对方也是如此也便罢了,只可惜依我看他只是一厢情愿罢了。”
德妃脸上难掩恨恨的神色,像她这样老姜居然这般把持不住自己的情绪,想来也是气急了,气急了有这么个人影响自己的儿子,惹来一身情伤。我不知该说什么,半晌,德妃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复又笑道:“这倒也不是什么秘密。额娘今番说给你听,只是怕你从旁人那儿听到什么闲言碎语往心里去。那毕竟都是过去的事了。十四既然已经娶了你,必会好好待你。”
我不语,只乖巧地笑笑。
看来这宫女便是若曦了罢。我心里对她倒更是好奇了几分。这样一个古代女子,还只是一个奉茶宫女,却又有如此胆魄为阿哥求情,又有如此魅力让阿哥为之痴狂,真真是一个奇女子啊。看来,她心中所爱之人便是十三阿哥,而十四阿哥,只是单相思吧。
我有些恍然,仿佛看到了那一夜的滂沱大雨里,那个跪了一夜的执着少年。可能是许久不相信世间有这样的痴情人,此番心里有一种莫名的冲动。
“烟儿,烟儿。”德妃娘娘连唤我两声,我才回过神来。我暗暗自嘲:这是怎么了?一味沉浸在别人的故事里伤情个什么啊?一个局外人,还是少管他们这些是非纠葛恩怨情仇吧。
之后德妃又跟我拉了会儿家常,许是有些犯困,我竟一个字儿都没听进去。
过了大约两个时辰,十四回来了。他在门口注视着我们这儿,黄昏的光晕构成他身后的背景,我看着他,却感觉有些陌生。这究竟是个什么样的男子呢?他似乎也发觉我的眼神有些不对劲,却没有继续深究。我们一同拜别额娘,回府。
在皇宫里受着束缚被折磨了近一日光景,终于可以回家了。此时我倒觉得那个十四王府分外亲切了。
回到府里,我也懒得多说话,十四爷倒也算善解我意,道:“今天累了一天了,你先回房睡吧。”我自是欣然接受。
带了一整天的面具,此时才真正可以做回自己。我看着镜中自己的倦意,心神疲惫。这样的日子何时才能终结啊?我发狠地抹掉自己唇上的胭脂,发起呆来。
没过一会儿,就有丫鬟送来晚膳。我着实是有点饿了。闻着饭香开始打起精神。今天演了一天的戏,中午还没吃饱,现在可得好好犒劳自己。在这个地方,可得自己疼着自己啊!
我让丫鬟先退下去,自己一个人在屋里狼吞虎咽。谁让我饿坏了呢!吃饱喝足之后,就有丫鬟来收拾。我实在是吃的太撑了!想来练练瑜伽打打太极这样的运动是断断不能做的,这些人显然是无法接受的,到时不知会传出什么事来。我可不想惹事了。
但就此去睡也不行,吃饱喝足睡大觉,身材如何能好。想来想去我决定出去散散步。
绕过一条长长的走廊,古代女人一般这个时候都在房间里好好呆着,而我在这个时候出来,恰恰就听到了‘不该听到的’。
走廊拐角的地方,几个小丫头正在嚼舌头:“你们知道吗?咱们这位新福晋嫁得可不是时候。咱们爷心里一直都惦记着宫里那位呢?这次原也是因着战功求皇上将宫里那位赐婚给他,结果不知怎么就成了这个。为此事,咱们爷醉了一夜呢!”显然这是个年长的丫头,见识比较多,只可惜这处事的道理看来还学的不精深呢!另一个看上去年纪挺小的丫头怯生生地问:“到底宫里那位是个什么样的人物啊?让爷这么看重?”“那可不,你们不知道,当年,她可是康熙爷面前的红人,只是后来不知怎么就被贬到浣衣局了。十四爷以前也不怎么看重我们家主儿,刚进府那会儿主子还为此偷偷抹泪好多次!后来添了小阿哥十四爷渐渐待主子好了。依我看,以后咱们府里的正主儿还是我们家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