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之番外,貌似是一个搞笑的存在。唉,原谅我这凌乱的叙述方式吧。
他坐在营帐里,双眉紧蹙。
已经快四个月了。还是没有一点消息。那个女子,便真的要消失在自己的生命中了吗?想到这儿,他的心,一阵阵的痛。
如果早知道,便不会让她去寺庙拜神。他也宁愿关着她软禁她,就算让她恨着。
“启禀十四爷,张顺求见。”
“让他进来。”
“奴才办事不力,还是,还是未找到福晋的下落。”
他刚刚燃起的希望之火立时熄灭。难道真的如别人说的,她跳下了那悬崖,连尸骨都找不到了么?而且至死,她也是恨他的。她恨他,所以如此决绝。
难怪那天临走的时候,他就有那种突然间心变得很空的感觉,可是为什么当时没有留住她呢?那个人,等到失去了,才发现已经如此深入骨髓。只是再也无法挽回了。
面前跪着的那人一脸恭敬,即便被命令去做一件旁人觉得荒诞的任务,也认为没有做到是自己的失职。
“你先下去吧。”
“那还继续找吗?爷。”
他沉思片刻,方道:“算了,如果她还活着,恐怕也是不愿意见我。如果她已经……”
下边跪着的少年沉默着退下,出账后却是对着暗黑的天空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从10岁起就跟着十四阿哥,见过他唯一失态的一次便是那年若曦姑娘被罚去浣衣局,他夜夜喝酒,直到皇上授予他帅印,给他抚远大将军称号,他才振作起来。可是张顺明白,他在战场上英勇杀敌,除了捍卫国家,还有一点,就是他要强大起来,他要有能力去保护他所在意的人。
若曦姑娘,便是十四阿哥心中最珍之重之之人吧。很长的时间里,张顺一直对此深信不疑。直到,那次,唉,想到那次少年又忍不住叹了口气。
那一回,十四爷策划很久好不容易抓住了四阿哥一个重要亲信的结党营私的罪证,结果,那女人被抓。当时他正和爷在书房里商议如何处决那个四阿哥的重要拥护者,刚说完爷便摈退他,其实他注意到,十四爷一晚上都有些心神不宁,似乎有什么踌躇的事情,居然在商量如此大事时有些心不在焉。结果他还未走出门,就见丫鬟千荷慌慌张张的来报,福晋被劫持了,还送上来一个字条,要十四爷交出那些证据。当下两人相视,先让丫鬟退下了。他看着十四阿哥,眼里的意思很明显。之所以让千荷退下,原因两人心照不宣。只是十四阿哥思忖良久,终于还是决心拿那些证据去换。当时他愕然,面前那个令他崇拜令他愿意为之肝脑涂地的男子却只是长久的叹息了一句“她不该被卷入这里面”。他没有想到,在如此利害攸关的生存竞争中,那个男子就那么轻易地放弃了自己手中握紧的筹码,只为那么一句“她不该被卷入这里面”。
他更没有想到,爷心急如焚地去指定地点接福晋,没一会儿却脸色乌青的回来,直到收到萧副将传的信息才命他去接。等他驱车而至,看到萧副将和福晋并肩而立,两人之间暧昧不明的情意时他才了然。原来爷是爱上了这个女人啊。
直到福晋坠崖的消息传来,他亲眼看到他颓然,痛苦,悔恨的样子,看到他发了疯似的派亲侍搜寻她的下落,看到他拿着她的画像,拿着她留下的那只鞋子喃喃,这少年才是真正懂得在这位大将军王心中那个女子刻骨的存在。
张顺握紧了拳头,心里想着前些日子打探到的关于萧恪将军在城郊从强人手中解救一女子的消息,据说之后那女子不知所踪,而萧将军却回到了京城。他回头看帐中那个双眉紧锁的人,这可是要成为帝王之人,若被这些儿女情长牵绊,可如何是好。何况,这女子的来路,哼,她那个哥哥还有那个安插在十四王府的侍女,她就真的一点都不知道吗?还是她也是四爷的一步棋?
如此一想,那张稚女敕的脸上突然泛起一抹讥诮的笑容。帐外人离去,帐内人却依然顾自叹息。
面前铺着的是曾经努力按着她那样的风格画的她熟睡的样子,那样夸张荒诞的画风,是他花了好长时间才研究出来的。便是她看到,也会为之一惊吧。他是大清朝的十四皇子,为人所熟知更多的是他的赫赫战功,然而他的书法他的画艺却也是绝佳的。与那个潇洒不羁,文采风流的十三哥也算难分伯仲。可惜,这样的画,她是再看不到了。而他,此刻面对这苍白的一张纸,无论如何也还原不出她熟睡时那憨憨的可爱样子。
在曾经很长的一段时间里,他也以为自己是爱着若曦的。从若曦为了护他不惜跟敏敏格格拼命赛马,他藏起她那支金簪起,他的心里,便有了这样一个女子。他喜欢她的顽皮,她受苦他会难过,他想要给她幸福的生活,他想要和她像儿时那样亲密无间。他一直这么以为着。直到……“完颜暮烟。”他费了很大的力气说出这个名字。是啊,她是那么个让他手足无措的女子。在他还未想好该把若曦放在一个什么样的位置时她便闯入他的生活。身份先是他的侍从,然后是他的福晋。
是的,他早就知道她就是那个战场上的烟儿。或者说,他更早就知道那个战场上胆小怯懦的小家伙是个女子。只是知道又如何,太多阴差阳错,他离她,始终慢了一步……他的眉蹙得更紧了,帐前春桃送上一壶温好的酒。拟把疏狂图一醉,对酒当歌,强乐还无味。明天,他还是那个英姿飒爽的大将军,他身上担着数十万士兵的性命,只是今晚,今晚夜凉如水,今晚没有星辉,今晚就让他在这帐中大醉一场,也许梦里,会想起他们的初见。
帐外忽然传来一阵躁动,他一个激灵,酒醒大半。传讯兵来报:“将军,刚刚有两女一男欲要穿过边界去敌方,形迹可疑,我们想扣住他们,却遭到反抗,其中一男一女武功高强,伤我方士兵数十人,若非张副将出手,实难擒住他们。请将军过来问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