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3-04-11
当晚,张晓凡便住在了凌家。住房无所谓豪华与否,关系是房子里这份大气,就不是随便哪个人家可以轻易做到的。
他刚进房不久,迈克尔便匆匆找了过来,开门见山地说道:“张医生,先前你说能够把我的身体给治好,不知道现在能否进行医治?”说着,便做出手拿金针刺穴的模样在那里指指点点。
张晓凡倒觉得这个洋鬼子有些搞笑,但对方较真的脾气又颇对他的胃口。迈克尔是美籍德裔,对于医学方面非常执着,有种不耻下问的心态,倒是让他有些惊讶。“你的病情我已经知道,可我手头上并没有现成的药材,等明天我回到堂上再给你开药行吧?”
“为什么?不是可以用针刺两下不就行了么,怎么还要喝药?”迈克尔十分不解,但他还是直接说了出来。
张晓凡笑了笑说道:“金针刺穴只是用到出奇制胜,在无汤剂的情况下,或是在某种特定的环境中治效病症。你的病情不太合适使用金针,等回到堂上,我开上两剂药,再把药丸揉制好交给你便成。”
他的英文太蹩脚,听得迈克尔懵懵懂懂的,就连张晓凡自己都有些恼火,这从初中开始就读英文,十几年下来屁都没有用到,考试成绩却是不差。反而,迈克尔用磕磕绊绊的中文问道:“张医生,请问你是哪个大学毕业的,他们学校还有收留学生吗?”
张晓凡楞了一下,暗骂道,这洋鬼子还跟我玩心眼,明明会说中文硬是看我出丑,真他娘的窝火。“东海大学,就是这座城市的大学,里面也有不少的留学生,你如果想要学习中文的话,我可以介绍你进去。”
迈克尔连连摇头,急忙说道:“不不不,我不是学习中文,我的妻子就是华夏人,她教了我许多的中文词汇,还有屎池。”
“嗯!”张晓凡瞪圆了眼睛,这都什么人,连这个都教。但转念一想,皱眉道:“你是不是想说诗词?”
“对对对,就是那个,屎词!”迈克尔急忙说道。
张晓凡摆手道:“行了,我不管你学了什么屎还是尿的,你进大学的目的是想学习中医吧?”
迈克尔兴奋极了,拉着张晓凡的手说道:“是的,还请你帮我推荐一下,我对这门医学非常感兴趣。”
张晓凡急忙抽出手,这老外就是麻烦,说话就说话,没事拉手干什么。“不是我不肯引荐你的问题,而是中医这门学问博大精深,你一个外国人连中文都学得磕磕绊绊的,再学《黄帝内经》或是《伤寒论》《神农本草经》这些东西,根本词不达意,无法理解其中之精髓。我们有句古语,叫秀才学医,笼中抓鸡,你几乎和古代的白丁没什么区别,甚至连五行相生相克……”
说到这里,张晓凡有些汗颜,洋鬼子估计连五行是什么都不知道,更别说那些经络,脏腑等与五行之间的关系。看似西医和中医差不了多少,都是治病救人,其实里面的东西完全不一样。
“不,我相信我可以做到的!”迈克尔固执的说道:“在美国的时候,我在部队退役后仅继续修完医学课程,并且得到了奖学金和博士学位,到了纽约康复中心就职,仅十年时间我就是纽约最好的心血管疾病的主治医生,成功了挽救了上百条生命。我相信我的天赋和毅力能够学好这门学问。”
张晓凡轻轻一叹,拿出凌天涯派人送来的雪茄,递给了迈克尔一支,两人吞云吐雾一阵,张晓凡也把话说开了。
“迈克尔,你不是咱们华夏人,不会明白这里面的弯弯道道。”张晓凡点了点桌面,解释道:“刚才的刘全德医生你也见过,据凌先生讲述,他还是东海医大的客座教授,时常去大学里给学生上课。你说这样的人都可以到大学里当讲师,学出来的东西还有什么用处。”
“哦,我的上帝!”迈克尔惊呼道:“你们的政府难道不会考验他的行医资格吗?他这是谋杀,这是犯罪!”
张晓凡额头上布满了黑线,早知道就不跟他讲这些东西,但话都说了,只得解释道:“不能说他不具有行医资格,而是中医这门学问跟西医不一样。你们的医学,说白了就是见招拆招,在研究室里发现了些病毒细菌,于是便用大量的时间、人力、物力去研究它消灭他,暂时不去理会这些化学成份对人体的危害有多大,只要把病毒消灭就是头功一件。”见迈克尔缓缓点头,便说道:“而使用大量抗生素的后果就是让病毒不断的进化,从而又要去花精力研究新的病毒抗体,或是血清什么的玩意,对吧?”
“当然,这些本来就是科研机构的责任,我们只要知道什么病该用哪种药对付他就有效果,只要把药用对症,将副作用降到最低就可以了。”迈克尔也不是一个笨蛋,见张晓凡似笑非笑的表情,便问道:“张医生,你是否有什么不同的意见?”
张晓凡笑道:“我举一些例子,你就会知道中医和西医的区别在哪里。我们国家有种药剂,叫藿香镇气水,这对月复痛月复泻,胃肠感冒等症状非常有效。而这些病因你们研究得出结论,主要是大肠杆菌在作怪,可是问题就由此出现了。在临床试验中,藿香镇气水对于疾病作用很大,根本不输于你们的高价药品,可是把藿香镇气水和大肠杆菌放在培养容器里,居然发现大肠杆菌繁殖的速度非常快,比在人体里面还要容易生长。”
“什么!有这种怪事,天啊,怎么可能会是这样?”迈克尔连连惊呼道。
“这只是其中之一,并没有什么值得好大惊小怪的。”张晓凡解释道:“我们中医讲究的是以人为本,治的不是病,而是这个人;无论是什么病也好,哪怕再严重的病症,首先是人体出现了问题,才会导致病因的产生。要是把人体恢复成原先的环境可是身体机能,那么这个病自然也就会好,我说的话没有错吧?”
迈克尔连连点头,赞同道:“good,非常棒的理论,从我的角度上来看这是最完美的诠释。”
“我们中医讲究望、闻、问、切,身体上的病症几乎都会在脸部或是身份部位上反应出来,就像刚才我观察你的脸,便可以得出你身体的状况如何。如果你见到一个人五官清秀,脸部皮肤红润光泽,神彩溢溢,行动灵敏的模样,那这个人身体也许很正常。当然,这也不能完全说明他真的没有问题,要通过听他的表述,问他的饮食,二便的情况,再通过切脉来确诊。”
“人们常说,西医是科学复杂的工程,按我来看,中医要真说起来,比西医科学一百倍都不止。”张晓凡傲然的说道:“你们有没有想过两千五百多年前,就有人把现代医学正在研究的理论课题,用文字来表达清楚,非常系统讲述人身的情况,如何养生,疾病是如何来的,又该怎样去治疗,并且作为教科书籍使用?”
“怎么可能,这些事情我怎么不知道?”迈克尔满脸不敢置信的说道。
“别的不说,就拿渐冻人症来讲……其实也不光是这个症状,连风湿,麻木,行痹,风痹,痛风等等症状,全都在《黄帝内经》里有记载,而记载的也很简单全面。歧伯曰:风寒湿三气杂至,合而为痹也。中医不管你是什么东西,分什么症状,只要是痹症,就是这由风寒温三气杂至而成。”
张晓凡吸了一口雪茄,用手画着图案,解释道:“咱们再来说说脑瘤,西医遇见脑瘤或是肿瘤的时候,大多都是直接切除完事,而并非想办法改变人体。我们把人体想像成一个木板,再把肿瘤想像成木板上的真菌菇,只有潮湿的木板上才会生出这个真菌菇,而干燥的环境中,还能生出这个菇吗?要是我们能够把木板上的水气去除,让木板重新回到正常的环境中,这个真菌菇能不就是直接萎缩,从而完全去除,也不用担心切除后再会复发什么的。”
“太有道理了,太有道理了!”迈克尔激动的无法自拨,想要上去拉张晓凡的手,却又有些尴尬,急声问道:“张医生,你的导师是谁,能不能帮我引荐一下,我想让他带我这个学生,无论花费多大的代价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