笃定的弯着身子,把手机屏幕给木染看,照片上的年光逆光而行,而樱笋还是沉默的要回眸。
“这就是你的调查结果啊,这怎么能看出什么?多此一举!”木染想着,该是那家伙藏掖着什么东西没好意思给樱笋看吧,不然怎么他的手往背后放,是什么意思呢?还是他的冷漠已经把樱笋给吓到了,吓跑了?
“我看八成是年光在外面有中意的人了,樱笋才会做出明智的选择!”幽茗到底是站在哪边的,怎么今儿还像是帮年光说好话的?
木染像是轻抿着厚唇,又像是生气的瞪着赖幽茗。
清了清嗓子,咳几下,接过他丢下来的手机,仔细的看了一遍还看,这怎么像是看年光看那么久呢?
“你看,照片上那些桃花真的是太靓了,下次有空,非去不可!”半点笑意,半点严肃,这下看他怎么收场了?这何初愿有干不完的事,怎会有闲情来这边做调查,真是很不对劲哦?
难道他喜欢樱笋吗?
“这可是雁飞托我要拍下来的,把它还给我!”沉吟着,微微挽起袖子,雨伞挡着烈日,那桃花朵朵像是点缀了轻言离情,为在樱笋的心底种下何初愿的好印象的萌芽,也许历经一寸流年,就已经撑天了。
昂起尖尖的下巴,双手攀在他的肩膀,消瘦的清影被拉长,”被伞遮掉的阴郁,却只有一分的守候。“
谁又那么无聊的给自己发短信?
樱笋也站在石桥上,都怪木染没有记起这条路是去坟墓的。
伞遮掉他们几个的头,木染嘘的一声,他们几个同时沉默。帅气的灰色西装显得他多了一点清瘦,歌声嘹亮,轻扬,樱笋跟着一起哼着。
大街上霓虹交错,非常美丽,来这里不是很久,便有了这般变化,比人变得还快啊。
才多久,就已经习惯到街上乱窜,闲暇的时候听着那服装店里那些令人震耳欲聋的流行音乐,还是最新的或者最红的,她漫不经心的走到一家摆着唱片的店里,站在缓缓斜着上升的电梯,好像看到了何初愿的在蹒跚着,手里的伞被风吹到一条小船上。
点点滴滴的往事冲进记忆的大门,再一次相遇会在哪里?
樱笋的脚绊到了,本来电梯已经到了目的了,她该跨步向前的,都是刚才走神了。
怎么哪里有何初愿,哪里就有倒霉事呢?
更加不可理喻的是那几个家伙原来在站在电梯而往下,也就是离开这个店,几个人局促的望了望,挤着笑容出来,就是没有一个自然的完美的微笑。
“你们!"樱笋也站到电梯上,跑到她们面前,”你们跟在我的后面很好受吗?“
"不是啦,是因为最近公司里搞什么排名啊,天天都加班啦,最优秀人员啊,最不佳人员啊,哎呀,我都要烦透了,所以就和他们一起来这边走走,整天蒙在公司里,不闷死才离奇。"看似幽茗的胆子大点,实质她是最爱跑话题的。
每个人都可以被她的话给颠倒事实的,包括樱笋。
自然她便相信拍照的时候绝没有人偷偷的拍她跟袁年光。
樱笋立刻嘟起嘴角,一脸不满的看着他们几个无话可说的样子,何初愿不在这里,袁年光也不在,他们去哪了?
带着柔和的曼声,眼神若有若无的歉意,“樱笋,你别怪他了,都过了几个月了,是我们不好,早就应该跟袁年光说你的事了,你的。哎,我想他就不会对你太无情,太冷漠了。”木染把头盔递给幽茗。
“我知道,你们,是,是在怕他伤心吧。不过有你们的好心就足够了,我会很好的。”识趣的躲到雁飞的后面,避免她发现她的手里的手机的相片。
要不是换了个手机,那相片就不能那么清晰的显示在手机上了。
樱笋的裙子真美!一串串玲珑珠子连在裙摆上,白色的百合花蕾在裙角处上,那么浪漫的桃花林里似乎被他们的沉默给破坏美景了!
还好,没遇见何初愿便是今儿最幸运的事了!
“何总说公司有急事,要我们回去一趟,樱笋,我们真得走了,你一个人要小心啊,不如叫年光陪陪你吧,你这样我很不放心呀!”略略偏转的视角对上幽茗的眼神的告诉。
木染把一摞书给她,书不重,却都很有用。扯住雁飞那结实而硬朗的手臂,“本打算让袁年光带回去的,可这家伙跟我们躲迷藏似的躲起来,这个缩头乌龟!下次见他,非揍他不可!”
她猜樱笋向来是个刀子嘴豆腐心的女人,也就试探一下。
“别打他,应该是往他的伤疤撒点盐和醋最好!”樱笋泰然自得的半眯着眼睛。
这话听起来特像是对木染和他说的!
让他吃点醋多好!樱笋心里念念。
可是木染并不知道照片的事引起了樱笋的误会!
这可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或者说应该是跳进最清澈的湖水里也洗不清!
换句话说隔着千万里的河不能变窄,谁也踏不过,任影子移动。
“樱笋,谁都不会一开始就会懂得珍惜的,所以不要把自己搞得那么狼狈哦!”还是他的话一针见血,精致的细眉被风吹着,软得让人很想模模。当然樱笋是不会对他的眉毛感兴趣的!
那个所谓的吻让她不意外!就是很别扭!
可圈要点的还有雁飞和幽茗,在整个谈话过程里,雁飞都不理幽茗的郁闷。
两眼绯红的差点放高声音,瑟瑟抖动的睫毛扬起忧闷,有点喜感自木染的眼角展开。
而对着樱笋,木染一点也笑不出来,不是嫉妒,而是难过,愧疚,愧疚到没有办法让樱笋相信她也是清白的!
“不过是几张照片而已,她怎么会嫉妒到这个地步呢?我不相信!我想樱笋得了一种病!”雁飞提着书,懊恼的看一眼封面,雕琢过的脸几乎完美无瑕,玲珑精致。
“什么病!”剩下两个女人踩着那不平的路,踩着高跷一样的要加快速度。
嗒嗒嗒的声音并未引起他的抬头。
“恐男症!”毫不犹豫的做着判断,那就是他的作风。
“恐男症,不会吧!”两个女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无语!
两只螃蟹等着他的热气给煎了!
木染不敢按亮手机屏幕,因为每天都会有乱七八糟的垃圾短信给她,又无辜的躲在雁飞的背面,以免被幽茗当场用书砸到她的脑袋里。她就得晕眩眩的去演戏了。
樱笋慢悠悠的在店里走啊走,好多唱片是刚刚弄上来的,站在第三排时,也就是靠窗的位置,她随意看了看最新的流行歌曲,就听到唱片掉在地上的声音,微微抬起头,脸颊瞬间就要僵了。
何初愿正拿着唱片,唱片正好遮住了他的一边的脸,看到樱笋后没马上开口。
他那腼腆的一笑,双目要进了她的瞳孔,又低垂了一下,很难看见他的这一面,一段很和谐的对视乐曲开始了演奏。
她气定神闲的用唱片遮掩自己的脸。
他低下头看着唱片,她竟然不知道她看到的唱片是雁飞的,真像是刚刚从牢狱里出来的无辜少女。雁飞同样隐藏得太深了,唱片上的他是以前的模样,声音变了,连名字都变了。
他怅然的把唱片搁到她的手掌里,嘴唇实在青得很严重,“你是找这些歌曲吧。”这一句话简直就是给她自己找个“第三者”一样,当然樱笋不会承认雁飞就是插足者,她才不要和何初愿在一起。
雁飞也绝不想插足进来,落井下石,或者是泼冷水的那个。
初愿给自己下了道禁语一样的,每一个字就是充满热烫的迷魂汤,从他的头上淋到脚,顺便也淋着她,而她把冰层加上了几万层以上,也就一动不动的站在他的眼前了。
而他就成了远处的朦胧里的影子,不会抓得到。