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宠军婚,霸爱小妻 098:至少,她只和我有一腿(交易)

作者 : 清洛妃

乔疏狂摘下墨镜,那双流光溢彩的狐狸眼儿,就在这一瞬对上了程爱瑜的。

邪性!

这是程爱瑜对乔疏狂的第二定义。

“真巧,你也去意大利?”

“嗯。”程爱瑜颔首,似乎觉得自己有些失态,微微一笑握住他伸来的手,秉持着良好的社交礼仪,她与乔疏狂握了下手,就自然的放开,又低头继续翻看手中的小说书。

乔疏狂在她身边坐下,将还存有她余温的手压在另一只手下面,转眸偏过脸盯着身边的程爱瑜。他忽然觉得,这缘分挺捉弄人的,在他追着跑的时候,眷顾给他的总是让他去见证她和另一个男人的情比金坚,至于现在,他忙着为事业冲锋陷阵,想要冷静一段时间的时候,上帝又悄然的安排她落入了他的视线范围……

眯着眼睛,乔疏狂凝视着程爱瑜,柔和的灯光打在她的脸上,描绘她柔和的轮廓,勾勒她微微压下的脖颈,露出一个漂亮的近乎完美的弧度。她翻着书,娴静优雅,宛如烟雨江南中的民国小姐,举手投足中都有着一股暖人心田的尔雅的温柔,让人不忍打扰,甚至连半点声音都不敢发出。

视线太过灼热,程爱瑜极力的在忽视,但最终还是无法忽视。

她转头,扬起交际式的笑容,看向乔疏狂。

“在看什么?我脸上是有东西,还是写着字儿?”程爱瑜伸手模了模脸颊,但这时,眯着狐狸眼的乔疏狂,缓缓睁开了眼睛,眼底泛过一道金光。他伸手轻轻地触模她的脸颊,程爱瑜吓了一跳,扬手一巴掌,把他的手打偏,并下意识的瞪圆了眼睛。

“呵”,乔疏狂笑了起来,那是一个连窗外的阳光似乎都要是去了颜色的笑,毫无阻隔的,没有一星半点儿掩饰的,直直地冲击着程爱瑜的视觉。“我饿了,看着你秀色可餐,就不自觉的多看了几眼。”

程爱瑜扬眉,淡淡的说:“好冷的笑话。”

转头,她侧向窗户,阳光下,她颈后细细的绒毛都能看得一清二楚,仿佛被镀上了一层金色,诱着人心猿意马,直想伸手模一模她的脖颈。

当然,他更想轻吻那里。

“实话而已。”飞机起飞时,乔疏狂凑近程爱瑜的身边,看着她手中的原文书,“在看什么?唔……《Gone_with_the_wind》,原来你也喜欢这本书啊!”

“嗯,我很喜欢。尤其是Rhett—Butler……”不禁说了出来,程爱瑜猛然顿了下,转脸看向乔疏狂,忽然扬起了一弯自然的笑,来自心底的真实感涌上她清明的眼睛,似乎连带着她眼角眉梢都生动了起来。“说起来,你和Rhett—Butler很像!”

“绅士,雅痞?还是小鱼你想称赞我颇具正义感!”乔疏狂慵懒的靠在按摩椅中,偏过头,看着程爱瑜,浸透着邪气又不失痞态的眼光,在她面上来回扫了圈,眸珠在眼眶里转了转,随即收回视线,拿起她面前的书,“啪”的合上说:“既然我和Rhett—Butler很像,那么小鱼还是看我吧!”

“Rhett—Butler是女人心中一个完美的神话而已,疏狂……像不代表是,你只是乔疏狂,永远都是。”话音落,程爱瑜伸手抢书。

乔疏狂故意扬手,伸直胳膊将书高高举起,左摇右晃,孩子气的和程爱瑜闹上了,无论如何就是不让她拿到。

末了,程爱瑜干脆也不抢了,直接拉下眼罩,找了个舒服的姿势,靠着睡觉。

她都不玩了,乔疏狂也觉得没意思,戳了戳程爱瑜,见她没回音,他不禁为两人刚才的孩子气摇头,有些好笑的抿着嘴,翻开她夹着书签的那一页。

而在翻开的刹那,吸引住他视线的,不是刻板规矩的印刷英文字母,而是书签上的那行娟秀、漂亮、干净的手写的花体英文。

他默默的念着,在心中翻译过来——

“我只希望有这样一个人,他会分开嘈杂的人群,只向我走来……”

那他可以成为这样一个人吗?

乔疏狂将书签放回原处,偏过脸,安静的看着她,目光很深,很深……

中午十二点,投标结束,最终结果乔疏狂所代表的L&E集团公司获胜,程资炎的帝皇第一次“落败”。

离开时,李暐一这个标准的小人得志形的家伙,不忘朝程资炎投来得意的目光,意气风发的笑着,朝程资炎伸手:“程总,不好意思,生意场就是这样,今天是我赢了。赢了一个原以为不会赢的奇迹,我想也算是个程总上了生动的一课吧!毕竟——有输有赢,才叫生意场,否则您全盘垄断,那这天下,恐怕要给改姓了……”

程资炎不为所动,面上没有丝毫的变化,依旧是那样的冷峻,目光冷漠的看了眼他伸出的手,没有交握,而是将手插入裤袋,斜倚着门边,眼皮都没抬一下的云淡风轻的说了句,“恭喜”,紧跟着就转身离开。

见状,李暐一胸中难平怨气,想要追上去,走在最末尾的一排彪形大汉训练有素的转身,在他面前立正,挡住了他的去路。

火大的李暐一,握紧了拳头,但得意的他有些忘形了,还是忍不住那份自喜,对程资炎大吼:“程总,我就不送了。希望你不要后悔,失去了一员大将!”说完,他冷眼看着两旁神色耐人寻味的随行人员,甩出三字,“我们走!”就与程资炎从相反的方向离开。

十分钟后,楼顶的办公室里,帝皇的老员工站在程资炎身边,恭敬地候着。直到他的秘书,将李暐一曾经的秘书Abby送上楼,他才带着秘书离开。而在开门时,程资炎的特别助理Ken从外头进来,与他擦肩而过。

“Boss,牧少来电,说小姐已经登机,那边时间是下午三点,就该抵达罗马。”

“知道了,让他派人暗中盯着鱼儿就行了,别露面。我只要她安全!”

程资炎面不改色的吩咐完,径自走到双手紧紧揪着裙摆,坐在沙发上,却坐立不安的Abby身边。

他伸手轻轻地拍了下她的肩膀,Abby条件反射的猛地颤抖,不自觉的绷紧双腿,紧紧地揪着裙摆的手,也不自觉地纠缠在一起。此刻的Abby完全像是一只受了惊吓的小鸟,等待着老鹰的猎捕。

“Boss……”Abby小声的唤着,声音轻飘飘的,都有些发颤。

但这时,程资炎却在她身边坐下了,Abby抖得更加厉害。

Ken在一旁恭敬的立着,不卑不亢的目光扫过去,将该看的不该看的,或者该视而不见得一幕,尽收眼底,眸中划过一抹藏匿的很深的轻蔑。

这女人,就是自作自受!

“Ken,把我的支票簿拿来。”

作为助理,Ken绝对算是一等一的好手,只要程资炎一个眼神,一个动作,他就会立刻去执行。拿来支票簿,他规矩的递上去,程资炎结果,翻开,刷刷刷的在上头欠下一行字,撕掉,递向Abby。

“继续做你该做的事儿,Abby,不要让我失望,否则你的下场会比李暐一的更惨!”

Abby在这冷冽的声音中,不由自主的打了过多所,唯唯诺诺的称好,低头看着支票上的那串零,握紧了拳头。

是李暐一先放弃她的,那她现在所做的一切就不算是背叛,只不过各取所需罢了。

“你出去吧!”下重手捏了下Abby的肩膀,程资炎看着她离开后,转头朝Ken看了眼,站起径自走向办公桌,并用那分毫不差,好似早就设定好的语调,冷冷开口:“Ken,你知道小鱼为什么要去意大利吗……”

午后的阳光很温暖,当程爱瑜醒来时,已经是下午了。

她掀开眼罩,把耳塞取下,还没来及小幅度的活动一下,就听乔疏狂的声音传来。“醒了?我让给你送点吃得来,你要什么!”

“我不饿。乔……疏狂,现在几点了?”刚才一觉睡得太舒服,她差点忘了乔疏狂的存在,这会儿想起来,她有点后悔自己那么早醒来,倒不如一觉睡到落地的好。

“还是吃点吧,饿着对胃不好。”并没有因为她的疏离而不愉快,乔疏狂按下了服务铃,对前来的空服小姐吩咐了几句,很快精美的菜肴就送到了程爱瑜的面前。

“乔疏狂,是不是所有人在你面前,都像没穿衣服一样!”当她拿起餐叉时,她似笑非笑的看着乔疏狂,淡淡的问。不止一次,她觉得在这男人的身上,可以看见Rhett—Butler的影子。他像Rhett一样,给人的感觉不是外在的绅士形象,而是强大的洞察力与影响力。而这样的男人有着一种不同寻常的魅力,现实、大胆富有进攻性。

“怎么,发现我越来越像Rhett了?”他玩味的眯着眼睛,电力十足。

“可惜,我不是Scarlett。”这似乎是个切入点,在程爱瑜吃饭的过程里,他们就一直在聊着那本名著。

而乔疏狂是话里有话,程爱瑜亦然。

若把这两人话中的暗示结合在一起,那么乔疏狂就是在追问程爱瑜,会不会在和精选纠缠了小半辈子之后,忽然发现,自己压根不爱他。而程爱瑜的暗示则说,她不会是Scarlett,不会在失去后,才恍然发现自己爱着Rhett。

“程爱瑜,你很聪明。”乔疏狂换了个坐姿,左手手肘支撑着扶手,手指曲蜷,紧攥成拳,支着脑袋,扬着那似笑非笑的狐狸眼儿,朝程爱瑜的方向看着。

他静静地微笑,看着程爱瑜极有耐心的切着牛排。她修长干净的手指,像是件艺术品,不松不紧的握着餐刀,一下下地切下浇着酱汁的牛肉,整个过程安静的没有任何杂音出现。然后,她慢慢滴拿起叉子,将叉尖上的肉块,送入口中,双唇掀起,抿合,轻轻咀嚼。许久,她的舌尖从唇齿间划过,上翘,从唇珠上划过,勾卷着一抹酱汁,又划入唇间。举手投足间,呈现着一种要命的风流,紧紧地勾住了他从没有被舒服过的心,又一次坚定了他的那种信念。

“能问你,去意大利做什么吗?让我猜猜,是要去米兰……shopping?还是要去西西里岛,密会某些党派人士!”

停顿了好一会儿,乔疏狂突然说了这么一句话。从聪明直接跳跃到党派人士,程爱瑜真的很想问一句,先生,你打小数学没及格过吧!这思维跳跃的,未免也太过了点儿!

放下餐具,程爱瑜擦干净嘴巴,按下服务铃,让空服来收拾碟子,同时转身回答乔疏狂,“乔总,你小说看多了。我只是替我父母去看个亲戚而已。”

她这样说,乔疏狂顿时想到了移居意大利的宗政倡齐,但他知道,这并不是她的真正目的,可她不说,他也识趣的不问。但在空服收拾了东西离开时,他却开口:“我后天要去参加一个晚宴,不知道小鱼小姐有没有兴趣……”

凑近,乔疏狂在她耳边说出宴会的主办方,程爱瑜的眸子顿时亮了。“你收到了邀请函!”

“当然。”乔疏狂作势要去拿,程爱瑜却阻止了他的行动,直接开口。

“我有兴趣。如果你刚好缺少舞伴的话,我可以陪你去!”她的回答,几乎和乔疏狂所想的一模一样。

但乔疏狂没有因此而得意,也没矫情的摆出什么为难的样子,只是饶有兴味的睨着她。而她则眼眸微垂,保持着淡然的姿态,看着手中那杯空服刚刚送上的香槟,纤手轻晃,杯中晶亮的液体悠悠荡荡,看起来竟也有了几分摇曳之姿。

他似乎从她的眉眼间捕捉到了什么,然后开口:“我可以带你去,但作为交换条件,首先你要让我知道,你会陪我去参加这个宴会的原因,让我有所防备,不说别的,至少回头你得让我们俩有跑路的机会。其次,我是生意人,谈生意,去社交场合不能没有女伴。这几天我希望你可以作为我的女伴。当然,你大可放心,我所说的这个‘女伴’,绝对是最纯洁的关系,不会侵害你任何利益。你愿意吗?”

现在,程爱瑜总算明白,为什么她原来的老主编,总是说她是“祖师爷赏的金饭碗”。原来是因为眷顾,一种格外神奇的幸运。

她本要抓的这条新闻,最重要的一个环节,就在那场晚宴里。而她正琢磨着要怎么去呢,偏巧,就遇上了受邀的乔疏狂,何尝不是一种幸运?且这人明显早就看出来了,她此行目的不单纯,加上他开出的条件也不过分,她就答应了,并在飞机落地前,与他达成协议。

将近十一个钟头的飞行时间,要真让她一个人呆着,还真挺寂寞的。幸好这次多了乔疏狂作伴,两人也很能聊得来,不用多会儿就心照不宣的甩开那份冷漠的面具,开始天南地北的胡侃。其实这两人有很多地方很相似,比如都喜欢甜食,都钟爱皇后街的某个设计师……说白了,就是忠于享受的人。他们会创造财富,同时也享受财富带来的需求,他们甚至因为乔疏狂用的一款香水,聊了整整一个钟头,又因为一首交响曲,而约定去看一场音乐会。

但就当这两人,聊的这热火朝天时,彼端——

罗皑皑匆匆忙忙的跑进主编办公室,连招呼都来不及打,面上掩不住兴奋的将她才得知的好消息,告诉舒晚:“舒晚,暐一说事儿成了,这次投标,程资炎输了个彻底,听说亏损了不少呢!你看,我们是不是该乘胜追击,让印刷厂那边加快点速度,还有,把先出来的那匹,派送出去吧,晚了就……”

“急什么,再等等。”舒晚停下笔,打断罗皑皑的话。她抬眼,深深地看着罗皑皑,然后掀起那张水润诱人的饱满红唇,一字一顿的说:“这份礼物,我一定要让她下了飞机,就收到!”

那一刻,罗皑皑从舒晚的眼中,捕捉到了一抹微妙的怨毒,但她还算聪明的没有说,只是惋惜的感叹,“那样会不会太晚了?程资炎这边投标失败的新闻,已经被不少媒体争先恐后的抱到了,若是我们能够乘胜追击,在这时候打一炮出去,那一定会……”

“我是主编,你是主编?”舒晚有些不快,抬头微微瞪圆了眼睛,看向罗皑皑,低呵一声“等,无论都就,都给我等着!”

等着,她以傲然姿态,重新回到她曾经的焦点!

罗马时间下午三点。

抵达目的地的程爱瑜,这刚下飞机出站,就被突然冒出来的一行黑衣人给堵住了。接着,黑衣人迅速的分成两列,让出一条道,一位衣着光鲜的男人,顶着他那张总能激的女人母性大发的女圭女圭脸,从那条道上走过来,敢在程爱瑜拔腿准备跑路之前,叫住她:“小魔女,你要敢跑,试试看!”

“牧童尧,我来办公事儿,没时间和你玩。”程爱瑜没有跑,她只是扔下句话,转身走了。

但那些黑衣人可不是吃素的,老板还没说让这姑娘走,他们就必须给这姑娘留下,不管用什么法子。这不,两人往旁边一跨步,形成一道人墙,将她给堵了回去。她转身,不耐烦的睨着眼前这个逆生长的男人,手紧握着抱抱和拉杆,冷声道:“牧童尧,你想怎么样!”

“情况有变,当然是邀请你回家圈养。”说着他一偏头,看向乔疏狂,冷眼上下扫了他一拳,又玩味的看向程爱瑜,低声说:“看样子,也不是空穴来风。”

“什么空穴来风?”程爱瑜狐疑的眯起了眼睛。

“牧少,你不是打算,就这样把我的朋友带走吧!”乔疏狂眯着眼睛,睨着那群黑衣人,眼尾微微一挑,又将目光落回在为首的牧童尧身上,眼底慕容闪过一道锐利,却被他隐了起来。他可以强调“朋友”二字,说的意味深长。

牧童尧勾起红女敕女敕的唇瓣,微微嘟了嘟嘴,但这并不是在撒娇,而是在像程爱瑜示意。顺着那个方向,程爱瑜看了一眼,却瞥见数道闪光灯。接着就听有人用意大利语到叫一声——

“是他们!”

人群,一窝蜂的朝他们涌来。

“这是怎么回事儿啊!”

“新闻人物,快跟我跑吧!”话音落,牧童尧一伸手,直接给程爱瑜扛肩上,朝乔疏狂瞧了眼,懒懒开口:“还愣着干嘛,跟我走——”

黑衣人迅速分为两组,一组保航护驾,一组围堵人群。

牧童尧跑步的速度,绝对比程爱瑜的快不错,但这一路上可苦了程爱瑜了。她一直脑袋悬空的挂在牧童尧的肩上,小月复压在他的肩膀上,在这加速跑中,她的脑袋和身体就一直处在一种晃晃悠悠的状态,以至于她落地时,直想吐。

不过用牧童尧的话说,她该庆幸,这厮今儿没穿着一件带铆钉的朋克服,否则她身上非得被戳出洞来。

上了车,程爱瑜趴在坐垫上装死。

乔疏狂则闻声询问了她的情况,又给她倒了杯水,递给她。“喝点水,会舒服点。”

泪眼汪汪的程爱瑜,不知道自己现在的样子,有多楚楚可怜,勾的乔疏狂身体不自觉的绷紧。等喝下好点了,她还没来及道谢,就见一直坐在自己对面,端着杯红酒,用一种审度奸情的眼神,打量着他们。

好一会儿,牧童尧饶有兴味的开口,凉薄的仿佛在看戏似的说:“我说,你们俩今儿这也太巧了。同一时间登机,同一时间上报,网上视频的点击率更棒,不到一小时,就过百万了!Fantastico!”

见两人茫然,他从身后抽出一本被他卷的皱巴巴的杂志,扔向程爱瑜。“看看这个吧!看完了,你就该感谢我,第一时间抛弃工作来接你——发小!”

程爱瑜扬手接住,摊平桌前,垂眸一扫,目光顿时暗了暗,瞳仁却仿佛在遇见了强光刺激使得,一瞬紧缩,紧跟着又骤然放大。

这是人在紧张的情况下,惯有的变化。

“怎么会……”转眸,程爱瑜与身边神色冷沉的乔疏狂对视一眼,甚至连眼神都来不及交换,她就立刻低头,翻开了该杂志的页面。长达六页铜版纸的报道,简直是一个奢华级的头版头条了。而内容无限的夸大、猜想,却是那样的不堪入目。更别提首页上那个引人注目的封面人物,及其桃色的大标题,有多刺眼。

她程爱瑜写了四年新闻稿,没想到有一天,自己也会成为头版,而且还是奢华级的头版!

封面上的照片,是乔疏狂的,侧面的几幅小照片,则是她与苏敏赫吃饭时,在不只不觉中被人拍下来的。而那个硕大的标题,甚为恶劣——

“红牌记者深陷桃色迷雾,情网恢恢,一女玩转N男!”

……

“啪——”

帝皇大厦的顶楼办公室里,传来一阵嘈杂。

Ken亲眼看着程资炎,在摔出那本杂志不到两分钟的功夫,又将桌上的笔记本电脑给狠狠地扔在了地上。好在那个笔记本是特别定制的,外壳连防弹功能都够了,不怕摔,但Ken却因为Boss的余怒未消,而心惊不已。

“去,让人把外头没卖掉的这家杂志,全部买下来,一本都不许拉下!通知谭唯一,让他立刻带人去造访那家杂志社,告诉他们,若想让杂志社存活下去,最好登报道歉,承认自己诽谤他人名誉。另外,告诉律师团,着手准备起诉,并准备明天的记者招待会!”

别看程资炎发那么大的火,他愣是能收放自如,说起话来有条有理思路清晰,没有半点像是收到了刺激的样子。Ken这才松了口气,却不敢吐气,而是将要办挺得更为笔直的,不卑不亢,尽量做到从容不迫的回答他一声,“是,我这就去办。”

这才稳步走出了办公室。

不过就在Ken走出去不到十分钟,程资炎就接到了牧童尧的国际长途。

“接到了,现在在我车上,两个都在,你要不要和你家那位宝贝的小魔女聊聊?”靠坐在沙发坐里的牧童尧,正用眼尾,将目光有一下没一下的从程爱瑜面上扫过,懒洋洋的和程资炎说着话。

但不知电话那头程资炎说了什么,就听上一秒还当自己是小绵羊的牧童尧,下一秒瞬变暴力非常的绿巨人,怒吼一声:“我他妈千辛万苦给她抗上车,你丫连声谢都不说,就让我给你当传话筒!”

当然,这怒吼只是怒吼的抱怨,他可不敢和程资炎对着干。

模着左耳闪烁的耳钻,牧童尧眼神还落在程爱瑜身上,手机却直接扔给了她身边沙发上坐着的乔疏狂,冷声道:“她哥要和你说话。”

话音落,他很不满的又哼了声,红艳艳的嘴唇撅得老高,小白眼儿翻得特别艺术。但落在程爱瑜眼中,就不是别人看到的那种萌态了,而是直接化作三个字——傲娇受。

电话那头的程资炎,在听见乔疏狂开口招呼时,冷声开口:“乔总,你什么都不用说,听我说。我希望你可以在意大利多呆一些时日,帮我陪陪小鱼。我想你应该明白,这是什么样的机会。当然,我不会白给你这机会,能不能成,全看她的选择,而我给你这机会也是想你能够保护她的周全。至于报酬……乔总,你最好不要拒绝,听说你正在为一笔融入资金而四处奔波,若是你答应我,能在她出差意大利的这段时间里,照顾好她,那么,我愿意投资,与你合作。给你一晚上的时间考虑,明天给我答复。”

挂断电话的时候,Ken敲门走进来。

“Boss,我已经按照您的吩咐,一一通知了。谭先生,和律师团说一个小时后,给您答复。至于购买剩余杂志,这个行动量实在太大,下头的人只能说尽力尽早收购干净。”

“嗯,我知道了。”程资炎拿着手机,敲了敲手掌心,转身放下时,他抬头看了眼还杵在正中央立着的Ken,威严的扬起眉梢:“还有事儿?”

“Boss,有位小姐,拿着这本杂志,说要见您。”足够了解程资炎的Ken,在这时顿住话音,抬头用余光打量程资炎的神色,见他脸色微微转变,就立刻斟酌着说:“她说,您一定会见她的。只要告诉您,她是这家杂志社的主编,名字叫——舒晚!”

舒晚?!

程资炎敲击着键盘的手,不自觉的僵了下,眼中顿时窜起了怒意。

一个声音,几乎是从心底深渊中,咬牙切齿的挤出来——

舒——晚!

好,来的刚刚好!

“让她进来!”

Ken精神一震,他这辈子只有八年前,见过一向冷静比无波古井还要静的程资炎露出这种神色。虽然只是一瞬,但他还是清楚的看见了。而在这种时候,他绝对不会在说什么话了,只要遵守规矩的安静退下,带着那名身形窈窕,穿着很难驾驭的酒红色衣裙的女子上来,就行了。

而在乘坐电梯,直到送舒晚走入顶楼办公室时,Ken一直都在想,这女人到底有什么魔力?为什么他会觉得,这女人无比的香艳勾魂,尤其配上她酒红色的长发,酒红色的连衣裙,酒红色的高跟鞋,就会瞬间感到一股红酒般的迷醉。

她,好似是为酒红色而生的!

是妖精的颜色……

同一时间,乘坐火车去演习地集合的诸位军官,正在车厢里吹牛扯淡。而正在审期反省的柳眉,不知怎么的,居然有特批,也加入了这次的演习。不过经过上次的事儿,她被降级,没了校衔,只能和尉官做后头的车厢里。

她在停靠站的时候,下去买了本杂志,本来是想解闷的,谁知一眼就看见了头条新闻的特大字幕,顿时心生一念。上了车后,她就立刻往景煊所在的车厢去,不知为何,她今天迫切的想向她证明,程爱瑜是个想立贞节牌坊的表子。

但当她将那本杂志递给景煊,张口就讥讽程爱瑜的生活作风时,景煊却笑了。那难得一见的微笑,几乎在这一刻映入心坎,化作烙印。她以为这是对她的感谢,殊不知,在她心口正甜蜜着时,景煊掀起了那刃薄的唇,凉薄而又讥诮的吐出最残忍的话——

“至少,她只有我睡过。不像某些人,要一层一层的挨着睡,才能有今时今日的地位。哦,还有这次演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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