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的魔女 第三回 不请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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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天樱跌跌撞撞走了几步,牵动着心头隐隐做痛。走到草庐外,只听得忽屋内传出人声:“只因在下行事鲁莽,累得我这兄弟染了奇毒。听闻当今之世,除了神医外无人再能医得此毒,是以冒昧赶来,请神医救命。

百药仙人道:“不医,你们走。”

那少年仍不死心,求道:“只要阁下能治好我兄弟,叫在下干什么都行……”

“要你的命呢?”

那少年一愣,随即大声道:“可以,只要阁下肯出手,我慕容的命又算得了什么?”

苏天衣本在专心看着锅中浓浓的药汁,此时忍不住大叫一声“好!”,忽然站起身来,走向草庐。

苏天樱皱了皱眉头,心道:“这丫头当真少教,不过被教训教训也好,想来师父也不至于重罚她。”

苏天衣躲在门后,朝里面一望,只见屋里有两个二十来岁的少年,那个中了毒的少年浓眉大眼,唇若涂朱,布满风霜之色的脸上已是煞白,而且还有着好几道口子,渗出了不少的血,染红了另一个少年的衣襟。但他眉宇之间透出的那种英气和那种永不服输的气概已经遮盖住了这一切。相反的,那几道血口子衬的他的脸更坚忍不拔、有男子气概。

现在这少年已经奄奄一息,就算是再小的孩子打他一掌,他也会立即毙命。

另一个少年的脸上和身上也有不少的伤口,却也有一副俊俏的面孔。但是他身上银光闪闪的衣服可是显的华贵的多,腰带下垂着一块通透的白玉玉佩还完好无损。这玉佩上雕了一个完美的‘月’字。这白衣配上白玉玉佩令人觉得他风流倜傥,似天上的仙童一般。

那少年忽而站了起来,正色道:“百药仙人,你是不是因为怕治不好他,而损了你的名声?”

百药仙人哼了一声,心道“后生小子,当真不知天高地厚。”

那少年见他不答话,轻轻按下佩剑,冷冷道:“前辈,不要逼我动武。”

百药仙人冷然道:“年轻人,你就试试吧。”

冷冰冰的剑光‘嗖’的一声从剑鞘里一冲而出。那剑在空中虚虚实实挽了三个剑花,如空中的闪电一般,直刺向他的眉心。百药仙人稳若泰山坐在竹椅上,用蒲扇挥手一挡,一个反手一推,那柄剑竟顺势一拐,被推了出去。当那少年一转身的时候,百药仙人看准机会,一掌切在那少年的右胸口。那少年只觉喉头一甜,鲜血仰天喷出。

突然,百药仙人一拂衣袖,刹那间从衣袖中飞出一只镖,正射向苏天衣。

“啊!”虽然避过了,但苏天衣还是吓了一跳,叫出了声。

百药仙人嗄声道:“出来。”

苏天衣跪倒在师父面前,颤声道:“师父,天衣再也不敢了。”

百药仙人竟不看她一眼,道:“下去。”

那少年见百药仙人要走,忍不住再次跪下,道:“前辈,前辈……”

苏天衣终于看不下去了,厉声道:“我师父都说不医了,你们还不快走,还想让我师父动手么?”她一边说,一边用眼睛示意那少年跟她走。那少年鼻中闻到一阵淡淡的幽香,只觉心旷神怡,全身不禁为之一爽,心神一晃间,只觉世间惟她可信,不由得点了点头,随她走出医庐。

出得屋子,那少年道:“姑娘还知道有别的医生吗?我这兄弟快坚持不了了。”

苏天衣道:“兄台其实也不必担心。实不相瞒,小妹乃百药仙人亲传弟子,区区不才,愿意一试。”

她本来肌肤雪白,双颊秀美,此时一双黑宝石似的眼睛定定地闪烁着光,实在有说不出的圣洁,说不出的惊艳,那少年心神飘飘荡荡,一阵空落落的满足感自此而生,当下道:“有劳姑娘了,请问姑娘有什么地方能让我们落脚吗?”。

苏天衣微微一笑道:“跟我走。”

“慢着!”语声随风而来,落叶飞舞间,苏天樱已站在三人面前。

她的脸色冷静得怕人,一字字道:“你可知这么做,师父可能会杀了你。”

苏天衣道:“师父闭关一个月,他也决不会知道……不过听你的意思,是不让我们走?”

苏天樱冷笑道:“我希望什么,你最清楚。你要治他们,也可以……”说着,苏天樱抽出佩剑,她冷冷一笑,剑光已消失不见,她手边一棵碗口粗的树竟被断成了两截,轰隆一声滑落在地上。

苏天樱缓缓道:“我只能杀一个,救一个。”

苏天衣知姊姊向来说话算话,忍不住道:“他们怎么惹你了,你当真要这般绝情么?”

苏天樱不说话。苏天衣刚想问什么,却只得止住。

那少年看清两人态度已清楚了一二,当下一挺胸,道:“姑娘,在下请求姑娘救治我这兄弟,在下愿就此舍命。”

“当真不悔?”苏天樱眼睛微微一抬,眼角尽是轻蔑。

“不悔。”

“好,那就让我相信。”说着,苏天樱一剑掷向那少年,正巧钉在那少年面前。

那少年拔起剑,凛然道:“请姑娘遵守承诺。”

苏天樱点点头,道:“我若治不好他,你尽可以来报复我。”

苏天衣惊呼着:“公子,不要……”

那少年一咬牙,使劲全力刺向自己的胸膛……

一瞬、两瞬,没有预期的痛苦。那少年不可置信地张开眼睛,只见那剑尖正抵在自己胸口,三根雪白的手指拈着剑刃,竟宛如戳在铜墙铁壁上,半分也动弹不得。

苏天樱点了点头,向苏天衣道:“既然是个傻子,那就没什么问题了,带他来。”

那少年莫名其妙,苏天衣轻轻拨了他一下,轻笑道:“真是个傻子!”

那少年心中一喜,紧跟了上去。

三人展开轻身功夫,在树林间来回穿梭,走了两来里路,那少年虽负着个人,脚下也甚是不慢。沿途见除些平仄高低的树丛外,尽是些奇花异草和不知名的药材。草丛中偶而蹿出几条花花绿绿的毒蛇,也被二女挥手赶开,竟是乖的很。那少年心中不禁大为诧异。

又行了半里有余,只见西南角的石头上已露出个山洞。二女一跃而上,那少年看着巨岩忍不住面现难色,终于深深提起一口气,纵身跃上,脚下一个不稳,向前冲了几步才勉强停下来。

环视四周,只见这山洞三面都是冷冰冰的石壁,一面是一排熬药的锅子,一面是一张石床,一面是两个大大的柜子。那石床倒是别致的很,褥子是杂草编成,床单色彩的搭配令人看着十分舒服。

苏天樱坐到床前,为那少年把了把脉,道:“他的筋脉有的断了,有的断了一半,只有几条还连着。到现在还没死,想必是有人给他输了真气,是你么?”

那少年作揖道:“姑娘真是神医。”

苏天樱皱了皱眉,道:“请问阁下高姓大名?”

那少年道:“在下复姓慕容,名凌月。我这位兄弟姓铁,单名一个‘君’字。”

苏天樱点点头,模出一瓶药,递给慕容凌月,冷冷道:“把药吃了。”

慕容凌月心道:“这姑娘满脸邪气,不知是友是敌,今日只是铁兄危在旦夕才容她们相救,现在她竟不为铁兄治病反而给我吃药,我怎能随便服她的药?”

苏天樱见他迟疑,冷笑道:“你中了透骨掌又多次催动真气,我若想害你,只要慢慢把你拖死便是,根本不必多此一举。这药是顾本培元的圣药,你不服就算了。”说着,竟将那药瓶扔出窗外,跌了个粉碎。

慕容凌月心一沉,忙道:“姑娘,在下不是有意冒犯姑娘……”

苏天樱冷冷一笑,突伸右手,直袭慕容凌月肩窝。慕容凌月见她直取自己要穴,左手猛的掠出。苏天樱又出左手拿慕容凌月左手手腕,右手继续向前探去。慕容凌月右肘微沉,挡住苏天樱的手臂。苏天樱的手臂犹如没生骨头,竟如一条丝带般滑了过去,避开了慕容凌月的一压。姿式优美至极。

不到半盏茶的时间,两人已拆解了六七招。除了苏天樱使的第一招外,竟都是同一路子的‘软骨擒拿手’。

苏天樱笑道:“原来是‘软骨擒拿手’果然了得,多谢教授。”说着,一只玉手犹如闪电一般在慕容凌月肩头上轻拍了一掌。内力到处,慕容凌月各处不同的穴道尽解,决无半点滞留简直说不出的舒服,显然是雄厚的内力所致。

慕容凌月一惊,心觉自己纵使在健康之时都未必能接她一掌,心不禁骇然道:“看她年纪轻轻,怎会有如此深厚的内力?莫非她就是盛传中杀害十殿阎罗的魔女?她要杀我简直易如反掌,为何刚刚要与我拆招?”

苏天樱不理他,模出一颗解毒丸,扳开铁君的嘴,把药丸弹了进去,又将铁君的下颌轻轻一抬,道:“我用解毒丸,先压住毒,再用金针导气,看看能不能把毒素都引出来。”

一言甫闭,苏天樱已拿出针囊,削葱般的手指拈起几根金针金针在铁君的‘曲泽’‘内关’两穴扎了两针,每扎一下便要捏着金针,轻轻捻动,直到合适的深度为止,认穴功夫更是奇准无比。连刺了十几下,铁君的胸口已经扎满了针,一根根金色的针在胸脯上闪烁着异样的光芒。

忽然,苏天樱站起身来,从柜子里拿出了出个拳头大的小罐子。慕容凌月只道她是在拿药膏,也没在意。不料,苏天樱将小罐子的盖子打开,从里面爬出来的竟是几十只又黑又小的蝎子!

苏天樱又将蝎子全部倒进一个脸盆大的钵中,道:“天衣,我现在就教你小黑蝎的药膏怎么配。”

苏天衣已忍不住大声叫道:“姊姊,这小黑蝎巨毒无比,你怎么可以胡乱给人使用!”

苏天樱冷冷道:“总要找个人实验。”

慕容凌月听她竟把自己的兄弟当成试药工具,不禁勃然大怒,刷刷两剑攻来。

苏天樱一向自负,自然毫不在意,脚尖点地,向上一跳,又已青燕飞身在石壁上踏了两步,以石壁为着力点,一条腿像箭一样笔直飞踢的过去。如此一来,不但避开了慕容凌月凌厉无比的招数,更在一瞬间内反守为攻,不禁让慕容凌月佩服不已。慕容凌月登时稳住下盘,举剑与眉平齐,正如拉满弦的箭,蓄势待发。

苏天樱指着苏天衣,冷冷道:“你可知为什么只有我敢治他?她却不出手?”

慕容凌月看着旁边低着头的苏天衣,心中已经明白了一二。

苏天樱接着道:“因为天下间只有两个人可以救他,第一个你们已求过了,而我就是唯一肯救你的人,所以我劝你还是别开玩笑的好。”

慕容凌月只得收剑入鞘,不敢在争辩。若是那他的命开玩笑,他是敢的;但若是用他兄弟的命来开玩笑,他却是万万不敢。

苏天樱冷笑一声,径自将钵中的小黑蝎捣的烂烂的,又加入了千金子、苏木、生龙骨、五灵脂等十几种药材细细研磨。慕容凌月见苏天樱只闻药味就分清了几十种药品,不禁暗暗称奇,心道:“这姑娘果然有些门道。”

忽然,苏天樱一皱眉,道:“这才是最关键的步骤,你看清楚了。”说着,苏天樱已取出一把匕首,把刀刃放在自己手中用力一握,登时鲜血不断地涌出,流进小钵里。

苏天衣一声惊呼,叫道:“姊姊,为什么偏要用人血?仙儿的血照样可以。”

苏天樱淡淡道:“当你作为一个医生时,就要讲医德,既然人血比兽血干净些,那么当然要人血。”

忽然,慕容凌月正色道:“苏姑娘,既然如此,那你为何要害的十殿阎罗那般惨?”他问出此语,心中已有些后悔了,万一她恼羞成怒,自己即便是未受伤时也未必讨得了好。

苏天樱扫了慕容凌月一眼,冷冷道:“慕容公子,你既能出此语,小妹也敬你是个君子。照实说,只有一句话,他们不是小妹的病人,小妹犯不着跟他讲医德。其他的,恕小妹无可奉告。”

慕容凌月心中一凛:“果然是她。”

不料,苏天樱望着慕容凌月,眼中却射出如刀锋般锐利的目光,冷冷道:“慕容公子,你莫要忘了,你也不是我的病人。”

苏天衣见状连忙上前一步,道:“慕容公子是我的病人。”

苏天樱与慕容凌月同时在心底‘咦’了一声,但两人所想的却是不同。

慕容凌月心道:“这姑娘看起来明明很怕师父,却如此大胆地医治铁兄,莫非这姑娘年轻不懂事,已芳心可可……”心念甫动,慕容凌月不禁偷偷望了一眼苏天衣见她衣袂雪白,双目眼波流动,宛如天上的仙女,心下不禁暗叫道:“慕容凌月啊慕容凌月,姑娘这般为你,你纵是再多看一眼,也是亵渎了。”

苏天樱却心道:“天下男人没一个好东西,此时天衣对这慕容凌月显然颇有情谊,不从情苗拔起,待他们长成相缠的大树那还得了。这两个人决不能活着出仙药山。”

待鲜血没过最底层的蝎子,苏天樱将药物再次捣烂,小心敷在金针的缝隙之间,才道:“天衣,把水蛭找出来。”

苏天衣见铁君身上大部分已恢复了本色,只是手指和脚趾的尖端是乌黑的,心知是苏天樱把毒素通通引导进指尖,心中大喜,立即打开药箱,从一只盒子中取出一条干瘪的水蛭。

水蛭善于吸血,可以吸去病人身上的瘀血、毒素,免去了开刀放血的危险。苏天樱捏住铁君的手指,将水蛭口对准他指尖的血脉,让二十只水蛭咬住铁君的手指尖和脚趾尖。

这时,铁君的脸又变得煞白,抽搐起来。不一会儿,铁君的皮肤下可以明显的看出来黑色的毒素在血管中迅速的流向二十个手指和脚趾,二十只小水蛭像二十只吸血鬼一样拼命地吮吸,不到一柱香的时间竟长得如鸡蛋般大了。

苏天衣也身子发软,几乎有些站不住了,若不是手掩住了嘴,否则非当场吐出来不可。就连慕容凌月,也不禁瞧的直犯恶心。苏天樱伸手将二十只水蛭硬生生拔下来,装在一只盒子里,换上了十几只。这次换上去的水蛭已不像先前那么黝黑了,身体里隐隐透着一抹红色。

苏天樱舒了口气,又换了两批,直到铁君脸上已微微有些泛红,鼻息也渐渐均匀,这才吩咐苏天衣几句,回了草庐。

第三天,铁君从石床上醒来。一缕阳光照在山洞里,四面花香鸟语,浓荫翠绿,一股清新的空气夹杂着青草的味道扑面而来。而铁君全然不知发生了什么事,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在这深山中,又躺在山洞的石头床上,更不知为何身边会多了一个如花似玉的少女。

铁君的眼睛仍像蒙着一层迷雾,怎么看也看不清楚。在这蒙蒙胧胧的眼神里,那少女一个轻灵的转身……铁君虽然没怎么读过书,却也不禁想起了儿时跟着教书先生念的名篇:“秾纤得衷,修短合度,肩若削成,腰如约素,延颈秀项,皓质呈露,芳泽无加,铅华弗御……”不由得看的痴了。

苏天衣见他目光呆滞,心志涣散,还道他有些神智不清,忙柔声道:“铁公子,你怎么样?”

铁君心神一荡,才回过神来,道:“姑娘,我怎么会在这里?”

苏天衣淡淡道:“你的那个好兄弟。把你送上来的。”

铁君道:“这么说,是姑娘为在下医好的伤?敢问姑娘芳名?”

苏天衣微笑道:“我哪有那么大本事给你治病?是我姊姊。我姊姊的名字我不敢说,但是小女子姓苏,名天衣。这倒是可以说的”

铁君道:“那令姊和我那兄弟……”

苏天衣冷冷道:“他们的事你不用管。”

铁君道:“可是……”

苏天衣道:“可是什么?你就在这里,我有些事要做。”

忽然,一个冷冰冰声音的洞外从飘进来:“床上那个还喘着气么?”

那声音像是女子,又的确是关心他的话,但从她嘴里说出来,却冷得吓人。但不知怎么地,铁君竟反倒觉得门外的她更迷人一点。只听苏天衣娇笑道:“托你的福,一时半会儿还死不了。”

“那我先走了。”

苏天衣道:“行。”

苏天衣话音落下,外面果然一点声音也没有了。

铁君忍不住问:“敢问,那位姑娘是谁?”

苏天衣低下头,幽幽道:“她就是我姊姊。”

此时,苏天樱正坐在地上欣赏山中郁郁葱葱的树林。

苏天樱那一身别致的绿衣,外面是翠绿色的麻布,像是一种别致的装饰。这绿衣下,便是一件轻如丝、薄如纱的浅绿色衬衣,在翠绿的树丛中时隐时现。三丈之外的慕容凌月犹豫再三,终于向前走了几步,坐到苏天樱身旁,道:“苏姑娘,在下的确想知道我那兄弟怎么样了?”

苏天樱微笑道:“你放心,他决死不了”

慕容凌月咬了咬牙,仿佛下定了决心似的,道:“苏姑娘,恕在下冒昧问一句:姑娘医术如此高明,又有一身好武功,为何不到外面闯一闯?姑娘若是肯出山,一定大有作为。”

苏天樱道:“因为我懒,所以只能幽居深山,也落得个清闲。”

瞧苏天樱说话的神情、嘴角嘲讽的微笑似乎完全不像是在说自己,而是在说一个与自己完全无关的人。

苏天樱续道:“再说,我若是真的心地善良,然后在江湖上锄强扶弱,主持正义什么的,不就没日月三剑什么事了,不是么?”

慕容凌月失声道:“姑娘已经知道了?”

苏天樱微笑道:“直到阁下使出软骨擒拿手时,小妹才刚刚确定……一个人若是觉得连自己的身份都能隐藏,那不是太傻了么。”

慕容凌月哑口无言。

忽然,苏天樱道:“我还要告诉你。我们收留你们已经是破了规矩,若是师父知道了,咱们四个必死无疑。”

慕容凌月心神一荡,道:“姑娘,你舍命救我兄弟,在下不知何以为报。”

苏天樱粲然一笑,道:“没关系。”

这笑娇媚、纯洁,像一勺甜甜的蜂蜜,一丝丝的渗入人心。慕容凌月不知不觉间,已陶醉之中。

慕容凌月递苏天樱一块令牌:“多谢姑娘相救,此乃我们慕容家的令牌,若是姑娘日后有为难之事,就拿令牌来找在下,在下一定尽力而为。”

苏天樱笑道:“那就多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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