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年俏歪着身子倒下去,头磕在石板上发出“砰”地一声响,睁开眼,揉着被嗑到的额角,看了看四周,想起自己蹲在墙角哭累了,竟然睡着了,可真是做了个好梦,如若真有乐呵丸,她倒不介意试试,哪怕整天笑得像个傻子。
站起身来,深吸了口气,日子总得过下去,怀孕有什么了不起的,就当是意外而来的一颗青春豆,挤掉就好了。拍了拍衣服,顾年俏决定去找始作俑者预支银子。
意念园,雾连山洞内。
顾年俏两手叉腰瞪着坐在藤椅上看书的别晓弃:“门主,你租我的房子,你先给我租金。”也不知道他看的什么书,每次都看得这么认真。
别晓弃双腿交叠,优雅地把书册翻了个页,头也没抬:“玉牌都在你手上,要银子有何用”
顾年俏咬了咬嘴唇,艰难地说:“有玉牌解决不了的事情。”
别晓弃将书合上,抬眼凝视着她:“什么事?”
“不能说的啦,反正银子你早晚要给,你不能耍赖。”
别晓弃站了起来,给了她一个如花似玉般的笑靥,懒懒地道:“这些天来,我也就呆过一晚,实在找不到要给你银子的理由。”
果然如顾年俏所想一样,想从他这里挖到银子,简直是要冒着伤到五脏六腑的危险,她一个激动,又不自觉地干呕起来,别晓弃退开几步,“别这样,大不了给你银子!”
顾年俏眨了眨眼,不明所以,不过一个干呕而已,他用得着这么害怕吗?其实她不知道,别晓弃这是内疚心作祟。
别晓弃无奈地用手模了模额头,没想到黑曜心对人的影响会这么大,他又把全身模了个遍,脸色极其郁闷。
顾年俏在一旁盯着他,见他模了半天没模出半个铜板来,微怒:“门主,你身上又没银子?”
别晓弃挺直身子笑了笑,一张桃花脸不以为意:“我平时根本用不到银子!”
顾年俏点了点头:“是啊,就算要用到也会耍赖。”
“放心,过个三五天我就全好了,就给你。”
“可是我现在急着要!”孩子一天在肚里,她一天不踏实,这怪胎不知道一天会长成什么样,一天就能变成人形也说不定,到时候堕胎只怕都难!
别晓弃一脸为难:“可我没有啊。”
顾年俏气得伸出腿踹了他一脚:“你什么破门主,老是装得一副无辜的样子说没钱,没钱你做个屁的门主啊,身上不带钱的那都是混吃混喝!跟蹭蹭一个德性!”
别晓弃对她的一腿不以为意,抬高腿来拂了拂灰尘,疑惑地问:“谁是蹭蹭?”
“就那和尚童茛生,你不是叫我去吻人家嘛,连他是谁都不知道!”
“哦,他呀,赦雷的徒弟,不过你跟他到底什么关系?”别晓弃经她一提,倒是想了起来,顾年俏真替蹭蹭感到高兴啦,这主子竟然还能想起他是谁。
“什么关系?”顾年俏想了想,然后说:“如果是在现在这个世界,他应该是我最庆幸能遇到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