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资炎这辈子最丢人的时刻,大概就在今天这场婚宴上。
哦不,从时间上来说,婚姻还没开始,而且从语法上来说,他们所处的地点,只是在XX酒店的男士洗手间的厕所隔间里,而非婚宴上。所以,他最丢人的时间地点,都是不准确的。但这一刹那,的确是程资炎这三十年里,最坑爹的一次际遇了!
眼前,洋女圭女圭似的高挑女孩,正用一种色眯眯的目光,上下打量着他。然后在那种注视中,她漂亮的眼睛慢慢地眯成了一条线,最终,将那目光定格在他的腰间——具体说,应该是六块月复肌下的,“第七区域”。
接着,就在程资炎目光冷峭的好似接触到空气,都要滋滋的冒出阵阵白烟的刹那,景灿姑娘来了做出了一个与她外形极为不符合的,狂野的举动。只见她收回了一只手,放在唇边,就吹出了一记响亮的口哨。
“咻哟——”
景灿一扬眉梢,朝他抛了个媚眼,嘴角勾起恰到好处的笑,十分灿烂:“身材不错,比尤婷那幺蛾子的数据结果还要好,就是不知道功能键不健全。不过,初审通过,炎哥哥,恭喜啦!”
伸手,景灿的目光,就那么赤果果的直勾勾的凝视着眼前面目冷峻的,几乎能把任何直视他的人给冻成冰块的男人,丝毫不畏惧他的冰冷,大概因为她的名字比较灿烂,心情比较明媚,性格更是灿烂,整个人就像个小太阳似的,所以,遇见了这个大冰块也不觉得冷吧!
“景灿!”冷然低沉的嗓音,流动着一种让人迷醉的魅力,男人轮廓分明的脸庞,丝毫没有因为洗手间淡黄色的暖光而柔软,反倒衬得眉宇间更显果敢冷绝,令他本就俊美无俦的面容透出了份内敛的霸气。
这是常在高位的人,特有的气质,而他则更像是与生俱来。
“有!”景灿笑眯眯的举起手,就好像小学老师提问,小学生会争先恐后的举手回答,表现自我那样的积极。
“想看的都看了吧,要是没看够,我再月兑两件,让你看到够为止!”目光一凛,程资炎说着话,手就往领口伸去……
这下,轮到景灿惊愕了,有点儿没反应过来,一脸茫然的看着景煊,讷讷地“啊”了一声。而这时,程资炎的声音夹杂着一丝讥诮的传来:“不敢?你没机会了!”
话音落,程资炎就迅速的整理好衣服。而景灿回过神时,程资炎已经整理好了衣裤,恢复了起初的光鲜。
景灿郁闷了,她好容易逮到的机会,怎么就这么从指间溜走了呢?再抬头看向程资炎,她总觉得,这大冰块刚刚好像是笑了一下,就像是猫逗老鼠一样,有点儿作弄的意思。
越想越不对味的景灿,微微皱起了眉头。稍顿,她扬起下巴:“是不是我现在要看,你就月兑?”
“机会只有一次,你没要。”
“这不公平!”景灿大叫一声,眼中浮现一抹愤然:“你骗我,你上次说的,凭本事看到就让我看个够!我现在还没看够呢,我——”
突然意识到自己在争辩什么的景灿,猛地闭上了嘴,脸上跟着浮现一抹,难得一见的红晕。
这里需要提及一下,程资炎是景灿这辈子认定了的男人,打小的一次宴会上,景灿就看上了这男人,从此堕入情网,上天入地的欢月兑的和他较上劲了——
他第一次收情书,是她偷走的;他第一次约会,是她捣蛋的;他第一次接吻,是她抢了的;他第一次开房……咳,这个过程太艰辛,结果很悲催,严重影响小二货仅存的一点儿淑女气质,这儿咱就不提了。
题归正传,就在半年前,扬言一定要看到程资炎**的景灿,为了实现这个“梦想”,简直是无所不用其极。而就在一个月前,再度失败的景灿,从程资炎那儿得到了一句简直可以称为“终极梦想通行卷”的承诺,他说:你要有本事看到,我就让你看个够!
于是乎,景灿姑娘就为了这个终极梦想,蛰伏着,准备着,直到今天。
当然,她的原计划不是这样的,她手中握有的终极武器还没用上呢!
“各凭本事。”低沉的声音划过,磁润的,微带讥诮。
景灿瞬时瞪圆了眼睛,撅着小嘴儿看着他,好一会儿,那乌溜溜的眸珠忽然转了下,接着,她耍赖的一伸手,整个人挡在了隔间门口,得意洋洋的朝他飞了个媚眼:“好,就各凭本事!想出去,你就先月兑光光,连内裤,不,连袜子都不许留——程资炎,你小子今儿算是栽我手上了,我今儿要不把你看光了,我就不姓景!”
“要是我不月兑呢?”几乎不可察觉的挑眉,程资炎冷冷的说。
“那就别想出去!”景灿回答的坚决,话音落还扎稳了马步的守在了隔间门口。
隔间内外,两人对持着。
但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景灿渐渐的有些狐疑,眼前这位平时走动都带着保镖的程Boss,今儿怎么在坑里顿了那么久,却连一个人都没进来?难不成是……
还没等她想清楚,只听洗手间大门发出“轰”的一声巨响,那块看起来十分结实的门板,就那么重重地,砸在了地面上。
对,她没看错,那门板儿是砸在了地面上的!
景灿被惊了一跳,一转眼就看见闺蜜之一的尤婷气势汹汹的踩着门板走进来。
说起来,这种气势对景灿来说还挺司空见惯的,不论是自家大哥,还是眼前这男人,都绝对能干的出来。可现在换做看起来很是瘦弱的尤婷博士,就特他妈震撼。
“我靠,我就知道你丫在这儿!”
尤婷爆了句粗口,伸手推了下鼻梁上的镜框,走近时忽然听景灿说:“姐姐,你能爱惜点公物吗?!还有,你怎么找到我的,难不成你有狗鼻子?”
“哧,找你还需要劳师动众的用狗吗?那不是劳民伤财的事儿吗!”轻蔑的瞥了眼景灿,在她身侧站定的尤婷,侧脸淡淡的看了眼稳如泰山的程资炎,眼底划过一抹精锐,随即讥诮的勾起嘴角,抬起纤纤素指朝程资炎的方向指了下:“有你的地方不一定有他,但有他的地方绝对有你——门外头都是他的保镖,看一眼就知道你铁定在这儿!”
“那保镖们……”
“解决了。”掸掸衣袖,尤婷这话说得云淡风轻。
“游艇,我太爱你了!打今儿起,谁要说你不是人,我就拍死丫的,这不挺有人性的嘛!”一巴掌拍在尤婷的肩膀上,景灿如果不是估计着在这男人面前,存留的一点儿淑女风范,估模着早就乐的扑上去,给尤婷一个熊抱了。
但这话音未落,她就被尤婷给推开了,接着那个满嘴毒牙的尤婷就又开始喷毒液了:“景灿,你丫别逼得我连最后的人性都没了。如果不是我哥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求我来,你当我愿意啊!赶紧的,有事儿就麻利的干完了,我任务完成好会实验室,至于你什么时候后悔,不管我的事儿,只要别找我哭就成。事先声明,等你后悔闹情绪的那一天,我一定把你带到实验室顶楼,顺带在你丫背后,给你一脚,咱从此两清!”
这……女博士,果然够狠!
“咳,其实,我吧,改主意——”讪笑着,景灿转头的刹那,声音顿住,倏然睁大了眼睛:“诶?人呢!”
尤婷一侧身,指了下目不斜视的从她身边走过的男人。不禁,对他有点肃然起敬,总觉得这男人不简单,遇见景灿这欢月兑的小二货,还能平静如斯,不是面瘫,就是心理素质极其强大。
而很显然,这冰山……两者兼备!
忽略斗嘴的两疯女人,仿佛身无旁物的程资炎迈着矫健的步伐朝门外走去,并打算着将这批连个女人都能轻易搞定的保镖,给撤换了。
而这时,景灿的惊呼从身后传来:“哎,程资炎,你他妈怎么跑了啊!”
程资炎并不理会,走的那叫一个潇洒,但他前脚还没跨出洗手间,就觉身后一阵劲风袭来。
程资炎打小就是个练家子的,这立马警觉,转身就是一记飞踢。出手那人似乎早有防备,身子一缩就把景灿给推了过来。而程资炎几乎是下意识的收住拳脚,伸手想要接住景灿。但他错了——
一阵像风袭来。
程资炎闻到立刻觉得不对劲,赶紧捂住口鼻,但那时已经来不及了。
晕眩感充斥在感官神经,程资炎脚步不稳的晃了下,身子一软靠向门口。而这时,笑容恣意的景灿,迈着胜利的步伐,朝他走近,晃动着手中的小喷雾瓶,满眼得意:“哼,中招了吧!小子,不要小瞧女人,各凭本事,女人的本事可不都在你的掌握之中。嘿嘿……从了姐姐吧!只要满足了姐姐,会让你好过的。但如果没满足我的要求,哼哼哼哼——”
奸笑着,景灿凑近了程资炎的耳畔,说了句话。
闻声,程资炎眸光陡转,落在景灿身上,漆黑的瞳仁微缩,充斥着危险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