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辈这是如何说起,我不善喝酒,所以才没有多喝,要是和师兄们一样的喝法,我早就醉了。”牛二慢吞吞的道。
“明人不做暗事,我们兄弟很早便发现你很特殊,虽然看不出你的底细,也能瞧出**不离十,小兄弟,若是没有猜错的话,你之前一定去过赵国,修炼过炼体术吧。”虚禅笑眯眯的说道。
顿时牛二便是一怔。难道看出了底细?或者在赵国曾经见过他们?牛二心里疑惑起来。不过他很快的反应了过来。凭他们最多宿命期的修为,要探查出他真正的大夯师修为,那根本是不可能的事,这除非他们是结丹中后期的高阶修士。但眼前之人,绝非那么高深的境界,他们恐怕酒色迷身,贪图享乐,身体亏空的厉害,又哪里来的毅力追求修真的更高境界。
“我没有去过赵国。”牛二当即矢口否认道。
“切,你莫再隐瞒了,看你的样子,大概有一星夯士的水准了,也就是所谓的一牛之力,不知我说的对不对?”虚禅微合二目,不动声色的说道。看他的模样,没有因为认出牛二炼体士的身份而震惊,而是一副尽在掌控的姿态。
“大师果然是高人,在下的确去过赵国,也修炼过一段时间的炼体术,不过不是一星炼体士,而是二星炼体士!”牛二微笑着继续说道:“高人面前我也不必畏首畏尾,一般场合,我都是极力的压制自己的炼体士身份,即便修仙者也难以看出端倪,可是仍然被大师发觉了,还请大师明鉴。”
“这不就结了吗,你既然承认了自己炼体士的身份,我们也不会斤斤计较。其实我们之间并无过节,刚才发生的事权当没有发生过。”虚坤闻言换了一张笑脸说道:“识破你炼体士身份并不难,你刚才捏碎杯子,让杯中的水暴成水雾就是实例,一般的外功高手再如何厉害,也不懂得使用斗之气,这斗之气只有赵国的炼体士才会运用娴熟。所以,你那暴成水雾的能力正是证明了你乃不折不扣的炼体士。不过,看你的模样,却想不到已经晋级到二星夯士,很让人出乎意料啊。”
“原来是这样……”牛二虚惊了一场,如释重负。若是对方施展灵识就辨别出他炼体士的身份,那便要坏事了,他可不想把自己七星大夯师的修为摆在明面上。
一番交谈,由于牛二的转变,屋中的气氛缓和下来。那虚禅和虚坤与他再无芥蒂,逐渐将话题转移至赵国那里。这两位在几十年前曾经去过赵国,并在赵国停留过一段时间,所以对赵国的炼体士比较熟悉。而之所以极为关注与炼体士,和他们自身的修炼有关。佛门的许多功法都强调外功,像闻名于世的金钟罩、金刚罩、铁布衫等等,皆以修炼身体为主。但凡同类别的功法,都有其独到之处,只有有多方借鉴别的功法的长处,才会令自己的功法得以融会贯通,取长补短。
明白了他们的意思后,牛二含含糊糊的把炼体士说了一通。此事可不能完全讲通彻,一个自称二星炼体士的人不可能有什么特别高深的理论。不过即便这样,那虚禅他们却听的津津有味,有种释然的感觉。当然,同时牛二也会问及佛门的一些功法,希望能得到一些好处。只是他们守口如瓶,在功法上更是含糊其辞、躲躲闪闪,一点有用的都不会讲。
这令牛二颇为失望,他原本还是有些想法的,特别是自己对那本已经毁掉的金刚不坏神功非常的留恋。那时的牛二斗大的字不认识一个,全凭着一股执着、韧劲,生生把金刚不坏神功的书翻烂了,只留下那菲薄的铜人佛陀被意外炼化。同为佛门的功法,其中必有渊源,因此他极为关注这些。不过细想一下,各门各派流传下来,自有其精髓所在,谁都不可能把本门的精华随便的讲出来,这是原则问题。
和虚禅他们勾心斗角的说了一下午,酒喝下去不少,一个个越喝越清醒。牛二自不必说,他炼体士大夯师的境界,酒进肚之后立刻就能化为酒气从身体的汗毛孔中蒸发掉,别说喝半天的酒,就是喝上三天三夜,他也不会喝醉。对方修士的身份,自然应付酒也有其独到之处,到了宿命期的境界,别说是酒,便是饭菜,只需运转吸力,可直接的摄取其中的精华所在。
到天色将暗,觉信三位才渐渐的缓了过来,每个人都是眼中布满血丝,一脸的醉意。他们心里倒算清醒,摇摇晃晃的清水洗脸,经过一番活动,酒劲下去不少,好歹恢复一多半。
“实在抱歉,各位前辈。我们不胜酒力,还望多包涵。”觉信酒醒过来慌忙解释道。
“你这是说的什么话。”虚坤笑道:“若是知道你们如此的不禁喝,还不如早些给你们这个。”说着虚坤手腕轻轻一抖,就同时射出三粒黄豆大小的药丸,那药丸在虚坤的控制下,速度缓慢,竟然是轻飘飘的飞至觉信三人的胸前,觉信三人不敢怠慢,伸手接住。
“此药丸调经活血,也有醒酒的功效,你们快些服下吧。”虚坤摆摆手,一副颇为淡漠的样子。
不过,把这一幕看在眼里的牛二却是眉头一皱,瞧虚坤的模样,没有丝毫关心的意思,分明是一种施舍,对门前乞讨的乞丐扔钱的施舍。这个表情让牛二很是不爽,他的心仿佛被猛地揪了一下,顿生厌恶情绪。之前曾被人欺负的场面在脑海中一一闪过,他的拳头不自觉的握紧,血脉扩张,热血沸腾,马上就有当场修理虚坤的冲动。
好在他的心里波动不是十分明显,头脑很快的冷静了下来。忽然他想起了什么,脸上旋即露出一丝诡异的微笑……
春香阁的夜宴姗姗来迟。会场位于巨大的广场之上,那里摆置着一张张长条案子,细数过去,不下数百条之多。案子后面则是一个个厚实的蒲团,所有在场之人均盘膝坐在蒲团之上,而他们正对面也有几百条如此的长条案子,这是专为春香阁的人自己所设。
人流如织,在春香阁井井有条的安排之下,各就其位,喧哗声逐渐热烈起来。一些挨着近些的互相问候,也有一些本来便相识的更是隔着很远彼此打着招呼。对面春香阁的人也很多坐下,每个人都面带笑容对周围认识或者不认识的点头示意。
虚禅和牛二等人被安置在一处不起眼的角落,他们心生怨言,一种被人瞧不起的感觉应运而生。牛二、觉信四位尚好,他们四下窥探,觉得新鲜无比,场面宏大。能有幸见到如此的修仙者共聚一堂,实在是三生有幸。虚禅几位却不是这么认为,他们修为不低,而据说还与春香阁阁主的双修道侣桑耳关系密切,有这样特殊的关系,他们怎肯受到如此的冷落,一个个脸色铁青,脸色阴沉。
夜宴很快开始。作为地主,春香阁的现任阁主秋桃与桑耳在春香阁无数身穿艳丽衣裙的弟子簇拥之下,众星捧月一般来到。他们走的不紧不慢,四平八稳,缓缓就座于春香阁那侧的中心位置。
许多人还是第一次见到春香阁这对双修道侣,从模样上看,二人都不过二三十岁的样子,那秋桃长得是面赛桃花,杏眼朱唇,尤其身材丰满,无比诱人的线条将之勾勒的宛如熟透了水蜜桃一般,让人恨不得上前掐上一掐,掐出水来。她腰肢扭动,华贵的衣服并没有遮住她妖异的异性魅力,很多人顿时心生涟漪,一种莫名的邪火陡然升起,蠢蠢欲动。
与秋桃坐在一起的桑耳却是一副冷冰冰的模样,面沉似水,不拘言笑。他整个人看来略显的瘦削,而且脸色苍白,好像一块冰块冻成一样。不过他的眼睛非常的锐利,瞳孔之中,两道冷光射的人如坠冰窟,心生寒意。
冷冷的看着正中端坐的这对双修道侣,牛二眼睛微眯。这便是金莲曾经的大师姐秋桃么,果然姿色过人,不同凡响。不过赞叹之后,牛二的眼中的寒光陡生,模样不能代表一切,对面这个成熟性感的女子根本就不是什么好人,开设妓院,还让春香阁的弟子去陪客,这等行径心如蛇蝎,为人所不齿。
“等着吧,过不了多长的时间,金莲和红杏会来收拾你的。”牛二撇撇嘴,对着秋桃和桑耳嗤之以鼻。
那边,秋桃的眼睛却突然的向这一瞥,与牛二遥遥相对。看到她那如秋水般的眸子,牛二又是暗自叹息一声。说起来秋桃的姿色果真惊艳,对男人的杀伤力非同一般,就是牛二也隐隐难以把控。好在秋桃很快的便把视线移开,与身边熟识的浅笑交谈。
长长的松了口气,牛二从刚才的略显紧张中迅速的摆月兑过来。能相隔这么远盯住自己,让牛二很是震惊了一下,可是想到这秋桃修为有限,断然不会察觉出自己的特殊之处,心情旋即恢复如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