酣甜的美梦,在那架该死的直升机闹钟的轰炸下,消失无踪。
程爱瑜支起快要散架的身子骨,坐起来,伸手抓住低空盘旋的闹钟,关掉螺旋桨,转身放在床头,眸光掠过,却被一张字条吸引住。
上头刚劲的字迹,几乎穿透了便签条,写着:“师部临时有事,必须回去。早餐在桌子上,是你以前最喜欢的,记得吃!”转行,又写道:“小瑜,我们错过了二十年,没有第二个二十年再让我们错过了。所以,我不会放弃这个试用期,相信,你也会遵守承诺,不要在排斥我,和我谈谈!”
什么试用期?
程爱瑜懵了。
是昨天被他压榨的太厉害,以至接连昏睡,导致记忆模糊的缘故吗?但身上却很清爽,难道也是他给洗的?
清晨的阳光透过窗户,洒在床畔。
程爱瑜拢着被子,呆坐床头,努力回想。无奈,昨晚太过香艳刺激,她当时又累的厉害,根本记不得两人之间有过什么样的对白,更别说答应过他什么。似乎是她先放话,要办了景煊,之后的争吵中,她很不识趣的讥讽他不行,结果就被他用行动证明了,他——很行。
但床头的字条,却提醒着她,昨晚她的确答应了他什么!
“啊啊啊——这到底是什么跟什么嘛!”
鬼知道是什么试用期!
程爱瑜发了疯似的揉着头发,深吸口气让自己平静下来,思来想去,最好的对策就是——开溜!
于是,程大小姐说一不二,泡了个澡,拿出收拾好的行李箱,招呼也没打的直奔顾繁华家。
在路上绕了两钟头,她总算理好了情绪,驱车抵达目的地。
存车,上楼、
程大小姐连按门铃的程序都省了,直接掏钥匙开门。
按理说,这个时侯,顾繁华应该还窝在唐枫的温柔乡里,这地方还能避一避。
可谁知到,这门刚打开,就见顾繁华拿着个棒球棍,对着唐枫开战。
“Shit,你俩这大早上的还没奸情完?”
程爱瑜的声音划过,正杀气腾腾的顾繁华回过神来,怒目陡转讶异:“小鱼,你怎么来了!”
“似玉妹妹啊!救救哥们,和你那母老虎的如花姐姐说说,我昨晚上真心没出去鬼混!”
愣了下,唐枫立马回神,狗腿的扑过去,躲在程爱瑜身后,又是给她拎箱子,又是拿拖鞋的,就差没给她抬沙发上了!
那阵仗,快赶上慈禧太后身边的小李子了。
程爱瑜见怪不怪的斜了唐枫一眼,走过去挽住死党,顺势拿过她手中的棒球棍,随手扔给唐枫,往客房走去。
“我说顾女王,你这又和唐炮筒子闹哪样儿啊?”
这两人,在一起也有八年了。
按理说,这七年之痒都过了,八年算个鸟?可这两人,就偏偏能闹腾,尤其是唐枫那厮,五天一个小花边,半月一条大绯闻。这还是她帮忙托朋友压着的缘故,否则隔三差五就得闹,半年下来,还不得出场人命案啊!
“他昨天又去夜店鬼混,还放我鹰!”
妩媚的眸子一抬,顾繁华顺手抽过程爱瑜递来的纸巾,不等她问,就继续道:“这次我有证据,我问过他秘书,他昨天的确没开会。而且,他早上来我家,还送我早餐!”
提到早餐,程爱瑜的面色微微一僵,她想起了自家餐桌上分毫未动的那份。
不过顾繁华的下一句话,令她收回心思。
“他还说,今儿是我们交往八周年的纪念日。”恨恨地咬牙,她拧着手中的纸巾,闷哼:“一定又是借口!”
程爱瑜拿起床头的电子钟,看了眼日期道:“还别说,这次他真没骗你,真是你们八周年纪念日。”在顾繁华对面坐下,她疲惫的揉着太阳穴,继续说:“繁华,别总对他疑神疑鬼的不好吗?他当年为了和你在一起,把唐家老爷子气的心梗,也没屈膝。如今……”
“不说我了,说你吧!怎么到我这来了?”顾繁华擦干眼泪,又恢复了女王的自傲,慵懒的靠在床头,睨着满脸倦意的死党,奸笑道:“你昨儿和景哥又大战多少回合,谁赢了?”
“顾小姐,这是**!”瞪了她一眼,程爱瑜缓缓舒了口气道:“我就来你这住一晚,明天我就回家。”
“别介啊,明儿上完班,姐带你出去Happy!”
“回老宅。”
程爱瑜淡定的吐出三个字,话音刚落,顾繁华就从床上一骨碌坐了起来,一双眼睛瞪得贼溜圆:“你要回S市!”
见程爱瑜点头,顾繁华立马跳了起来,在她身边坐下,伸手模了模她的头:“姑娘,你没事吧!”
“爷爷生日,必须回去。”拂开她的手,程爱瑜朝后靠去,低声道:“再者,我也想回去冷静冷静。”
“冷静什么?”
“冷静一下……想想怎么处理……”
“处理景煊?”顾繁华抢白,眉头深锁的看着她:“你们之间,到底发生过什么,还是昨晚你们……”
程爱瑜显然不想说哪些糟心事,叹了口气,将她和景煊之间的事儿,和顾繁华说了一通。停了停,补了句,“这就是我想冷静下来的原因,我不希望下次再和他见面,还是在床上!”
“小鱼,其实在床上也没什么不好的。记得你说什么书上写得来着?‘从生物属性上来分析,男人是天生的流氓!’你看我家唐枫就是个例子。比起来,景煊正经多了,他只对你流氓。”顺手抢过死党手中的半杯咖啡,喝了口,转眸朝沉默的死党看了眼,继续道:“男人没有正不正经,只有动不动情。如果景煊抱着心爱的女孩在怀里,他还能稳如泰山,没有任何禽兽行为,那两人绝对没戏。而他对你如此,也证明了他是真的喜欢你……”
“也许是生理反应。”抵死不愿承认的程爱瑜,抢回咖啡,继续喝着。
顾繁华直接又抢回去,轻嗤,“别嘴硬了,扪心自问,你拒绝乔疏狂,不就是因为心里有个人?你啊……恋爱中的景煊,不是军人,是个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