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晓凡听见她说的话,便转身说道:“家祖不喜我们顶着名号在外招摇,如果让大妈有什么误会的话,还请见谅。”
张大妈笑得眼睛都眯成一道缝,拉着他的手说道:“不会不会,张医生太过客气了,你要是早早说出你是张老神仙的孙子,也不至于闹到现在。都怪我,事先也不问个清楚,呵呵……回头我得好好和单位里的人说道一番,难得尚德堂肯落户到咱们古街这里,以后啊再生病也不怕了。”
周明轩也在边上乐道:“别看张老弟年纪轻轻,这手医术绝对不差,青出于蓝更胜于蓝,我相信在不久的将来,东海的尚德堂便会一炮而红,绝对不会输给中州的名气。”
张晓凡摇头苦笑,这中州人谁都清楚尚德堂的地位,要想超过中州本家这几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事情。但要是真做到了,两位老爷子不仅不会怪罪,必会满心欢喜不以,老怀大慰。
待将牌匾高高悬挂起来后,又在堂前放了两尊硕大的石狮子镇宅,比起先前的两尊更要气派的多。
经过一番努力,张晓凡站在门前,看着焕然一新的尚德堂,已经拥有了几分气势,就等两ri后开业了。
张晓堂和李艳等人也凑过前来,口中啧啧称赞,张晓堂不迭颔首说道:“不错不错,有了两分中州那边的味道,就是这堂子小了点,人多就走不动道,要是能有家里一半大小就好了。”
李艳嗔道:“你别贪心不足,咱们刚到东海没有多久,就能拥有这么一间像样的堂子已经够好的了。”
许若姗却摇头说道:“我还是同意死胖子的说法,这店看上去是不小,但我总觉得差上点什么,那就是气势。你们看这铺子宽才五米左右,药屉和长柜都占了近三米再加上长椅,过道走上两人就不错了,上回运沙发过来的时候都挤得很。”
周明轩作为这方面的半个专家,也发表意见道:“要是我的话会想办法把隔壁这间也拿下,把两间房打通再稍稍改动一番,整个格局便大气许多。”
张晓凡笑道:“你们一个个都大气,可现在八字才写出一撇,都不知道将来的事怎么样,就算把隔壁拿下了,也不可能一口吃成一个胖子。目前堂上的医生也就我一个,就算我有三头六臂也达不到本家的一半能耐。过阵子再看吧,不急不急。”
而恰在此时,他们身后无声无息地传来一个浑厚的笑声:“我说是谁有这么大的能耐,把我家老婆子都说得哑口无言,帮着他们使劲儿宣传,原来是你们两个小崽子。”
张晓凡等人回过身子一看,顿时笑道:“刘叔,怎么是您老来了?”
来人正是明琅古街店上的刘叔,他笑呵呵地对张晓凡说道:“当初你跟着那王八羔子走出去,我就算准你打上了这套房子的主意,没想到现在搞出这么大阵势来了。尚德堂……可是中州张医生的尚德堂?”
张晓凡等人正想答话,可张大妈疾步行来,拉着他的手臂说道:“你别乱说话,人家可是张老神仙的孙子,可不是你那些狐朋狗友可以比的。”她托着刘叔上前解释道:“这就是我家老头子,你们喊他老刘就是,大家都这么叫他。”
张晓堂笑眯眯的上前说道:“大妈您别忙着了,我们和刘叔熟得很,不用太过见外。”他没事的时候就跑到老刘店里去粘乎,两人厮混久了也成了忘年交。
刘叔笑骂道:“滚犊子,才几天时间就打着我的名号东买西卖,过了两手不说还一个尽的压价,把我给坑苦了。”
张晓堂急声道:“刘叔,话不能这么说啊,事后你不是也得了水钱,咱们可是依着规矩办事。”
“行了,大家都不是外人,没有站在门口说话的道理,快请里面坐。”张晓凡抬手示意把他们向小院里领,又让李艳把好茶拿出来招待贵客。
正当几人向外里走去时,门外传来孩童的哭泣声,几人同时望去,只见一个年轻的少妇抱着一个孩子,身旁跟个一位老人向里这边走来。这位老人先前来看过病,应该是她领来的家人。
“张医生,张医生……”老人急忙喊道:“麻烦你帮我孙子看看,他这到底是怎么了?天天哭,又烧得厉害,这可把我们全家都急坏了。上医院去打了吊瓶也不见得好,这么小脑门上就扎着针,看得我心都碎了……”
男婴的母亲也很是伤心,不停地安慰着孩子,更是时不时地嘀咕着:“宝宝不痛不痛,不哭了哦,乖乖的,不哭……”
张大妈走上前去问道:“大妹子,你孙子这是怎么了,哭成这样。哟,脑门上这个是扎针留下的吧,真可怜,还不到周岁就被扎个眼儿,可不得疼死。”
张晓凡说道:“到堂里面说话吧,这门口风大,人太多小孩子受不住太多的杂气。”
当几人就坐的时候,迈克尔轻声道:“师傅,这婴儿要去看儿科的,咱们这能看这病吗?”
张晓凡一楞,便笑道:“我说过,中医一般不讲究这些,中医是全科医生,所以才需要大量的时间和经验的积累,到时候你就明白了,现在一时半会儿也说不清。”
“咿呀……呀……”男童的哭声非常响亮,在他的母亲怀中不停地闹腾。
张晓凡并没有帮男童诊脉,而是拿起他的幼女敕小手观察,指纹上青紫淡滞,又轻按他的额头,有些发热,再看他的舌赤红干,苔黄腻,便问道:“什么时候发现孩子不太正常的?”
孩子的母亲说道:“大该有一个星期左右了,我们当时也没太注意,还是他nǎinǎi发现的不对劲,吃得东西很少,又有些发烧,一直哭得不停,我们就想是不是生病了,后来到医院一看都烧到38度了,把我们全家都急坏了,后来吊瓶打了两天也不见好,这下子没办法了,找到几个医生都不好治……”她说到这里,轻抚儿子的额头,上面贴了个ok绷,显然是吊瓶留下的。
张晓凡把孩子的衣服撩开,大手轻按他的月复部,男童立即手舞足蹈大哭大闹,一个劲的想把他的手给挡开。
李艳看得有趣,轻声道:“宝宝真有意思呢,太好玩了。”
许若姗打趣道:“好玩自己生一个啊,我帮你带就是了。”
李艳轻啐一口,嗔道:“死丫头整天乱讲话,小心我挠你。”
张晓凡心里有了数,让她们坐下,同时也拿出病历填写,问道:“孩子的二便如何,有什么异常没有?”
孩子的母亲想了想说道:“小便很黄,大号好像有几天没有了。”
张晓凡微微颔首,也不多问,直接提笔疾书,口中说道:“你们一会儿先不要走,在这里吃完药等上一两个小时,我看看情况。”
严静这时凑头问道:“晓凡,你不用帮孩子诊脉吗?”
张晓凡手中不停,也不答话,倒是边上的李艳笑道:“这个我懂,一般三周以下的孩子是不诊脉的,应为孩子好动不好诊清脉象,而且孩子有些太小,身体还没长熟,不好辨别,所以医生看儿科的时候都是看指纹断症。但三周以上的孩子指纹就不清楚了,这才会改为一指诊脉,我们叫‘一指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