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3-01-24
众学子心神一荡,一时间,眼中竟是“梦中女神”的一颦一笑。林辰横目望去,仿佛看到二三十个大大的“色”字自绝大多数男性学子心房深处跃然而出,与额头上那个昭然若揭的“狼”字“交相辉映”,逐渐凝聚成一个很“傻”很“斯文”的词汇——“”!
方才在袜子问题上丢尽颜面的田四书勉强自慕婉盈身上收回如饥似渴的目光,忽然长身而起,摇头晃脑地道:“慕先生所谓意境者,必定要借助某个特定的情境,如‘春、夏、秋、冬、风、花、雪、月、琴、棋、书、画、山、水、柳、绿’等等,此时秋高气爽、凉风习习,不知慕先生可有雅兴以此间情境为题,即兴赋诗一首,也好让学生等一饱耳福。”
汗,这家伙莫不是趁他老爸不在家偷吃了两粒摇tou丸,否则怎会和谁说话都这么喜欢摇头晃脑?林辰眯了眯眼睛,很邪恶的想道。
慕婉盈微微一笑,缓缓道:“田公子所言不差,所谓‘一切景语皆情语’,好的景象的确会更好的释权诗的意境。”
她语声微顿,接着道:“好,我便此间情境为题,即兴吟诗一首,拙劣之处,还望诸位学子莫要见笑才是。”
听说美女老师要即兴赋诗,一众学子心中自是欢喜异常,尽皆屏气凝神,等待着聆听佳句。
我日,看来这小妞真要吟诗了,林辰模了模鼻子,面上也露出一丝期待之色。
他对慕婉盈之前讲得那些“诗词意境”之类的东西毫无兴趣,但若是听她即兴赋诗,想必会比那些纯理论的东西有趣的多。她能不能吟出一首好诗我不知道,但老子倒是的的确确能婬得一手好湿,嘿嘿。
慕婉盈自然不知道某人心中那些猥琐不堪的想法,美目盈盈一扫,园中景色便已遥遥在望,秀足微移数步,缓缓吟道:“藤蔓高攀绕院槐,竹斜疏影掩玉株;花径芳开千里韵,半是情缘半是尘。”
静!
绝对的静!
咦,这手湿貌似婬得很不错啊,怎么没人鼓掌叫好呢?!
林辰疑惑地扫了一眼场间那些面色激动却又兀自沉吟不语的莘莘学子,心下颇为不解。
“没有了观众,也就没有了表演,你们不给美女老师捧场,人家又怎么会有继续‘表演’的兴趣呢?”
想到此节,林辰“怜香惜玉”之心顿起,忍不住抚掌赞道:“好诗,好诗,真是一首好诗!”
此言一出,满座哗然。
一众学子目光齐齐地向声音响起之处望去,却见一个神情轩昂,长相很是不赖的年轻公子正一脸“茫然”的回望着众人,目光说不出的“无辜”和“纯洁”,正是方才在袜子问题上让那个自以为是的田四书丢尽颜面的陈府西席——林辰林公子。
众学子不敢出言叫好原本是出于对教习的敬重,便是在林辰原来的那个世界,课堂上大喊大叫地“赞美”老师也被认为是不敬之举,何况是在这个“**事小,失节事大”的古代社会。林辰脑袋一时短路,竟将这一点忘到了九霄云外。
众男性学子见有人做“出头之鸟”,心中颇有几分窃喜,面上不自觉地露出一副幸灾乐祸的神情,心想慕先生向来治学严谨,老子看你怎么收场。女性学子面上却是一副关心的神色,暗自为林大帅哥的处境着急。
方才在袜子问题上颜面扫地的田四书冷冷的扫了他一眼,目中满是阴毒之意。
慕婉盈神情微变,漠然半晌,淡淡道:“不知这位公子是……”
妈的,有什么可牛的,老子最烦你们这种把装b当成职业的女人。
林辰见她神情淡淡,嘴角隐隐现出几分讥嘲和不屑,心里自然是大大不爽,当下冷哼一声,皮笑肉不笑的道:“我叫林辰,不知慕姑娘有何见教?”
慕婉盈微微一怔,显然是没想到他会用这种语气和自己说话,陈氏族学里的学子们哪一个不是对她恭恭敬敬,敬爱有加,言语间客客气气的叫她一声“慕先生”,哪有这种一出口便称自己为“慕姑娘”的“学生”。
慕婉盈上上下下地打量着眼前那位“与众不同”的“学生”,良久方才问道:“林公子可是近日新来的学生?不知公子府上是……”
“我是陈府新聘的伴读西席,今日是陪我家少爷小姐来此读书的,至于府上么……嘿嘿,不提也罢,说了你也找不到地方。”林辰见她对自己不咸不淡,一副很不看好自己的样子,自然不会给她好脸色。
“伴读西席?”慕婉盈又是一怔,一时间竟有些难以理解林某人自己杜撰出来的“伴读西席”究竟是怎样的一种工作状态,当下便向陈玉望去,示意她为自己解释一下林大西席方才的话语是否属实。
陈玉无奈,只得起身应道:“回慕先生,林先生上午传授学生和家弟学问,下午便陪着我们来此读书……咳咳,林先生方才说得‘伴读西席’四字,倒也贴切的很。”
“哇,原来真是陈家少爷小姐的伴读西席,怪不得敢坐着回慕先生的话哩。”
“呸,少爷小姐的伴读西席算个什么东西,难道你忘了陈家少爷小姐的前几任西席先生的下场了么?以那陈家少爷小姐的性子,啧啧……”
“是啊,是啊,我听说少爷小姐很喜欢合起火来整治他们的夫子,去年有一位穷酸秀才在走投无路之下做了他们的西席先生,没过几天那位秀才便很‘意外’的把腿摔断了,随后便向陈夫人请辞,据说连束修都不敢要。”
女人天生爱八卦,陈玉口中的话刚一说完,那几个女学生便小声地议论起来。
慕婉盈眼中忽然泛起一抹复杂之色,四下环顾了场间众学子一眼后,目光终又落在陈玉身上,嗫嚅着道:“于……于老先生他……离开了么?”
她口中的“于老先生”自然便是指那位对林辰颇为看好的老西席于德胜于老秀才了。
陈玉应道:“于老先生即日便要到德州府做师爷,今日上午便已离开鄙府。”
慕婉盈点点头,忽又转向林辰道:“于老先生一向治学严谨,陈家少爷小姐对他的学问人品也甚是敬佩,林先生继他老人家之后,成为府上的一名西席,想必才学定当在小女子之上,小女子斗胆,也请林先生为我族学众学子赋上一首佳作,不知尊意如何?”
老子不会做诗,只会zuo爱,你要不要试试?林辰暗哼一声,只恨得牙齿发痒,别看这小妞嘴上说的客气,若是老子吟出的诗句狗屁不通,往后还怎么好意思在陈府混饭吃?
慕婉盈见林辰不敢接受自己的“挑战”,冷然笑道:“林先生若是不肯赐教,小女子自不敢勉强。”
林辰明知她是在激自己上当,但此时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若是自己此时不显露两手,今后必然很难在陈玉姐弟面前抬起自己那颗高贵的头颅,还平白得罪了一帮等着看热闹的莘莘学子,尤其是那只眼神中充满阴毒之意的田死鼠,当下目光一闪,缓缓吟道:“琴棋书画诗酒花,当年件件不离它;而今般般皆交付,柴米油盐酱醋茶。”
“好——”
书院中倒也不乏“识货”之人,细细咀嚼两遍,顿觉此诗虽然言语朴实,但字里行间却别有一番韵味,颇有一种饱经世事沧桑之后的“意境”之美,几个颇通此道的学子差点就忍不住大声叫起好来。所幸他们即时醒悟,明白这是课堂,没有先生的准许,不得随意“喧哗”。
那田四书见他眨眼之间便已吟出此等佳句,面上神情不由更是复杂——愤怒,嫉妒,不屑,甚至还带有一点点的佩服,内里的想法究竟如何,恐怕连他自己也很难说得清楚。
“咯咯——”陈玉回头冲林辰眨了眨眼睛,学着他方才赞美慕婉盈时的语气,咯咯笑道:“好诗,好诗,真是一首好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