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二走进这家小饭馆,照例不由自主的抬眼向柜台那儿瞅了一眼。不过,看过之后,就有些失望,小姑娘并不在。
见不到小姑娘,略感扫兴,随便找了个座位坐下,自己先倒了杯茶水喝。
掌柜见牛二来了,急忙过来招呼。他总是一脸的微笑,不紧不慢的问道:“牛二啊,还是来碗牛肉面?”
“是啊,就来一碗牛肉面吧。”牛二忙笑脸相迎。如今和掌柜熟悉了,和他说话倒不显得拘谨。
“小妹不在吗,她干什么去了?”
有些疑惑的牛二终于忍不住问起了此事,以他现在的年纪正是懵懵懂懂,对男女之事模模糊糊的时候,对人家小姑娘有好感实属正常。
“小倩啊,她出去买佐料了,差不多就该回来了。”
“哦。”
小倩是小姑娘的名字,一听到此名,牛二便觉得很好听的样子。
这时,掌柜已经去做牛肉面,牛二只得无聊的喝茶,打发时光。
待牛肉面做好,端过来时,还未到跟前,那股肉香已让牛二尽咽吐沫,他觉得此刻也是自己最快乐的时候。在掌柜把牛肉面轻轻放在桌子上时,他便迫不及待的拿起碗筷,狼吞虎咽一般大吃起来。
这碗看似颇大的牛肉面,在牛二这里,根本是风卷残云,一会儿工夫就一扫而光。看着干干净净的大碗,牛二有再要一碗的冲动。十六七岁的年纪,正是长身体的时候,一碗牛肉面只能吃个六成饱的样子。
他考虑了一下,最终没有再要。手头很紧,这牛肉面是好吃,但是适可而止,这样的美味也不过打打牙祭,若是顿顿牛肉面,他是吃不起的。
在此又等了一会儿,还不见小倩回来,而陆续又有客人进来。牛二没有办法,只得起身付钱,走出了小饭馆。
看来今天不能见到小倩了,于是心里像丢了什么东西似的,显得六神无主。
但是,即便这样,他还是存有侥幸心理,就沿着“美味”小饭馆周围溜达,苦等小倩的来到。
“唉……”
等了一阵,仍然看不到小倩的影子,牛二开始慢吞吞的走出小镇。
这样,在走到一个极为偏僻的小巷时,他觉得小巷中人影一闪,就不见踪影。这道人影极为特殊,牛二略一回味,倒感觉刚才的人影像似是一个人拉扯着一个人,而后面的那个人很不情愿。
谁知道这是什么事,牛二懒得去理会。
但是他忽然下意识觉得后面被拉的人有些熟悉,顿时停下脚步,仔细的向那小巷观望起来。局促了一下,他还是决定走近去看,这时的好奇心驱使着牛二,直奔小巷而去。
悄悄走进人影消失的地方,先是听到一声女子的惨叫“啊”,声音很脆弱,还很恐惧,只是这一声,让牛二的心一下就揪了起来。
因为,这女子的声音非常熟悉,仅仅这一声,他就已经断定了发出声音的人,正是“美味”小饭馆的小倩。
别的声音不熟悉也罢,小倩的声音不会有错。他早就对小倩有好感,音容笑貌都是熟记于心。那声音是小倩的,还能有假!
一种不妙的感觉涌上心头,在这偏僻的小巷,小倩被人强行拉扯,事情显而易见。
听到声音之后的牛二,神色肃然起来。他心里堵得难受,一阵的气血翻腾,全身的肌肉不停的轻微颤抖。
小巷的那处很快呈现在眼前,这是一个拐弯的小胡同,里面只有两家住户。而进入牛二眼帘的竟然真是一个身材壮硕的大汉拉扯着小倩,向一家门里去。小倩被大汉拉扯着,没有一点反抗能力的样子。
小倩很不情愿,但大汉一只手拉扯小倩的同时,另一只手持着一把明晃晃的匕首,在小倩的脸前不停的舞动,恐吓着小倩,使她不敢叫喊。
这一幕让牛二看的怒火中烧,可以判定小倩是被大汉强迫的了。他呼吸急促,猛然跳出身来,大叫了一声道:“住手!”
大汉首先扭头过来,满是惊异的看向牛二。只不过,看到牛二单薄的身体之后,他紧张的神情渐渐的缓和过来,脸上多出了几分阴寒之色。
“怎么,就凭你这家伙,想管闲事不成?”大汉恶狠狠盯住牛二,随后冷冷的说道。
小倩满脸欣喜的回转头来,在看到手握拳头贴在墙角处全身轻微颤抖的牛二,她的欣喜随之而去,大眼睛里变得一片茫然。那苍白的脸上掠过仅有的一丝希望,立刻挥之即散。
“滚!”
大汉见牛二怯生生的样子,嘴角撇了撇,露出几分讥讽之色。随后,他也不顾牛二,径直拉着小倩拽进大门。
小倩在大汉的威逼之下,只是回头用恳求的目光盯着牛二,却没有呼叫,以牛二刚才显露出来的状态,倒像是自救,而不像在救人。
干巴巴的看着小倩被拽进门去,牛二很是无奈。他瞅见那大汉手中雪亮的匕首,心里就是猛的一紧,这时的恐惧感油然而生,让他屈从,让他无奈。但就在小倩被强拉进门,回头那无助的眼神盯往他的时候,一股从心底冒出的勇气驱使,使得牛二振奋起来。
牛二一咬牙,随后冲向了大门。他现在有些发狠,几乎疯狂的直扑过去。
可是当他刚冲过了大门,在门的一侧突然闪出一个矮小的人影,那人影好像已经料到牛二必定会冲进来一样,很有准备的一抬手,便扬起一片白色粉末,罩向毫不知觉的牛二。
但见那白色粉末一出现在牛二面前,强烈的眩晕感就让他站立不稳。而随后吸进鼻子的粉末,更是让他脑子“嗡”了一声,顿时,这个莽撞的年轻人人事不知的摔倒在地。
以牛二的经历,何尝见过如此的阵势,别人下黑手他也只有束手被擒的份儿。
也不知过了多久,他浑浑噩噩的先是感觉自己被一个重物砸了一下,而后,又听到几声凄惨的叫声。听的出那是小倩柔弱的叫喊,可是声音极为的细小和遥远,仿佛距离很远的样子。
听到小倩的声音,他平添了很多气力,在耗费了极大气力之后,他好歹睁开了沉重的眼睛,但是,入目的一切立刻让他气血张扬起来。
那砸了他一下的重物不是别物,而是一个人,正是那威逼小倩的大汉,此时他瞪着一双死鱼眼,面无血色,直挺挺的躺在牛二的身侧,胸前插着一把长刀,他已经死了。只不过,他有和别人搏斗过的痕迹,除了胸前的这一刀,身上还有几处伤痕。
视线离开大汉,接下来看到的一幕更加令牛二激愤不已。在另一侧的墙角,小倩蜷缩在角落,身上的衣服早被剥了个干干净净,她拼命的护住身体最关键的几处地方,不停扭动躲闪。而小倩的身前,却是一个五短身材的矮子。
那矮子已然月兑了上半身,露出比例极不协调的后背,他还在不停的嘿嘿婬笑,肆无忌惮的笑声明显压制住了小倩的哀求,他在很有兴致的玩弄没有半点反抗能力的小倩。
矮子非常有耐心的做着各种挑逗动作,那双粗糙的大手肆意的模向对面的小倩。
他的肆意让小倩更是羞愧难当,本来一双纤细的手臂就难以护住身体的关键部位,而经过这双粗大的双手一通拉扯,那要命的部分再难遮挡,就任意由那丑陋的矮子贪婪的观看。
可她一个弱女子尽力之后,还能怎么应付?
牛二奋力的动了一子,才觉到了自己胸前一阵疼痛。这时他发现自己受伤了,他的胸膛上被刺了一刀。
颤抖着手,牛二模到了那把匕首,正是大汉使用之物。不出所料,大汉为防后患,把昏厥过去的牛二捅上了一刀。而接下来,牛二却是一喜,因为慢慢抽出来的匕首并未沾染一点血迹,顺手模到胸前,居然是那薄薄的铜人为他挡了这一刀。虽然匕首锋利,可是铜人没有一点损伤。
此时的牛二心底默默的为赠予自己神书的邋遢老道士称谢了一番,他不能不感谢人家,若不是铜人神奇,这一刀他早就没命了。
猛吸一口气,牛二手持着匕首一骨碌身子站了起来。他虽然刚刚起身之时还有不少眩晕感,可是也顾不得这么多了,他首要做的事情就是把小倩解救出来,其余都可以忽略不计。
矮子的听觉不错,听到屋内的异声,顿时松开了小倩,返身来看。
“呵呵,张三刚才居然没有杀死你,你的命还够长的。”
看到怒目横眉的牛二,矮子并没有多少吃惊,而是神色不变,冷笑着说道。
“你……你放开小倩姑娘!”牛二晃动着匕首近似吼叫一般的喊道。若是没有猜错的话,刚才,矮子和大汉搏斗了一番,并最后将大汉杀死。这样的话,矮子的身手比大汉更为厉害。
对于面貌丑陋的矮子,不可小视。
“你若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我还能饶你一命,但是,你既然认识这妞,就只有乖乖的等死吧。”矮子对于牛二的发狂一点也没有放在心上,而是犹把他当做死物一般,冷冷的回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