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寒天在翩翩那里吃了水果,又用了晚膳,见她神情有些疲惫,方才离开。
他回了自己的寝宫,立刻命天逸去请玉寒宣。
约莫一炷香的功夫,就听门‘咯吱’一声,然后被人给推开,进来的人泰然就是没有经过任何人通报的玉寒宣。
“不是给你说过,这以后要通报了你才能进来吗?”。玉寒宣淡淡地看着他,面上无喜也无怒。
“我以为你说的那是你女人的寝宫,可不是你的。”他没好气地道。
他的女人?
这话让玉寒天潜意识里皱了一下眉头。
“怎么?这大晚上的忙着召见我干嘛?”也不行礼,他大跨步走到他下首的椅子上,一坐了下来。
玉寒天又皱了一下眉头,不说话,看着他的目光带着不解和疑问。
玉寒宣抬起头来看着他,不甘愿地嘀咕一声,坐直了身子。
“你这是在生气?”要知道玉寒宣对他向来包容,这样生气的情况不止是少见,还很稀奇。
只见他努努嘴,叹了一口气,不满地抱怨道。“我说皇兄,这已经很晚了,你有什么天大的事情不能明天再召见我吗?”。
“很晚?!”以前只要他在宫中,他们也曾通宵长谈,偶尔也会在夜阑人静的时候把酒言欢,怎么那个时候他不说‘晚’,现在亥时才到,能有多晚呢?!
玉寒宣没好气地看他一眼,憋着闷气抱怨。“皇兄,我现在是有家室的人呢?”
“弟妹不喜欢你这么晚出来?”他挑了一下俊逸的眉,有些不解。
他知道他们夫妇感情很好,也知道他这个皇弟是很懂得疼爱娘子的。可这些并不代表他是一个怕娘子的主,他在很多事情上依然还是那个我行我素的玉寒宣。这一点并没有因为他成亲了而有所改变。
“不是!”
“那是什么。”
这次,玉寒宣的翻了翻白眼,郁结之气更胜了。“你说,这个时候,我一个有家室的人,不忙着享受温柔乡,能干嘛。”
“啊!”玉寒天一愣,接着嘴角抽搐了两下,他想他总算是懂了。“原来你在忙着生孩子的大事啊!”
有一种恍然大悟、茅塞顿开的感觉。
“你知道就好。”任谁在那种时候被打断心情都不会好的。
特别是想到被天逸一直在往催促,弄得他兴致尽失,惹得娇滴滴的娘子哀怨地瞪视自己的眼神,他想杀人的心都有了。
这皇兄也是,要见他就等一下嘛!干嘛非得催得那么急,弄得他没有舒畅,这心中憋闷着好大的一股怨气。
“嗯,我懂了,原来你这么大的话是因为欲求不满啊!”他受教地点点头。
“皇兄!”玉寒宣咬着牙齿看他。“你用得着说得那么直白吗?”。
“我也只是说出了事实而已。”玉寒天无辜地摊了摊双手。
“哼,还说我呢?我听说这有人啊自下午起就一直带着翩翩的寝宫,直到晚膳以后才离开的,也不知道是不是、、、、、、”接下来的话他也就不说了,由得他去自由想象。
“你这臭小子!”玉寒宣狠狠地瞪他一眼,带着警告的意味。
“嘿嘿!”玉寒宣干笑着模模自己的头。“说吧,你这么晚这么急着见我是很忙事啊!”
最好是什么紧急的国家大事,要不,看他不给他急。
“也没什么。”玉寒天伸出右手理了理自己左手的袖子。
“也没什么?!”玉寒宣的声音往上提了提,差点自椅子上摔下来。“我说皇兄,你没什么事情,那么急着让天逸找我干嘛!”
玉寒天看了看他,突然不说话了。
这下,玉寒宣反而不再激动地喊叫了。
“皇兄,你该不会是因为翩翩姑娘所以才这么急着召见我的吧。”他顿悟。
玉寒天的目光对上他的,身子往后靠了靠,寻了个舒服的位置。“你今日在亭子里对她都说了一些什么?”
玉寒宣的心中打了个突,猜想,莫不是夏侯翩翩给他说了什么吧。
但再深想,那绝对不可能,若她说了什么,只怕以皇兄对她的维护,自己一进来就被数落了,那还有兴致听他抱怨啊。
这么一想,只听他轻描淡写地答道。“也没有说什么,就是她说想要离开皇宫,我劝她别离开罢了!”
“她要离开皇宫!”他的眉头好像解不开的网,打了无数个死结。
“嗯,估计是想着离开皇宫了科研去找回她失去的记忆。”他只能这么回答,关于他们谈到他对她的情感问题,他不想说,怕惹他心里难受。
“她想要找回失去的记忆!”在她的内心深处,是不是虽然忘记了,可仍然存在着对夏倾城的思念。
“皇兄,这一个人失去了一部分记忆,想着要去把它找回来,想知道这段时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那都是很正常的。”玉寒宣宽慰着他的心。
“若让他知道发生的事情,那么一定会恨我一辈子的吧。”只有一想到她会恨自己,他的心都疼了。
“皇兄这说的什么话,你该不会真的让她离开吧?她哪儿也不能去,从她忘记有关于夏倾城的那一刻开始,就已经注定了她只能留在宫中,一辈子陪在你的身侧。”玉寒宣有些紧张地看着他。
他对那女人的疼宠已经到了溺爱的地步,他还真怕他顺了她的意。
“她今天什么也没有和我说。”他的目光忽地变得深远。
“啊!”玉寒宣想了一下,笑了。“皇兄,看来,你在她的心中还是有那么一些分量的嘛。”
白天在亭子里的时候,她说过要离开的,他也看得出来,她的话是发自真心的。可皇兄在她那儿呆了那么久,她却始终没有提出来,可想,她应该是不想伤了皇兄。
这是不是可以解释为,她对皇兄其实也是有情的。
玉寒天自然是明白他的心情的想法,叹息着摇了摇头。“她是个很善良的女人。”
“皇兄的意思是,她是因为善良才不想伤害你,并不是因为她对你有情?”玉寒宣可不这样认为。
玉寒天没有说话,但自他惆怅的神情了,不难看出他确实是这么想的。
“皇兄,我任何,这个和善良无关。若不是怕说出的话伤害到你,她怎么可能不说。你也太不了解女人了。”
“就算是有情,那也不是男女之情。”玉寒天一语道破。
玉寒宣瞬间哑口无言。
“不说这个了。”他收拾好低落的情绪。
既然她没有说,那么他就继续当做什么也不知道。
“我这么晚叫你来,最主要的是想问问你,可有追查到董宣他们的下落。”
“还没有。”玉寒宣气馁地道。
“加紧点。”他吩咐。
“我已经加派了人手,也命清然在背后着手调查,相信她那里很快应该会有消息。”他们就算再会藏,想要躲过清然他们,那也是不可能的事情。
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
“我怕夜长梦多。”清然那,他是很有信心的。
只是,一直没有找到他们,让他们忘掉她忘记的那一部分记忆,他的心终究是一直悬着的。
“这宫中天逸已经加派了很多人手,你这宫殿外,他也亲自带人重重包围,弓箭手也随时准备待命,不会有事的。”他们若敢来,他必定会让他们有来无回的。“再说,不是还特意安排了人在宫外守着嘛!”
他们想要进宫,那还得看他们有没有那能力呢。
“万万不可轻敌。董宣和夜无痕都不是省油的灯,更何况,夜无痕的那些人,也不是那么好对付的。”他怎么可能不担心呢。
“要不,皇兄,你看这样可以不。翩翩她今日不是说想出宫吗?要不,就先让她离开宫中一段时间,我们来个请君入瓮如何。”玉寒宣心生一计。
“你的意思是、、、、、、”
兄弟二人的视线在空中交汇,交换一个彼此明了的眼神。
“你的这个想法倒是不失为一个好办法。其实,我一开始也这样想过,留她在宫中,这风险毕竟很大。只是,她这身子,你让我怎么放心让她呆在宫外。”让她离开自己的视线,他的心总是不安的。
因为怕失去她,他第一次明白何为提心吊胆。
“可以让年国昌一直跟着他啊!”
“若年国昌有那能力,她的身体找就好了,至于现在连是个什么病都查不出来吗?”。提起这些事,他心中更是烦躁不安。
“也不会离开多久,只要董宣他们这事一解决、、、、、、”
玉寒天用手制止他未完的话。“这事,我们容后再议。”
“皇兄,这也是迫在眉睫的事。”太在乎一个人,真的会让人变得不像自己。
皇兄重来就不是举棋不定、犹犹豫豫的人,可因为夏侯翩翩,他在不知不觉中改变了很多。
这样的改变,却不是他所喜欢的。
“夏允城已经到轩烨皇朝了吗?”。他不想再继续之前的话题。
关于她是留在宫中,还是出宫住几天,他得很认真的想想。
“到了。”玉寒宣无奈地看着他。
他知道,关于她的去留,是需要给他一些时间去想清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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