焰兆门总部虽然弟子近千人,但在后院居住的人并不多,几十个下人,加上十几个管事的,还加上四夫人,门主和小姐。小姐也就是别晓弃的妹妹,不过据说深居简出,见过她的人很少,别晓弃的理由是,他妹妹长得太丑了,出来怕吓到人。顾年俏想不通,同胞的妹妹,再丑也不会走样到哪去吧?
别晓弃娘多,却兄妹少,后娘没一个生育的,听说是为了避免手足相争。所以别晓弃对几个后娘也就很敬畏。
乾房里几个夫人已经落坐,顾年俏小心翼翼地走了进去,几位夫人齐涮涮看了她一眼,表情很正常,没有迎接来怨恨,仇视,这反倒让她心里颤抖起来,这越正常就越显得不正常。
乾房丫环迎了上来:“顾姑娘,这边请。”
顾年俏随着她忐忑地来到桌边,觉得自己该讲点什么,于是诺诺地说:“几位夫人早,那个,有些不熟悉,所以来晚了。”
像是看出她的不自在,二夫人抬头亲切地说:“你不必太拘谨,既然弃儿让你做客,就享受着好了,我们心里清楚他在干什么,坐下吃饭吧。”
顾年俏会了下来,接过丫环递过来的饭,搁在桌子上,别晓弃还没来,传说中的小姐也没来,看来还得再等会,可是二夫人却扶起筷子宣布道:“吃饭吧。”
不等别晓弃他们了?看着几位夫人都开动了,顾年俏也不管了,赶紧吃完闪人才是正事,别晓弃管他吃不吃呢。
古人讲究食不言寝不语,所以吃饭的时候只听到偶尔玉筷磕着碗儿清脆的声音,顾年俏连嚼菜都不敢太用力,她担心着这样长此以往下去,胃只怕要造反了。
“几位娘,不等弃儿就开饭!”别晓弃突然地出现打破了这样闷憋的气氛。
三夫人看了他一眼,奇怪地问:“你朝食不是一向与堂主们一起吗?”。
别晓弃一脸春风,坐到顾年俏旁边的空坐上,高兴地说:“不能把客人请进来却不做陪不是。”别有深意地看了一眼顾年俏,弄得她一阵酥麻,今天的别晓弃穿了身浅黄的锦袍,锦袍外面包裹着一层轻薄的白纱,雪白的发带把长发拢在脑后,几缕发丝散落在肩膀,整一风度闪耀。
不知道他又想搞什么,顾年俏只好回说:“门主你日理万机,心力交瘁,劳心劳力,可千万别为了属下再增添负累。”她真想把“为了”两个字变成“给”!
“知道门主对你好,就多为门里效力。”丫环呈上饭,别晓弃扒了几口,夹了一个摆在远处的鸡腿,放到碗里准备吃,又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夹起来塞到顾年俏的碗里:“别吃那么多萝卜,已经够萝卜了。”
顾年俏悄悄地瞪了他一眼,这个守财奴又在对她暗地人身攻击,以为我愿吃萝卜呀,她的面前就摆了碗萝卜和一盘没见过糊糊的菜,由得她选择嘛,没事弄这么大的桌子,摆满了菜也夹不到呀!
心里有怨念,嘴巴也不自觉地动了几下,但转念一想,也好,至少能吃到鸡,能月兑离白开水就馒头的生活,于是又欢快地咬起那个鸡腿来。
知道人生最痛苦的事是什么吗?那就是当你欢快地双手抓起一个鸡腿,美滋滋地准备啃下去的时候,一群人用眼光虐待你,硬生生逼得你放弃大快朵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