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一片幽暗。
唯有床头黯淡的暖色灯光,投影着床上交叠的人影。
景灿怔怔地抬头看着眼前呼吸急促,额角青筋紧绷,突突直跳的男人。他眼中压抑着**,他的嘴唇泛着异常妖艳的红润,就连一向冰冷的宛如纸人的脸庞,也染上了一抹不同寻常的红晕。
"呼哧,呼哧——"
他粗重的喘息着,似乎极为贪婪,却又在拼命的克制着自己。
他的发鬓沾染着汗水,滴答而下,顺延着他轮廓分明的脸庞,蜿蜒,滑落下颌。
滴答——
汗水落在景灿的唇边,滑入她刚刚掀开的唇齿间。
无声,但景灿觉得,她似乎能够听得到,那汗水低落的声响。宛如明珠翠玉,碎成几瓣儿的落入唇齿,有恍惚是砸在了她的心底,漫散着属于他的男性气息。
味,微咸。
似乎融合着鼻端,那属于他的男性麝香的清醒,包含着他的隐忍与那种错综复杂的无法言说的情愫——
他在煎熬,无比煎熬!
景灿虽然没有尝试过那些诡异的药物的滋味,但也听尤婷那个趣味严重恶劣的邪恶小娘们提过很多次,所以她只要一想到程资炎是中招了,就满心的难过,可不觉又有些狐疑,她分明已经做得完美无缺了,可有到底是哪里出了纰漏,让他……
程资炎的手指从她肩头滑落,死死地扣住她肩膀两侧的床单。那力道不小,虽说抓着的不是她,但她可以分明的感觉到,她背后的床单被抓得绷直,咯着她的脖颈,划过微微有些**。
他还不动手?
从他眼底幽暗的深渊中抽回心思的景灿,望着他眸中属于他的倒影不觉诧异。
但转瞬间,她就明白了,他眼中虽然几欲喷火,但他却依旧还在隐忍,大概是想要给自己逃走的机会。这个男人……
有时候,景灿也挺弄不明白这个男人的。
此刻的他不是已经误会了她吗,那么,他完全可以什么都不问的直接把她给强了啊,那还用顾虑其他?难道说,是怕她真的就这么缠上他,一辈子都不放开吗!
景灿的笑容中勾起了一抹自怜自哀的自嘲,同时对上他视线的双眸,也划过一丝古怪的痕迹。不过,在她迅速的想清楚后,景灿做出了一个让她自己都来不及反应到的举动。
她本能的伸手,勾住程资炎的脖子,慢慢地抬起有些僵硬的身板,让自己缓缓地靠向他,生涩的,却有着几分妩媚撩拨意味的,用她微微红肿酥麻的唇瓣,轻轻地摩挲着程资炎的脸颊。若有如无的吻着,直至耳畔,这才低声言语,声音虽低且柔,却字字清明,撩人心魂——
"炎,今晚你是我的!"
你永远都只是我的……
狡黠的笑意,从眼底一闪而过。
景灿直说了前半句,可后半句却在心中默默地又念了一遍。
她想,这大概是她这辈子觉得最幸福的一件事儿了,把自己完整的献给她所爱的人。虽然,现在这男人似乎还不爱他,但她有信心,铁杵都能磨成绣花针,还怕他程阎王训不成小狼崽?
就算训不成,他们造一个总成吧!
热情的贴了上去,景灿决定,今晚她要放纵,要抛开所有的是是非非,放纵的和眼前这个追随了小半辈子的男人,来个一夜什么的。
用二货景灿的话来说,今晚算是犒劳她往日里追着程资炎那么辛苦的飞来飞去,却要看着那么大块鲜女敕的肉,在眼前扭着俏俏地小扭来扭去,就是不扭到自己碗里来,只能眼巴巴的瞅着流口水的……饥渴。
如狼似虎!
绝对称得上这个等级了。
她引诱的一吻,结结实实地落了上去。
不管技术如何,就但凭那火热的热情,就足够把程资炎体内那股子不知道是什么药物导致的热血与**,一下子给吊了起来。
一股脑的涌上来的血流,冲击的他头脑发麻,几乎忘记了自己是谁。很快,他克制住的理智,就在景灿并不怎么高明,却也算得上是好学生认真"学习"过的挑逗下,分崩离析。
唇齿纠缠,原本占据上风的景灿,很快落于下风。
铺天盖地的席卷而来,全是属于那个男人身上散发的气息,还有他唇齿间流转的夹杂着柠檬鲜味的红酒的纯浓厚重,唇齿间的辗转厮磨,竟仿佛要将她的每一寸,都狠狠地啃噬入月复一般。
这,还是她认识的那个凉薄的,对谁都是面目冷峭森寒的那人吗?
被吻得几乎无法思考的景灿,只觉得浑身上下都出于一种僵硬状态,却又软软的无法动弹,只本能的任凭他的引导,配合的动作着。
激烈的吻,让二人的呼吸渐变急促。
不消一会儿,她就觉得身上一阵清凉,唯有与他紧密相拥的肌肤,烫得吓人。
他修长的手指,化为最有利的武器,极尽撩拨,挑逗,引领着未经人事的她。
她的指甲,也给今晚的大好时光,添上了一抹极具**的暧昧之色,在他后背留下一道道颇为引人遐想的抓痕。
低抑的喘息,顺延着她的喉底传出。
粗重的呼吸,突破了他的唇齿流转。
白皙的长腿盘踞,微微颤抖。
那人修劲的背影,更宛如御马驰骋一般……
激烈的带着些狠决意味的强烈感受,宛如潮水,几乎将二人湮没。
那种感觉——
几近灭顶。
不可言传。
厮磨间,双手紧紧抓着程资炎后背的景灿,终于体会到了,她从未体会过的属于这个男人的凶猛的热情……
这事儿,若换做别的姑娘,一定以为自己是吃可亏。但景灿这小二货却不同,她此刻,心中暗爽,觉得自己今儿真是走了桃花运了!并还在心里稍稍地感激了一下那个对程资炎下药的家伙,给了她这么一次机会。
而不久之后,这一晚,这一次机会,也让两人的关系变得一发不可收拾……
清晨的阳光,温暖,皎洁。
程爱瑜习惯性的泡了个澡,梳理好自己出来后,给自己化了个淡妆,就准备下楼吃早餐。但前脚还没走出去,就接到了乔疏狂的电话。她下意识的顿了下,便接通了电话,可好半天,那边没有任何声音。
难道是信号有问题?
程爱瑜又转头往回走,顺手打开了阳台门。
白纱被风吹的鼓动起来,飞舞而出。
宛如立在窗边的精灵,随风摇曳,步步生姿。
当然,程爱瑜没心情欣赏这婉约派窗帘纱有多漂亮,就握着电话自径走出去,"疏狂,你听得见吗?喂?疏狂,你……"
目光左右转了一圈的程爱瑜,边打着电话,边活动腰肢,但她这话说到一半,腰也刚扭到一半,就猛然间傻眼了——
咔吧!
她听着骨头错开的声响,差点以为自己把腰给扭了。
那叫一个疼啊!
"啊——"
咳,别误会,这么高亢且High的一声,绝非出自程爱瑜此刻半张着的嘴巴。她敢发誓,她从看见这一幕到现在为止,一句话都没说,更别说骂脏话了!
不过,大清早的就看见住在旁边客房的人,上演图,还真是一件可以补到流鼻血的事情啊!
程爱瑜童鞋很无辜,但这也不能怪旁边那对,毕竟阳台嘛,也是可以物尽其用的。于是,在程爱瑜同志,第三次抽搐嘴角,好容易才翘起一弯弧线时,这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并本着人道主义精神,怀揣着党的节操德育品质,尽量从容不迫的,朝两人举起没有拿手机的手,挥了挥:"Hi!"
觉得这个招呼似乎打得太轻描淡写,于是,程爱瑜又立刻加了一句:"那个,你们继续,我没看见,哈哈,没看见……"
说完,程爱瑜转身回房。
留下旁边的在阳台上嘿咻的两位,傻愣愣的看着这边,脸上一个红的滴血一个黑的发乌,综合一下估计就是一种染料佳品——朱砂色!
而这两人不是别人,正是和程家兄妹打闹着长大的牧童尧牧少爷,以及昨晚上先是被程资炎当做花瓶租了做女伴,之后又推给死党牧童尧处置的影视圈新晋红人,小茉莉姑娘。
至于这两人怎么想着大清早的跑到阳台上沐浴阳光的嘿咻嘿咻,就和程爱瑜同志无关了。不过,即便是生长在红旗下的好姑娘,但好歹也是红尘中人,一没生理毛病,二没心理毛病,更没有去那个山那座庙隔壁的那个庵剃度出家,所以看见这种事儿心里不免还是会联想到一些。
比如……昨儿"自食其果"的小茉莉,碰撞上干柴牧童尧,还有没有擦出点儿什么什么的火花呢?还是说,小茉莉的演技,已经能把牧童尧这只混迹情场多年,穿梭红花绿叶之间,却片叶不沾身的家伙给折服了,才闹出早上这么没节操的一幕?
思前想后,末了程爱瑜都觉得自己有些发疯了,赶紧甩甩头,把这些事儿忘了。可一回神,却想起自己手里的手机,不觉又是一愣,赶紧点开屏幕,却发现对方已经挂断了电话……
咦?
这是怎么回事儿!
他打给自己,又不说话,末了还挂了?
不觉皱眉,但程爱瑜没多想,在屋里停了一会儿,又回拨了个电话,见转接语音信箱,就干脆不再管这事儿,直接开门出去。
不过,如果上帝再给她一次重来的机会,她会勇敢地表示,自己宁可窝在房里长万秒蘑菇,也不要在这个时候打开这扇门。
因为……她和黑着脸的牧童尧撞上了,而且撞了个正着。
程爱瑜的目光陡然闪过一丝讶异,而这讶异下沉沉浮浮的,却是一丝微妙的,难以言传的暧昧,耐人寻味。
说真的,当时程爱瑜脑海中闪过的第一个念头是——我靠,秒射吗?这速度,也忒快捷了吧!她就在房间里墨迹了十多分钟而已,这两人就搞定了!
嘴角不禁抽搐,程爱瑜裂开嘴角,想要笑来着,可这笑看上去却十分僵硬,有点像被放在冷冻室里储存久了,没来及化冻的那种僵硬质感。但她回过神时,不觉脸红,赶紧把脑海中乱七八糟的念头扫开,并朝两人笑了笑,打了个招呼。
牧童尧何其敏锐的一人,光看着程爱瑜那眼神中飘忽的神采,还有她难得一红的脸,就明白过来,这小妮子刚刚铁定满脑子跑火车的质疑他是不是太没用了。不过吧,这如果换成别的姑娘,他保准第一时间直接把她掠进房里,然后身体力行的证明自己特别厉害,可如今换成魔女在跟前,就算是把程资炎的胆子也借给他,他也不敢身体力行的磨"枪"霍霍啊!
于是,他还是蹲墙角画圈圈,诅咒程爱瑜姑娘被从部队回来后,铁定欲求不满的景煊,给XX复OO,OO再OO……
而就在这时,小茉莉扭着小腰,从门后面探着头悄悄打量了一下,红这张俏生生的脸,一步三慌,偶尔还要扶个墙,证明自己此刻是如何的腰膝酸软,浑身无力,把女子的柔美娇弱表达了个彻底。而就在她走近程爱瑜时,还特别热络的打招呼,并且热情四溢的,伸手就去勾程爱瑜的手臂。那热乎劲儿,整的要多姐妹情深,就多姐妹情深,谈话间偶尔虾腰挤胸,故意露出胸口那枚深紫色的吻痕给程爱瑜展示一下。
"哎呀,羞死人了,程小姐,你可千万别放在心上啊,都忘了吧!"除了得瑟她和牧童尧的奸情暴露在不止温暖的露天阳台,还有程爱瑜的眼前这事儿,小茉莉还不忘明里暗里的刺探程爱瑜的心思,并且处处小心防范,好似怕爱瑜抢她的男人。当然,也许她只是把那男人当做猎物:"这事儿说出去对你对我都不好,你说,虽然现在不是旧时代了,但女孩子看到这种事儿,张扬开了,没得被人说我们不懂事儿,是吧……所以,就当看见我们在阳台喝牛女乃吧!"
"咳——"
程爱瑜差点被自己刚吸进气管的一口气给呛着。
哎妈呀,喝……牛女乃,这形容的,还真恰如其分。不过,不管小茉莉是故意的想让程爱瑜想歪,还是无意的想找个符合她可爱玉女形象的饮品,程爱瑜却都是想歪了的,而且歪的很厉害。甚至在心底暗自嘀咕,这牛女乃喝没喝到,应该还是个未知数吧!
诡异的一抹笑浮现嘴角。
程爱瑜收起满脑子的"黄赌毒"思想,赶紧做五好青年状,满眼笑意,却一本正经的看着眼神闪烁来去的小茉莉,笑的无比纯良,信誓旦旦的作保证,并说:"那啥,我是属兔子的,不吃窝边草。就算吃,我也找个女敕点的,太老的太豪放的都不是我的菜,容易塞牙!哦,对了,友情提示,下次嘿咻别在阳台,这个天吧,早上还挺亮的,容易着凉伤风不说,还可能会曝光。你也知道,我是做记者的。"
这话对小茉莉来说,或许是个友情提示,但末了那几个字,却是警醒。
话音落,小茉莉本来还笑得十分可爱的脸庞,渐变苍白,脸色也越发难看起来。而蹲墙角划圈圈诅咒的牧童尧,脸色本来就阴沉沉的,听了这话,跟好不到哪儿去,仔细一眼就,乖乖,比刚才的更黑了,和包黑炭应该可以拼一拼了。不过,他眼底夹杂的一丝淡淡的略显嘲讽的笑意,却透露了他此刻的心思。
应该是赞同吧!
小茉莉站在那儿僵了足足半分多钟,最后,实在是无法消化末了那句话,僵硬的表示自己还要赶通告,转身麻溜的就跑了。
程爱瑜看着她做贼似的,低着头,一溜烟的迈开小碎步,从身边跑过,飞奔的上了转角的电梯时,不觉好笑的低笑了几声,转头朝牧童尧扬起那骄傲地小下巴,转即从他身边走过。
她本想沉着另一边的电梯下楼来着,结果刚好经过的原本是大哥程资炎住的房门,忽然间——
开了!
"咔嚓——"
门锁拧动的声音,让程爱瑜的脚步顿了下。
但来不及打招呼,就听一道欢月兑的声音,紧跟着门锁拧动的声音,从里头钻了出来:"对,昨儿就是我对你下了药,我睡了你,你不认账我认总成了吧!"
卧槽?
这么没节操!
这么没节操的事儿,也只有景灿这欢月兑的小二货能干的出来了吧!
程爱瑜僵在门口,以为自己是幻听的转眸,却刚好看见了穿着程资炎衬衫的景灿。衬衫下摆,刚好遮住她的大腿根,却把那修长的双腿衬得更为纤细均匀,一览无余。
而当她的目光再往里探究的一扫,就对上了大哥那双冷的能冻死人,深的仿佛无底洞一般的眼眸。
冷不丁的打了个哆嗦,程爱瑜倒是没被吓死,而是一个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说是在的,她程爱瑜活了二十几年,还是开天辟地头一回,瞧见自家大哥冷酷的眼神中透露出那么一丝郁卒。虽然,稍纵即逝,但她敢发誓,她绝对没看错,绝对!
不过,除了那吃瘪的郁卒,大哥现在裹个被单在腰间的模样,更是让她忍俊不禁。
要知道,她记忆中的程资炎,永远是一副金刚模样,难以打垮的。但如今,却搞得好似受气的小媳妇儿……咳,不对,是傲娇女王模样,实在是太令人不为之一乐了。
背对着程爱瑜的景灿,并没有发现异样。但她却感觉到了程资炎的目光,似乎穿透了她,看向身后。
景灿不禁心下一横,哼道:"看什么看,再看,也变不出个人来救你!你啊,就认命吧,人都是我的了,还想干嘛!"
程爱瑜差点没憋笑憋出内伤来,总觉得这台词听起来虽然耳熟,但是……这说话的人,似乎搞颠倒了!
不过,景灿很快也察觉到了怪异之处,下意识的一回头,就看见了朝她悄悄竖起大拇指的程爱瑜。瞧着她嘴角含着的意味深长的笑,任凭景灿是个什么二货,都抵挡不住了,由不得的红了脸。
但程爱瑜似乎根本没有阻拦或规劝的意图,也没说什么,只是伸手把景灿推进屋子,并带上门,顺便拖着还想要看热闹的明天,直接清场走人。
屋里,脸上烧得一片火热的景灿,看着面前的眼睛里似乎都能喷火的程资炎,小心脏"噗通噗通"的跳个不停,就怕这厮被自己给热闹了,然后直接来个饿狼扑虎,把她撕了报复她昨晚的一番勾搭。
不过,想到早上醒来时,程资炎阴沉沉的脸,和那冷声的质问,心里憋屈的景灿,就干脆小心一横,扬起下巴,勇敢地对上他那双森冷森冷的冒着寒气的眼眸,视线尤为倔强。
不错,她很想得到这男人,想得发疯,想要他这辈子只属于她一个。但她绝对不会做那种缺德事儿,给他下药的。可这男人一觉醒来,不问三七二十一,就把下药的事儿,冤枉到她身上不说,还打开了支票夹,要给她钱!
搞搞清楚,她景灿,又不是卖的!
一怒之下,她不管不顾的将所有罪状都大包大揽的揽到自己的身上,并且干脆利说的承认了,还特别嚣张的说自己嫖了他,为此,赚了一把。
至少,不能让他们老景家丢门楣吃亏啊!
而就在她这么胡思乱想的时候,肩上吃痛,背就猛地被撞在了门板上。
"嘶——"
景灿疼的倒抽一口凉气。
根本来不及伸手去模模被撞疼的后背和后脑勺,就听耳边传来程资炎邪魅而又低沉的声音,伴随着温热流转着些许暧昧的气息,钻入耳中:"景灿,我这人从来不喜欢吃亏。既然,你上了我,那么,现在轮到我了……"
昨晚的一幕幕,隐隐约约的还记得些许。
程资炎知道,这小妮子所为的上了他,不过是翻身压倒,但最终还是被自己给压了。可他一半是因为不喜欢她的桀骜不驯,总想把她驯服贴了,让她安分一点,乖一点。另一半则是,他被这小妮子的挑衅,给激怒了,打算用男人的本能将她彻底制服!
门板压的背疼。
冰凉冰凉的温度,几乎钻过了薄透的衣衫,钻入她渐渐火热的肌肤。
男人的吻,凶猛中浸透着一抹连他自己恐怕都难以察觉到温柔,啃噬着她的唇齿,用灼热的舌作灵巧的武器,划入她的唇齿间,卷入她的口腔内,攻城掠地,描绘柔女敕的牙龈,凹凸不平的上颚,再卷住她淘气的想要逃窜躲避的丁香小舌,纠缠,挑逗,似乎两兵相交的杀阀,又似交颈鸳鸯的缠绵。
一吻良久。
景灿脑袋空空,几乎无法呼吸。
只在舌尖窒痛,传过一丝血腥味的瞬间,才稍稍找回了一丝理智。
但很快,那理智在他粗暴的扯掉遮挡的小鸭裤裤时,泯灭。
男人解开浴巾,拖着她的腰,任由她的腿盘踞着,将她抵在门板上,攻城掠地……
都说男人是肉食动物。
开始景灿还不相信,但如今,她明白了,的确是纯天然的——"肉"食动物。
而她自己,就是那块肉!
当然,这是她在自己被吃了一次又一次后,领悟的。
同时,她还悟出了,什么是——如狼似虎。
比如,程资炎!
高强度的激战结束时,景灿几乎是昏了过去。而等她醒来时,看了眼床头柜上的时钟,一惊,就猛地坐了起来。
可这分筋错骨般的酸痛倦乏,却让她连简单的坐起,都不禁龇牙咧嘴。
疼啊!
造孽啊!
感叹间,她伸手模了模身侧空落落的床榻,枕头上似乎还有温度。
她低头,把脸埋在那枕头上,深吸口气。
上面是他的味道,令她沉醉的味道。
但此刻,并不是她沉醉的时候。
景灿重新做起,靠在床头,脑海中却走马灯似的,将刚才那张激战重新回房了一遍,而当她裹着被单站起来时,从卧室到客厅,一路激战过后的混乱场面,都足够让她回去买条面线吊死N回了。
而程资炎——
他似乎还在浴室里洗澡,并没有发现她已经醒来了吧!
如是想着,景灿闭上眼睛,深吸口气,最终还是做出了个决定,就飞快的捞起被压在礼服裙下的包,换上自己平日里的休闲装扮,拢拢头发,干脆开门,逃了……
两个小时后,中午。
但景灿拖着小皮箱,走进机场。
远远地就看见大厅门口,一英俊潇洒的男人,穿着一身机长制服,朝她挥手。
"小灿!"
"Hi,陆墨远。"景灿的眼睛亮了亮,她努力收起脑子里一团乱麻的思绪,朝算是她半个死党的陆墨远打个招呼。并且使劲的拍了下他的肩膀,嬉笑道:"嘿,不错嘛,几天不见,你又变帅了!"
"怎么,改变主意,爱上我了?"陆墨远和景灿,永远是处在一种,友人之上,恋爱未满的状态。而他们两都知道,或许,这辈子都不会满。
不过,爱情这种事儿,还真是身不由己。
或许就像传了那么多年的神话一样,缘分天定,全凭月老的一根红线,系上谁,谁就再也跑不掉了吧!
那么,景灿这根,是不是已经牢牢地系在了程资炎的身上呢?
想着,又不自觉的一笑,景灿下意识的摇摇头,眼神中划过一抹落寞。不过她收放自如,很快的敛去那让人误解的目光,赶紧扬起笑容对目光深邃的凝望着她,似乎渐变深沉,并升起一丝狐疑的陆墨远扬起眉梢,伸手就给了他不轻的一手肘,冷声道:"哼,你想的美!本小姐是很专一的,已经非程资炎不嫁了,你啊,还是快去寻找你的真命天女去吧,别在我跟前瞎晃悠。"
"哧,你非他不嫁,他可不一定非你不娶。至于我嘛……"陆墨远低声一笑,哥们的勾着她的肩膀,凑近她耳边道:"上次带你见过的那小妞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是你要讨老婆,又不是我!"
景灿故意等他,扬手重重地打开他的手。
陆墨远不以为然,痞笑着勾着她边走边说:"可是,我老婆,以后要当你嫂子啊,重要让你也喜欢才行吧!"
"去去去,我哥可只有一个,你……"景灿得意扬起眉梢,笑道:"过来,乖乖地,叫姐姐!"
"滚你丫的,皮痒了是吧!"陆墨远作势唬她,扬手怒目瞅着她。
景灿一缩脖子,赶紧拱拱手:"得,您老大,我还得靠你吃饭呢!那啥,千万别生气昂,回头开飞机稳着点,别一不留神,英勇了,到时候,我也得跟着英勇了……咳,咱们那么一头栽下去,绝对不是烈士,最多就一飞行事故,别回头不赔钱,还倒扣抚恤金……"
景灿越说声越小,就看陆墨远的眼眸渐渐眯了起来。
他清楚的看见,她颈间被衬衫领子裹住的,若隐若现的吻痕,很显眼,似乎是才弄上的。
"你……和他……"
"嗯。"
陆墨远的话还没说完,只是斟酌的刚说了三个字,景灿就低声的应下了。
陆墨远的指尖微微颤了下,眼神幽幽地落在景灿垂下的头顶上,就那么凝定的看着。他似乎在压抑着什么,指尖好一会儿才稳住了,并轻轻地握住成拳,继而不落痕迹的深深地呼了口气,接着就好似什么都没听到,什么也都没发生过一样,顺手接过她手中的小皮箱,握住她的手,淡声道:"好了,走吧。哥们我今儿开工资,请你吃一顿,就该集合上飞机了!"
他体贴的拉着小皮箱,步伐稳健而又从容的的走在她前面,昂首阔步。
这男人,似乎永远都是这样,远远看上去,就像女孩子儿时梦中的王子,气宇轩昂,充满了阳光的温暖气息,又融汇着海洋般的淡淡馨香。不过,即使是梦中的,陆墨远对她来说,却格外真实,看得见,模得着,触手可得。
但,景灿想,她应该就属于那种没事儿找虐型的吧,不然,怎么会放着这么好的男人不要,而去喜欢程资炎这样,永远都好似远远地挺立在天地之间的,无法追求到的,梦一样不现实的男人呢?
可能,就像那句话一样,得不到的,永远都是最好的吧!
景灿心中感慨,再想想自己,不觉勾起嘴角,浮现一丝讥诮。
她不知道自己今儿是怎么想的,事前英雄,事后狗熊。
大刀阔斧的勾搭程资炎,并把他就地放到……嗯,夸张说法,夸张说法。事实上,她就是起了贼心,并在天时地利人和都在她这边的时候,顺势,任由他放倒了而已。时候,她也翻过来压了一次,但,结局还是被压倒了。至于事后狗熊,就是今儿早上,她不知道自己是真么了,居然连再见程资炎一趟的勇气都没有,甚至连靠近浴室都觉得心惊胆战。所以,景灿童鞋,乘着程资炎洗澡没出来的功夫,迅速的收拾自己的东西,然后拿出百米冲刺的飞毛腿速度,"刺溜",不见了踪影。
而等她出了酒店门后,就在琢磨,自己该往哪儿跑。
想来想去吧,最后,她还是先去拿了自己的行礼,然后垂头丧气的折返机场。而就在她正犹豫着,要不要抱着碰运气的心思,给陆墨远打个电话时,这厮儿打了个电话来,张口就说:"喂,灿灿,你现在在意大利吧,快来机场,江湖救急,小敏忽然病了,被送去急诊了,你来代替她一班!"
景灿当时一愣,顿觉眼前一片开朗,这简直是天助、神助啊!
于是乎,景灿毫不犹豫,连忙点头称好的答应下来,紧跟着就打车来了机场。
说真的,她之所以会想到给陆墨远打电话,是慎重而又慎重的决定。第一,程爱瑜她绝对不敢打,毕竟她早上和程资炎的奸情,被程大小姐不小心撞破了。虽然她知道程爱瑜不会为难她,但她好歹也是有点儿妹子的思想的,突允的请求她说不出口。第二,正甜蜜着的慕嘉颜离得太远,尤婷又是个要命的家伙,且似乎在度蜜月中,于是这个雌、雄性荷尔蒙不稳定的关键时候,景灿还是坚定的决定了,不告诉尤婷。至于第三,她为毛不去求助尤雾,那是个猪都能想得明白的问题,于是她直接先排出了第三种可能性,选择了最安全的第四个选择,陆墨远。
不过,陆墨远这边儿她都还没来及通知,上帝就给她安排好了后门。
如此说来,她这个星期,是不是应该回去陪老太太跑堂教堂?
正在门边想的出神的景灿,被突然出现在眼前摇晃的一只手,吓得"啊"的打叫了声,紧跟着就往后跳了一步。
而这时,陆墨远的脸,在眼前跟着放大。
"呃,你不是——"
他不是走了吗?
"喂,景大小姐,别那么大谱儿好不好,哥们我请你吃饭,很有诚意的,那好歹也该拿出你的一丁点儿诚意,嗯?"瞪了她一眼,陆墨远伸手轻轻地弹了下她的鼻头,嗤笑一声,紧跟着拍了拍她的肩膀:"赶紧的,麻溜跟上,不然,中午你就等着上机吃机餐吧!"
说完,他转身就走,依旧和刚才一样,什么都没问,什么都没说,保留着她仅有的尊严和……虚荣。
彼端,从浴室出来的程资炎,并没有见到景灿。但看着床头的那张纸,却又不得的咬紧了牙关。
——Shit!
他在心底暗暗咒骂。
握拳,将手心中的纸,捏的皱巴巴的,就剩一小条儿了。
可见,这满心的火气,依旧没有发出去啊!
——这小东西,以后,抓到一次,修理一次!
抛开被自己握折的不像样子的纸团,程资炎伸手拿过手机,拨通Ken的号码。
"Ken,去调昨天的安检监控TV,看看昨晚谁对我下了药。"
Ken一愣,他不是没睡醒,而是很清醒。只是,他猛然听见这句话,不觉心肝一颤,是谁那么大单子,敢对程资炎动手啊!这到地狱冒犯真阎王,也没几个人敢对程阎王下手啊。前者,好歹还能让你知道,你最后是怎么死的,可后者,连理由都不会给你一个,就悄没声息的用最恶劣的方法,把你给弄死了……
当然,这些话Ken可不会傻到对程资炎讲。
他只是在心里过了一遍,然后就打开了话匣子,用他那平静无波的,和他面上表情几乎毫无差别的冷静沉稳的声音,淡淡的应答:"是,Boss,一个小时之后我会上楼向您汇报!"
程资炎的目光依旧冰冷,但比和景灿厮混的时候,少了一抹人色,看上去冷的就像个之人一样,无欲无情的。
他转眸,看着窗外的艳阳,脑海中却不经意的浮现了景灿娇媚的容颜。记忆中,似乎无法忘记她吃痛时凝眉的样子,但却深深的记住了她猫儿般晶亮晶亮的眼睛,直勾勾地深深地,落入他的眼底,刻入他的心底。甚至,连她呼痛时娇喘连连的妩媚撩人,与那瞳孔瞬间的收敛在扩散,都记了下来。
一惊,他怎么会在想这些?
捏了捏眉心,程资炎又恢复了往日的沉静,用那命令的口吻到:"不必了,给我订一张去法国的机票,立刻。"顿了下,他又补了句,"查到,第一时间向我汇报,至于牧童尧,你通知他,我去法国谈业务扩展的事情,让他和唯一照顾好这边。"
"是。"Ken应了声,丝毫没有拖泥带水的,就挂断了电话,转即执行Boss的命令。不过,他也是人,也会好奇,听着Boss的声音有那么一丝丝的倦怠,甚至还有点儿愤怒的懊恼,难道说,昨晚Boss被人下了手之后,做出了点儿……
这之后的事儿,就不是Ken该想的了,所以,他赶紧收敛心神,并没有再想下去。
Ken的效率,不愧连谭唯一和牧童尧的第一秘书,都自叹不如。十分钟后,他订好了班机,就给程资炎去了电话,同时亲自去了趟监控室,取到了TV回来。顺手将U盘插笔记本上,Ken掀开笔记本,声音依旧平稳的说:"Boss,机票已经办好了,下午三点的。另外……刚刚大小姐打电话给我,问……问景灿小姐有没有和你在一起。"
"嗯……"程资炎冷冷的应了声,放下手中的烟蒂,压在烟灰缸里灭了,停了会儿,又开口:"你怎么回答。"
呃?
难道说,Boss昨晚是和景……景灿那个欢月兑的二货小姐在一起!
Ken差点被自己的想法,给吓得惊叫一声。好在他即使的捂住了自己的嘴,接着按压着心口,呼了口气,让自己的呼吸尽量平稳:"Boss,我据实和大小姐说了。景小姐去了机场,和……和陆家小少爷,陆墨远一起离开了。"
陆墨远?
程资炎压着烟蒂的话手,下意识的用力。
瞧那动静,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要把烟灰缸给压出个窟窿呢!
而他却在听见烟灰缸碎裂的声音时,倏然回神,一低头,就看见被自己指头压着的烟灰缸底部,随着那个点儿,蔓延开几条细细的裂纹。
Ken敢发誓,他再提起陆墨远的时候,他听见了程资炎喉底压抑的呼吸,接着传来的,又是一声极细微的,好似什么碎裂的声音。不过,他大气儿都没敢喘一下,直到等到程资炎挂断电话,他这才敢把电话挂断。
而那一瞬,他伸手模了下额头。
手指上就浮上了一层淡淡的薄汗。
呼……都说伴君如伴虎,其实,呆在程阎王身边,更是一件危险的事儿啊!
*
重整旗鼓,作为空服的景灿,对着镜子整理好自己的仪容,并将领口的丝巾系了又系,确定不会露出什么让人遐思的暧昧印记,这才松了口气,扬起标准的微笑,走了出去。
其实,在中午的时候,陆墨远无声安慰她的那顿饭,已经把她心里七上八下的忐忑给丢掉了百分之**十,剩下的那点儿,其实是她在担心,程资炎会不会追杀她来着。
而这点儿忐忑,也在机舱里解决了。
因为,她在这儿撞见了程爱瑜。
看见程大小姐的时候,景灿眼里闪过一抹惊讶,随即就更见了亲人似的,抓住了景灿的手,然后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只求程爱瑜看在往日的情分上,帮她一把,收留一晚。当然,以上都是景灿童鞋自己脑补的,其实,她当时和程爱瑜根本没法坐下长谈,两人除开打招呼和寒暄的对话外,只有两句——
"瑜瑜,我先忙了,等下了飞机,你收留我一晚吧!我……想和你说说话!"
"好,不用管我,你先忙吧!有事儿,回头说!"
事实证明,未来嫂子是真的很好,特别好,至少景灿是这么觉得的。当然,她私心作祟没把未来嫂子介绍给见了美女就两眼发直腿发软的陆二少,陆墨远小盆友。所以,当她交代完工作后,挥挥衣袖,留给陆墨远小盆友一个漂亮的潇洒的背影,直奔停车场,找程爱瑜。
而景灿虽然满心苦恼,却依旧不忘开导自家的未来嫂子,帮自己那个严肃的大哥给嫂子洗脑。当然,这所谓的洗脑,可不是不断地灌输自己大哥的好,把自己大哥说成蜘蛛侠、蝙蝠侠,内裤外穿的性感超人什么的。那些啊,都是小女孩子才会闹的事儿,她可不屑。
不过,景灿的法子,的确高明,可有并不算高明。她的切入点,往往是顺着程爱瑜的话,顺着眼前的事儿,用站在一个盘观者的角度,将这件事儿,从头到尾的捋清楚。然后摆事实,讲道理,当然也不是什么以为深刻的,有着哲学思想的大道理,而是一些,作为小女生认为的理所当然的道理。虽说言语间浸透着一股子天真,但却很有灵气,尤其是字句间的那种铿锵,带着些许的渲染力,让人似乎也跟着她的话,不由自主的往那方面去想了。
其实,法子不在高低,只要有效就好。
而景灿的的法子,似乎真的见效了,而她原本只是想在程爱瑜家住一晚上的,可后来程爱瑜帮忙探听了一下,Ken的口风,景灿有变小狗熊了,直接那个抱枕把自己给埋了起来,装作挺尸的模样,表示自己是个魂,有事儿就烧纸应答。
程爱瑜拿她没办法,当然也奈何不过她搞怪,见她最后端了个泡面的卡通面碗放地上,自己又趴在碗后面,伸着舌头,并用那可怜兮兮的眼神看着她,说:"好瑜瑜,好姐姐,你就多收留我几天吧!不然,你哥要是真怒了,铁定会抓我泄愤的。这万一……万一要把我大卸八块,装麻袋暴走,或者——抛尸填海!"
越说越不靠谱的景灿,眼瞅着都能挤出几滴眼泪来了,程爱瑜忍俊不禁,挥挥手让她别演了。
"瑜瑜,我看你是暴力血腥的电视剧看多了,要么就是侦探小说瞄多了。还什么抛尸填海,嗤,亏你能想得出来!"
程爱瑜好笑的摇摇头,不说话了。
转眸,就又看向手中的文件。
而这时,景灿从地上起来,一步三窜的直接蹭到程爱瑜身边,勾着程爱瑜的脖颈儿,使了劲儿的蹭了蹭:"我就知道,瑜瑜姐姐最好了!嘻嘻——"话锋一转,她又正了面色道:"不过,我刚刚说的那些事儿,也不是不可能的好不好!你想想啊,如果,你大哥一个心情不好,真的把我给剁了,也是很有可能的!但有你在,他绝对不敢对我怎么样,嘻嘻,我这叫背靠大树好乘凉,安心啊安心……"
说着,就有抱起桌上的一袋薯片,咔嚓咔嚓的吃了起来。
程爱瑜无奈的勾着唇角,脑海中却浮现出景灿昨晚对她说的话。
刚一回家,景灿就哭了,两行眼泪,吧嗒吧嗒控制不住的往下流。紧跟着,景灿就忽然伸手抱住了她,呜呜咽咽的,却用一种肯定的口吻说:"瑜瑜,我把你哥给睡了,是真的睡了!"
这睡了,还有假的谁法儿吗?
程姑娘被她这么一抱,再看她的眼泪,却忽然见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只能抱着她,安慰她。但景灿姑娘面对挫折的恢复能力,绝对是空前绝后的超出你的想象力。这眼泪吧,最多也就掉了不到三分钟,刚刚还哭的很是起劲儿,远看近看都像个泪人儿似的景灿,忽然开口:"瑜瑜,我饿了!"
……
不过,景灿入住程爱瑜的窝里,有个好处,就是,她紧跟着又做了件好事儿。因为她是最为接近程爱瑜的,于是她就在最短的时间内,有事儿没事儿就帮程爱瑜洗洗脑,最终终于把程姑娘心底对自家老哥的抵触,给消磨得差不多了,以至于她还算是当了次小红娘,做了件儿功德无量的事儿,帮程爱瑜和自家老哥牵上线了。
但她没想到的是——
大哥这边求婚成功,那边……嫂子跑了!
"什么,瑜瑜跑了!"
惊叫中,景灿挂断电话,飞速的拨通另一个号码:"帮我查查,三天后,环球新闻集团的程爱瑜小姐是几点回来,航班号也给我?"
那边的姐们速度够快,知道景灿要的着急,很快就查到程爱瑜的心中。向来以家人为重的景灿,其实不比她大哥想把程爱瑜变成家人的念头轻多少。于是乎,在两者之间,进餐姑娘,彻底叛变了,她很快拨通电话,给大哥,通知景煊,程爱瑜带着采访团,三天后回来。
而景煊更是掐算好了时间,在程爱瑜这边刚回国,就直接扛走她,去敲章,办证结婚。
景灿心里那叫一个暗爽,但却还是诡笑着压下头顶的帽子,遮挡着清秀迷人的脸庞,暗暗地在心里,给自己比了个"V"。
间谍当了个过瘾的景灿,几乎把程资炎的事儿抛之脑后,最近到时自己玩的不亦乐乎。甚至为此休了个年假,干脆在家轻轻松松地玩了个痛快。
但其实——
她也在等,等程资炎。
她的手机,几乎二十四小时全时间段开机,就连充电都是开机充电的,全天无休。
可程资炎,别说一声责问了,就是连个电话也没打过!
但是……她为什么会希望等到责问呢?
景灿伸手捶了下脑袋,此刻,她头疼得厉害,心里还是很乱,半点儿也没有理清楚头绪。就像,她当时一个冲动,和程资炎滚了床单,之后却又一个脑热,跑了。
现在她又陷入了这种自己给自己困住的牢笼里,无法逃月兑。
其实,说真的,她挺羡慕程爱瑜的。倒不是羡慕程资炎有多疼爱程爱瑜,而是因为景煊和程爱瑜的那段感情,到如今应该算是圆满了吧。
今儿,他们正是成为法律上承认的夫妻,而她呢,她和程资炎到底要走到什么时候,才能画上一个算完美的结局?
答案……
不在她这里,在他那里!
沉入水中,景灿把自己沉在浴缸里,想让自己不要再胡思乱想,可即便是浸泡在水中,她依旧还在回味着当时,差点儿让自己迷失了方向的欢愉。
得到他。
是不是人都很贪心呢?
还是说只是因为爱,而贪心?
如果只是想要得到,那么,她依旧得到了,可她并不满足,她还想得到的更多,更多,甚至,她有个念头,想要永远的拥有。
就像当时,她贪婪的看着他,想要他永远的记住她。同时,也默默地向上帝祈祷着,可不可以让时间停滞,停滞在他们相拥同眠的那个夜里……
"啊啊啊——"
心烦意乱的景灿,大神的嚎叫着,扑腾着浴缸里的水,直接坐起。而这时,手机铃响了,景灿正觉得心烦,没处潵火呢,如今有人自投罗网,嘿,上天还真是特别厚爱她啊!
景灿抽过浴巾,裹在身上,转身出了浴室门,从梳妆台上拿过那只手机,低头看了眼,压着嗓子嘀咕了句,这才接听电话。
"Hi,无事不登三宝殿的尤婷小妞儿,你丫不沉睡在你家大叔的温暖怀抱里,给我这个孤家寡人打什么电话啊!"收回心里那堆乱七八糟的念想,景灿拔高音调,故意用一副满不在乎的口吻和尤婷说着话,边说,还边打个哈欠,似乎一副困倦的样子。
"景小姐,请你动用你的脑子好好想一想,现在你那边是几点,我这边又是什么时候!"尤婷的声音和婚前一样,浸透着冷艳的质感。而这让景灿的脑海中,浮现出强烈的画面感,比如能把白大褂穿出电视剧里救死扶伤的医学界英雄们的风范的窈窕身材,还有她即便不浓妆艳抹,也足够冷艳的脸庞,以及那高贵的难以攀谈的气场。心下一怔,哈欠打了一半的景灿,不觉好笑的收回手,拿起床头的始终看了眼,估算了下她那边的时间说:"不好意思啊,我这正困着呢,忘了你现在已经被你家大叔拐带到了异国他乡的恶魔城堡里。怎么样,大叔恶魔有没有如狼似虎的把你给拆皮抽骨?还是……他不行。"
景灿死都没想到,她末尾那意味深长的三个字,被端了杯黑咖啡回到尤婷身边的某男听到了。
尤婷瞧这男人眼底意味不明的闪烁,再看看他微微勾着的嘴角,小心脏凉了半截儿。再想想那少儿不宜的场面,冷艳如尤婷,科学如尤婷,以前能够秉持着专业的态度,站在演讲台上,口若悬河,滔滔不绝的谈论三四个小时性……嗯,理论,在某种超水平的,科学领域里的任何问题的尤婷,如今居然红着脸儿,讪讪地,看了眼男人,连咖啡还滚烫这事儿都忘了,就往嘴边送。
不过,还没等她嘴唇挨到咖啡,就被男人给拿开了。
尤婷看着那人那张让人想要犯罪的眼神,感觉稳住心神,没让自己荡漾起来,只是晒着太阳,缓缓地眯着眼睛,赶紧把话题岔开。
"你丫别太缺德,少说两句,我不抽你!"顿了下,尤婷继续道:"对了,听说,你得逞了?"
"嗯,什么得逞?"景灿还有点纳闷,反问了句,并把自己扔在床上,舒展手臂和腿脚的让自己以尽量舒服的状态,躺在榻上,在常常地舒了口气。
"嘁,你别给我装昂,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的那些个小九九。老实交代——"尤婷在对方看不见的地方,故意瞪眼睛,声音中充满了促狭的胁迫之意。话音未落,就又紧跟着悄声的不了两个词,作为提示:"意大利,晚宴后……"
景灿脑袋里亮起了一个硕大的灯泡,瓦数超强,非同一般的闪耀着。
她倏然间就明白了,嘴角不自觉的又抽搐了下——好嘛,她自己个儿好容易才给这茬事儿忘了,这小娘们又提起来了,诚心添堵是吧!
景灿姑娘再度陷入哀怨状态,垂下眼帘,无声的叹了口气。
但她太了解尤婷的脾气了,如今要是不说出来,非被她给肢解了不可!
仔细又琢磨了一圈,景灿认命的"嗯"了声,就没了下文。可这脑子里吧,就开始胡思乱想了,这事儿到底是谁传出去的呢?
程爱瑜?
不可能,她绝对不会说!
景灿相信她,所以才如此肯定,那么还会有谁呢?
正疑惑这,景灿没闲工夫关尤婷那几乎要笑背过气的抽气声,烦躁的有哼了声,脑海中却闪过一抹人影——牧童尧。
对,一定是这厮!
景灿本能的判断,绝对是牧童尧这个太豪放派的家伙,把自己和程资炎赤果果的奸情,给公众了。可是,这公众的到底到了种什么成分呢?
景灿有迷茫了。而这时,电话那头传来的声音,倒是安抚了她心中的一丝焦急。
"放心吧,没你想的那么夸张!"尤婷淡淡的说了句,转即,又道:"这事儿,除了我和我家宗政,就只有谭唯一清楚了。哦,当然在场的人有哪些,我就不一一点名了,你自己知道就好。"
景灿的眼睛倏然瞪圆了,没好气的给尤婷飞过去一句:"你丫说话能不能下次一口气喘完啊,诚心想吓死我是吧!"顿了下,她又说,"对了,尤婷小姐,如果你觉得和你家大叔玩的太无聊呢,就请穿上你的白大褂,去实验室里,继续和小白鼠们玩过家家吧,千万别来打扰我的美容觉时间,我困!"
话音落,景灿就打算挂电话,料尤婷那小妮子也就只是想打个电话来笑话笑话她,没别的正事儿。可她这边还没把电话掐断,尤婷那冷艳的声音,就穿透了话筒,霸气无限的传了过来——
"景灿,你他妈要敢挂老娘电话,老娘立刻公布你小时候的果照,全果,流鼻涕,没马赛克!"
这招……真灵了。
景灿一个激灵,耳边似乎回响的都是她话里后面几个抑扬顿挫的关键词。
姥姥的,居然用这威胁,太没水准了。
不过,景灿姑娘的水准,似乎就在这儿。她还真没挂断电话,老老实实的又把手机贴回耳朵边儿,垂着头,做小李子状,点头哈腰的赶紧巴结:"老佛爷,您老人家别和我……别和小人执起对吧,以免伤及玉体,宗政叔叔怪罪!"
尤婷女王很受用的眯着眼睛,喝了口老公送到唇边的咖啡,即便是黑咖啡,到嘴里也带着股香甜的气息。
嗯,美味!
尤婷听了好半天景灿姑娘的的巴结,之后,话锋一转:"好吧,看在你认错态度良好的份上,我大发慈悲的告诉你。你小妮子,可真有福了,居然让程资炎为你大动干戈……"
当景灿姑娘听完尤婷的解说后,彻底明白了,程资炎他居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