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间桐邸处处黑灯瞎火,再看它孤零零地坐落在这山坳里,更给人一种幽灵鬼屋的感觉……不,或许说这空荡荡的宅院更像一只熟睡的巨兽在等着自投罗网的猎物上钩还要更加贴切一些。若不是为了小樱,间桐雁夜打死也不会再靠近这栋令他作呕的宅子。
在间桐邸里转了两个来回之后,间桐雁夜一无所获——既没有找到樱,也没有遇见间桐家的其他人。
“吱呀”又一页门扉被雁夜打开,他不动声色地将目光投到屋子里——奇怪,其他屋子里好歹都会放些家具摆设什么的,可这间房怎么就只有空荡荡的四面墙呢?这可是老虫子的房间。
事出反常即为妖,雁夜又扫视了一便屋里的情况,确定里面没有人之后,才轻轻移步进去……
“嗯……”可没想到一进门,一股眩晕感和恶心感就向雁夜袭来。他使劲甩了甩自己的脑袋,用力甩掉身体上的不适。恢复精神后,他又有意识地吸了吸鼻子。
“呃……”雁夜不由得抬手捂了捂鼻子——这房间的空气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腥臭味,就跟那个老怪物和自己身上闻到的臭味差不多。
“突”一声,雁夜的右脚踩上了一块地板——咦?刚刚踩在那些地板上,声音都像是脚踩在实心的石块上,可这块地板——雁夜蹲来,捏起拳头敲了敲地——“空心的?”他自言自语道。
他又在地上模索一阵,模到一个石质的突起,猛地一按下去——一道光亮刺向雁夜的眼睛,“轰隆隆”一阵,一条地下隧道赫然在雁夜眼前。
“呕……”浓重的腥臭味迎面向雁夜扑来,呛得他几乎干呕了出来。
“不要……住手……爷爷……救命……救命啊!!!——”与此同时,一连串幼女的呼救声从通道里传来,钻进雁夜耳朵里,敲击着他的心房。
“小樱!”雁夜失声大喊了出来,也顾不得这通道里的恶臭,撒腿就往里面奔去。说来也怪,这整个间桐邸的大小房间都没有点灯,反而是这地下通道里灯火通明,亮堂的很。
“小樱——”跑到通道的尽头,呈现在雁夜面前的是一个偌大的空间,像是一个天然的地下洞窟改建成的。不过,此时雁夜却无心欣赏这洞窟的壮丽。因为他已经被眼前的另一番景象给震惊了。
无数丑陋的黑色虫子正在他脚下爬来爬去,有些还爬上他的腿脚,想往他的靴子里钻。雁夜对这种虫子非常熟悉,因为在他体内就有很多这种虫子,而会用这种虫子的人雁夜就只知道一个。“嘭——”雁夜猛一跺脚,掀起的轻微震荡波把虫子荡开少许。而就在离自己不远处……
“救命啊!——救命……”樱那娇小的身躯已经被无数的虫子覆盖住了,它们不断在樱的身上攀爬,透过女孩的口鼻跟耳朵,甚至每一个毛孔,死命地往樱的身体里钻……
“小樱?!——”悲悯、震惊、愤怒,三种感情从雁夜的这声“小樱”里毫无保留地透露了出来。他也顾不得这满地乱爬的黑虫子,只身就在这虫海里艰难穿行——跑到樱的身边,抱起女孩柔弱的身躯,使劲替她拍打掉身上的虫子。
“别怕,樱……我来了……”虫子又从樱的身上爬到雁夜的身上,现在的雁夜几乎连自己都保护不了,可雁夜依旧不忘安慰樱。
“雁夜叔叔……雁夜叔叔……”樱毕竟还是小孩子,自然不懂得辨别危险的等级。只要在危险里看到有人奋不顾身地来救自己,而且那个人还是关心、喜爱自己的人,就以为是碰到救星了。
“没事的……没事的……”雁夜依旧极力替樱拍打着身上的毒虫,脸上勉强挂着微笑,牵强地说出连自己都不大相信的话语。
突然,雁夜和樱身上的虫子动作一滞,一下子全都从他们的身上滑落了下去。甚至还退出了他们的脚边,只在他们周围围成一个不大的圆圈,不让他们离开。
“雁夜,你怎么会到这里来的。”嘶哑而又中气十足的喊叫声响起,一个瘦弱干瘪的身影出现在洞窟一侧的平台上。
“间……桐……脏……砚……”雁夜愤怒的几乎吼了出来“你为什么要骗我,我们不是说好了,我交给你圣杯,你放了小樱,你为什么不讲信用。”
“我真后悔相信你,我早就应该带着小樱走的,不应该把小樱留下,留在你这个老虫子的身边。我真是瞎了眼,怎么会相信你呢。”雁夜说着忍不住流下泪来,毕竟一个人所坚持的信念被人轻易践踏,被人毁去,所产生的绝望是十分巨大的。
“雁夜,”间桐脏砚用他那嘶哑的声音开口了。“这是和我说话的态度吗,而且老朽是间桐家的族长,要做什么,要怎么做,都没必要和你汇报,也不需要你来管。你只要专心赢得圣杯战争就行了,其他的一切都不用你管。现在放下间桐樱认错,你还有机会活着。”
“哈哈哈~”间桐雁夜怒极反笑,看了看紧紧的抓着自己衣角的间桐樱,又看向了间桐脏砚“老虫子,你以为我还会相信你吗,看到小樱现在这个样子我还会相信你吗。我的命早在被改造以后就没有了。我在来的时候就没有打算回去。今天就算是拼上我的一条命,我也要把小樱带走。”
“哎~看来劝你是没什么用了。那我也只好杀了你,再把间桐樱夺过来。”
“我早在你骗我的那一刻就不再信任你了。而小樱现在会有这样的下场完全是因为我太信任你了。”说着又看向怀里的小樱道“小樱,对不起,都是叔叔害了你,都是叔叔没用,都怪叔叔太信任这个老虫子了。”
“雁夜叔叔,你不用这样自责。都是小樱的错。”间桐樱柔声的安慰着雁夜。
看着小樱,雁夜忍不住流出泪来。“想不到到现在她还想要先安慰我。”
雁夜说道“我就算是死也要救你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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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间桐樱、间桐雁夜、间桐脏砚出自《fate
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