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在流亦街上骑马飞驰的人,必定是个狠角色。否则走在街上的武林人士早他娘的把他拽下马来了。
这位大爷在离顾年俏大约一米远的地方紧急刹马,一个飞身翻过顾年俏的头顶,落在她的身后,进了赌坊骄庄。如果她没猜错,这人应该是骄庄的老板瑾洛风。
什么事让他如此着急?
顾年俏心思一转,跟了进去。
里面光线暗沉,嘈杂混乱,一些大老爷们袖子挽得老高,粗鲁的话每秒不间断地暴出,没有人因为她这个女性的进入而敢到惊讶,来骄庄的女人根本就不稀奇。
一个台前围满了人,顾年俏压低身子从人缝中钻了进去。
抬头一看,惊讶地发现,那个前不久还在外面化缘的和尚正着急地扫着台前的银子,仿佛慢一秒就会被人掠夺走似的。
瑾洛风负手站在对面,俊俏的脸上一脸无奈地说:“要么放下银子,要么跟我赌一把。”
这真霸道,跟他赌和放下银子有什么区别嘛,谁都知道“骄庄瑾洛风赌不得”,跟他赌就算坐拥天下都会输个精光。
和尚把银子扫进化缘的黑钵里,用手护着:“别再来这招,贫僧不会再上你的当。”
“我记得跟你约定的时限是到今晚,你破了赌约怎么算?”瑾洛风淡淡地说,周围人交头接耳议论着。
听到这,和尚有些慌乱,底气不足地说:“不过就半天时间而已,瑾洛风用得着这么小气嘛!”
“我小气!江湖上有哪个赌坊让你赌了,就骄庄还让你过解手痒!你还说我小气!给我把这臭和尚扔出去!”瑾洛风的音调不自觉地提高了几度,暴发了。
几个孔武有力的人站了出来,抢过和尚手里的银子倒在台上,把黑钵又塞回他怀里,一人架起一条肢,一,二,三,“砰”的一声重响,在顾年俏眼里佛光万丈的得道高僧,就这么像香蕉皮似的被人扔在了街上!
顾年俏摇了摇头,人不可貌相呀,不可貌相,尼玛以为是得道高僧,不过一混混和尚!
她跟了出去,看到和尚捂着俊脸在地上蜷缩着,发出声声哀鸣,顾年俏走到他身边,蹲下来扒开他的手,看到他肿了一块的脸,泛着微微的红晕,反倒像女人抹上的胭指,顾年俏不自觉地叹了口气:“唉!”
和尚无辜地看着她问:“施主为何叹气?”
“为你师父叹气,若他知道他的弟子被这样欺负应该会选择自残余生。”顾年俏说着站了起来,准备离去。
和尚伸出一只手来擒住了她的腿,有些激动地说:“谁说我被欺负了!我武功很好,前几天还空手斗了几只狼……只是,只是我跟瑾洛风有约定不便出手而已!”
顾年俏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奇怪地问:“你为何不自称贫僧?”
和尚松掉他的爪子,俐索地爬了起来,模了模光洁闪亮的脑袋:“一时忘了。”
顾年俏用力捶了几下自己胸膛,这样的和尚,这样的和尚竟然让她放弃了一个月的生活费!诅咒天下装模做样的高僧都去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