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不纳夫 第七十三章:失败的教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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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岚一直都相信,学习要么是为了兴趣,要么是为了明理增智,而绝非是为了获取某种争名夺利的手段。如果做事情的初衷就错了,那即使事情做出了成效其结果也定会偏离本意的。

然而当冯岚把这番话搬出来想浑水模鱼蒙混过关时,结果毫无意外地完全没有动摇他们督促自己苦学的决心。想来足够悲催的自己曾受苦受难近二十载,总算将自己打造成一数字工作者兼文学爱好者,在现代怎么也可以赖赖巴巴地混个文武双全,左右逢源,可怎么到了这里就全都变成狗屁不通呢。

唉,也罢,看开点其实自己也该庆幸,至少穿来的这里所有的东西都有名字,提到什么不必让你用手指指点点。

什么是知足者常乐,什么是得道者永生,这也便就是了。

至于提到这几天的学习效果,一个字——差;两个字——失败;三个字——太一般;四个字——马马虎虎;五个字——真不怎么样……

书法?还好。论实力,小有些功底;论前途,回去若是买卖不济,还可靠卖字为生,听说现在名家的字还是很值钱的。

弹琴?也罢。在冯岚的眼里,弹琴不过就是她同景阳互相折磨的过程,只不过如今的景阳已经渐渐开始妥协,在她的身上实在不敢抱有太大幻想。

下棋?冯岚摇了摇头。

想自己也是学过孙子兵法的,研究过三十六计的,拜读过三国的,一周关注一次中央七套的,将五千年的智慧全部融汇在一个小小的棋盘上,就算对方是个千年老妖,她也一样泰然自若。何况现在面对的只不过是个连话都不会说的乳臭未干的小子。

于是大摇大摆的将一黑子落在了四个白子的正中间。查子默挑挑眉头,毫不客气地将冯岚刚落下的黑子捡起丢到一边。冯岚故作不明其意,又将黑子落在原处,查子默又捡起丢在一边。冯岚觉得有趣,再次落下……如此反反复复一共六次,查子默终于忍无可忍,一掌拍到了棋盘上,棋盘崩裂,其上数目不多的黑白棋子散落一地。

搞得冯岚一阵唏嘘,果然是了不起的无声教学。

也罢,不跟他计较,任谁知道自己被当成赌注拿来去赌,估计心情也不会很好。

但最波折的,还是画画。吴欢所教的画画,景阳跟在一旁的画画。

吴欢教的尽职尽责,冯岚学得装模作样,景阳则呆在一旁,心无旁骛地处理着手上大大小小的各种事务。三个人倒也算是各行其是,各得其所。本来也没有不妥,偏偏无心学习的冯岚实在耐不住这单调乏味的学习生活,只好变枯燥为乐趣,在吴欢苦心教育的成果之下,参入现代技术加以改良,于是一幅幅简笔的q版景阳图画应运而生,订在一起连着翻动……啧啧,景阳上厕所的全过程——冯岚想象版——活生生地再现。其中面部表情全都一样,但行为动作却绝对丰富多彩,不变的表情加上滑稽的动作,若是印刷出个一百万套,估计依桑代珊那种家伙一个人就能订购十万套,绝对是可挖掘的无限商机。

越想越开心,“景阳,是否看一看我的学习成果?”

“……”看过之后的景阳强忍着摆出一副整容失败的面部表情,“吴欢,这就是你教学的成果?!”另一边却悄然地将冯岚的画小心收起。

吴欢完全没有半点忤逆,反而尽可能避开冯岚的不是低调地做着解释。她看在眼里,想得积极些,这个男人看起来不错,进退有据;想得消极些,在这个男人的眼里似乎更在意景阳,而且远胜过在意她。

但究竟为什么,冯岚却没想明白,也没兴趣一定要去想明白。

“公主,骑射是最基本的技能,公主实在不该完全不顾及。”景阳又开始唠叨。那种恨铁不成钢的程度,仿佛早已超出了只是想单纯完成女皇交托的限度。

冯岚自然不耐烦,“我根本就连弓都拿不起来,你让我怎么练?”学武?他们怎么不去让泰森去学绣花呢?

景阳再次无奈,眼前的女人让他终于彻底见识到了什么是挫败,“陛下让人传来消息说,明日起丁太傅会到府上教公主仁义诗经。”

“恩?不是说我什么都不会的事不能传出去被外人知道吗,怎么突然又派了个生人来?”

“公主不必担心,此人是陛下的心月复。”

担心?她才不担心呢,只是不想又多事。一脚迈进书房,等在那里的“吴欢拜见公主。”

“免了,今天学什么我已经想好了。”

吴欢苦笑,在他有限的教学经历中,还是头一次听说学什么是由学生来决定的。谁叫对方是公主,公主就意味着特权,就像上次对方一定要学着去丑画景阳一样,他也只能照做。“不知公主今天想要学画什么?”

冯岚一招手,候在另一边的熏儿便将一副裱得极其精致的画摊开。吴欢的下巴差点掉了下来,眼睛差点月兑窗,真的很想问一句:我没有看错吧。

早已经习惯了冯岚的景阳倒是要好得很多,“公主,这是杀手无影剑的通缉告示。”

“恩,我就是要学习画这个。”毫不在意地从熏儿手里接过画,摊放在了桌案上,“你不觉得这个人很酷?”

“恕景阳眼拙,实在无法看出画中人面巾下的容貌,又何谈感觉。”

冯岚撇撇嘴,“你这个人当真没有半点情趣。”

“公主为何要学画此人?”向来不问为什么的吴欢也终于按耐不住地开了口。

为什么?还能为什么?还不是因为强大到甚至会害死人的好奇心!之前无论怎样想,都觉得那日在鬼竹林里伤他的人像极了查子默,尤其是后来回忆时想起的那双眼……可偏偏另一个好端端的查子默就是突兀地出现在了面前。

她岂能甘心。于是在学下棋时,她故意让查子默去给她倒茶,在接过茶杯时,果然,茶杯是带着体温余热的,同在幽园时从其手上接过的冰凉剑柄全然不同!同样的一个人,却为何会有两种不同的体质,难道体质也会时常地改变?

难得有好奇想要深究的事,何不就制造机会去试探一番。

“我画得如何?”冯岚已经画得七七八八,唯独剩下那双露在面纱外的黑白分明的眼。

“不错。”吴欢不得不昧着良心。心里却暗自嘀咕着,倘若无影剑知道自己变成了这番模样,估计即使是拼个鱼死网破,也定会杀上公主府来。

“公主为何不画上眼睛?”吴欢问道。

“画上了眼睛怕这幅画就要被糟蹋了。”

吴欢一脸的黑线,也对,估计如果画上了眼睛,无影剑就彻底被这个女人给糟蹋了。

冯岚也不在意他们的想法,自顾自地摇手甩袖龙飞凤舞地大笔挥毫,“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用这首诗替代通缉文书,如何?”

“公主好文采!”吴欢终于看到了冯岚的一个优点。

冯岚苦笑,当然好了,不好谁要抄来用!

“我听说这个人好像也不算是个太坏的人,你们认为呢?”

“听说此人所杀之人,没有一个是不该死的。”吴欢接道,甚至脸上无法掩饰地掠过一抹崇拜和敬佩。

“我向来都没有太多的心思去浪费在别人的身上。”景阳却回答得不咸不淡。

冯岚摇了摇头笑笑,对景阳的回答,不置可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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