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孙瞧着办公室里的两人,神色暧昧的在程爱瑜脸上打了个转,就立刻收敛视线,一张脸绷得紧紧的,就连嘴角的笑容此刻都僵成了一条直线,目不斜视的对着景煊。
景煊神色轻松自如,淡淡的应了声,就垂眸看向程爱瑜,朝她伸手:“听见没,媳妇儿?”
程爱瑜冷眼瞥向景煊,转眸敛去眼底的怒意,对小孙淡淡的说:“同志,能麻烦您先把门关上吗?我有些话儿,要单独和你们首长说说。”
“成,嫂子,您先说!我在外头等着,但别太久,贺师长可是个出了名的暴脾气!”小孙是个猴精儿的人,一见情况不对,赶紧扯出笑脸,硬是将这不对的气氛给说出来点暧昧来,接着关门出去,任凭里头有什么动静,也不去打扰。
“小鱼儿,你不会是想,在办公室里给我来点儿……”
“制服诱惑?做梦吧你!”程爱瑜瞧着眼前身形修长挺拔的男人,撇了撇嘴角,紧握着拳头,打断了他的话,紧跟着冷哼了句:“景煊,我是个公私分明的人,相信你也是。所以,我希望在这个星期里,工作时间,请不要将私人感情带进来。还有,我不是你什么媳妇儿,也不是谁的嫂子,关于这一点,希望你可以澄清!”
听着她这么一板一眼的立规矩,景煊抿嘴微笑:“好,我答应你。”
他也是个公私分明的人,工作时间,绝对不会参杂任何私人感情。那么工作之外,总可以了吧!至于这声嫂子,一旦被别人给贯上,他就没准备让她给摘下来过。而且,即便是他去澄清,别人也只会以为是她害羞不好意思认,或是因为两人还没打报告结婚,都各自心照不宣……
说到底,她还是他的媳妇儿——未来媳妇儿!
他答应的太快,到让程爱瑜有些不太确定。转眸,她凝视着景煊微微翘起的嘴角,心中十分狐疑,微微眯起了眼睛。这家伙,葫芦里买的是什么药,他又在打什么鬼主意啊!
几分钟后,程爱瑜跟着景煊和小孙往会议厅的方向走,却在走廊上和迎面走来的面目威严的贺师长一行,撞了个正着。
程爱瑜之前在资料室见过这位贺师长的照片,但照片这种东西,都是经过美化的,如今一见,她才感觉到什么是大将之风。而这种感觉,让她的心底升起一丝丝暖意,就好像看见了极为疼爱她的曾祖父。
程爱瑜的曾祖父,就是别人口中盖红旗开国上将,一位极为威严的响当当的人物。即便程爱瑜记忆中的他,是个满头白发的沧桑老者,但那眉宇中的威严傲气,绝对不容磨灭。
“小鱼,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我们第九师的师长,贺建军。这位是我战友,第九师副师长,傅轩寅。”景煊朝程爱瑜微微点了点下巴,转眸又向贺师长介绍道:“这是这次来采访的记者,程爱瑜。”
“贺首长,副师长,你们好!我是环球新闻集团的记者,非常高兴能够采访你们的英雄团,希望未来一周,合作愉快!”
程爱瑜礼貌的伸手,同两人握手。而素来被人称作贺阎王的贺大师长,今天居然没有因为戒烟戒酒而发火,上下打量着程爱瑜,还眯起了眼睛笑了笑,一团和气的夸赞程爱瑜道:“这就是小程记者啊,你们的法制报办的很不错嘛,我特别喜欢你那个专栏。笔锋犀利,见解独到,很有意思!”
贺师长嘴角微微扬起,同程爱瑜握手。可这天生的八字眉,好似给他严肃的国字脸,添了一抹凶煞,不论他笑得有多和气,都是一派威严。有时候,着新兵蛋子见了他,都要腿软脚软,可程爱瑜偏偏还能眉开眼笑,同他握手寒暄,一字一句都周到的滴水不漏。
贺师长很是欣赏这女孩子,盘儿正,条儿顺不说,还能说会道,一双眼睛透着股子灵气,看上去就是个机灵讨喜的孩子。不想柳眉那丫头,怎么看怎么让人觉得气躁,浮得很。
“……感谢贺师长的提议,我一定会向主编反映这个情况的。”
结束了一段谈话后,贺师长还没来及在提意见,就听一旁白面书生似的傅轩寅开口道:“首长,咱们别让小程同志陪着在走廊里受热了,赶紧去会议室吧!这天——可真够燥的!”
话音落,傅轩寅别有深意的瞧了眼默默站在程爱瑜身侧的景煊,心想着:这小子眼光不错嘛,还真会挑人儿!不说别的,就光是站在这闷热的走廊里这么半天,这小姑娘一句抱怨的话都没说,反倒是笑眯眯的听着他们老首长扯淡,并认真的给与答复,就能看得出这姑娘的种种优点。
瞧着程爱瑜鼻尖点点薄汗,贺师长一拍脑门,扬声就骂傅轩寅怎么不提醒他。接着转身就要往会议厅走。但这刚准备迈出步子,贺师长低头看了眼手中程爱瑜提交来的采访稿,就顺手交给了她。
程爱瑜瞧着上头的封印,就知道贺师长根本没看。但她面上并没有丝毫讶异的神色,笑着接下装着采访稿的文件袋。贺师长眯着眼睛瞧着程爱瑜,转眸又往景轩的方向看了眼道:“小程啊……咱们师里英雄团的团长,是个敢闯敢拼的老兵了,但却是出了名的暴脾气。不过,人很好,只是不太喜欢你们这些……不太喜欢这些噱头。你好好考虑一下!”
听了这话,程爱瑜立刻明白了,这贺师长是在和她提个醒儿。明着看,像是在夸奖英雄团的团长,暗里的则是再告诉程爱瑜,他们这次挑战的采访对象,是个出了名儿的刺头,语气好的,顶多被骂两句,运道不好,碰一鼻子灰不说,还得影响接下来几天的采访进度。这也就是在暗示她更改采访对象,从团里的别的人下手,不要一门心思的去撞钉子。这大概,也是他没有去看采访稿的缘故吧!
“谢谢贺首长的意见,不过,我个人认为,越是这样性格耿直,不喜欢这些噱头的人,就越值得我们去采访。就像首长您一样!”
贺师长听着末了的一句转着,开怀一笑,指着程爱瑜对景煊道:“煊子,你家这丫头拍马屁都拍的不一样。”
景煊伸手压了下程爱瑜的脑袋,骄傲的一样眉梢:“那是!”
贺师长瞧着景煊得意的样子,搁在别的时候,绝对会浇一盆冷水,但在这件事儿上,他没泼,反而助长气焰的笑了笑,转即对警卫员使了个眼色,前头开道的进了会议厅里。
白面书生似的傅轩寅跟着贺师长的步伐往前走,从程爱瑜身边掠过时,他微微压低身子,朝程爱瑜的放下略微靠近,用只让两人听见的声音,缓缓开口:“弟妹,回头晚上有空,让景煊带你去我家坐坐,你嫂子早就想见见你喽……”
说完,人家噙着淡淡的笑意溜了,留下程爱瑜略微僵直了背脊的站在原处,望着他离去的背影,眼神是越变越古怪。而脸上,则微微有些发烫,大概都快红透了吧!
程爱瑜伸手模着微微灼热的脸颊,用手心冰着,而这时头顶却飘来一声熟悉的轻笑。那笑声,令她瞬然间抬头。
“景煊!”她咬牙,怒视着那个嘴角噙着笑意,眼神却略显柔软的男人,缓缓收回放在颊边的手,微微握紧了拳头,哼了声:“你——少得意!”
说完,她扭头就走。
进入冷气十足的会议厅坐下,身边的苏敏赫却冷着张脸,看着在她身侧坐下的景煊,脸色十分的不好看,完全是一副“爷懒得理你”的欠揍表情。而景煊对他就更是不顺眼了,棱角分明的俊脸上,是“爱理不理,反正爷是不理你”的更为欠抽的冷色。而这两男人,就这么分坐她左右,用表面平静暗中却饱含敌意的目光,互相“射杀”,在这庄严肃穆的会议厅里,默契地上演着沉默的逆袭。
而被夹在两人中间的程爱瑜,很是无辜,但怎么说这儿也是人家的地盘,最后还是伸手拍了拍苏敏赫的手背,暗示他老人家千万别在这儿使苏小少爷的犟脾气。
苏敏赫不习惯任何人的触碰,但奇怪的是,对与程爱瑜,他并没有多么排斥,却也能感觉到她的手指压在手背上的那份深意。虽然很不满,但还是收起了流露太多的情绪,恢复了往日里的冷漠,转头朝程爱瑜微微颔首,低声问道:“他没为难你吧!”
“没——没有。”程爱瑜瞧着苏敏赫狐疑的眼神,硬着头皮紧跟着解释了句,“其实,我和他是发小。”
苏敏赫抬头又看了眼景煊,眯了眯眼睛,转即将目光落在了程爱瑜的面上,见她面无异样,便没多言,而是慢条斯理的解开西服扣子,起身走到她身后,将西服搭在她肩上,并紧握了下她瘦削的肩头,逼着她接受。同时他微微压低身体,用一种明明关切却十足冷冽的声音命令道:“不准月兑!我可不想你回去的时候病怏怏的,社闻部不能没有你!”
我,也许也不能没有你!
刚巧直对着空调的程爱瑜,心里是万分尴尬,但面上却还得坦然的接受,并笑着谢过苏敏赫对下属的关怀。用这么一份坦然,化解众人意味不明的探究的目光。而在桌下,她的左手却被一只强有力的手,紧紧握住。那熟悉的体温,指尖、骨节……不用看她也知道这手是景煊的……
此端,会议还在进行中。
彼端,坐在办公室里的顾繁华,并没有因为程爱瑜要离开一周,而松了口气,反而越发紧张手中这份烫手的资料袋。
她再度打开资料袋,拿出那份她已经能够背下的资料,半眯着勾人的媚眼儿,瞧着资料上那张免冠二寸的证件照。照片上的女子早已褪去了当年的模样,但那双眼睛,那似曾相识的轮廓,还深深的刻画在她的记忆深处,不曾变动过。
想着当年,自己仗着年少轻狂,做出的那些事儿,再低头看看这个本该再也爬不起来的女人,心里免不了一阵慌乱。
她该怎么办?
这东西,到底要不要给小鱼?
若是给她,后果会如何?
还有……唐枫把这该死的女人,又挖出来,到底是个什么意思!他为什么一定要将这个交给小鱼,是他们之间有什么她不知道的交易,还是小鱼让他找出来的?
一连串的问题接踵而至,此刻的顾繁华,只要一想到舒晚这名字,就觉得头皮发麻。紧接着,另一个疑惑又跳出脑海,程泓慕不是也知道舒晚回来了吗?难道他们程家会放任舒晚这女人?
越想越不安,顾繁华伸手捏了捏眉心,她闭着眼睛靠在按摩沙发里,微微蜷缩。须臾,她忽然睁开眼睛,从沙发上坐起,顺手收拾了包包,就往办公室外走去。
她不能在做着想这些了,她得去看看,亲眼去确定舒晚这女人是否真的是回来了,否则,她迟早要被心底的那份阴影与疑惑给折磨死。
推开门的刹那,助理小林,抱着文件夹正站在门口,手都抬了起来,大概是要敲门的。见顾繁华拎着包出来,她赶紧放下手,追上从身边擦肩而过的顾繁华:“顾总……”
“有什么事儿,回头再说,我现在要出去!”
“可是这事儿下午就要顶下了,咱们约了对方公司下午三点,在希尔顿……”
“我十二点前就能回来,你把资料放我桌上吧!”顾大小姐踩着“蹬蹬”响的高跟鞋,踏着花纹漂亮的光洁地砖,登上电梯。转身果断的按下负二层的数字键,乘这电梯下了楼。留下一抱着厚厚一叠文件的小秘书,站在合上的电梯门前,望着那映着模糊的身影的电梯门,若有所思的摇了摇头……
顾繁华一路飙车,按着记忆中资料的地址,前往那幢写字楼。但在半路上,她路过程爱瑜前几天晚上提起的那家与环球新闻集团是宿敌的杂志社,瞧见一抹熟悉的身影,从里头走了出来。巧了,这前方路段堵车,顾繁华道车子刚好在这马路边缘停着,真好看见了罗皑皑那失魂落魄的样子,原本慌乱的心,不觉平静了许多,很是爽快。
这大概就是所谓的报应吧!
两月前,还因为抢走了别人的男友,而很是得意的女人;半月前,借着小聪明想弄坏别人名声,结果却自食恶果的女人;几天前,想用新闻传媒的舆论力量,搞垮程爱瑜的女人——如今却落了个名誉扫地,外加被新闻业扫地出门的报应!
哼,活该!
顾繁华不耐烦的看了眼前头依旧拥堵的车辆,手搭在方向盘上,目光不觉又朝那抹蓝色的身影看去,不自觉的牵起了嘴角,替死党暗暗叫爽。但这份爽快并没持续多久——
当她看见罗皑皑被保安给几次三番的推出大厦后,骂骂咧咧的罗皑皑似乎也无望了,落魄的抱着个箱子,蹲在路边人行道旁的花台上,双腿蜷缩着,将脑袋埋在了膝盖里,的那份可怜样时,顾繁华这心里头还挺乐呵。可等她抬眼瞧瞧前头分毫未动的车子,再转过脸时,就见一辆酒红色的法拉利,从窗外的人行道上一划而过。紧跟着,只见一轮熟悉的高挑身影,从驾驶座上下来,直径朝罗皑皑走去。
因为相隔不远,顾繁华的视力又好,所以她很确定,自己看见的是——舒晚!
她穿着一件与法拉利的酒红色极为相称的妖冶套装,在冶艳的阳光下,红的扎眼。而就是这抹红色,深深地刺痛了顾繁华脑海中紧绷的那根神经。她看着阳光照耀下,勾勒出的舒晚不通往日却有着依稀轮廓的侧脸,看着她朝罗皑皑递去一张纸巾,看着她和罗皑皑说话,看着她伸手拥抱罗皑皑,最后看着她将罗皑皑拉上副驾驶座,再回到车里扬长而去……
这一系列的动作,几乎就发生在这么短短的几分钟内!
而这几分钟,却让她感到异常惊恐。
惊恐的就连前头的车开始行驶,她都没有注意到。直到后头的车子不耐烦的按响了喇叭,她才发动车子,随着车流漫无目的的的前进着……
中午吃了顿饭,程爱瑜同苏敏赫在贺师长的陪同下,体验了一把“军燥”。而素来洁癖的苏敏赫,今儿倒也没那么多讲究,只是这眉头不知道皱了多少次,但他还知道起码的礼数,没做出什么让贺师长想要一枪毙了他的举动。
这让一直提心吊胆的程爱瑜,终于放下了心,好好的吃了几口饭。不过,鉴于景煊和苏敏赫两人在旁,让她有种极为不消化的感觉,而这两人偏偏就像是干上了似的,你一筷子,我一筷子的往她碗里夹菜,夹得饭菜都垒成了小山,也没放过她……这不,她一回头,就愣了,瞧着眼前的小瓷碗,和与瓷碗儿严重不成比例的“小菜山”,她就觉得胃疼。
“哧”,实在没忍住的傅轩寅笑了声,悄声在贺师长的耳边说了句什么,接着抬眼看着景煊道:“煊子,你也太热情了点吧!平时也没见着你对我那么热乎过!”
程爱瑜听着这话,嘴角止不住的抽了抽,转眸瞪了眼景煊,微微仰着下巴,那眼神分明写明了“你个小丫挺的,今儿要不给这小山包给姐解决喽,姐和你拼命”。
而咱们景副师长,淡定自若的将自己的饭碗儿递到了程爱瑜的面前,将苏敏赫夹给她的东西,尽数挑了出来,放在自己的碗里。并伸手模了模她的脑袋,语带轻责的说:“你啊,什么都改了,就挑食这样,从小到大都没见改过。今天先放过你,以后铁定治你!”
一句话,秒杀全场,暧昧眼神从四面八方投来。程爱瑜有重要被人看出两窟窿的感觉,可偏偏这种误会,是越解释越误会,所以她干脆直接低头,也不示威抗议了,咱赶紧的闷头吃饭得了,这样谁都不招惹了吧!
一顿饭,愣是被吃出了火药和奸情的双向气息。
下午一点多钟时,程爱瑜按着微微绞痛的胃,坐在宽敞的越野车后座里,蜷缩着窝在靠近窗户的地方,与旁边的景煊,保持着绝对够“远”的距离。脑海中浮现的,却是苏敏赫送她上车时的情景,那无比仇视的眼神,令程爱瑜的胃更疼了。他当时将他随身的那杆暗藏在钢笔帽儿里的录音笔,递给了程爱瑜,悄声祝福她,必要时就把这东西打开,以防不测。
不测……
程爱瑜拿着那支钢笔,在手上把玩着,心道,还什么不测啊,该不测的,她和景煊都测过不知几回了。不过苏敏赫应该也是出于,对她的一种照顾吧,毕竟她和齐默勋还有着一层较为铁瓷的关系在。
她如是想着,伸手模了模笔帽儿,就将钢笔放回了随身的公文包里,接着拿出那份采访稿,细细的看着,准备着一会儿要进行的采访问题。
正看得入神时,一杯冒着热气的水,递到了她的面前。
程爱瑜抬头,转眼顺着水杯朝景煊看去,只见他另一支手上,正拿着一个军用水壶,水壶口也冒着热气。面前的水杯,冒着白茫茫的热气,熏得她鼻梁上夹着的眼镜镜片都白了一层雾气。而她这胃里真疼得难受,这一杯热水,刚好解了她的燃眉之急。
“谢谢。”
程爱瑜伸手拿掉眼镜,朝他微微颔首。景煊不以为意的轻哼了声,收回手,将军用水壶盖好,低头继续看着膝头摊开的文件,边拿笔在上头刷刷的批示着什么,边淡淡的沉声开口:“没让他跟来,你不打开心呐!”
挑眉,正喝着水的程爱瑜,转头看想景煊,渐渐眯起了眼睛,嘴角扯起一丝玩味的笑意:“我倒觉得,你挺开心的。”
“哼!”
景副师长就回应了这么一个简单的鼻音,程爱瑜心下好笑的继续喝水,垂眸瞧着采访稿。但不知是被热气熏得眼睛发酸,还是别的什么缘故,程爱瑜总觉得这心里头有些不是味儿,下意识的开口道:“没什么好开心的,我和苏学长就是工作关系。”
可说完话,程爱瑜突然意识到一点。
——她干嘛和他解释?
不过,程爱瑜说的是实话,她甚至因为苏敏赫要在第九师各处参观,了解战士们的生活情况,不能跟她进行这次探路首访,而松了口气。要知道,在外头带着那么位傲娇毛病一大堆的苏小少爷,是个多么累心累身还要陪笑的技术活!尤其,她今天的首访,还有景煊跟着……
想到这,程爱瑜不觉挑起了嘴角,这也许是贺师长的一种特别关照。因为英雄团那位脾气暴躁的老团长的缘故,怕她回头碰钉子,就派了景煊跟来,委屈他大材小用的当一次“调解员”?不过,工作就是工作,程爱瑜不想让他来个强权政策,到时候,一篇报道尽是歌功颂德了,放出去,还有个鸟用!
“景煊。”心里有个问题的程爱瑜,赶紧转头,看向他。
景煊适时将目光从文件上移开,停下了手中的笔,转眼看向程爱瑜,漆黑的瞳仁就那么直勾勾的瞧着她,淡淡的发出一个疑惑的鼻音,“嗯?”
“景煊,一会儿到了团部,能不能麻烦你在车里等着,我自己去!”看着沉默的景煊,程爱瑜斟酌着继续说:“我不想让英雄团的老团长因为你而感到压力,那样的话,这采访就没了意义。”
她这些年天南海北的跑新闻,什么样的人儿没见过,什么样的新闻没写过。虽然不能说一次钉子也没碰过,但至少她每次碰见的钉子,最后都能被她给化巧妙的解了。这大概也是她在业界比较有名望,得到不少人嘉许,很是愿意接受她的采访的缘故吧!
景煊看着她笃定的眉目,想了想那个对自己都不怎么搭理的老团长,微微皱了下眉头,随即舒展开,缓声道:“好吧,不过不要太逞强,实在不行,我会帮你的。”虽然那老团长不太搭理他,但听贺师长说,那老团长还是挺看好他的。所以贺师长特地让他过来,其中也应该有着这么一层原因吧!
“谢了。”程爱瑜微微点头,顺手将手中的空杯子递给他,转身从背包里取出笔电儿,打开,将几份事先准备好的采访稿调出来,敲击着键盘,又做了部分修改。等改的差不多时,她合上笔电,塞回包里,扭头看了看窗外,却是一片绿油油的农田。
程爱瑜瞧着外头的风景,俨然不知道自己现在身在何处。她小动作的活动了下腰肢,却听景煊的声音传来:“还有一半的行程,你要是累了,就靠一会儿。我的肩膀借给你。”
闻言,程爱瑜微微怔了下,就见前头开车的警卫员小孙,紧抿着嘴角,隐忍着什么。但却不时的拿眼儿朝着后视镜里看来,那动作幅度虽小,但瞧见的谁不知道,他这是在想什么?!
程爱瑜转头看了眼景煊,没搭话,收好自己的东西,就闭着眼睛,靠在了座位上。而这时,景煊无声靠近,横臂一揽,就将她揽来过去。任由她怎么挣月兑,他都会再度将她给强行扯到身边。
忍忍忍——
忍了他很久的程爱瑜,也顾不到他的面儿了,压低声音道:“景首长,你丫想玩哪样啊!当流氓的,也没你那么明目张胆的吧!”
驾驶座上的小孙,实在是忍不住了,咬着嘴唇闷闷的笑了声,但目光却聚精会神的凝在玻璃窗上,安全驾驶,保持着尽量平稳的速度前进着
而景煊却并不在意别人怎么看,只将程爱瑜牢牢扣在怀里,逼着她靠在自己的肩头道:“给我老实靠着,不然,你会后悔的!”
他眯了眯眼睛,蛊惑人心的凤眸在睁开的瞬间,微微上挑着。深不见底的眸中,暗藏着一抹更深的意境,令程爱瑜不禁一僵,也不再和他争执,老老实实的靠下了。
她了解景煊,这男人是个言出必行的主儿。要是她在这么继续和她杠下去,指不定这家伙会让警卫员半路停车,然后给他赶下去守门,接着肆无忌惮的把她放倒在车里,大行兽性之举。要么还有可能是,直接给她扔在这荒郊野林的半道上,让人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最后在以带她回去为筹码,换取他想要的利益。
总而言之,这男人就是个——一肚子坏水的禽兽!
在心里念叨着景煊,程爱瑜竟然不知不觉的睡着了。
而再度醒来时,车子刚好开进了英雄团的大院里。
程爱瑜揉了揉眼睛,直起身,趴在窗口瞧着外头。
等车子停下时,小孙先下了车,跟楼前站着的肩上扛着二毛二的中校说着什么。
车上,景煊适时地揽住她的腰,将她带向自己的方向,睨着她道:“宝贝儿,我答应了你不出去,你总该给点儿回报吧!”
被突然而来的拥抱,弄得有点发闷的程爱瑜,下意识的倒抽凉气。而着凉气儿刚抽了一半,她就被着突然压住了她鼻梁骨的挺拔的鼻梁给咯了一下,眉梢不觉扬起。
“你——放开我!”她今儿好像经常对他说这句话,难道说这就是所谓的地盘效应?因为在这家伙的地盘上,她就算是什么强龙,也压不过这地头蛇,只能乖乖吃瘪?!
“不放。”景煊回答的干脆利落,同时唇瓣轻轻地压在了她的唇上,若即若离的贴着,不是吻,却足够让她浮起旖旎的臆想。不等她在挣扎,景煊没问落在地上的文件夹,而是一手将她的腰扣得更紧,一手拢住她磨蹭在他颈间的双臂,轻轻箍住她的手腕,声音尽量压低,却因那低沉时散发出一种别样的性感魅力:“今晚——陪我……”
“你个一肚子坏水的禽兽!”
程爱瑜使劲的往后缩,无奈这家伙太熟悉她的路数,根本把她牵制的不能动弹,而这抹一句低声的呼和,却因此可的气氛变得极为暧昧。
“是吗?看来,你很像让我今晚,在发扬一下‘兽性’。”景煊笑的纯良无害,勾人的凤眼微微眯着,掩去眼底深处的笑意,紧锁着她的视线。揽在她腰后的手,忽然向下游移,微微抬腕,不重不轻的落下,拍了下她俏挺挺的臀,舌尖横扫她柔软的唇瓣,舌忝了舌忝她巧克力慕斯味的唇膏,沉声低笑着道:“利息拿过了,先放过你,咱们晚上再好好算账!最近的总账!”
说完,景煊拉开车门,将包递给她,放她下车。
而这一举动,无意是程爱瑜不能争辩,只能硬着头皮朝对她招手的小孙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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