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年俏现在的生活状态,就是一典型无业游民,成天在流亦街转着,不过她转了一个多月,都没把流亦街搞个透彻,商铺实在太多,而顾年俏又是个方位白痴,她只知道流亦街转过去就是成正街。
如果说流亦街是鱼龙混杂,那成正街就是血统纯正的贵族,江湖叫得上名号的帮派都在那,顾年俏只去过两次,每次去都差点被剑风削到,所以她的范围就局限在了流亦街,还好这街很给力,它最妙的是,叫上一碗面能坐在街边观赏电视剧一天,高手对决,情感纠葛,暗器耍流氓,艺术表演,时刻都在放映。
这不,她刚找到个面摊坐下,就看到一个穿着粉红长裙的丫环被人把手里的菜篮给撞翻了,篮里的菜四散,别以为这些蔬菜散上一地,这丫环只轻轻一跃,俐落的几个飞身,就把散出的菜接住,行云流水,身手敏捷,英姿飒爽,这就是恩怨镇具有代表性的丫环,顾年俏不得不承认,一个会武功的丫环真的很受用。
她也想过要找个固定的活,但是恩怨镇的招工有个不成文的规定,所招之人要会武功!在这错综复杂的江湖小镇,多一个会武的伙计,就等于多了一个帮手。以致让她不得不沦落为游民一个。
顾年俏朝面摊老板娘爽朗地叫了声:“大姐,来碗阳春面,加个蛋!”
这个面摊她每天来混一顿,便宜实惠,老板娘下的面也够份量,面摊的左侧挂着个布条写着“方便面”。
顾年俏第一次见的时候就涌起一股他乡遇故知的心酸感来。
面摊的老板娘是历练的少妇,丈夫是香蓿坊的护卫,顾年俏经常在她这面摊吃面,一来二去,与这老板娘也就熟了,没啥生意的时候,老板娘就坐在她身边跟她唠嗑。
一般都是她说,顾年俏听,说的都是香蓿坊里的一些事儿,所以顾年俏从未进过香蓿坊都知道那儿的姑娘最低多少银子一晚,谁是头牌,谁最水灵,香蓿坊有小部分的姑娘都是被人直接包了的,以至于香蓿坊的老板绾卿天天为缺少姑娘发愁。听说只要给香蓿坊介绍姑娘,便能拿到不少酬劳,老板娘说她就介绍过好几个进去,现在那些姑娘个个都富贵得很。
顾年俏半开玩笑地说:“老板娘,你夸得香蓿坊这么赚钱,莫不是想把我也拐进去吧。”
老板娘笑得花枝乱颤的:“俏妹子,你去香蓿坊也就是最低价的那种。”
“姐儿呀,您也不用这么实话实说吧,是不是想我吃霸王面?”
“你今天可别想免,叫加蛋了,你肯定兜里有钱!”老板娘的眼神直视着顾年俏的水桶腰。
顾年俏无奈地叹了口气:“唉,你咋跟别晓弃一个德性!”
老板娘一脸不好意思:“妹子,你真抬举姐,奴家哪能跟别门主比。”
顾年俏索了口面,懒懒地说:“我说的是你们的鼻子一个德性。”
“什么德性?”
顾年俏放下筷子,擦了擦嘴:“都比狗儿灵!”
老板娘撑起桌子就准备给她来一巴掌,“老板,给爷来碗姑娘!”一道声音叫停了她的动作。
老板娘屁癫地迎了过去:“绾公子,本摊只有猪肉,人肉什么的没有!”
穿着一身大红锦袍的绾卿一坐在椅子上,霸道地说:“所以你想办法去弄点人肉来,你要能给我一碗姑娘,多少银子香蓿坊都给!”玉女敕白皙的皮肤在太阳的照耀下闪耀着光泽,俊美的皮相让女人都嫉妒。
老板娘叹了口气:“这银子我也想赚,可是这上哪找姑娘去。”
“真想去诵歌门抢几十个姑娘过来。因为没姑娘,看着银子白花花的流走,你明白那种痛吗?”。绾卿凤眼闪着哀怨,楚楚可怜,竟让人觉得不帮他都有罪恶感。
老板娘心痛地说:“我明白,但是这姑娘真没有了,老家几个全拉过来了!。”
绾卿突然凑到她耳边说:“那边那姑娘跟你熟不?”
老板娘心里一紧,这绾卿莫不是看中顾年俏了?
绾卿并没有把声音压很低,顾年俏把他的话听得清楚,她把碗里的汤喝了个精光,打了个饱嗝,搁下铜钱:“老板娘,我先走了。”看来香蓿坊真是缺人了,连她这货色也看上了?
老板娘见她要走,跑了过来拉住她问:“你要不要找个正经活干?”
顾年俏瞟了眼绾卿,他正一脸若有所思地盯着自己,“香蓿坊就算了。”
“不是香蓿坊,是焰兆门,今早出的通知。”
顾年俏摇了摇头:“没戏,咱不会武呢。”
“这没关系,你去那看看,这次他们召的条件是长得丑,会识字,不会武。”
顾年俏冲老板娘苦笑了一下:“这条件可真他妈的让人憋屈!”
顾年俏走后,绾卿又把老板娘召了过去问道:“这姑娘什么来历?”
老板笑了笑:“绾公子,人家可不卖的。”
绾卿一脸正经地说:“她也卖不上什么好价钱吧,只是觉得她有些几分面熟。知道叫什么名吗”
“顾年俏,就住南小巷。”
“顾年俏…”绾卿喃喃地念着这名字,虽然名字不对,但是那面相确是有几分相似,难道她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