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蜻蜓平时虽然喜欢撒娇,喜欢赖在自己的哥哥身边,却不笨,她本就是一个极为聪慧的孩子,岂有听不出那老妪话里面的意思。再说,她也不愿意看到哥哥一个人将家仇扛起,将所有的重任压在他一个人身上。
“你,真能教我武艺,真能帮我给我爹娘报仇?”良久,小蜻蜓轻轻地挣月兑秦天的怀抱,语气坚定地问道。
“是的,我可以,”老妪思考少许,肯定道。
“那,那我就随你们去,”小蜻蜓眼里全是不舍,望着秦天满是眼泪,但是语气却是没有丝毫的犹豫。
“小蜻蜓,你…”秦天心中一叹,拉着小蜻蜓的手,语气低沉地开口道。
“哥哥,小蜻蜓决定了,我也要替爹娘报仇,”小蜻蜓乖巧地跪下朝秦天磕了一个头,坚定无比的回答。
“小蜻蜓,哥哥答应你,终有一天,哥哥一定会去找你。如果有人敢欺负你,我绝不放过他们,无论是谁,”秦天扶起小蜻蜓,语调高昂地说道。
“哼,小女圭女圭,你大可放心,老婆子保证,你妹妹不会少一根毫毛,”老妪微微一哼,显然对秦天的话微有不满。
“如此甚好,你不要忘记了今天对这孩子的承诺,老夫欠你一个人情,老夫在此许诺,无偿替你们做一件事,”清虚开口道。
“呵呵,不劳清虚子了,这本就是老身宗内的事,老身不敢承情。莲花,带这女女圭女圭走,再不走那些老怪都要来了,”老妪傲气凌然,丝毫不承清虚的情意,语气似乎有点疲倦地朝莲花仙子吩咐道。
“是,老祖,”莲花仙子恭敬地回答。虚空涟漪闪动,一只白玉光滑的芊芊玉手快速伸出,一把将小蜻蜓抓起,化作滚滚雷霆而去。
“哥哥!”
秦天感觉脸上一凉,不由伸手一模,心中顿时一阵刺痛,那是小蜻蜓洒在自己脸上的泪水啊!秦天悲痛万分,仰天大喊一声:“小蜻蜓,你等我,哥哥一定会去找你的!”
“哥哥,小蜻蜓等你!呜呜……”
声音越来越小,越来越遥远,秦天却仿佛仍能听到小蜻蜓呜呜的哭泣之声,仿若就在他的耳边。
“小蜻蜓,我一定会去找你的,一定!”秦天紧紧地握着双拳,牙齿紧咬嘴唇,就连嘴唇被咬破也仿若未知,眼中满是倔强坚毅之色。
“该你了,看了这么久,也该看够了吧!还不滚,难道要老夫请你喝酒不成,哼!”清虚朝剩下的赤魂子冷哼,同时庞大无比的气息释放而出,直扑天际。
“清虚老鬼,你不要得意,如今大秦帝国已灭,秦帝也已经死了。你们不过一群丧家之犬罢了,迟早难逃我云州等五国联盟强者之手,”赤魂子虽然惧怕清虚,却还不死心地威胁道。
“是吗,既然你找死,老夫就成全你,”清虚顿时大怒,声音瞬间冰冷下来,白影闪动,就要动手。
“清虚子,老夫等你多时,哈哈。你终于出来了,也好,省得老夫四下找你,赤魂子退回来,你不是他的对手,”就在这时,一个极为嘹亮的声音如惊雷般响彻在虚空。
“不好,小友,你速速逃离这里,老夫的宿敌来了,如今我只是一道分神,挡不住他,快走,”清虚神色大变,朝秦天传过一丝神识。
秦天望着已然完全被乌云覆盖的天空,也是神色一紧,听道清虚的话,没有丝毫的犹豫朝山脉的深处飞奔而去。
“下面的几个小家伙,拦住那小孩。老夫久闻秦帝有一子,在他死之时刚出世不久,算算如今也该有**岁了吧,倒和这女圭女圭差不多大小。能让你清虚子出手的,应该不会是常人吧,清虚子,”
“还不快去,死活不论,”来者暴喝一声,朝魑离三人喝道。
“是前辈,可是…”魑离刚答应,准备就要追秦天而去,却被清虚双眼一瞪,生生又将脚步停了下来,不敢上前。
“你们是害怕这清虚子吧,放心,有老夫在,他不敢出手,”只见天空一阵波动,如清风扫过魑离四人,顿时四人体内的毒素瞬间被去除,伤势也好了大半,被木淳风一掌扫飞的魍离也恢复了过来。
“是,”魑离四人猛地一咬牙,不再迟疑,朝秦天追去。
“鼠辈,敢尔!”清虚的分神暴喝一声,白影晃动,朝魑离四人扑去。
“清虚子,你的对手是我,”只见一位须发皆白的黑袍老者,从虚空凝实,挡住了清虚的脚步。
“哈哈,原来你也不过一道分神啊!如此,也省事,想必那小孩必是秦帝后人无疑了,你们四人还不快追,”那黑袍老者望着清虚子哈哈大笑道。
“南云子,你也不过一道虚神,当老夫怕你不成,”清虚怒道。
“那就试试,”南云子怪笑一声,一掌朝清虚子拍出,顿时整个天地一阵天昏地暗,狂暴的能量呼啸而出。
“哼,怕你不成,”清虚子心中焦虑,却无奈被南云子牵制住,无法月兑身,顿时暴怒,与南云子战在一块。
砰砰砰砰,
如山炮般的巨响不住轰鸣,玄劲肆虐,尘土狂飞,无数巨树被绞碎。一黑一白,来回交错,战成一团。
魑离四人对视一眼,快速朝秦天追击而去。此时,秦天已经直奔山脉的深处而去,再也看不到影子了。
“不好,那小子进入了这大山深处去了,快追!这里是罗霄山脉,蔓延无尽,山中妖兽出没,更有无数强大的妖兽存在,一旦那小鬼进入大山深处,就再也没有办法寻找了。一个不留神,要是惊动了那山中的强大妖兽,弄不好会将小命留在这了,”魅离望着快速钻进山脉深处的秦天,焦急的道。
“那快追,刚刚南云子老祖发话了,这秦天极有可能是大秦的后代,留下后患无穷,到时你我也怕是难逃一死。追!不惜一切代价,”魑离一咬牙,望了一眼那无边无尽的森林,快速朝秦天追将过去。魅离三人眼中光芒闪烁,紧随而上。
秦天一边逃,一边脑海飞快地转动,“这里是罗霄山脉,传闻妖兽无数。听爹爹曾经说过,这山脉深处,还有化神期的妖兽存在,就算是大陆的超级强者也不敢轻易踏入。如今这四个老鬼紧追不舍,烧饼爷爷也被牵制住,月兑身不得,倒真是麻烦。”
“出去肯定是行不通了,一旦被魑离那四个老怪逮到,非死不可。他们刚刚说我是什么大秦帝国的后人,秦帝的孩子,我怎么一句也听不明白。罢了,先不想这些了,眼下逃命要紧。如今,不管是与不是,他们肯定将我当成了那秦帝的孩子了。”
“我现在修为低下,出去必死,这山脉中虽然也危险重重,却相对来说要安全的多。只要我小心行事,保住自己的性命倒也不难。就这么定了,拼了,”秦天银牙一咬,他本就不是什么优柔寡断的人。一旦做出决定,就加快速度朝山脉深处钻去。他常年随孙微子上山采集药草,对于这大山是最不陌生的了。因此,在这山中奔跑,倒也得心应手,甚至比外面还有快上几分。
“大哥,这小鬼怎么进了山,就灵活的像猴子一样了。我们已经进入大山的深处了,不敢随意将修为释放出来,这样下去,怕是追不上那小鬼了啊,”魉离狂躁无比的埋怨道。
“四弟,修要再啰嗦,尽管追就是了。大哥这样做是对的,我们不收敛气息,随意踏空飞行,被这山中那些强大的妖兽发觉就麻烦了,”魅离皱眉低声喝道,这老四的脾气再不改,迟早会出事。
“二哥,说的没错,快追吧,”魍离脸色依旧苍白,木淳风那一掌,他受的伤实在太重了,虽然南云子将他体内的伤势去除了大半,身体却仍然虚弱。
“大家,要小心那小鬼耍花样。那小鬼滑的流油,不好对付,一切还是小心为上,不要着了他的道,”魑离随即开口朝其余三人提醒道。
秦天一边逃跑一边从那满身的玉瓶中拿出了一些花花绿绿的丹药来,不住往嘴里塞,补充着流失的体力。
就在他准备朝前挪步时,只感觉脚下一滑,差点摔倒在地。低头一看,却是一根血迹还没有完全干透的无名兽骨。
那骨头很大,上面满是一道道深深的血槽。那兽骨被苍翠的杂草掩埋,不仔细根本就看不出。秦天停下脚步,伸手模了模那兽骨上如刀削一般的深槽。手刚刚碰到那兽骨,就被一股强大的波动弹开。一个恐怖的名字在脑中浮现出来,“这是,冥羊,看样子至少相当于窥古期五层以上的修为了,”
冥羊兽,是妖兽家族中,比较强大的存在。听爹爹说,他曾经看到过一只成年的冥羊兽,独战五个人类窥古期巅峰修士,而丝毫不落下风,生生将那五人击伤而退。
看样子,这只冥羊兽还未成年,只有相当于窥古期的修为,可是即使如此,也足够秦天骇然的了。
“以这冥羊兽之强,就算还未成年,实力也足够惊人的了,却还是葬命于此。什么东西这么厉害,看这牙痕,嘶,”秦天顿时倒吸一口凉气,一个更为可怕的名字在脑中一闪而过。他突然想起了,从孙微子给他的典籍上看到的一种可怕妖兽。
“妖月残狼,妖兽中臭名昭著的杀手,凶残无比,群居,集体出动,狡猾残忍,所到之处,血流成河,”如果真是妖月残狼的话,就麻烦了,看这牙印,这血迹,显然它们还在附近,没有走远。以自己如今的修为,一旦被这妖月残狼缠上,肯怕骨头渣滓都不会留下。
秦天小心的将那兽骨用杂草盖上,小心地朝四周仔细地观察了一阵,确定没有异常,方才小心地朝前走去。
就在这时,略带着苍凉的嚎叫响彻山脉,那不可一世的滔天凶焰冲天而起,附近的一些小型妖兽在那声音之下岁岁发抖起来,四下逃窜而去。
“不好,还是惊动了它们,”秦天暗道不妙,神色大变,身子不再停留,就要逃离这里。脑中却突然冒出一个大胆的计划来,顿时停住了向前的步伐。双眼望着魑离四人追来的方向,闪过一丝寒芒。
秦天小心的再次来到那冥羊的尸骨前面,山中妖月残狼的嚎叫已经越来越清晰,它们已经发觉这里的异常气息了,正快速朝这赶来。
从怀中模出一个小小的玉瓶,里面装的是一些透明的液体,秦天小心地将那液体倒在冥羊兽骨附近的草丛上面,透明的液体瞬间开始挥发,一股刺鼻的气味慢慢扩散开来。
做完这一切,秦天迅速逃离了此处,又模出一粒翠绿的丹药塞进嘴里,瞬时他身体上的气味消散,再也闻不到任何异味。
“大哥,那小鬼就在前面,我刚刚明明感应到了他的气息,只是突然消失了,”魍离突然开口道。
“不管,先上去瞧瞧,谅那小鬼也跑不了多远,”魉离率先朝前冲了过去。
“四弟,小心点,那小鬼,诡计多端,还是小心为上,”魅离提醒道,三人也随魉离而上,很快就来到了秦天刚刚被绊倒的地方。
“这是什么声音,狼群?”就在这时,越来越多的嚎叫声响起。魑离皱眉,停下了脚步,仔细观察着四周,道。
“是狼群,听这声音应该不少,正往这赶来。难道又是那小鬼搞的鬼?”魅离心中有一种不安浮现,却不知道到底是什么,难道是这狼群?可是,这里还没有完全进入山脉的深处,应该不会有什么强大的妖兽出现啊,就算是狼群也应该只是一些普通的野狼罢了,那小子到底在耍什么花样。
“狼群有什么好怕的,我们哥几个,还怕这小小的野狼群不成!再说这还只是山脉的边缘,那些强大的妖兽哪会这么轻易的出没啊,”魉离毫不在意的说道,继续朝前走去。
“咦,这是什么味儿,真难闻,”突然,魍离用手扇了扇鼻子前面的空气,开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