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月歌所在的院子里就非常热闹。因为昨天晚上月歌回到院子后,就把请了师傅这件事告诉了清荷她们,结果她们三人兴奋地睡不着觉,今天天还没亮就起来了。
“小姐,怎么还没来?”吉祥站在院门边东张西望,半天没见人影,就着急地问道,“不是不来了吧?”
吉祥是最吵的了,吵得月歌头疼。她拿着自制痒痒挠往吉祥额头上敲了一下,说:“急什么,又不是你嫁人,怕新郎官不来。”
“哎呀!小姐!”吉祥模着额头哀叫道“你又胡说!要嫁人也是清荷先嫁。”
清荷一听,脸蓦地一红,忙说:“你这么扯到我身上来了?”
“本来就是,你比我大,自然是你先嫁。”吉祥理所当然地说。
“哎,你!”清荷急了,“我才不嫁!我要陪在小姐身边。”
月歌本来是在旁看戏,没想到转了一圈又回来了。嫁人,在古代这可是女子最重要的事,清荷明显是害羞了,她便笑说:“吉祥往日说话都不在理,这一次却是说了句实在话。清荷,说,看上谁了,小姐我帮你说媒去!”
“小姐!”清荷更急了。
如意是局外人,看得是真真切切,眼看清荷越来越窘,吉祥还愣是没反应过来。“小姐,你就别开清荷玩笑了!”如意道,“吉祥你也真是,再乱说的话我就让小姐把你先嫁出去。”
这话一出,吉祥像是被踩了尾巴,头一缩,愣是没吱声。而清荷则是舒了口气,终于活过来了。
“那,我把你先嫁出去?”月歌笑嘻嘻地看着如意。
如意并没有说话,只是看着月歌,看得她直发毛。
“月歌小姐。”
忽然听到有人叫自己,月歌转身一看。“咦?仇日!”
清荷几人也看到了,叫道:“仇大哥。”
仇日向几人施了一礼,点点头,算是招呼过了。
月歌模着下巴,看着仇日,又看看院门,最后说:“你不会就是爷爷请来的老师吧?”
“不才。”仇日回道。
“你小子,有两把刷子嘛!”月歌乐呵呵地用痒痒挠拍了拍仇日的肩膀。没办法,谁叫她现在那么矮。
仇日眉毛一挑,被月歌那称呼惊到,好在一路上听过不少,他只是一时的不适应,很快就又恢复过来。“小姐过奖了。”
“呐。”月歌把清荷三人推过来,看着仇日,意味深长地说:“这三人就交给你了,你要好好照顾她们啊。”
仇日被月歌那不明意图的眼神弄得有些发麻。有时候他觉得月歌挺可爱的,就像是小妹妹,但有时候却像一个小恶魔,总是打着什么鬼主意。“仇日不负所托。”
“嗯嗯!”月歌满意地点点头,又用那痒痒挠拍了拍仇日的肩头。“那我去爷爷那儿了。”
“小姐慢走。”说着,众人向月歌施了一礼。
月歌哼着小曲,屁颠屁颠地出了院门。
月歌走后,院子里一时间安静了下来。不说仇日是个男子,他平时也不怎么说话,而清荷几人是正直花季年华的少女,他们凑到一块只有尴尬的份儿。但是,好在这里面还有一个特殊的人,吉祥。
“你们怎么了?”吉祥不解地问,“仇大哥,你今天要教我们什么啊?”说着,她闪着期待的大眼睛看着仇日。
仇日清了清嗓子,道:“今天先为你们打打基础。”
“打打基础?”吉祥不明白,“什么基础?”
接着,仇日就把今天的教学内容详细解释了一遍,并付诸实践。
其实,仇日所讲的基础就是锻炼清荷她们的力量、速度和灵敏度,针对这不同方面分别设立了不同的训练内容。比如力量,仇日就让清荷她们锻炼腿部腰部的力量,而练这几部分最好的方式便是蹲马步。于是,院子中央,一个人走来走去,三个人颤颤巍巍地蹲在那里。
“嘻嘻嘻……”在院子的一角,一堆矮灌木的后面,有什么隐隐约约发出了诡异的声音。
“小姐。”
“啊!”月歌一惊,回头一看,原来是如意。“如意你吓死我了!”
如意板着脸,问:“小姐,你不是去找老家主了吗?”。
“呃……”月歌这才发现问题所在,那就是自己暴露了。实际上,月歌根本没走,她一直躲在这里观察,原因嘛,很快揭晓。“哦,我突然想起爷爷叫我看书,看完后再去找他。”
“那小姐你看完了吗?”。如意又问。
“嗯,快了,快了。”月歌干笑道。
“小姐。”如意盯着月歌。
话说,不知道为什么,月歌一直觉得如意很有威慑力,所以她败了。“其实,我也不是故意的。你看,清荷都十七岁了,一般姑娘家这般年纪早就嫁人了,再不为她寻一个好的,怕是以后想找也找不到了。你看,仇日多好啊,一大好青年,有房,有工作,有才能,而且长得也不赖,跟清荷放在一起多佩啊!难道你要眼睁睁地看着清荷蹉跎年华!”边说,月歌边挤出一两滴泪水,泪眼汪汪的看着如意。
如意一时间不知怎么说才好。月歌这番话说的不是没有道理,但是,这样做真的好吗?“可是,我们不该告诉清荷吗?”。
见如意态度软化,月歌就知道有戏,忙道:“没事!没事!我又不会把她卖了,我这不是在观察嘛,如果清荷有意思的话,嘿嘿……”
“可是,仇大哥那边……”
“没关系!”如意还没说完就被月歌打断,“他的意见不重要。难道?!”月歌猛地盯住如意,“你对仇日有意思?”
“没有!没有!”
“那就行,不然一个不好分。”
如意放下心来,看着院子中间的两人,她有些同情,他们还不知道,已经有人在为他们筹办婚事了。
“红烛,喜饼,嫁衣,瓜果,宾客……还有什么来着?哎,如意,你知道吗?成亲还要准备什么来着?”
小姐,他们还没定呢!
“不对,脚再分开点,肩膀要平。”仇日做了一个示范,示意清荷纠正她那怪异的姿势。
清荷有些羞赧,她一个女孩家,怎么能做出如此失礼的动作,而且还是在一个男子面前,这样想着,清荷的脸“腾”的一下红了起来。
仇日并不知道清荷的难处,只是当她纯粹是做不好这个动作,他便走到清荷身后,亲自帮她纠正姿势。“手,脚,腰部的力量。”边说,仇日边拍拍清荷的手臂和腰。
这下清荷彻底窘了,她都不知道该不该说,男女授受不亲,难道仇日不知道?仇日这边帮她纠正,那边清荷根本神游太虚。
说仇日不知道,那倒也不是,只是他一时间忘记了。在别院,他也会教导其他人武技,所以习惯了,这时也记不得男女有别。
“清荷,你怎么了?脸这么红,你是不是生病了?”一旁蹲着的吉祥看到清荷的异样,张嘴就问了。
这一问,清荷就羞了,她把头埋得低低的,也不说话。她身后的仇日倒是反应过来,这才发现自己好像离清荷有些近,呼吸之间,好像都能闻到一阵淡淡的香味。一时之间,两人都僵着。
吉祥不明白这其中的缘由,问:“仇大哥,你怎么了?是不是也不舒服?”
“哦。”仇日回过神来,忙道:“那修息一会吧。”
“哦。”吉祥应着起身,然后跑到清荷那边把她扶起来。
这一幕看得月歌气不打一处来。这吉祥,就会坏事,刚刚那两个人明显有触电,下一次得找个借口把吉祥弄出去。
“小姐。”如意看月歌一脸算计,说:“你又在打什么坏主意?”
“坏主意?哪有!呵呵呵……”月歌笑得一脸纯真。
如意摆明了不信,她道:“要是以前,我倒是信,但是,小姐,你来别院的一路上干的还少吗?”。
“有吗?”。她不就是带着吉祥偷了瓜农的瓜,把仇日推进河里去抓鱼,不注意给如意烤了条没去鱼鳞的鱼,但看如意那逼人的眼神,她还是溜为好。“啊!我想起来了,我还有书没看,走了啊!”说着,月歌一溜烟儿就不见了。
如意看着月歌逃跑的身影,无奈地摇摇头。自从来这骆峰镇,小姐就变了,变得爱捉弄人,变得活泼开朗,变得更像一个小孩子,虽然有时候会觉得生气,但是这样的转变却是一件好事。在火家,小姐被冷落,拖着一身的病过着度日如年的生活,有时候她会想,说不定死对小姐是一种解月兑。可是现在,一切都不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